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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坐在家中的小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群山,心情难免感到些许忧郁。我已年过七旬,自从儿子小明外出打工后,就只剩我和儿媳小红两人相依为命。
就在我出神之际,小红从屋里出来了,她看上去有些烦躁。
"妈,你怎么又在发呆?都中午了,快进来吃饭吧。"
"好,好,我这就来。"我赶忙答应着,却不禁心生一股惴惴不安。
饭桌上,小红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草草用过便离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小红,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尽管和我说说。"
她回过头来,神色有些冷淡:"没什么,就是最近工作太忙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将地板镶嵌成一片片金黄。我睁开了眼睛,依旧是熟悉的家的气息。不过,今天似乎哪里有些不太一样。我下意识地看向小红的房间,发现门紧紧地关着,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疑惑之际,我起身走到小红房门前,轻轻地叩了几下,却没有任何回音。我的心不禁提了起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了听,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劲的动静。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用力推开,我一个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没看见人家不想理你吗?"小红站在门口,神色冷冷地看着我。
"小红,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被她的态度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
"哼,装什么糊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们家那点可怜的收入,你老觉得是我在白白糟蹋!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儿子,嫌弃我出身太低微?"
我话音未落,只见小红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狰狞的神色,那双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她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我的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墙上,疼得我直咳嗽。
"商量?哈,和你这个老东西商量什么?我受够你这张熬人的老脸了!"她咬牙切齿地说着,眼神越发狠厉起来,"给我滚,从今天起别再让我在这里见到你,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小红便用力将我推搡着往外赶。我的身子立时不受控制,东倒西歪地朝门外走去。我狼狈地扑倒在地,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剧痛,头也有些眩晕。我艰难地抬起头,透过门缝看到小红正气冲冲地收拾着我的行李。我的心像被人生生掐住了一般,疼得难以呼吸。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的小红,我最亲近的人,怎会突然对我如此残忍?我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她的身影重叠在了我儿子小明的身上,我的眼睛不禁湿润了。我的小明啊,你可知道你的妻子是如何对待我的?倘若你在这里,你定会为她这番行径感到万分羞愧吧。可是,我能怪谁呢?也许,这一切都是我太过自私的缘故。我老了,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只会成为他人的负担。
就在我自怨自艾之时,小红已经将我的简单行李打点停当,她毫不留情地将它们扔到了我的面前。
"行了,都给我滚吧!"她冷冷地说,"你要是再不离开,我可就要动粗了!"
"呵,你还有脸提他?"她冷笑一声,"等他回来,我自有分理。"
我的心如同被生生掏空了一般,眼前一黑,几乎要晕了过去。我的小明啊,你怎会娶了这般薄情寡义之人?我是否也要像你父亲那般,从此和你永远生离死别?我的眼泪终于潸潸而下,我再也忍耐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我的眼前一亮,难道是小明回来了?果然,门口站着的正是我儿子小明,他手里拎着一个大包裹,神色诧异地望着我们。
"这是怎么回事?"小明放下手里的包裹,急忙走了进来,"妈,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小明的目光转向小红,脸上写满了疑惑:"媳妇,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亲生母亲?"
小红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语气仍然充满怨气:"哼,你倒是问问你亲生母亲,她可是老是在背后说我坏话,诽谤我挥霍钱财,还说我配不上你!"
"胡说八道!"我急了,"我哪有说过这种话?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
我看着小明为难的神情,内心五味杂陈。作为母亲,我是希望儿子能幸福的,可如今儿媳对我如此苛刻,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小明一直是个孝顺的好儿子,如今他也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我是否该从此离开这个家,免得给他们带来更多麻烦?可是一想到就此与儿子生离死别,我又无比痛心。
"妈,你这是什么话?"小明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别说了妈!"小明急切地打断了我,"您怎么能这样说自己?您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啊!"
小明说着说着,眼圈也渐渐红了。他紧紧地抱住了我,就像小时候做错事后向我撒娇那样。我们母子俩就这样相拥而泣,久久无语。一旁的小红见状,神色也渐渐柔和了下来。
我连连摇头,上前拉住她的手:"不,是我太自私了,总是将你视作儿媳,却没想过你自己也需要过上幸福生活。从今往后,我会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的。"
就这样,一家人重新坐到了一起。小明打开了之前拎回来的大包裹,里面装满了各种营养品和补品。原来,这是他打算给我补补身体的。我看着桌上这些贵重的东西,不禁热泪盈眶。
小明笑着说:"妈,您就是我们这个家的顶梁柱,您的健康就是我们最重要的事。从今往后,我们一家人都要好好过日子,您就尽管安心住在这里吧。"
我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内心无比欣慰。我知道,我的儿子已经真正长大了,他有了自己的家庭,也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而我这个老太婆,也终于可以卸下重担,安享晚年了。
从那天开始,我们一家人的相处氛围明显好转了许多。小红再也没有对我冷嘶热讽,反而变得十分体贴入微。有时候我在家里做些家务活,她总会主动上前来帮忙。有一次,我不小心在厨房里滑了一跤,她赶紧将我扶了起来,还细心地为我上了药。看着她那张关切的脸庞,我仿佛看到了当年年轻的自己照顾公婆的影子。
小明那个孝顺的儿子,也变得更加体恤我的需求了。每个月他都会带点钱回来,还会特地给我买一些营养补品,生怕我的身体受累。有时候他在家里时,也会主动做家务,从来不让我操劳。有一次,他竟然偷偷雇了人帮我打扫卫生,我知道后狠狠数落了他一顿。不过看着他那张讨好的笑脸,我最后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有一天,小明突然对我说:"妈,最近我在考虑给您请一个保姆,专门照顾您的起居。"
"胡说八道!"我立刻拒绝了,"我才不要什么保姆,你们就是想把我打发走吧!"
小明连忙解释道:"妈您别多心了,我们怎么可能那样想?只是您毕竟年纪大了,我们工作太忙,怕照顾不周全,所以才想请个专门的人照应您。"
我皱了皱眉头,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行吧,就听你的。不过你们可得给我请一个彬彬有礼、循循善诱的,我才不要那些爱发脾气的家伙。"
小明见状,连连点头应允下来。
看着儿子贴心的样子,我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欣慰。往日里我总是自怨自艾,觉得自己老了只会成为他人的负担。但现在想来,这种想法实在太过自私了。小明和小红都是好孩子,他们从来就没有将我视作包袱,反而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关爱着我。或许是我太固步自封,总是用自己狭隘的观念来看待他们的一举一动,才会产生那些怨气和隔阂。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往往习惯于用自己的价值观来要求子女,却很少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小明和小红已经步入了新的时代,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和价值取向,与我们当年判若云泥。我应该尊重并接纳他们,而不是固步自封,动不动就指手画脚。
是啊,我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儿女,可他们却还将我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这份珍视和关爱,正是我晚年最大的幸福。有了家人的呵护,我才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可悲的老人。我告诉自己,从今往后要学会放下身段,好好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天伦之乐。
从那以后,小明果然为我请来了一位中年妇女,名叫李阿姨。她不仅勤快能干,而且为人和蔼可亲,处处都很体贴我的需求。每天一早,她都会先为我准备好营养丰富的早餐,然后再细心地帮我梳洗打扮一番。有时候我想出去遛弯,她也会贴心地将我扶到屋外,陪我漫步闲庭。
小红对李阿姨的到来也是欣喜万分。有了她的帮忙,小红终于可以稍稍卸下一些家务重担,专心于自己的事业了。偶尔小红下班回来时,看到我和李阿姨正在有说有笑地下棋,她的脸上也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我的内心无比宽慰。我真庆幸当初没有离开这个家,否则我只会错过这份天伦之乐,白白耗费了子女们对我的一片孝心。我告诉自己,晚年的生活也许平淡无奇,但只要有家人的陪伴,它就会变得无比温馨而充实。我会好好珍惜眼下的一切,用余生所有的时光好好疼爱这个家庭。毕竟,有了家人的关爱,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可怜的老人,而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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