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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伟,今年72岁,退休后一直独自生活在北京的一套老旧公寓里。虽然儿子一家人也住在北京,但他们忙于工作,很少来看望我。我的退休金只有每月一万五千元,生活拮据,但还算可以勉强维持。
我常常感到孤独和无助。"啊,要是有个人能陪伴左右就好了。"我经常这样想。年纪越来越大,身体每况愈下,做家务也吃力了。可是请保姆又很贵,我根本负担不起。有时会想,如果有个人能照应我,生活就不会这么苦涩了。可惜我这把年纪,哪里还指望得到谁的照顾呢?我只能硬着头皮熬下去,等着有一天投胎转世,重新来过。
有一天,我去菜市场买菜,看到一对母子在沿街乞讨。那个女人大约四十多岁,衣衫褴褛。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紧紧地挨着她,两人可怜兮兮地朝过路人伸手。
我被他们可怜的模样触动了,从钱包里掏出一些零钱走了过去。"阿婆,您辛苦了,这点钱权当吃口热乎的。"我把钱塞到那个女人手里。
"谢谢老伯,谢谢老伯!"她连声道谢,眼里满是感激。男孩则用渴望的眼神望着我,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你们还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老头子我虽然不富有,但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我拍了拍男孩的头,开口问道。
"那你们就跟我回家吧!"我毫不犹豫地说,"我是独居,家里正缺人照应。你做我的保姆,我给你们一个暂住的地方。"
"真的吗?老伯您太好了!"那个女人喜出望外,男孩也高兴地点头。
就这样,我带着他们回到了家。回到家后,我让他们先住在客房,暂时将就一下。"芳姐,你先歇歇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小明是吧?以后就跟伯伯我一起住了。"我拍着男孩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那天晚上,我看着他们吃得香甜可口,内心充满暖意。有了他们在身边,我再也不会那么孤单了。
女人叫刘芳,她告诉我,年纪轻轻就从老家的山村嫁到北京,可惜丈夫早逝,她带着儿子小明相依为命。由于学历低、没有技术,只能去当保姆勉强维持生活。小明和她命运相同,无力读书,整天在街头流浪讨饭。他们的生活境遇实在太过悲惨。
"伯伯,您真是我们母子的恩人。"刘芳含着热泪对我说,"我发誓一定会好好侍奉您,报答您的恩情。"
"别这么说,你们就把我当成家人吧。"我拍了拍她的手背,温言安慰道,"以后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伯伯这把老骨头也用重了,咱们就相互扶持吧。"
刘芳来到我家后,我便将她正式聘为保姆。她十分勤快,每天打扫得房间干干净净,做饭也很不错。"伯伯,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您先用餐吧。"她总是贴心地提醒我。小明则负责跑腿买菜、做些力气活儿。
一来二去,我们相处得很融洽,就像一家人。有了他们在身边,我再也不觉得孤单了。"小明,快过来陪伯伯聊会天。"我常这样叫他。小明便会乖乖地坐到我身边,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
我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疼爱。有时小明做错事,我从不责骂,而是耐心教导。"小明啊,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要懂事一些。"我总是这样循循善诱。渐渐地,小明对我由敬畏变成亲昵,常叫我"伯伯"。刘芳也把我当成长辈般孝敬有加,总是体贴入微地照顾我的起居。
"伯伯,您晚上睡觉时别穿太多衣服,会着凉的。"她总是嘘寒问暖,我很感动。我也很高兴能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家,也感谢上天让我晚年不再孤单。
有一天清晨,我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个狗啃泥,当时就痛得几乎晕过去。刘芳和小明赶紧把我送进医院,检查发现是骨折,需要住院动手术。
"伯伯,您放心,我们一定设法给您筹钱治病!"刘芳紧紧握着我的手,眼含热泪地说。
我很担心自己的病需要很高的医疗费,可是儿子却置之不理,态度冷淡。幸好刘芳和小明天天在病房里陪伴,让我感到很温暖。
为了给我筹钱治病,刘芳四处借贷,小明也去打工赚钱。虽然他们拮据入不敷出,但从没有怨言,全心全意地照顾我。有一次,我情绪低落,刘芳就坐在床边给我讲笑话、唱小曲逗我开心。
"芳姐,你们太辛苦了,都是为了我这把老骨头。"看着她们的付出,我几乎热泪盈眶。
"伯伯,您就是我们的恩人,我们做这些是应该的。"刘芳坚定地说。
小明更是把我当成了自己的父亲,无微不至地伺候我。"伯伯,您吃这个营养品吧,对伤口恢复有好处。"每天他都贴心地照看我的饮食起居。看着他们的付出,我内心无比感动。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我快要出院的时候,一场家庭暴风雨突然袭来。
出院的前一天,我儿子突然闯进了医院病房,目的是要分家产。他一进门就大声说道:"爸,您把家里的积蓄都给了那对母子吧?也不问问我的意见,真是太任性了!"
我万分无奈,刘芳母子也吓坏了。我试图跟儿子解释她们对我的好,可他根本不听。"那又怎样?您把我们一家人的血汗钱都白白送人了,我绝不答应!"
"那是他们的事,又不关我的事!您真是宠物惯了,把我们亲儿子都不放在眼里了!"儿子破口大骂,话语之刻薄让我痛心疾首。
最后儿子当着我的面,狠狠地打了刘芳一耳光,把他们母子赶出了家门。"你们这对骗子给我滚出去,别在我爸面前卖惨了!"他粗暴地吼道。
看着刘芳母子满怀委屈地离开,我的心像被生生撕裂了一般,痛彻心扉。我知道儿子是为了钱,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恩人呢?我痛哭流涕,悔恨交加。
"儿子啊,你为什么这么狭隘?钱财名利难道就比人性还重要吗?"我哽咽着说,可儿子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芳母子被赶走后,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痛苦之中。我开始反思人生,儿子对我的这番薄情寡义,令我对亲情彻底绝望。相比之下,刘芳母子对我的孝顺与善意却让我无比感动。钱财与名利在人性的考验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我把儿子宠坏了,让他养成了只重钱财的私心杂念。与其说是儿子,不如说是我把他当成了一个金钱的儿子。"我痛心疾首地想,"而芳姐她们虽然穷困潦倒,却拥有一颗质朴善良的心。她们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是孝道,什么是大爱。"
出院后,我拼命去寻找刘芳母子的下落,哪怕是要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们。可是找遍了大街小巷,都没有他们的踪影。我问遍了所有的熟人邻居,无一人知道他们的去向。我开始后悔,如果当初没有听信儿子的话,把他们赶走就好了。
就在我痛苦绝望之际,有一天收到了一个快递包裹。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一看,里面是刘芳给我写的一封信和一些照片。
看到这里,我已是泪流满面。刘芳她们对我的一片孝心,让我无比感动。我翻看着她寄来的照片,看到他们在外地的生活照,觉得心里暖暖的。
一无所获,我只能重新打起精神,继续追查下去。我翻遍了整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辗转打听、四处咨询,可是总也找不到她们的下落。
"芳姐,小明,你们到底在哪里啊?为什么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呢?"每每想到这里,我就痛心疾首,泪流满面。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她们已经离开了北京,去了其他城市?可是全国那么大,我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我彷徨无助,夜不能寐。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一个机缘巧合让我找到了新的线索。有一天,我在街上遇到一个曾在小区做过保安的老人,他对我说起一些熟悉的名字。
"您说的是那对母子吧?我好像见过她们,她们是在去年年底的时候搬走的。当时她们拖家带口,据说是要去老家安家落户呢。"
"芳姐她们的老家?在哪里啊?"我紧紧地追问。
"好像是在山西晋中的一个小村子,不过我也记不太清了。"老人皱着眉头说。
虽然年事已高,但我决心不能放弃,一定要亲自前往那里寻找芳姐母子的下落。我背起行囊,孤身一人踏上了漫漫寻亲路。
到了晋中,我开始在当地打听芳姐的下落。可是村子太偏僻,加上我年纪大了,走路又慢,寻找的过程异常艰辛。
有一天,我在一个小卖部门口歇脚,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眼前走过。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小明!我急忙追上去叫住了他。
"小明!是你吗?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们了!"我激动得热泪盈眶,上去紧紧地拥抱住他。
小明被我的出现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认出了我。"伯伯,真的是您!我们一直在找您呢!"他也热泪纵横。
原来,在被我儿子赶出家门后,刘芳母子为了避免给我带来更多麻烦,才决定暂时离开北京,先回老家把家里的田地卖掉,然后再作打算。
"可是我们一直惦记着您,也一直在寻找您的下落。没想到您竟然亲自来到了这里!"小明说着,像个孩子一样紧紧地抱住了我。
刘芳得知我的到来,也是喜出望外。"伯伯,您可算来了!我们一家人就等着您的到来呢!"她热泪盈眶地说。
看到他们母子安然无恙,我如释重负。我们相拥而泣,久久不能言语,只有眼泪在诉说着我们的重逢之喜。
"伯伯,我们现在已经把家里的田地卖掉了,您看该怎么办?"刘芳问我。
"那就跟我回北京吧,咱们重新团聚,过上幸福的生活!"我毫不犹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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