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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刘海,今年69岁,刚从一家国企退休不久。退休那天,单位里的同事们给我办了一个小小的欢送会,大家一起吃了顿便饭,喝了几口酒,互相拥抱着道别。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仪式,但我内心还是感到无比亲切。在那个单位,我整整工作了四十年,可以说我的整个青春都献给了那里。

退休后的生活就如我预料的一样,平淡而安逸。每天起个大早,在小区里散散步,做做家务活。有时和老伴儿一起下下棋,或者看看电视节目。退休金每月七八千,对我们老两口来说,过足够温饱实在是轻而易举。我们老两口儿除了给两个儿子每人每年几千块钱压岁钱,其他的开支并不多。可以说,我们的日子过得清闲而知足。

人到我这把年纪,平静的生活就是最大的奢侈品。年轻时,我拼尽全力赚钱养家,操劳良多。如今终于可以好好地歇口气,享受安逸的晚年。看着老伴儿白发苍苍,我也觉得一切都很充实、很圆满了。只要两个儿子过得好,我们就无牵无挂。我是个传统的人,对子女的要求不高,只求他们安分守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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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伯,我来啦!"

清晨,门铃被按响,一个年轻的声音传了进来。我打开门,原来是我侄子小明。

"哦,小明啊,进来坐!"我让开身子,把他让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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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身材高挑,长得很英俊,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休闲装扮,看上去干净利落。他笑眯眯地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我拿了两罐啤酒出来,他二话不说就拧开来喝了一大口,口渴的样子。我看着这个刚从外地回来的侄子,不由得感叹他长大了。

"刘伯伯,我这次回来,是有点事情想求你帮忙。"小明放下啤酒罐,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哦?什么事啊?"我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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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我在外地创业这些年,资金周转一直很紧张。现在有个不错的项目,但我手头拮据,所以想借点钱先把项目做起来。"

"那你需要多少钱?"

五万?!我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虽然我们老两口的退休金加起来也有十几万存款,但要拿出五万来可着实不是一个小数目。我暗自思忖起来:小明是个老实孩子,做事一向很上心,如果真有好的创业机会,借给他未尝不可。但万一他失手了,我这五万可就打了水漂。再说,五万对我们老年人来说,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啊。我陷入了沉思,面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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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见我面露难色,垂下了头,一副惶恐的样子。他的手指头绞在一起,神情焦虑万分。我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小明今年才二十七八岁,正是创业的好时候。我当然希望他能一帆风顺,但要拿出五万这样一笔大钱,我确实还有顾虑。

"刘伯伯,我知道五万对你们老人家来说是个大数目。但您也知道,我爸妈在老家条件很一般,我是家里的独子,他们全靠我这边接济。"小明终于开口解释道。

"你父母的情况我知道,你是独子也是实情。"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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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结婚几年了,媳妇在家带孩子,生活费用加上给爸妈汇钱,我这边的开支就很大了。所以我才一直在外面东挣西打,想把生意做大一些。"小明讲起了他的家庭状况。

说到这里,小明的眼神黯然下垂,似乎对目前的处境颇有些无奈。我看着他年轻英俊的脸庞,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名的酸楚。小明确实不是个骄纵子弟,从小就很上进勤奋。现在他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生活的重担全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我能体谅他现在的处境是多么的艰难。

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艰辛。那时候,我也曾为了养家糊口东拼西凑。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条件实在是太差了。我们一家四口人,靠我微薄的工资生活,日子相当拮据。我还记得,每到月底发工资的时候,我就焦头烂额,要把那点可怜的钱精打细算,分配到每个开支上去。有时候,实在是无法弥补开支,我只好四处借债度日。那些年,我吃尽了苦头,几乎是拼命地工作,才勉强维持了家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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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不禁长叹一口气,脸上的皱纹似乎加深了几分。我的目光扫视着眼前这间朴素的客厅,心里回想起了当年的种种艰难。那时候,我们一家人住在一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家徒四壁,连最基本的家具都很难得。我每天从单位下班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忙里忙外做家务、做饭菜。晚上,我还要在煤油灯下批改学生作业,赚点外快维持家用。记得有一年,我高烧不退,几乎奄奄一息,但我还是咬牙坚持上班,生怕错过了工资。

"刘伯伯,您看我这情况,您就体谅体谅我吧。五万对您来说是个大数目,但对我来说,这笔钱至关重要啊!"小明见我若有所思,便急切地说道。

"小明啊,你的确是处境不太宽裕,我理解你的苦衷。但是,你也要设身处地为我们老年人考虑考虑啊!"我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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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这么说嘛,我这不是为了创业发展吗?等我把生意做大了,这五万我全都还给您,连利息我都给您算上!"小明连连作保证。

我陷入了更深的沉思。小明说得很有道理,如果他这次真的创业有成,那五万自然是值得的投资。可是,万一他失手了呢?我这笔退休金就打水漂了。再说,就算他最终把钱还上,可能也要过几年时间。在那期间,我们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就会大打折扣。我纠结万分,根本拿不定主意。一方面,我当然希望小明能够发展事业,过上好日子;另一方面,我也怕自己的退休生活受到影响。我知道,这是一个需要慎重抉择的大事。

"刘伯伯,您就借给我这次吧,我发誓一定会把钱还上的!"小明见我迟疑不决,便开始热切地恳求起来,"您要是实在不放心,那我就把房子押给您,直到我把钱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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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你这么做我可接受不了。"我连忙摆手制止。

"那您还有什么疑虑?我发个毒誓,如果我这次骗了您,那我就是孽种!"小明神情坚定。

"刘伯伯,您就相信我这一次吧!我发誓一定会把钱还给您的!"小明的声音高昂起来,脸色甚至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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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说着,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我的面前。他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用一种恳切的眼神盯着我看。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小明的力气很大,我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我看着他那张年轻而充满决心的脸,心里不免有些动容。我知道,对于小明来说,这五万确实是一笔天文数字,能不能借到,对他的前程简直就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我多少能够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万块钱就要打水漂了。到了我这把年纪,要是连这点积蓄都没了,那我们的晚年可就要吃不消了。我们老年人最怕的就是没有经济来源,到时候只能靠子女们接济,那我们的尊严和自尊又往哪里放?我实在是进退两难,纠结万分。一方面,我当然希望小明能够发展事业,将来发大财;另一方面,我又实在是担心风险太大,我们老年人承受不起后果。

我呆立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小明。小明见我迟疑不决,便用双手更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腕,神情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刘伯伯,您就相信我这一次吧!我发誓一定会把钱还给您的!"他的声音里满是恳切和焦虑。我被他的力气攥得生疼,却也被他的诚恳所打动。我看着他那双闪烁着决心的眼睛,心中百味杂陈。我知道,对小明来说,这笔钱的分量就如同对我们老年人一样沉重。我若是不借给他,他的前程就要受到严重的影响;但我若是借给他,我们老年人的晚年也会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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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老伴突然从卧室走了出来,看到了这一幕。"怎么回事?小明你这是做什么?"她大惊失色地说。

"阿姨,您也劝劝刘伯伯吧,我现在急需这笔钱用于创业啊!"小明见有了增援,急忙转向我老伴恳求起来。

"五万块,阿姨,就五万块!您们就借给我这一次吧!"小明的语气越发恳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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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说两句!我看透他的心思了,他就是要勒索我们的钱!"我老伴怒气冲冲地打断了我的话。

"我怎么不知道他的处境?可是,就算他现在穷困潦倒,那也不能这样逼迫我们把钱拿出来啊!"老伴仍然怒气冲冲,"要是我们把钱借给他,万一他赔光了,那我们晚年还指望什么?你可得三思而后行啊!"

"什么一时冲动?分明就是他存了别的心思!你是不是老惯着他了,才让他产生了僭越的想法?"老伴的话像利剑一般戳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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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说得没错,确实是我一直太纵容小明,才让他产生了如此过分的想法。我们老年人退休后,手里自然是有一些存款的,这是我们毕生的积蓄。可是小明竟然如此逼迫我们,把钱拿出来借给他,这实在是有违伦理道德了。我当然希望能帮助小明渡过难关,但决不能牺牲我们老年人的晚年生活。毕竟,我们辛辛苦苦工作一辈子,才攒下这点钱,怎么能拿来一赌就把它全部赔光?更何况,小明的做法确实很过分,让我感到非常失望和生气。

我望着老伴愠怒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老伴说得没错,我确实太纵容小明了,才让他产生了如此过分的想法。我们老年人退休后,手头自然是有些存款,但那也是我们一辈子的心血啊。小明竟然如此强硬地要求我们拿出钱来,这实在是有违伦理道德。我本想帮助他渡过难关,却没想到会演变成如此剑拔弩张的局面。看着老伴如此生气,我的心里也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老伴踱来踱去,脸上满是愠色。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小明的做法确实很过分。我们这些老年人,手里有点积蓄也是辛苦钱,哪能被人如此逼迫?我低头沉思,脑海中回荡着小明那恳切的眼神。是啊,他现在的确处境艰难,我本想帮助他一把,却没想到会演变成如此局面。看着老伴如此生气,我的内心也充满了懊悔,是我太纵容小明,才让他产生了如此过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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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你别太生气了。小明他年纪小,确实做事有些冲动和鲁莽。不过,他也是出于无奈之举啊。"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开口打圆场道。

"无奈?他那是存了别的心思!你可得小心点,别被他给骗了!"老伴仍然怀疑重重。

"他毕竟是我们的侄子,也算是我们最亲近的人了。我相信他不会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连忙为小明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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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皱着眉头,显然对我的解释半信半疑。我见状,赶紧站起身来,上前拥抱住她。"老伴,我们已经是老年人了,生活还有多少个十年二十年?我们就好好过吧,别总惦记那些是是非非了。"我轻声说着,拍了拍她的背。老伴没再说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算是勉强接受了我的安抚。

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后,我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我开始反思自己与小明之间的种种亲情往事。小明自小就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我和老伴都非常疼爱他。他父母在老家条件不太好,所以小明从小就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视他如同亲生儿子一般,从小到大都是百分之百地宠爱着他。或许正是因为我们太溺爱小明,才让他养成了目无尊长、僭越分寸的毛病。这一次,他如此强硬地要求我们拿出钱财,虽然做法很过分,但也不是没有我们的错呀。

我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神情黯然。老伴在一旁瞥了我一眼,似乎也从我的表情里看出了些端倪。她叹了口气,过来坐在我身边。"咱们是不是太惯着小明了?从小到大,我们就把他宠坏了。"她轻声说。我点点头,眼神黯淡下来。是啊,我们对小明确实是百分之百的溺爱,从来没有狠下心来管教过他。我们视他如亲生儿子,满足他一切要求。可能正是因为如此,小明才会养成目无尊长、僭越分寸的坏毛病。这一次,他如此强人所难地要求我们拿钱,虽然做法很过分,但我们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充满了无限的悲哀。作为长辈,我们理应给晚辈树立良好的榜样,用正确的方式教导他们做人处事的道理。可是我们对小明的溺爱,反而给他灌输了错误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这不仅会严重影响小明的人格健全发展,对我们老年人来说,也是一个沉痛的教训。我们虽然退休了,但仍然要为年轻一代树立好的典范,用我们的人生阅历和智慧去引导他们走上正确的人生道路。如果我们因为宠爱而纵容了晚辈的错误行为,那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亏欠。

我低垂着头,脸上的皱纹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加深邃了。老伴见我情绪沉重,伸手在我的背上轻轻拍了拍。"你别太自责了,这件事情也让我反思了很多。我们毕竟是长辈,理应用正确的方式来引导晚辈。"她慢慢地说,"从今往后,我们一定要以身作则,用自己的言行为小明树立好的榜样。即便他走了弯路,我们也要一如既往地关心他、爱护他,用恰当的方式去引导和教育他。"

我点点头,眼神黯然而坚定。老伴说得很有道理,我们作为长辈,确实有责任用正确的方式去引导晚辈的成长。即便小明此次行为有失偏颇,但我们也绝不能因此而彻底放弃他。相反,我们更应该用包容和关爱的心去耐心引导他,用自己的言传身教为他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只有这样,小明才能真正走上人生的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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