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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的房间就在这里。"我将奶奶领进狭小的卧室,指着床对她说。
奶奶环视了一圈,眉头微微皱起:"房间怎么这么小?连个活动空间都没有。"
"是有点小了,不过暂时也只能将就一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我们家的确很小,只有这一间卧室。"
"哦,那没办法。"奶奶无奈地点点头,"反正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还需要太大空间。"
我看着奶奶缓缓在床边坐下,心里有些内疚。我知道把奶奶接来住实在是有些自私,给她添了不少麻烦。但我实在放心不下独自一人的她。
我回想起两个月前看到奶奶的情景,顿时心痛不已。那个寒冷的冬日,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来到奶奶居住的那间破旧的土坯房。推开门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煤气味。奶奶瘦削的身躯蜷缩在黑暗潮湿的角落,身上盖着一床破旧不堪的棉被。我连忙将她扶起,奶奶的身子冰凉得吓人,手脚都在不住地发抖。我赶紧将她搂进怀里,想为她捂暖身子。奶奶终于睁开眼睛,虚弱地朝我笑了笑。看着她那副模样,我是又心疼又自责。自从父母去世后,我一直很少前去看望奶奶,生怕见到她落魄的样子会让我太难过。可是现在看来,我的确是太自私和不了。
就这样,我毅然决定将奶奶接来和我们一起生活。虽然家里的条件并不宽裕,但总比让奶奶独自在那间阴冷潮湿的土房里好。当时奶奶还固执地不愿意搬来,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住。现在看着奶奶在我家这间逼仄的小房里坐着,我又有些于心不忍。但我知道,至少在我的照应下,奶奶将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生活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中。
奶奶缓缓从床沿站起身,踱步到窗边。她拉开窗帘,微弱的阳光透进来,在她的脸上投射出一片金黄。奶奶的皱纹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深邃,像是一张遍布裂痕的老旧脸谱。她的手颤巍巍地撑在窗台上,指节上的老茧突兀凸起。奶奶转过头来,用那双陷入深邃眼窝的眼睛注视着我。我看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惆怅的神色。
"我这辈子啊,真是没白活。"奶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
我连忙上前,轻轻拥抱住她单薄的身躯,生怕她会就这样消失在我的怀抱里。奶奶的身子单薄得出奇,就像一捆将要被风吹散的枯草。我能感受到她的骨骼硌在我的胸口,突出的肩胛骨硌得生疼。
"奶奶,以后有我照顾你,你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操心。"我柔声安慰道,一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
奶奶没有说话,只是无力地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一丝说不出的哀伤。我看着她失神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陷。曾几何时,奶奶还是个英姿飒爽的女人,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我实在是太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
就这样,我将奶奶拥入怀中,在她单薄的身躯上感受着岁月无情的流逝。我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照顾奶奶,让她在有生之年过上安康的晚年生活。
夜幕低垂,我正在客厅看电视,奶奶便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奶奶,睡不着吗?"我关切地问。
"嗯,有点睡不着。"奶奶点点头,缓缓在沙发上坐下。
"要不要喝点热牛奶?对睡眠有好处。"我建议道。
"不用了,我就这样坐会儿。"奶奶摆摆手。
我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一些,生怕吵到奶奶。沉默了片刻,奶奶开口了:"你们家里就这么小?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是啊,当年我们家确实住的是个大房子。"我应道,"不过后来父母离世,我只能自己一个人住,就搬到了这间小房子里。"
奶奶点点头,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了:"你一个人住,太孤单了吧?你可得早些成家立业啊。"
"我会的奶奶,您放心好了。"我笑着回答。
看着奶奶独自坐在沙发上,我的心里五味杂陷。我想起很小的时候,我和父母还住在那间宽敞的大房子里。奶奶就经常在夜里来我们家住上一两天。每到那时,奶奶总是很高兴,她会给我讲许多有趣的故事,或是教我做手工。
可惜后来父母去世的早,我只能独自一人住在这间小房子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想起父母和奶奶,心里便万分孤独。我是多么希望奶奶能搬来和我住在一起啊,这样我们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现在奶奶真的搬来了,我的内心又是喜悦又是忐忑。喜悦的是,我终于不用一个人过着孤零零的生活;忐忑的是,奶奶已是85高龄,我却给她添了这么多麻烦。看着眼前这个瘦小佝偻的老人,我的心里五味陷陷难以言喻。
沙发上,奶奶的身子缩成了一小团,就像是要将自己完全藏进去似的。她微微曲着双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不时摩挲着自己的手臂。奶奶的眼神有些呆滞,似乎在出神。她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我看着奶奶这副模样,不禁回想起她年轻时的样子。当年奶奶可是村里出了名的美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皮肤白皙如玉,身材窈窕曼妙。每逢村里的集市,都有不少年轻小伙对她频频侧目。可惜最终她嫁给了我的爷爷,从此就过上了相夫教子、操持家务的日子。
时光飞逝,转眼就是几十年过去了。如今的奶奶,那张白皙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皱纹,身材也变得瘦小佝偻。她的双手布满了老茧,手臂上的青筋凸了起来。奶奶的头发也已经花白,蓬松凌乱地散落在肩上。她的眼神黯淡无光,似乎已经对生命失去了最后一丝期待。
就在这时,奶奶突然转过头来,用那双失神的眼睛注视着我。片刻后,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虽然笑意未达眼底,但也透露出一股子坚韧不拔的生命力。
"孩子,你就别太自责了。"奶奶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我这把老骨头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你把我接来住,我就知足了。"
我被奶奶这番话深深打动了。是啊,奶奶已经85高龄,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我应该庆幸她还在世,而不是自怨自艾。有生之年能让奶奶安享晚年,是我应尽的孝道。
于是,我走到奶奶身边坐下,紧紧拥抱住她单薄的身躯。奶奶的身子冰凉而僵硬,仿佛随时都会化作飞灰。但我却感受到了她内心的那股暖流,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执着和对亲情的眷恋。
"奶奶,您就安心住下去吧。有我在,您什么都不用操心。"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奶奶点点头,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就这样,我们相拥着,仿佛要将这一刻定格成永恒。
"奶奶,您这么早就起来了?"我问,有些诧异。
"老毛病了,睡到自然醒就会很早。"奶奶头也不回地说,"我给你做了点早餐,快尝尝吧。"
我走到灶台前,只见上面摆着几个小菜和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虽然菜色很是简单,但散发出阵阵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奶奶,您怎么费这么大的劲啊?"我有些内疚地说。
"哪里的话,做这点东西不算什么。"奶奶笑着摆摆手,"你快尝尝,看看还合不合胃口。"
我舀了一勺饭,送进嘴里。顿时一股家的味道在口中散开,让人有一种温馨的感觉。我连忙又舀了几口,吃得狼吞虎咽的。
"怎么样,好吃吗?"奶奶看着我的样子,露出欣慰的笑容。
"好吃极了,就和小时候吃的一模一样!"我由衷地赞叹道。
看着奶奶亲手做的这顿家常便饭,我的心中涌上一阵阵暖意。自从父母去世后,我就再也没有尝过这种家的味道了。每天要不是在外面随便解决,要不就是自己做些速食,实在是索然无味。
而奶奶做的这顿饭,却让我回忆起了小时候的情景。那时候我和父母还住在宽敞的大房子里,每到周末奶奶就会来我们家住上一两天。每次她来,都会亲手下厨,给我们做一桌子家常菜。虽然菜色很是简单,但味道却让人难以忘怀。更难能可贵的是,在享用这顿家常便饭的时候,我们一家人总是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可惜后来父母早逝,我只能独自一人住在这间狭小的房子里。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总会想起从前的情景,内心便万分孤独。如今奶奶搬来和我住在一起,给我做了这顿家常便饭,让我的内心重拾了那份温馨的感觉。
我看着奶奶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阵愧疚。奶奶已是85高龄的老人了,我却还让她操持家务,实在是太失礼了。可是奶奶似乎并不介意,她甚至乐在其中。也许在她的心里,能为家人做点什么,就是她最大的满足吧。
厨房里,奶奶正在洗手作羹汤。她单手撑着灶台,微微弓着身子,另一只手在水池里洗菜。奶奶的动作很是娴熟,看得出她以前一定经常下厨。她手臂上的青筋凸了起来,指节处布满了老茧,看来是操劳了一辈子了。
我走到奶奶身后,轻轻搀扶住她的手臂。奶奶吃了一惊,回过头来看着我。她那双陷入深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狐疑,似乎在问我这是做什么。我笑着说:"奶奶,让我来帮您吧。您就坐着歇会儿。"
"哎哟,用不着你操这份心。"奶奶连忙摆摆手,"我这么大年纪了,做这点家务活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看着奶奶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心中不免感慨万千。这双手啊,曾经操劳了大半辈子,伺候了一家老小。如今已是苍老的时候,却依然不肯就这样闲下来歇息。
奶奶见我没有回应,便又低头洗起菜来。她的身子微微佝偻,腰板却依然笔直,看得出她曾经是个多么勤劳能干的女人。奶奶的头发已经花白,散落在肩上。每当她低头的时候,那些花白的发丝便会在眼前飘荡。
我看着奶奶忙前忙后的身影,眼眶不禁有些湿润。我突然意识到,奶奶的一生是多么不易啊。从小就在贫困潦倒的环境中长大,16岁便嫁给了爷爷。从那时起,她就开始了操劳一辈子的日子。虽然生活清贫,但她从未倦怠过。即便在爷爷去世后,她独自一人相依为命,仍然坚强地活了下来。
如今奶奶已经85岁高龄,她本应该安享晚年了。可是她却依然在操劳家务,就好像生怕一旦闲下来就会迷失方向一样。看着她这副模样,我是又心疼又敬佩。我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奶奶在我家过上安康的晚年,好好享受她应得的归休生活。
就在这时,奶奶突然转过身来,朝我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尽管她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皱纹,但笑容却如此纯真温暖,就像是在寒冷的冬日里温暖了我的内心。
"孩子,你就让我做这点家务吧。"奶奶说,"我这把老骨头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算是给你们分担一些。"
我被奶奶这番话深深打动了,只能用力点点头。看着奶奶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孝顺她,让她安享晚年。
一个星期后的周末,我打算带奶奶出去走走,好让她也透透气。一大早,我就来到奶奶的房间:
"奶奶,今天我们出去逛逛怎么样?"
奶奶正在整理床铺,听到我的话抬起头来:"出去?去哪儿啊?"
"就随便走走,呼吸点新鲜空气。"我说,"您这么些天都闷在家里,也该出去透透风了。"
奶奶沉吟片刻,点点头答应了。看着她笨拙地穿戴整齐,我有些于心不忍。奶奶已是85高龄,行动可真是越来越不便利了。
"来,让我搀扶你。"我上前挽住奶奶的胳膊。
"没事没事,我自己还勉强能走。"奶奶摆摆手。
我没再坚持,只是紧紧跟在奶奶身后,生怕她一个不慎就跌倒在地。果然,刚走出房门,奶奶就踉跄了一下。我赶紧扶住她,她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您还是让我搀扶吧。"我劝道。
奶奶没再推辞,乖乖任由我挽着她的胳膊。就这样,我们缓缓地走出了家门,迈向熙攘的街道。
带着奶奶出门,我的内心百感交集。一方面我很高兴,因为奶奶终于能走出家门,透透新鲜空气了。自从搬来和我同住后,她就再也没有出过门,整日闷在家里,实在是太压抑了。
另一方面,我又忐忑不安。奶奶已是85高龄的老人,行动越发不便,我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倒受伤。更让我心痛的是,看到奶奶如今这副模样,我是多么的自责啊。要不是我当年对她那样失于照应,她也不会落到如此孤苦伶仃的地步。
不过无论如何,我现在终于有机会好好孝顺奶奶了。我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奶奶在有生之年过上安康的晚年生活,弥补我当年的过错。
想到这里,我转头看向身边的奶奶。只见她瘦小的身躯被一件旧棉袄裹得严严实实,双手抱在袄前,脚下一步一步地蹒跚前行。奶奶的脸色红扑扑的,似乎是因为紧张而激动。她那双陷入深邻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期盼的神色,似乎对外面的世界抱有无限向往。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头不禁一阵阵发酸。奶奶啊奶奶,您这一生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从小就在贫困潦倒的环境中长大,16岁就嫁人做妻做母。之后的大半辈子,您都在操劳家务,伺候一家老小。即便在爷爷去世后,您也没有气馁,依然坚强地独自生活下去。
如今您已是85高龄,本应该安享天年,却不得不在我这个不肖孙儿的照应下度过晚年。我是多么愧疚啊,竟让您吃了这么多苦头。不过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您,让您在有生之年尽情享受应有的晚年生活。
我们缓缓走在街道上,奶奶的步伐很是勉强。她双腿微微发颤,脚下生怕踩空。我不时看着她的脚步,生怕她一个失足就会跌倒在地。
奶奶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虚弱,她的身子时不时便会靠向我这边,寻求一丝支撑。我连忙挽住她单薄的手臂,生怕她会突然跌倒。奶奶的手臂瘦削得可怕,皮包骨头的,我只需稍一用力就能捏碎似的。我不禁心疼万分,暗自咬牙,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奶奶。
我们缓缓走过一条条街道,街边的行人来来往往,车水马龙。奶奶不时侧过头去,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她那双陷入深邻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兴奋的神色,似乎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向往。
我注意到,每当有行人从我们身边经过时,奶奶的身子便会不自觉地紧紧贴过来,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她的手更是紧紧揪住了我的胳膊,生怕走失了似的。我连忙轻声安慰她,让她放松一些。奶奶这才缓过神来,脸上却还是写着一丝惊恐的神色。
看来,对于奶奶这个老人来说,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陌生太吓人了。她这些年都是闷在家中的小房子里,哪里见过这等喧嚣。不过至少现在她能走出家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算是好的开始了。
我们就这样缓缓走着,来到一处公园。这里人来人往的,有不少游人在这里散步、锻炼。奶奶似乎被这里的景象吸引住了,她不时东张西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偶尔还会指着什么东西,似乎想问我那是什么。
我们找了一处空余的长椅坐下,奶奶终于舒了口气。她坐在那里,双手交叉抱在腹前,闭上眼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来,刚才的短短一段路程已经让她有些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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