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十年，不吃不喝才攒了五十万，转头就被我妈拿去给弟弟买了学区房。
事情被发现后，他们“大方”分出一间厕所给我。
“看看你弟多善良，怕你没地住，还记着你，不像你没良心。”
我笑了，那房子本该是我的！
被我拒绝后，爸妈恼羞成怒，造谣我给别人做第三者，害得我身败名裂。
后来又一棍子将我敲死，砌进老家新修的猪圈。
再睁眼，我重回到他们分我厕所那天！
1、
“盼儿，你看这间房怎么样啊？”
我妈指着房间里的窗户道，“你看，房间虽然小了点，但晒不到太阳，知道女孩子都爱白，这可是耀祖特意给你留的呢。”
眼前的房也就两米多高，北向没窗户，空气中还隐约有下水道的味道。
但我妈丝毫闻不到似的，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地夸着我弟弟，其间还不忘数落我：“你看你弟弟可是有啥好事都想着你，不像你，没良心的东西，拿你点钱买房就不乐意了。”
说到这里，我妈眼珠子一转，又道：“但耀祖他不跟你计较，你可得好好记住他的好，以后帮你弟娶老婆。”
我望着面前狭窄昏暗的房间，愤恨不已。
拿了我的钱给弟弟买房，最后就分我一间厕所，还好意思说让我记着弟弟的好？
上辈子，我妈说城里教育资源好，非要将弟弟送去城里读书。
没多久我们就以给我置办陪嫁房为名，拿走我所有积蓄。
结果新房落地，我才知道爸妈是为了给弟弟置办学区房。因为他们不想动自己的积蓄，便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一套四室房，爸妈和弟弟心安理得地住着最好的两间卧室，剩下的两间，一间被改成了弟弟的书房，另一间则成了爸爸的茶室。
分给我的却只有一间厕所改成的卧室。
知晓真相后，我同他们大吵一顿，想要回我的积蓄，结果爸妈转头就在家族群诋毁我。
说我给别人当第三者，想要借脸上位，便偷了他们的养老金整容。
我的名声彻底被他们搞臭了。
为了彻底解决我这个祸患，我爸将我活活打死，我的尸体则被运回老家的养猪场，砌进猪圈里。
期间，我妈还不停地骂我不懂事：“养这么多年结果养了个白眼狼，买房花她点钱可委屈死她了，给间厕所还不知足，早晚都要嫁出去的，打死了才好，咱家就她多余，死了还能多出间厕所呢。”
我死后他们也没放过我。
我的灵魂整天跟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对外立足卖惨人设，说我偷了家里所有的钱，跟着别人跑了。
亲戚邻居可怜他们，便经常照顾养猪场的生意。
爸妈因此也赚得盆满钵满。
2、
“盼儿，盼儿？”
我回过神，此刻我妈殷切的眼神已经开始不耐烦。
我看了她一眼回应道：“不错。”
“傻子，哈哈哈。”一旁正在玩游戏的弟弟张耀祖对我翻个白眼，“厕所改的，还说好，哈哈哈哈！”
“臭死了，和睡在茅坑里一样，只有蛆才睡在茅坑。”
他话里话外丝毫满满的都是对我的看不起。
我压住心里的愤恨，在这个家里，我的地位确实和蛆没什么区别。
从小到大，生病靠自己扛，生活费要自己赚。
除此之外，我妈还特意准备了一个记账本，上面记录了我从小到大所有的开支，每个月我妈都会定期让我支付房租伙食清洁费以及赡养费等。
她还说女人来月经晦气，会给爸爸和弟弟带来霉运，每个月固定向我索要一千块钱的补偿费。就这十块钱五十包的散装卫生巾她还收我五十。
原本以为自己有房以后就不用再看我妈过生活，没想到她骗走我所有的钱只为给弟弟买房。
我本就不该对他们抱有期望的。
连弟弟都知道我在家里的地位，我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我妈听到弟弟口无遮拦的话，脸上一阵青白，她谨慎地观察我的反应，我敛了嘴角的笑意假装不解。
“耀祖，你胡说什么呢？还不快去写作业。”
我妈假模假样在弟弟身后要打他，实则是怕他胡言乱语再说出什么被我听到。
我跟在我妈的身后，状似无意来到弟弟的房间门口。
“妈，弟弟的房间怎么这么大啊？”
“嗐。”我妈低下头开始找借口，“男孩嘛，比较活泼，以后还要领女朋友回来，当然要住大房间了。”
怕我反驳又立刻补充了几句。
“你到底是女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嫁出去了，再说，房间小点也温馨嘛。”
我打量着弟弟宽敞的房间，嘀咕道：“这样啊。”
许是心虚，我妈赶快将我拉到一边。
“盼儿，你要是觉得房间小，下次换房咱们再换个大一点的房子。”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接着说道。“对了，盼儿，添置家电的钱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啊？你弟弟想要一台电脑上网课呢，你可得给他买个大屏幕的，免得字小伤眼睛。我看了，不贵，也就三万。”
我这才想起来，这次被我妈忽悠回来，是因为她还在惦记我的钱。
可弟弟想要电脑就是为了打游戏，我妈明知道这点却依旧惯着他。
许是察觉出我的不愿意，我妈塞给我一个坏了半边的苹果：“快吃，家里就剩这一个了，我特意给你留的，不然就被你弟弟吃完了。”
我冷笑一声，这怕不是弟弟不吃才留给我的吧。
自小我妈就念叨水果很贵，她养两个孩子有多么费钱，所以哪怕是弟弟不喜欢吃的水果他们也舍不得给我，都是爸妈自己吃，只有在水果坏了时我妈才会把它给我，说把坏的地方丢掉就好了。
我看着手中的苹果，深觉自己就像他们口中烂掉的水果一样，也要把上面每一丝的果肉剃干净，实现价值最大化。
3、
“我失业了，现在没钱。”
“什么？没钱。”
我妈脸立刻变了，将水果从我手里躲出来。
“失业了你还有脸吃啊？钱都拿不出来，我拿来喂猪，猪还知道长两斤肉呢！”她嘴里叨叨个不停，“不知道体谅我们养你的辛苦，你弟弟昨天还帮我扶过扫帚呢！”
我心中冷笑，我怎么没脸吃？我是失业了不假，不过那是因为我打算跳槽啊。
“耀祖学费还差不少呢，你怎么能这个时候失业？你们公司效益不是很好的吗，怎么连个饭碗都保不住。”
我爸刚进门听到我失业的事情就对我一阵数落，连带着门都关得哐哐直响。
“妈，你也知道我们公司效益很好，这次是公司扩大规模，公司领导让内部认购股份，年底给大家分红……”
听到分红，我爸妈眼睛都亮了。
我往我妈身上扑，楚楚可怜。
“但是你们也知道，我的钱都给咱家买房装修用了，实在拿不出钱认购股份了。”我语气惋惜地继续解释。“拿不出钱，我怕部门领导给我穿小鞋，所以就直接辞职了。”
想坑我的钱，没门！
要不是上辈子我顾念亲情，他们能一次次给我挖坑吗？
贪心的人只要随便给点甜头就能上钩，就他们那见钱眼开的，我想骗他们还不是绰绰有余。
果然，爸妈顿时激动不已。
“认购啊，为什么不认购，这个公司你待了好几年了吧，每年都有分红吗？”
我装作为难的样子。
“是有分红，但是现在咱们这不是都没钱吗。”我叹了口气。
“你就是傻！”我妈拿手使劲点着我的脑门。“赚钱的机会你都能放过，没钱不知道问我们要啊！”
“回头我给你拿点钱，你和公司商量商量投进去，年底分了钱你得连本带利还给我们。”
呵！
我暗自冷笑一声，之前买房时哭穷分毛不出，现在一听有分红就又有钱了？
想到这里我没忍住问道：“可是咱家哪里有钱啊？”
“要不说你和个傻子一样，咱家不是还有个养猪场吗？”
我妈哼着小曲翻着白眼。
“养猪场生意一直好得不得了呢。”
聊到养猪场两个人都是喜上眉梢，得意忘形，我看了看我妈刚端出来的晚饭，倒是丰盛。
看来家里的收入确实不差，只是不想为我花一分钱而已。
不过说起养猪场，我倒是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上辈子我死后，灵魂一直跟在他们身边，这才知道原来养猪场早就有了猪瘟，而我爸妈明知道这件事却还是把病死的猪卖了出去。
最后有人找上门时，他们就以养猪场都是我之前找的人打理的，他们不知情为由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算算时间，现在正是猪瘟最严重的时候，没多久爸妈就会找上前世跟他们一起“处理”死猪肉的合作商。
收回思绪，我夹了块鸡肉道：“妈，过两天我去养猪场帮忙吧，反正在家也没事。”
谁知鸡还没来得及进嘴呢，就被一巴掌拍掉在了地上。
我怒气冲冲地看着面前的人，张耀祖正冲着我做着鬼脸。
“厕所里的蛆还想打着家里养猪场的主意呢，这么贪心你吃得下吗？鸡肉你都不配吃！”
我压住情绪，弯腰捡起鸡肉。
4、
“掉在地上的东西还要，看来上辈子真是饿死的蛆。”
张耀祖笑得更加猖狂，趁着我俯身，一脚踹在我腰上，我重心不稳，脑袋重重磕在凳子脚上。
爸妈对此无动于衷，显然也是怕我打家里养猪场的主意，我只好按捺住心思，看来此事还得另想办法。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打消他们对我的疑虑。
我捡起鸡肉，胡乱往弟弟嘴里一塞。
“是是，我不配吃，这种掉在地上的鸡肉，我当然是捡起来往你嘴里塞了！”
张耀祖的嘴被鸡肉塞得满满的，我又加重了一些力气。
他“哇”的一声哭了。
“你不是爱吃吗？蛆都不吃的东西你还吃？”
他满脸油腻，哭得更大声了，涕泗横流。整张脸带着眼泪和鼻涕，十分邋遢。
爸妈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全然忘了反应。
我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把他的裤子一扒。
拿起手机拍照片。
“这么喜欢对女孩子动手动脚，那就脱光衣服先给自己亮亮相吧。”
十二岁的男孩已经有了羞耻心，张耀祖眉头一皱就要哭着把裤子提上。
我冲着他踢了两脚两脚，又趁机把裤子往下拽了拽，拍了两张照片。
“明天我就给你全班同学发过去，看你觉不觉得丢人。”
家里乱作一团，我爸妈终于反应过来了。
“张盼儿，你欺负你弟弟干吗呢？想死啊？”
我妈叉着腰对我骂骂咧咧，见有人撑腰，张耀祖哭得更厉害了！
“鸡肉本来就不是给你吃的，多大人了还和你弟抢，就没你的！”
没我的？
我一坐回餐椅，把剩下的鸡肉和鸡翅都往我自己碗里夹。
“鸡肉没我的，那年底公司的分红也没你们的！”
我不顾他们仇视的目光，自顾自地往嘴里塞。
这么多年了，我忍够了！自从家里有了这个小崽子，我在家里就没过过好的！
我妈一听这话，神情缓和。
“盼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我抹了抹嘴巴，“我刚说了，我都快失业了。现在公司认购的名额已经提交上了，我也不确定咱们想认购还有没有机会。”
我爸急了。
“你怎么也是老员工，老员工不应该有优先权吗？这样，待会儿咱就把钱凑出来，你和领导说一声。”
“我也不一定有那么大的面子。”我把头埋饭碗里，瓮声瓮气地回答。
“你可要加把劲啊。”我妈往我碗里难得夹了块排骨，喜笑颜开。“听说这种投资可比放银行赚那一点利率高多了呢。”
吃完饭，我爸拿给我一张银行卡。
我假模假样地去阳台打电话，其间我清楚地听见我妈和张耀祖说的话。
“你姐就在家几天，你稍微老实一点。她挣的钱到时候还不都是你的，以后还要靠她给你娶老婆呢。”
声音很小，但还是一字不落地钻进了我的耳朵。
我和这个双胞胎弟弟差18岁，天生就是他的血包。为了生下他，我妈又是求医问诊又是人工受孕，欠下一大笔债，都是我省吃俭用帮着还的。
我高中开始就打工赚生活费，甚至有段时间一直营养不良。
再看看我这个弟弟，活脱脱的煤气罐子。
5、
假装打完电话，我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拥挤狭小，像个牢笼。
下水道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反胃的我想把刚吃的饭吐出来。
看着一旁的下水管道，我想起上辈子这间厕所改的卧室没有做防水的原因，家里最后被淹了。
邻居好奇墙壁为什么会漏水时，我妈眼珠子一转，说当初是我拿了家里十万块在负责装修。
邻居见状都以为肯定是我拿了那笔钱，却找不靠谱的施工队敷衍他们，又是对我一阵唾骂。
我妈却连连摆手说不怪我，我再怎么样毕竟也是她的孩子。
想起这里，我冷笑一声，不是喜欢装老好人吗，那这辈子我就先撕开你们的真面目！
当晚，我借口同学聚会，出去住了一晚。
走之前我弄破了下水管道，还把卧室门给锁了。
这样一来，就算房间里边有情况他们也很难发现。
第二天，家里就翻天了。
我装作不知情地回到家。
此刻入户门大敞，我反锁的卧室门也被暴力打开，家里有不少水渍。
走近一看，我的整个房间都被淹了。
楼上渗水了，“我的新房啊，刚住进来没几天，这就都淹了！”
我妈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可是，为什么我的房间漏水最厉害啊，难道真像弟弟说的那样，我的房间是厕所改的？”
听见这话，我妈顿时止住嚎叫，悻悻道：“厕所改得怎么了？这不该有的都有吗？”
我看看面前几十公分的单人间和简易塑料衣柜，哑然失笑。
周末这个点刚好所有人都在家，我直接站在门口开始嚎叫：“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二十多年了，你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我，你说要房子，我买了，我也装了，钱全部都是我出的，就连爸爸都有一间茶室，最后却只分给我一间厕所！”
“我在这个家里到底算什么啊？”
周围已经有邻居开始探头探脑。
更甚至有人直接问我妈：“张嫂，你说人咋还有两副面孔呢？昨天你还跟我们说女儿不孝顺，想抢你们的养老房吗？怎么今天就是闺女出钱买的房，你们却只给她个厕所哟。”
我妈脸上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地扯着我的耳朵就要把我往屋里拖：“不就是买房用了你一点点钱吗？我养你这么大不花钱啊？”
“你的吃穿住行，从小到大我们哪里亏待你了。”
“厕所怎么了，你算算现在这房价，你要是早点嫁出去给你弟弟换彩礼钱，我们哪里用得着住这么小的地方，早就住上别墅了，有个厕所给你住就已经够对得起你了，还在这里挑三拣四，早知道生下来就该溺了你！”
6、
邻居们听不下去了，纷纷站出来指责我妈，我妈叉着腰就要骂回去。
这时我爸走出来给了我妈一耳光：“够了，你还要把这件事闹得有多难看？都是你亏待女儿，我说多少次你都不听，现在居然还瞒着我们给女儿住厕所房！”
我爸最爱面子，自然是第一时间将过错推在我妈身上，试图将自己摘个一干二净。
但邻居显然不信他的话，我爸见状更是生气，又一巴掌甩在我妈脸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以后我还怎么有脸出去见人？”
而我妈完全没了刚才豪横的样子，捂着脸嗫嚅着不敢说一句话。
她将目光转向我，试图替自己找补：“要不是楼上漏水，你的房间也不会被淹，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没一会儿，我就从楼道听到我妈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相信我妈一定能要到钱回来，我妈撒泼打滚最在行，无理都能辩三分。
不过……我看着面前我的卧室地面，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些水，有没有流到楼下呢？
哭天喊地的声音还在继续，不少街坊邻居都去楼上围观和窃窃私语。
我也在人群外围看了一小会儿。
楼上漏水的邻居一直说没想到会有人把厕所改成卧室。所以，装修的时候工人在厕所和水泥就没做好防护措施。
一时间街坊邻居指指点点。
“哎呀，这家人不是据说很有钱吗？给儿子买的玩具车都几万呢。”
“是啊，是啊，怎么穷到要厕所改成卧室呢？”
“你们不知道吧，她家还有个闺女，平时在外面抹黑闺女就算了，装修的时候明明有多的卧室，结果一间给儿子改了书房，一间给老的改了茶室，闺女没地方住，就把厕所改成卧室给闺女。”
“丧良心啊，啧啧啧，老家伙的茶室都比女儿的卧室重要……”
我妈脸上开始挂不住，开始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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