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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时光飞逝,女儿的孩子也长大成人了。那个出生时皱巴巴,连哭声都很刺耳的小家伙,如今已经是个漂亮活泼的大姑娘。她叫小敏,是我和老伴儿最疼爱的孙女。退休在家的我们,每逢小敏放假就会亲自去城里接她回来,陪伴左右,唠唠家常,聊聊天。
小敏的父母工作很忙,平时难得在家陪伴她。不过,儿媳妇李淑贞还是很重视小敏的教育,对她百般呵护备至。有时候,李淑贞会带着小敏回到我们这里度周末,一家人其乐融融。只是有些时候,李淑贞的做派做得有些过火,动不动就对小敏耳提面命,逼得小敏在家里也很少说话。看在这孩子的份上,我和老伴儿从来没有和李淑贞计较过什么。
有一年的5月18日,就是小敏的生日。作为慈祥的爷爷奶奶,我和老伴儿当然要给这个乖巧可爱的孙女准备一份生日礼物。经过反复筹谋,我决定给小敏2000元钱作为生日红包。
这笔钱对我们这些退休老人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不过,看着小敏天真烂漫的模样,我是怎么都觉得这笔钱花得值。毕竟,小敏是我和老伴儿最心爱的孙女,我们宁可吃穿简朴,也要把这笔钱给她,让她在生日那天高高兴兴的。
小敏生日那天,一家人如期在我家里团聚。李淑贞一进门,就用有些不悦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我知道,她是看见了我为小敏准备的那个鲜红的礼物袋了。
果然,没过多久,李淑贞就叫住了我:"岳父,你给小敏准备的那个红包,里面到底是多少钱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两千块钱,毕竟我们退休老人也拮据些。"
李淑贞听了顿时脸色铁青,双手叉腰,愤怒地质问我:"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就这么小气吗?小敏是你们的亲孙女,你们就这点心意?真是太小气了!"
"胡说八道!"李淑贞打断了我的话,脸上尽是鄙夷的神情,"你们两个每个月工资加起来也有六七千,还拮据?就你们这点心意,将来小敏还不得被你们宠坏了!"
被儿媳这样谩骂,我顿时觉得无比委屈。我和老伴儿用仅剩的退休金精心准备了这份生日礼物,原本是出于最好的祝福,没想到却惹来了儿媳如此恶言相向。
我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伤心。作为人子,我从小就被教导孝顺父母,尊重长辈。可是眼下,我的这个儿媳不仅不知足,还如此无理取闹,对我们恶语相加。我几乎想反击回去,可一想到家庭和睦的重要性,又将到了嘴边的狠话生生咽了回去。
我垂头沉默,内心陷入天人交战的困境。一方面,我自诩为人正直,决不能被儿媳的谩骂所惑;另一方面,为了一家人的幸福,我也不愿与儿媳绝交。我的心里难受极了,简直快要喘不过气来。
见我沉默不语,儿媳李淑贞更加咄咄逼人起来,她指着我的鼻子,声色俱厉地说:"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就是太小气了!小敏是你们的亲孙女,你们却这么薄待她,真是暴殄天物!"
"你们每个月退休金加起来至少有六七千,还嫌弃拮据?呵,你们是把钱都压在棺材里了吗?就你们这点小气样子,将来小敏还不得被你们宠坏了!"
我被儿媳这番话激得浑身直哆嗦,几乎想一口老血喷出来。我咬牙切齿地说:"淑贞,你太过分了!我们老两口儿用仅剩的退休金精心准备了这份礼物,你有何资格如此谩骂我们?"
"你给我闭嘴!"李淑贞狠狠打断了女儿的话,"你就是被他们宠坏了,才会这样护短!我看你们都是一丘之貉,都是一路货色!"
小敏被母亲如此训斥,顿时红了眼眶,低下了头一声不吭。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如同被利刃凌迟般痛苦万分。我咬紧牙关,眼见就要爆发出来。
眼看着这般情景,我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爆发出来大声呵斥道:"李淑贞,你太过分了!我和你老人家精心准备了这份生日礼物,你有何资格如此谩骂我们?你要是还有点做人的道理,就应该谅解并感谢我们的一片好心!"
"呵,你们这点小气馅儿算什么好心?"李淑贞根本不示弱,她冷笑着反驳:"小敏是你们的亲孙女,你们却这么薄待她,真是暴殄天物!你们每个月退休金加起来至少有六七千,还嫌弃拮据?呵,你们是把钱都压在棺材里了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我的火气越来越旺,声音也渐渐拔高:"我们老两口儿节衣缩食,省吃俭用,精打细算才攒下这笔钱,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诽谤我们?"
"哦,是吗?"李淑贞根本不相信我的解释,她讥讽地说:"那我看你们是把钱都压在棺材里了,等着下地狱去花吧!"
正当我和儿媳你一言我一语,剑拔弩张之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一个苍老的声音:"哎,你们家里怎么这么乱啊?"
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六七十岁模样的老人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袋子牛肉面的材料。看样子,他是条街上卖牛肉面的老人家。
见有外人在场,我和儿媳先是一怔,但很快又恢复了理智,都有些地闭上了嘴。只听那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唉,你们都是一家人,怎么吵架呢?过过嘴瘾就算了,可别把这节骨眼上的亲情给弄散了啊。"
老人说着,就自顾自地走进了我家,将手里的牛肉面材料放在桌上,很自在的样子。我和儿媳都被他这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给镇住了,只是面面相觑,并没有阻拦他的意思。
老人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说:"你们别以为我多管闲事,其实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亲情才是最宝贵的。你们现在可以为了一些小事吵架,但将来如果亲人离世,你们就会后悔莫及了。"
说着,老人便自己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我和儿媳只能被他的做派给镇住,都没再吭一声。很快,一阵香味就从厨房里飘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老人便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热腾腾的大碗,里面盛着他新做的牛肉面。他将牛肉面放在桌上,对我和儿媳说:"你们坐下来,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地看着他,老人便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其实在很多年前,我也曾和你们一样,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与亲人吵了一架。那会儿我们一家老小住在一起,生活虽然拮据,但也过得挺逍遥自在的。
有一天,我的老伴儿给我们的孙女买了一件新衣服,花了200多块钱。当时我们一家人的月收入才300出头,那200块钱几乎相当于我们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当时我就很生气,质问老伴儿怎么这么乱花钱,理由和你们刚才一模一样。我们为这件小事吵了一架,孙女被吓坏了,老伴儿也伤心落泪。
说到这里,老人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看着他满眼的哀戚,我和儿媳都被深深触动了。
听了老人的这番话,我几乎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作为一个曾经的顽固老头,我当年也常因为一些小事而和妻子发火,而现在想来,那些根本就是无谓的争执。
老伴儿对我们是多么的好啊,我们却总是视而不见,反而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斤斤计较,伤透了她的心。如果说现在我后悔万分也不为过,因为我们已经失去了弥补的机会。
老人的这番话也深深触动了儿媳李淑贞。她红着眼睛,脸上尽是惭愧的神情。看着桌上老人亲手做的那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她似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说着,她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对着我们连连叩首谢罪。这让我和小敏都很吃惊,我们赶紧上前将她扶起,却发现她已经哭得几乎失去知觉。
看着儿媳这副痛苦的模样,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我确实还在为她之前的无理谩骂而耿耿于怀;但另一方面,我又深知她只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并非出于恶意。
我沉默地望着她,只见她仍在痛哭,身子都在发抖。我叹了口气,上前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好了淑贞,别哭了。你刚才那番话虽然让我很伤心,但我知道你也是一时糊涂了。我原谅你,以后我们就别再为这些小事吵架了。"
李淑贞哽咽着点了点头,紧紧抱住了我,似乎在我的宽慰中终于释然了。一旁的小敏也在一脸欣慰地看着这一幕。
这时,老人开口了,他说:"你们看,如果不是及时反省,你们就会像我那年那样,留下永久的遗憾。其实,我们每个人在世上的时间都是有限的,应该好好珍惜身边的亲人,而不是为了一些小事伤了和气。"
老人连连摆手,说:"不必客气,我只是一时看不过眼,想给你们些启示罢了。不过你们都还年轻,应该好好反省,以后多体谅彼此,才是上策啊。"
说着,老人便站了起来,拍了拍我和李淑贞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现在虽然有些小摩擦,但只要互相体谅,就一定能走到最后。祝福你们一家人万事如意,白头偕老。"
我和儿媳都被老人这番话深深打动,连连点头,眼里满是感激。小敏更是上前,恭恭敬敬地向老人鞠了一躬,由衷地说了声"谢谢"。
老人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他捧起桌上的那碗牛肉面,塞到了我手里,说:"这碗面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你们慢慢吃。"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很快就穿过街口,消失在了街角的拐弯处。
目送老人离开后,我转过身来,发现儿媳李淑贞已经止住了哭泣,正一脸歉意地看着我。我微微一笑,将手里的牛肉面推到她跟前,说:"来,先尝尝这位老人亲手做的牛肉面吧。"
李淑贞点了点头,捧起碗来,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然后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很快,她的眼神就重新亮了起来,连连赞不绝口:"这位老人做的牛肉面可真是鲜美啊!"
我也连忙品尝了一口,只觉香气扑鼻,肉质劲道,确实是上乘的手艺。我笑着说:"是啊,幸亏这位老人出手相救,不然我们一家人还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呢。"
听了这话,李淑贞的眼圈又红了,她赶紧说:"都是我的错,你们大人有大量,我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以后我一定会改正的。"
慰她说:"好了淑贞,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今天这件事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教训,我们一家人要时刻珍惜眼前人,好好相处。"
李淑贞点了点头,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小敏见状,也扑进母亲的怀里,像个孩子般撒起了娇:"妈妈,你要永远这么好就行了。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才是最重要的。"
我望着母女俩,内心无比欣慰。多亏了那位老人的出手相救,否则我们一家人可能就要渐行渐远了。我默默在心里祝福那老人,也祝福我们一家人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吃过牛肉面后,我们一家人的气氛终于彻底缓和了下来。小敏开心地说,这碗面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一碗。李淑贞则不住感叹,说自己做面条的手艺比不上这位老人。
我笑着说:"行了,别再提那些有的没的了。今天我们幸运地得到了人生的一个启示,我们更应该庆祝一下。"
说着,我端起桌上的那份红包,双手递给了小敏,说:"生日快乐,小敏!希望你用这2000块钱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过个开心的生日。"
小敏受宠若惊地接过红包,连连向我和老伴儿道谢。李淑贞这次也没有再发脾气,只是嘱咐女儿理智花钱,不要乱挥霍了。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就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小敏还和我们讲了她最近学校的趣事,我们也给她出出主意。一家人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温馨的下午时光。
天色渐暗,李淑贞和小敏该回城里了。临行前,李淑贞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诚恳地说:"岳父,对不起,我之前的那些话太伤人了。我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好原谅的,都是家人,你我都有错处。以后我们就多包涵体谅对方,珍惜眼前人吧。"
李淑贞点了点头,眼圈又有些湿润。我连忙说:"哎,别哭了,我这把老骨头就怕看到家人伤心了。你们啊,就是我和老伴儿最大的骄傲,我们能有你们这样的儿女真是太好了。"
"是啊妈,"小敏也附和道,"我们一家人其实都很幸福。我们要感谢爷爷奶奶的疼爱,也要珍惜彼此,才是上策。"
李淑贞点了点头,她深吸了口气,笑着说:"那就这样吧,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幸福下去。谢谢你们,爷爷奶奶。"
目送着李淑贞和小敏离开后,我回到了家中,看着桌上那碗已经见了底的牛肉面,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我默默地收拾了碗筷,将它们洗刷干净。随后我来到了厨房,在墙角找到了一个老旧的小盒子。那是我和老伴儿多年前用来存钱的地方,如今里面只剩下一些散钱和一些旧照片了。
我捧着那个盒子,仔细看着里面的照片。那是多年前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合影,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着这些照片,我不禁热泪盈眶。
是啊,家人就是我们这些老人最大的骄傲和依靠。我们应该好好珍惜眼下的亲情,而不是为了一些小事伤了和气。有了家人的陪伴,我们就算在最艰难的日子里,也定能撑下去。
我祈祷着,愿我的儿女和孙女都能平安顺遂,幸福美满。也祝福那位出手相救的老人,他的善行定会在未来得到应有的回报。只要我们都学会了珍惜亲情,这个世界就一定会变得更加温馨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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