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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73岁的老太婆了,叫娟姨。我一辈子风风雨雨,真是艰难啊。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我独自在家里的小院子里忙活。我弯着腰,手持一把小锄头,正在菜园里除草。虽然动作有些迟缓,但我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倔强。我想起了自己的一生,真是坎坷啊。
我从小就得了一场大病,家里穷困潦倒,我只能很早就去做苦力。后来嫁给了一个好人,可是好景不长,丈夫英年早逝。我含辛茹苦,独自拉扯着两个儿子长大。儿子们后来都成家立业,我以为晚年可以安享天伦之乐,没想到那两个儿媳妇都对我爱理不理的。
那天,我独自坐在炕头上,手里拿着一个小镜子,正对着镜子理着自己的头发。突然,大儿子推门进来了。
"娘,您怎么还在家里?我不是让您跟我们一起住吗?您老人家一个人在家,我太担心了。"大儿子焦急地说。
我摆摆手:"我在家里很自在,你们年轻人要工作赚钱,我老了,也就这么些活计。"
"别可是可是的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挺着呢,用不着你们操心。"我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有些生硬。
我的心里其实是有些伤心的。我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我原以为儿子们会孝顺自己,却没想到两个儿媳妇都对我爱理不理的。大儿媳妇动不动就数落我,小儿媳妇虽然不骂我,但也对我爱搭不理。儿子们被儿媳妇影响,也渐渐疏远了我。
我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小镜子。我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嘴角也垮了下去。我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强打起精神来,慢慢从炕头下来,走到院子里,开始浇花、拔草。
这时,小儿子也来了,看到我在院子里忙活,急忙说:"娘,您怎么还在家里呢?我不是让您搬到我家住吗?我媳妇会照顾您的。"
我没好气地说:"照顾?就她那德行,我可受不了她的气。"
我心里明白,儿子们是好的,可是那两个儿媳妇就是我的心病。她们年轻气盛,看不起我这个老太婆。她们觉得我老迂腐了,什么都不懂。其实我虽然文化不高,但也并非什么都不懂。我一辈子吃了那么多苦,见过的世面可不比她们少。只是我懂得谦逊谨慎,不愿意惹是生非。
我把手上的活计做完,擦了把汗,坐在院子里的一张小凳子上透气。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贫困潦倒的小院,满怀感慨。这院子里凝聚了我一生的艰辛和汗水。我是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滴把这个家修缮打理起来的。现在虽然已经破旧了,可对我来说,这里才是我最亲切的家。
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我独自在家。我坐在炕头上,手里拿着一本旧账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我这些年的收支明细。
我翻看着那些陈年的账目,内心百感交集。这些潦草的字迹,见证了我一生的艰辛。我年轻的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我只能四处打工挣钱。后来嫁了人,丈夫英年早逝,我就成了家中的顶梁柱。我艰难度日,节衣缩食,精打细算着每一分一毫,才把两个儿子拉扯大。
这时,儿子们来看我了,见我还在翻看那本陈年账本,不由得感慨万千。
"娘,您辛苦了一辈子,以后就好好享福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大儿子语重心长地说。
我笑了笑:"我已经很知足了。你们长大成人,家家有女,我就算是圆满了。"
我合上账本,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我的眼神中带着一种从容的释然,仿佛在说,过去的艰辛都已然远去。
就在那个寒冷的冬夜,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几乎夺走了我的生命。我高烧不退,意识开始模糊,奄奄一息。独自在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孤独。
儿子们得知消息后赶来看望,见我情况危急,焦急万分。
"娘,您就搬到我家住吧,我们好照应您。"大儿子焦急地说。
"对啊娘,您在家里实在太危险了。"小儿子也劝说道。
我倔强的个性在这个时候显露无遗。我宁可孤独终老,也不愿意离开这个自己打拼了一生的小院。儿子们见我执拗,只好请了医生来家里给我治病。
在儿子们和医生的精心照料下,我渐渐好转了过来。可是,这场病却夺走了我最后的一点力气,我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在院子里忙活了,只能终日瘫坐在炕头,看着窗外的世界。
我的生活变得无比单调和乏味。白天,我就这样坐在炕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偶尔,几个老伙计会过来看望我,和我聊上几句家常。不过,他们大多数时候也只是跟我打个招呼,说几句客套话就走了。我的儿子们也会不时来看我,可是他们总是很匆忙,说说几句就得赶着去上班。
有时,我会感到无比的孤独。我环视着这间小屋,屋里摆着我这一辈子的全部家当。每一件物品对我来说都如此亲切,都凝聚着我的心血。可是现在,我却只能被这些物品困在这方小天地里,无法自由活动。我的心情就好像被囚禁在一个牢笼中。
我开始怀念起从前的生活。那时虽然艰苦,可我至少还有自己的事业心。我会亲手种菜、浇花、打扫卫生。我是个勤劳的农妇,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有我的身影。现在想来,那些辛苦都化作了甜蜜的回忆,反而使我感到无比怀念。
有一天,大儿子又来看我了。他看到我阴郁的神情,不由得劝说起来:"娘,您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啊。要不然,您还是跟我们住吧?在家里太孤单了。"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说,"我就要留在这个家里。这里有我太多太多的心血,我怎么能离开呢?"
大儿子见我如此坚持,只好作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那行,娘您自己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们。"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我经常会咳嗽不止,甚至有时会咳出一口鲜血来。可是,我依旧固执地待在这个小院子里,拒绝儿子们将我接走。
有一天,一阵剧烈的咳嗽再次袭来,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儿子赶来看望我,见我情况如此糟糕,急得直掉眼泪。
"娘,您就听话跟我们走吧!在家里您会撑不住的!"小儿子哀求着。
小儿子见我如此倔强,痛苦地低下了头。半晌,他抬起头来,眼神坚定了许多:"那好,娘。既然您决定了,我们就尊重您的决定。我们会请医生天天上门,好好照顾您。"
从那以后,儿子们请了医生和护工,每天在我的小屋里轮流值班。我躺在炕头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感受着这最后的时光。虽然身体每况愈下,但我的内心却前所未有地平静。我知道,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待在这片自己用心经营的土地上,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的身体状况愈发堪忧。有时我会突然咳血,有时会头晕目眩,甚至有几次我都已经失去了知觉。医生和儿子们都劝我住院,但我却坚持要留在家里。
"娘,您的病情太严重了,必须好好治疗。"大儿子焦急地说,"家里的条件太简陋,根本无法好好照顾您。"
儿子们见我如此坚持,只能作罢。他们请了最好的医生和护工,日夜在我身边值守。我躺在炕头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感受着生命的最后时光。
有一天,我的老伙计王大妈来看我了。她看到我虚弱的模样,不禁潸然泪下。
"娟儿啊,你可把我们这些老伙计担心坏了。"她擦着眼泪说,"你就这么固执,非要留在这个破房子里吗?"
王大妈哽咽着说:"可是你就这么等死吗?你难道就不想多活几年,看看你的子孙后代吗?"
我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大妈,活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生存的意义。我如果离开了这里,那我的生命就彻底失去意义了。"
王大妈无言以对,只能痛苦地流着泪。她看着我日渐衰老的面容,心如刀绞。
就这样,我的生命一点一点地流逝。有时我会陷入半昏迷的状态,浑浑噩噩地躺在炕头上。偶尔我会清醒过来,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小院子里的景色我是如此熟悉。那棵枇杷树,已经在我的呵护下活了几十年。菜园子里的那些蔬菜,也都是我亲手栽种的。院墙角落里的那个小水缸,是我年轻时用微薄的积蓄买来的。每一处景物,都让我回忆起了过去的种种场景。
有一天夜里,我突然咳嗽不止,甚至开始咯血。儿子们和医生急忙过来救治,可是我的病情已经无药可救。我知道,我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
"娘,您就放心吧,有我们在您身边。"大儿子泪眼婆娆地说。
说完这句话,我便陷入了昏迷。儿子们和医生急忙抢救,可是无济于事。就这样,我在这个我用尽一生心血打拼的小院子里,永远闭上了双眼。
我的丧礼并不隆重,只有儿子们和一些老伙计前来送行。可是当他们把我的灵柩抬出小院时,整个院子里却响起了一阵阵哀号。
王大妈哭得最伤心,她紧紧抱着院墙,痛哭流涕。
我的灵柩被抬上了车,缓缓离开了这个小院。我最钟爱的那棵枇杷树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向我永别。我的一生就这样画上了句号,我终于能够安息了。
我虽然一生颠沛流离,但我从未忘记过我的根。这个小院子就是我的根,是我一生的寄托和追求。现在,我终于能够永远长眠在这片自己用心经营的土地上,我的心也终于得到了永恒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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