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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三娃不是你老公的亲生孩子?"朋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差点将手中的咖啡杯打翻。
这个惊人的秘密像一枚定时炸弹,在我的内心里慢慢滴答作响。有时我会忘记它的存在,过着平静的日子;但更多时候,它会在夜深人静时突然炸开,让我彻夜难眠。
我开始反复回想起三娃出生的那段日子。那时我和丈夫已经结婚多年,感情逐渐冷淡,经常吵架。我们都渴望一个孩子能够拯救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然而三娃出生后,我们的关系不但没有好转,反而雪上加霜。
我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咖啡杯边缘打转。朋友的目光像探照灯一般紧紧地盯着我,等待着更多的解释。
"你还记得几年前,我怀三娃的那段时间吗?"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那时候我和老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性生活了,我们的关系就像两个陌生人强行被绑在一起。"
我抬起头,看见朋友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解。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亲爱的,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说?"丈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慌。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你说实话,三娃真的是你的亲生孩子吗?"
"当然是啦,你这是在说什么傻话?"他的表情有些狼狈,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三娃的血型和我们两个都不一样?医生都怀疑她是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了!"
我的心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去。就在几个小时前,我带着三娃去医院做了个常规体检。出乎意料的是,护士告诉我三娃的血型与我们两个完全不同,这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发生的。
丈夫的手在微微发抖,他下意识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让本就有些凌乱的发型变得更加蓬松。他眼神游移,像是在寻找一个绝佳的借口,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亲爱的,你别多心了。"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恐。"这只是个巧合,血型这种事情,偶尔也会出现这样的例外嘛。"
我盯着他,眼神里满是质疑。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只是个例外,别多想了。"
我没有接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仿佛在用眼神把他从里到外剥个精光。很快,他便受不了我逼视般的目光,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你看,这孩子长得多像我们啊!你看看她的鼻子,就是我的翻版!再看看她的眼睛,不是和你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吗?"
"妈妈,你和爸爸怎么了?你们在吵架吗?"三娃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她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和担忧。
我赶紧收拾好情绪,强颜欢笑地说:"没什么,妈妈和爸爸只是在开个小玩笑。"
三娃似乎没有被我糊弄过去,她上前挽住我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恳求:"妈妈,你们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的事?"
天啊,三娃都知道了!我的心突然像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疼痛难当。作为一个母亲,我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经历这样的事情?我恨不得把所有的痛苦都揽在自己身上,只要三娃能够幸福快乐就好。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思考。无数个问号在我脑海中盘旋,让我头痛欲裂。与此同时,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不论如何,我都必须坦白相告,不能再欺骗三娃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在这时,三娃扑进了我的怀里,她的眼睛里盈着泪花。
"妈妈,你们还爱我吗?"她用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我怔住了,三娃的这个问题无疑狠狠地击中了我的心坎。我下意识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就像害怕她会从我身边消失一般。
"傻孩子,妈妈当然爱你啊。"我轻轻拍着她的背,泪水也在眼眶里打着转。"不管你是不是我们的亲生骨肉,在妈妈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女儿。"
三娃抬起头,用那双湿润的眼睛注视着我,似乎在寻找一丝说谎的痕迹。见我脸上的神情坦诚而郑重,她终于放下心来,把头埋进我的怀抱,放声大哭起来。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的泪水洒在我的衣襟上。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只有力的大手覆上了我的手背。我抬起头,看见丈夫正用复杂的目光凝视着我们母女。
"你们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三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语气里满是控诉。"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就直接告诉我真相吧!"
我和丈夫对视了一眼,无声地达成了某种共识。是时候把这个困扰了我们多年的秘密公之于众了。
三娃的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记重击。她愣了好一会儿,才用哽咽的声音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你们根本就不爱我,对吗?"
三娃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她的身体不住地发着抖,看上去随时都可能瘫软在地。
我上前想要拥抱她,却被她狠狠地推开了。"你们这些年都在欺骗我!你们根本就不把我当成家人!"她尖叫着,双眼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丈夫也想上前安慰三娃,却被她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了脸上。"离我远点!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这两个骗子!"她大喊着,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花瓶就朝我们砸了过来。
"三娃,你听我解释!"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冲了进来,他的出现让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凝固了。
"我就是你的生父。"那人直直地看着三娃,语气里满是歉意。"对不起,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我和丈夫面面相觑,显然也被这人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三娃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根本不知所措。
"你们应该把真相告诉三娃的。"那人看了我们一眼,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对她打击很大,但隐瞒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出现确实让我松了一口气。或许,就让他来给三娃一个解释吧,毕竟他才是当事人。这么多年来的心理压力,终于可以卸下来了。
我看向三娃,只见她正睁大眼睛,无助地看着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她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吧,在得知自己一直被骗之后,又突然被曝出了生父的存在。
我下定决心,走上前轻轻拥抱了三娃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听他把话说完吧,也许这一切都有另一个合理的解释。"
三娃点了点头,虽然眼神依旧有些迷茫,但至少没有之前那么歇斯底里了。我退到一边,让出地方让那个自称是她生父的男人解释。
那人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看着三娃,似乎在打量她的一切反应。三娃也直直地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戒备。
"孩子,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困惑、很生气。"那人开口了,语气里满是内疚。"但请你相信,你父母对你的爱是真挚的,他们是为了保护你,才不得不隐瞒了这个秘密。"
说到这里,他看了我和丈夫一眼,我们都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三娃的眼神则稍稍缓和了一些,似乎也想听听这个令人费解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多年前,我和你父母是很好的朋友。那时候,我们三个人都还年轻,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语言。三娃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诉说。
"后来,你父母结婚了,我也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可是好景不长,你母亲怀孕的时候,我的妻子不幸遇难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当时一蹶不振,差点就要彻底放弃生活。"
原来事情是这样!我恍然大悟,内心的疑云终于被驱散了。看来这位"生父"并非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是个遗弃孩子不尽责任的人。相反,他对我们全家都有着重大的恩情在先。
我看向三娃,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戒备和防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似懂非懂的复杂神情。我能想象得到,她现在的内心一定是何等纠结和矛盾。
一方面,得知自己并非父母的亲生骨肉,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另一方面,她又知道了自己的"生父"并非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反而是个对我们全家有着重大恩德的恩人。
三娃低下了头,似乎在消化这番话里的信息。她的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双眼也眨动得很快,看来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深深震惊了。
我上前,轻轻地拥抱了她一下。三娃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靠在我的怀里。我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不住地发着抖。
"宝贝,你还好吗?"我轻声问道,生怕吓到了她。
三娃点了点头,又很快地摇了摇头。她抬起头,用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似乎在寻求我的理解与宽慰。
"妈妈,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你们难道就一点都不信任我吗?"她终于开口,语气里满是控诉。
"你这个陌生人,你凭什么指手画脚?"三娃怒视着那个自称是她生父的男人,语气里满是戾气。"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现在又凭什么要来教训我父母?"
那人被三娃的质问问住了,他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我看出他内心的愧疚,但同时也能理解三娃的愤怒。作为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她有权利这样质问。
"三娃,你冷静点。"我连忙上前拉住她,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毕竟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应该这样对他说话。"
"哦?那你们呢?"三娃甩开我的手,转过身来冲我和丈夫吼道:"你们又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你们到底是把我当成亲生骨肉,还是把我当成外人?"
我哑口无言,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三娃每说一句话,就像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我的脸上。我知道自己理亏在先,但面对她的咄咄逼人,我还是无法开口为自己辩解。
我的内心再次陷入了矛盾的漩涡。一方面,我理解三娃的愤怒,她有权利这样质问我们。可另一方面,我们对她的隐瞒也并非完全出于自私,我们只是想保护她,让她拥有一个正常快乐的童年。
可是,不管我们当初的出发点如何,最终的结果都让三娃备受了创伤。我们的所作所为,虽然也是出于好意,但终归还是一种欺骗。而且,我们也确实缺乏对她的信任和尊重。
屋子里一片肃杀,三娃的质问像一记重锤,将我们全都击倒在地。我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丈夫则用手捂住了脸,他的双肩一耸一耸,似乎也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就连那个自称是三娃生父的男人,此时也低垂着头,神情黯然。他的眼神在我和丈夫之间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还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三娃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双眼通红,眼泪已在眼眶里打着转。"你根本就不把我当成亲生女儿看待,对吗?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不,你怎么会这么想?"那人连忙解释道,但三娃已经充耳不闻了。她转过身,猛地推开我们,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我无力地瘫倒在地,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丈夫上前拥抱住了我,他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那个男人则默默地退到一旁,眼神黯淡无光。
我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三娃重新出现在门口,我们才如梦初醒。她的眼睛肿肿的,看来是哭过一场。
我连忙起身,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傻孩子,这都是我们的错,你没什么需要道歉的。"
三娃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似乎比之前更加坚定了。"不,我才是最错的那一个。你们对我的爱我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呢?"
她转过身,看向那个一直默默无语的男人。"你也是,你给了我生命,却一直没能给我一个父亲的疼爱。这都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与爸妈无关。"
看着三娃这番表现,我的心头五味陆陆。作为她的母亲,我当然为她最终能够理解我们、原谅我们而感到欣慰。但与此同时,我也在痛恨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我们亲手给了她这份创伤。
三娃的成熟让我深深钦佩。一个孩子能够拥有如此宽阔的胸怀,原谅别人的过错,实属不易。而她更是将这份宽容延续到了那个始终未尽父亲责任的男人身上,这份包容之心着实让我感动。
我开始反思,是不是我们从一开始就低估了三娃?我们一味地想要保护她、替她筛选生活,却忽略了她自己独当一面的能力。也许,她并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脆弱,她只是需要我们给予足够的信任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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