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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建国,今年75岁高龄。退休前,我在一家国企做过几十年的工人,辛勤劳作,赚得了可观的退休金和三套房产。退休后,我一直独自住在上海的一套三居室里。
我有两个孩子,大儿子张伟和小女儿张丽。张伟比张丽大十岁,现在在上海一家外企工作,已经结婚生子,一家三口住在租房里。张丽则在南京的一所大学任教,也已婚并有一个8岁的女儿。
我的那套三居室坐落在上海市中心的一个老旧小区里。房子虽然年代久远,但因为一直很好地保养着,还算干净整洁。客厅里摆放着我与已故妻子的结婚照,桌上放着儿孙们送的一些小摆设。卧室里有张大床和一个穿衣镜,床头柜上放着我常备的一些药品。
虽然家里陈设朴素,但对我这个老人来说,已经足够了。只可惜,随着年纪渐长,身体每况愈下,独自生活越来越吃力。有时腰酸背痛,连做个家务都成问题;有时忘了吃药,低血糖晕倒在地;更可怕的是,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就只能等死了。
经过深思熟虑,我终于下定决心,把我名下的三套房产分给两个孩子。上海的那套三居室就给大儿子张伟一家,他们一家三口搬进去住,日后就不用每月付高额的房租了。另外两套房子,一套在南京,一套在常州,就给小女儿张丽,将来我就可以住在她家里。
我打定主意后,就立即着手准备房产过户的手续。一切顺利办理之后,我约了两个孩子见面,把这个决定告诉他们。
"爸,您老人家把这么大一笔钱财都分给我们,我们很感激您。不过,您自己将来怎么办?住哪里呢?"张伟满脸诚恳地问我。
"是啊爸,您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我们可不放心您一个人住。"张丽也附和着说。
我笑着对他们说:"我已经替你们打好算盘了。伟儿,上海那套房子就给你们一家人住吧,不用再交那么高的房租了。至于我,我打算以后就住在丽丽家里,她在南京,我可以住在那套房子里。"
张伟一听,面露喜色:"太好了爸!我们就等您老人家的这个恩赐了。我们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张丽却没有像哥哥那样高兴,反而皱起了眉头。她说:"爸,您这样做,我还是有点担心啊。我和小姓家里的经济确实不太宽裕,再要养活一个老人家,我实在有点吃力。"
我连忙解释道:"丽丽啊,你可太小看你老子我了。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还很硬朗,生活起居可以自理。再说,我有那么多年的退休金,你们只需要给我一个住的地方就行了,其他开支我都包了。"
我拍着胸脯向她保证:"放心好了,我身体棒着呢,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就算真的有什么万一,你们只管把我送到医院就行,其他的事我自己处理。"
"爸,我真的很高兴您能来我们家住。但是,您要知道,我们家的经济状况一般,又要养活一个人,我和小姓还是有点吃力啊。"张丽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忧愁。
"再说,我们夫妻两个都在上班,白天没人在家,将来要是您生了病,我们可就两头跑啦。您老人家自己在家,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啊!"
"丽丽啊,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白白给你们添麻烦的。"我拉着她的手,诚恳地说,"你们只管给我一个住的地方就行,其他的事我都能自己搞定。"
说实话,我是极度期盼能住到女儿家里的。虽然张伟一家人也很不错,但终归是儿媳妇,我们相处久了难免会产生一些隔阂。相比之下,和亲生女儿住在一起,肯定会亲热得多,也会让我的晚年生活多一些乐趣。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把全部负担都推给大儿子一家。张伟他们自己的日子也不富裕,要是再多给他们增添一个老人的赡养费,我担心他们会吃不消。相比之下,张丽只有一个小家庭,负担会小一些。
当然,我也不是一点都不顾及女儿的感受。我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尽量不给她们增添麻烦,把自己的生活全权自理,绝不让自己成为她们的负担。
经过一番权衡,张丽终于下定决心,点头答应了我的要求。不过,她提出了一个条件:"爸,您将来住在我们家里,我们也欢迎。但是,您每个月必须交5000元作为伙食费,这个条件您能接受吗?"
5000元?我暗自咋舌。我的退休金虽然还算可观,但要是每月扣除这么一大笔钱,恐怕就有点吃紧了。不过,为了能住到女儿家里,这点代价我还是很乐意付出的。
"好啊丽丽,没问题!只要你们肯收留我,5000元我绝对会按时交齐!"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我去女儿家居住的事情,终于敲定了下来。我的内心狂喜不已,盼望着能尽快搬到女儿家,开始新的生活。
一个月后,我终于离开了上海,带着行李辞别了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家。张伟一家人也如期搬进了我的那套三居室,他们高高兴兴地布置新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下了火车,张丽和小姑子开着车来接我。看到女儿亲切的笑容,我顿时安心了不少。她们帮我拿着行李箱,我们一起回到了她们位于南京市郊的小区。
"爸,您就住在这间房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们。"张丽对我说。
我点点头,心里暗想:看来以后的日子,我得自己好好打理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渐渐适应了在女儿家的生活作息。早上女儿和女婿都要上班,中午会回来吃饭;晚上则会在家里做做家务,陪陪孙女。我平时就在家里无所事事,有时会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一开始,我和小姑子相处有些拘谨,毕竟初次见面。但看到可爱伶俐的孙女,我心里就很是高兴。只要有这么一个小天使在身边,我的晚年生活就不会太孤独了。
渐渐地,我适应了女儿家的生活节奏。虽然偶尔会因为一些小事和女儿、小姑子发生争执,但总体来说,我过得还算安稳。
有一次,因为我把孙女的玩具弄坏了,小姑子就向我大发雷霆,我们为此吵了一架。但最后张丽出面调解,事情才得以平息。从那以后,我对孙女也格外小心,生怕再惹她生气。
还有一次,张丽埋怨我把家里的地板弄脏了。我反驳说,自己已经尽力打扫了,她却仍旧不依不饶。我们为此大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不过,这些小摩擦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的感情。毕竟,女儿对我是最亲的人,我也深爱着这个小家庭。只要互相体谅,生活就一定会越来越融洽。
就这样,在女儿家的日子过去了两三年。起初,一切都很顺利,我能按时每月交纳5000元的伙食费,日子过得还算体面。
可是,渐渐地,物价不断上涨,我那点儿退休金开始捉襟见肘了。尤其是自从两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住院费和后期的药费都花去了不少钱,我手头的存款已所剩无几。
即便如此,为了不给女儿家增添负担,我仍然坚持每月准时交付5000元的伙食费。有几个月,账上的钱实在不够,我就只好向女儿借一些周转。
"丽丽啊,这个月爸爸的退休金不太够,你先借爸爸两千块钱,下个月我一定还你。"每到这时,我就会如此开口。
张丽虽然总是勉强答应,但脸上的神情却很不耐烦。我知道她内心是不太情愿的,可我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这样,一次次的借钱和还钱,让我和女儿之间的矛盾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
有一个月,我的退休金迟迟没有发放,账上只剩下两千多元。我只好再次开口向女儿借钱:"丽丽,这个月爸爸的钱不够,你能先借给爸爸三千块钱吗?下个月一定还你。"
没想到,张丽这次竟然断然拒绝了:"爸,您每个月都是这样推三阻四,真是太不守信用了!我们之前可是约好了,您每月必须准时交5000元,怎么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爽约呢?"
"不行!就是不行!"张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色阴沉,语气格外强硬,"您已经欠了我们太多钱了,这一次我绝不答应!您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爽约,那就请您搬出去吧!"
"爸,我们做女儿的也很不容易。您把房子都给了我们,我们又要养家糊口,现在还要养活您这个老人家,真的很吃力啊!"张丽像是终于把心里的怨气全部宣泄了出来,"您要是实在付不起每月5000元,那就请您自己作主吧!"
就这样,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和女儿之间的矛盾终于爆发了。我们不欢而散,谁也没有说服谁。我躺在床上,眼泪滚滚而下,觉得自己太天真、太傻了!
从那以后,我的日子就变得困难重重了。我不敢再向女儿开口借钱,因为我知道,她已经对我彻底失去了信任和耐心。
可是,我自己手头上又拮据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我的退休金只有区区几千元,而女儿又坚持要我每月交付5000元的伙食费,这使我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如果不交钱,我就会被无情地赶出女儿家,无家可归。可如果交了钱,我自己又将会捉襟见肘,吃不了嘴、穿不了衣。我在两种选择之间徘徊,痛苦不堪。
我开始痛恨当初的决定,觉得自己太天真、太单纯了!是的,我太过于相信了女儿的那些承诺,竟然天真地以为,她会真心实意地对待我这个可怜的老人。我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啊!
有一阵子,我想过要不要向大儿子张伟求助。可是转念一想,张伟一家人的生活也不富裕,我怎能再去给他们添麻烦呢?再者,他们已经搬进了我的那套房子,我若是去投靠他们,难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疑。
我也曾打过电话给其他的亲戚朋友,可无一例外,他们都婉言推辞,没有人愿意收留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看来,在这个时代,老人就注定是个拖累和累赘了。
我感到无助和绝望。有几个深夜,我甚至萌生过一种念头:干脆就这样一了百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算了。可是,一想到儿孙们的面孔,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是多么渴望,在有生之年再见到他们一面啊!
在绝望的夜里,我经常会反思自己的人生。我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家庭,自小就很了解人生的不易。后来,我为了养家糊口,在工厂里干了几十年的重活,操劳奋斗,终于攒下了一些钱财和房产。
当时,我是多么地希望,把这些钱财都分给儿女,好让他们将来生活无忧无虑。可是现在,他们却反过来将我视作负担,这让我感到无比的伤心和失望。
我曾这样期盼晚年能有个好归宿,但现在看来,我注定要孤独终老了。亲人对我而言,已经不再是温暖的避风港湾,反而成了一种折磨和痛苦的根源。我的人生是何等的可悲和无奈啊!
有几个月,我的确拿不出足额的5000元伙食费。那几个月,张丽就会板着脸,态度很不友好地对我说:"爸,您怎么又欠账了?我们可是早就约定好的啊!"
我只能暗自咽下这口气,努力想办法借钱过来周转。有时是向远房亲戚借,有时则是去放了点小高利贷。我是多么渴望,有朝一日能还清所有的债务,从这种窘境中解脱出来啊!
就在我对生活开始绝望的时候,一件事情终于让我下定决心,离开了女儿家。
我被她这无情的话语彻底激怒了,顿时火冒三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是啊,我已经老了,身体每况日下,她却对我这个濒临死亡的老人如此无情!
"好啊,好啊!我这就离开,永远不在这里住了!"我破口大骂,扯起嗓门对张丽吼道,"你们这些人,对我是如此的冷酷无情!我把所有的钱财都给了你们,你们却视我如陌路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爸,您说的太过分了!"张丽也被我激怒了,脸色铁青。
"过分?是你们太过分了才对!"我指着她的鼻子,悲愤交加,"我一辈子操劳赚钱,就是为了给你们将来一个好日子过。可你们现在却把我当成了家里的负担,我是多么的痛心啊!"
就这样,我和女儿之间的矛盾一触即发。我们之间曾经的亲情,仿佛在这一夜之间,彻底破裂了。
我拿着手杖,气冲冲地离开了女儿家,永远地离开了那个曾经温暖的地方。眼泪在我的脸颊上肆意淌流,我的心如同被生生撕裂了一般,痛彻心扉。
就这样,我开始了流离失所的生活。我先是去投靠了远房亲戚,可没住几天,他们就以各种借口把我赶了出来。看来在他们眼里,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就是一个无处安身的可怜虫。
于是,我只能在街头流浪。白天,我会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其他人三五成群嬉戏玩乐,心中满是羡慕。夜晚,我就蜷缩在某个僻静的角落,靠着冰冷的水泥地渡过漫漫长夜。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的无情啊!如今的我,已经孤苦伶仃,无处可去。我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给儿女生下来?我是多么痛恨这个世界,痛恨这个对我如此残酷的命运啊!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一个机缘巧合,让我重新看到了生命的希望。
有一天夜里,我蜷缩在一条小巷里,准备过夜。可是这天夜里下起了冰雨,我瑟瑟发抖,差点就要冻僵在这里。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老人家,您怎么在这里睡啊?要不要跟我回家过夜?"那人关切地问我。
我仔细一看,这人竟然是我在工厂时的一个老同事!我们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可是后来各奔东西,几十年都没有联系了。
"老张啊,真是您吗?您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那人一脸惊讶地说。
我把这些年的遭遇都告诉了他。听完后,他十分同情我,执意要把我带回自己家里住上一阵子。
就这样,我开始了新的生活。虽然这个老同事家境也不算富裕,但他和太太都很善良,对我无微不至地照顾。有了他们的帮助,我才重新找到了生存的希望。
从那以后,我下定决心,要过上自力更生的生活。不再依赖儿女,也不再向任何人摇尾乞怜。我要用双手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小天地,用自己的方式,为晚年的生活撑起一片新天地来。
我开始到处打零工,赚取一些微薄的收入。有时在餐馆洗盘子,有时在建筑工地搬运材料,有时在菜市场帮人家拎东西。虽然辛苦,但我并不在意,只要能自食其力,就是对我来说最大的骄傲。
我还在当地一所小学教书若干,把我这半辈子的经历讲给学生们听。很多学生都很喜欢我诚恳朴实的教导,他们把我亲切地称为"张老师"。能给年轻一代传递我的人生经历和智慧,是我晚年最大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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