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840年英国用坚船利炮强行打开我国国门后,中国开始了长达百年的屈辱史,在这百年期间,帝国主义列强肆无忌惮地在中国的土地上作恶,不管是清政府还是国民政府对待帝国主义国家都极尽奴颜婢骨,割让本民族利益讨列强欢心。
直到1949年我党带领全国人民建立了新中国后,这种局面才得到了改变,中国人民再也不用对列强卑躬屈膝。
1950年爆发的朝鲜战争,更是让西方列强认识到中国再也不是之前那个中国了,在对中国的问题上表现得越发谨慎。
然而,1952年7月,中国澳门地区的葡萄牙士兵竟然敢肆无忌惮地频频向我方挑衅,不但用枪支扫射我解放军战士,甚至还用大炮对我方阵地和城市居民区进行炮击,打死打伤我边防战士33人,并造成了11名平民的伤亡。
那么,针对如此嚣张跋扈的葡萄牙士兵,我方会作何应对?这件事情最终又是如何收场的呢?
耻辱的象征
1553年,葡萄牙人以所谓晾晒水浸贡物为由非法侵占了澳门,并经常性地袭扰内地,为此,明朝政府专门修建了一座关闸以防葡萄牙人非法越境
清朝末年,澳葡当局眼见腐败无能的清政府畏洋人如虎,决定扩张地盘,出兵捣毁了明朝时期修建的旧关闸,然后在广东省珠海县前山镇与澳门半岛交界处修建了一座新的关闸,对外宣称关闸以北处为中国(大陆)领土,以南皆属澳门地界。
为了使其合法化,葡萄牙当局还于1887年3月强迫清政府签署了所谓的《中葡里斯本草约》,12月又签署了《中葡和好通商条约》,清政府被迫承认了澳门是葡萄牙的殖民地,关闸口成为了中国大陆和中国澳门的边界地带,可以说,关闸口就是我国近代以来所受耻辱的象征之一。
为了对进出澳门的船只进行检查,清政府在澳门北部设立了拱北关。
1949年10月新中国成立后,中国政府正式对全世界宣布:不承认帝国主义强加给中国的任何不平等条约,香港、澳门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神圣领土,在条件成熟时,中国将会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来解决这一历史遗留问题,在这之前中国政府会暂时维持现状。
毛主席等中央领导人之所以做这一决策,是因为新中国刚成立时国内百废待兴,而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国家又对我国大搞封锁,香港、澳门因为其地理位置特殊,是中国大陆对外联系的重要窗口,因此我党才会决定暂不收回香港、澳门。
广东解放后,人民解放军进驻拱北关,拱北关和关闸之间的地带就是中国和澳葡当局之间的中立区,中立区中间有一条分界线,在分界线上有一只作为界线标志的棱形木马。
不过,虽然新中国对澳葡当局释放了善意,但澳葡当局却并不领情。作为400多年前的西方列强,傲慢的葡萄牙人不但不想和新中国和平共处,甚至还想将澳门的地盘“扩大”至拱北地区。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葡萄牙殖民者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多次派遣士兵对我国边境进行武装挑衅,仅1951年10月至12月这两个月的时间里,葡萄牙殖民者就先后发起了49次武装挑衅事件,要求我方哨位后移,均被我边防战士阻止。
1951年12月11日,葡萄牙兵再次要求我边防战士后撤,边防战士据理力争寸步不让,将他们顶了回去。
觉得丢了面子的澳葡当局立即宣布澳门开始“戒严”,自行关闭了关闸,不但如此,澳门当局还在关闸口两侧架起了机枪大炮,中国澳门和中国大陆之间的局势变得充满了火药味。
当时葡萄牙在澳门的驻军只有一个营,而解放军在当地驻扎了一个团, 澳葡当局自知不是解放军的对手,所以没有进一步动作。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一场意外的变故,直接引爆了这一个“火药桶”。
当时驻扎在澳门的是葡萄牙政府花钱雇佣的黑人,这些黑人自由散漫、眼里没有规矩。
一天,葡萄牙方面执勤的黑人发现对面驻防的解放军换人了,异想天开地认为我解放军战士初来乍到好欺负,于是打开关闸向我解放军发起无端挑衅,对我解放军战士大喊大叫起来。
刚换防过来的我公安第29团一连战士大多是北方人,第一次见到黑人,虽然听不懂黑人们在说什么,但通过对方脸上的表情也能猜出对方是在用脏话骂人,但中国的战士有大国气量,没有理会对方的狺狺狂吠,只要他们不过界就行,反正听不懂。
黑人们见我解放军战士对他们的挑衅不予理睬,胆子大了起来,把自己吃过的空罐头盒子,用过的废纸,还有吸过的烟头向我方扔过来。
对于对方这种小孩子一样的行为,边防战士们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表演”,直到看到一名黑人跑到炮楼外脱下裤子当众随地小便后,终于难以自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名黑人士兵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气急败坏地叽里呱啦地叫了一通,跑过来把脚伸入中立区我方一侧,然后朝我方战士吐了一口口水,怪叫一声跑了回去。
如此来来回回地跑了数次之后,那名黑人又跑过来拔起路边的野草向我边防战士扔去。就这样,这名黑人向我边防战士挑衅了整整两个小时。
当时中央军委有规定“既不主动惹事,也不示弱,有理、有利、有节”,边防战士赵学登忍了这名黑人两个小时,一直默不作声。
直到当日下午6点左右这名胆大妄为的黑人开始推中间线上的木马后,才上前对那一名黑人打手势提出了警告。
谁知这名黑人不但不悔改,反而向着关闸方向叽里咕噜说了一句什么,关闸内立马又冲出来了3名黑人士兵。
这3名黑人进入中立区后,开始帮着之前那名黑人一起推木马,赵学登见状迅速上前,将一名黑人士兵扑倒在地,其他黑人见我军强硬大叫一声跑了回去,被赵学登拿住的那个黑人士兵拼了命地进行挣扎想要跑回去,然而赵学登的手像铁钳一样将他牢牢箍住无法逃脱,就在两人僵持之际,6班副班长宁胜业迅速上前,协助赵学登将那名黑人彻底制服。
关闸内的葡萄牙指挥官见手下被我方制服后暴跳如雷,驱赶着6名黑人士兵冲过我方警戒线,想要将人抢回去。
前来接哨的3班班长宋有增见状迅速端起钢枪挡在黑人们的面前,质问他们想干什么?谁知黑人们竟然端起刺刀就向着宋有增刺来,宋有增的左右臂和右手中指当场被刺伤,流出了鲜血。与此同时,关闸碉堡内的葡军机关枪也对着我军阵地开火了。
既然葡萄牙方面扩大事态了,边防战士们也不客气,一个手榴弹就朝着碉堡扔了过去。宋有增虽然受了伤,但在祖国领土安全遭受危害之际他没有选择撤回去接受治疗,而是端起机关枪朝着围过来的黑人士兵们就是一梭子。
因为对方没有伤人性命,所以宋有增也没有想要打死他们,子弹蹭着黑人们的头皮飞了出去,其中一名黑人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其他黑人则一窝蜂的跑到碉堡内继续向我方射击。
宋有增和战士们迅速撤退到安全地带进行反击,一连指战员听到枪响后迅速赶来,帮着战士们一同痛击敌军,经过半个小时的激烈交火,葡方终于停止了射击,指战员见状也命令战士们停止了射击。
我边防战士没有想到的是,停止射击只是葡方的缓兵之计。
7月26日早晨起了大雾,6名葡萄牙黑人士兵趁着大雾掩护蹿到了我警戒线一侧,对着我方哨兵开了一枪之后开始往回跑,枪响的第一时间对面的葡方阵地就向着我方阵地开火了。
我边防战士毫不示弱地对葡方士兵予以了坚决还击,并将战线向前推进了50多米,眼见己方属于下风,葡方士兵赶紧关闭了地堡窗口,这场战斗暂时再次告一段落。
日益严重的争端
对于澳葡当局的数次挑衅,中方认为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26日上午10点,我边防第5分局正式宣布:“鉴于澳葡当局的武装挑衅不断升级,无法制止,我方准备对澳门实行军事经济封锁。”
当时澳门每天都依赖内地供应的粮油副食,一旦中国大陆切断交通线,那么澳门直接就成了孤岛,不只是粮食,连淡水、蔬菜的供应都成了巨大的问题。
澳葡总督史伯泰过热的头脑清醒了一些,当即委托经济局长罗保全权处理此事。
当时葡萄牙不肯承认新中国,中葡之间并没有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因此罗保找到了有“澳门王”之称的时任澳门中华总商会会长何贤和副会长马万祺,想请他们二人帮忙调停此事。
马万祺接到罗保的委托后,首先给中共中央华南分局统战部代部长饶彰风打去了一个电话,请他告诉华南局第一书记叶剑英:澳葡当局想要和贵方进行谈判,
周总理将这件事情告诉毛主席后,毛主席亲自向叶剑英下达了指示:“大国从严,小国从宽,葡国是小国,可以宽大处理。”
根据毛主席指示,叶剑英向饶彰风传达了我方的意见:“可以谈判,但有三个条件:第一,澳门当局必须保证不再发生此类事件,第二,澳门当局必须就关闸事件进行正式的书面道歉,第三,澳门当局必须赔偿我方所有损失。”
澳葡总督史伯泰知道我方的条件后勃然大怒,表示只能接受第一个条件,其他两个条件想都不要想!就这样,关闸事件因为史伯泰的无理取闹愈演愈烈。
7月27日,英驻葡京大使及驻远东陆军总司令突然对外宣称:“英国和葡萄牙之间有军事同盟,英国政府不会对澳门问题坐视不理”。
同日,美国的几艘正在台湾海域溜达的军舰放弃了前往韩国的计划驶往香港,而澳门境内也出现了一些别有用心的谣言,说大陆已经调来了一个师的兵力,并在关闸北面架起了大炮,要将澳门封锁起来。
飘扬的五星红旗
7月28日下午6点,一名葡萄牙黑人士兵突然朝着我边防哨所前的国旗开了一枪,五星红旗缓缓落了下来,毫无疑问,这是对我国国格尊严的重大侮辱事件,边防战士个个眼睛冒火,纷纷跟指战员请战,表示就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把国旗给升起来!
最终上级决定命副连长刑起和战士苏广照去执行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当天晚上,刑起和苏广照悄悄地来到旗杆下方,苏广照迅速爬上旗杆将断了的绳头拉下由邢起接好,一切准备就绪后,邢起给苏广照打了一个手势,苏广照从旗杆上滑了下来,两人共同将国旗升了上去。
当国旗升到最上面后,对面敌人的碉堡内再次射出了一连串的子弹,国旗再次应声而落。
苏广照见状再次顺着旗杆爬了上去将绳头拉下,当旗绳接好后,苏广照告诉邢起自己先不下去了,以防万一。
刑起和苏广照第一次升国旗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敌人的注意,当鲜红的五星红旗再次冉冉升起时,恼羞成怒的敌人开始向着两位勇士进行射击,刑起见状当即命令苏广照下来,然后向着我军的前沿阵地跑去,准备对敌人予以反击。
就在此时异变突发,丧心病狂的敌人竟然出动了迫击炮,一颗炮弹落在了邢起的身边,炮弹的碎片当场击中了刑起的腹部,他的肠子也流了出来,刑起捂着肚子向着我方阵地走了几步后耗尽了所有力气倒在地上,脸庞望着国旗的方向,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苏广照在枪林弹雨中一边左右闪躲,一边扯动旗绳,直到国旗到顶后才向着阵地跑去,就在此时,敌人的迫击炮再次射出了罪恶的炮弹,苏广照被就在身边爆炸的炮弹击倒在地,然后他凭借着惊人的毅力一步步的向着阵地爬去。
爬着爬着苏广照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兴奋地喊道:“副班长!我把国旗升上去了!”
一秒过去了,半分钟过去了,倒在地上的邢起没有给苏广照任何回应,看着副班长一动不动的身影,苏广照明白了,他眼含热泪地想要爬起来,可是身体的伤势已经不是他靠着意志就能抹平的了,他刚刚抬起胸膛就再次栽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边防部队担架队赶了过来将苏广照抬上了担架,在担架上,苏广照用微弱的声音问卫生员:“国旗···在···飘···吗?”卫生员回头看了一眼飘扬在半空中的五星红旗,哽咽着说道:“你看,在飘啊!”
可惜,卫生员没能等到苏广照的回应,当担架队到达炮台山时,苏广照烈士永远的睡着了。
道歉!
澳葡当局挑起的这场争端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拱北、前山地区的人民群众和民兵纷纷自发地组织起来,有的加入担架队营救伤员、有的帮着解放军修筑工事,当一位叫做梁阿根的中年男子得知前线的战士打了一天的仗还没吃东西后,不顾生命危险通过连滚带爬的方式躲过了敌人的子弹,为前线的战士送去了面包。
一位叫做曾苏联(曾萍)的年轻女性,主动请缨上前线抢救伤员,一个人就从前线阵地上救下了7名伤员,战后还受到了毛主席的亲切接见。
关闸村内一名叫做李春锦的民兵在为边防战士运送炮弹时,被敌人的子弹击中,壮烈牺牲。
29日晚9点,葡萄牙兵在莲峰用探照灯向我中山县进行照射,之后澳葡当局的炮兵部队向我境内人民群众的住处和阵地进行了猛烈炮击,我边防战士迅速予以还击。
嚣张的澳葡当局动用了大炮后越发肆无忌惮,第二天还对路过澳门海域的商船“新明星”号实施炮击,直接造成船上的乘员两死一伤。
为了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7月31日,解放军迅速调集了120门榴弹炮赶往前线,第一炮就将敌人的探照灯击毁,之后120门榴弹炮对着敌方阵地炮击了一晚上,敌军因此损失惨重,之后再也没敢对我军进行武装挑衅。
在正式交火的这一段时间里,葡萄牙士兵向我方射击8次,发射了各种口径的炮弹490余发,各类子弹1000余发,造成我边防战士3人牺牲,30人受伤,我中山县平民伤亡11人。
武装挑衅虽然停止了,澳葡当局却仍然没有打算认错,8月2日,鉴于澳葡当局仍然不知悔改,中方正式决定暂时中断对澳门的食品、蔬菜等物资供应。
澳门地区的物价应声而涨,原来1.6元葡币一公斤的青菜飞涨至14元葡币一公斤,原来5元葡币一公斤的猪肉也飞涨至32葡币一公斤,其他蔬菜、水果的价格也涨了8至9倍。
澳门地区的人民群众本就因为美、英特务散布的谣言而惴惴不安,飞涨的物价更是让他们心生恐慌,纷纷选择逃往香港,即便是船运公司票价暴涨也在所不惜,仅仅过了三天,澳门就有7000人逃往香港。
然而让澳门群众没有想到的是,面对汹涌而来的澳门群众,港英政府却慌了神,发出特别公告:不具备香港居民身份的乘客一律不得登岸。
好不容易逃出澳门,又被迫回来了的人民群众面对飞涨的物价只得默默忍受,省吃俭用的等着封锁解除的那一天。
因为大陆停止运送物资,澳门本地市场疲软、市民消费能力锐减,商业活动十分萧条,与此同时,因为业界不景气,澳门的失业率暴涨,大批工人无事可做,在码头搞搬运的工人在关闸事件之前每天能赚3至4元钱,封锁后每天只能挣1-2毛钱,连填饱肚子都不够了。
封锁了半个月后,因为封锁受到牵连的澳门群众对澳葡当局越发不满,澳葡当局只得继续被他们单方面切断的谈判进程。
在谈判过程中,中方在坚持原先提出的三项条件的基础上,要求澳葡当局正式的书面道歉必须登报,史伯泰知道此事后勃然大怒,表示此事断不可行。
何贤、马万祺跟他陈述利弊后,色厉内荏的史伯泰终于收敛了他那伪装出来的强硬,低声下气地请求二人帮忙跟我党说好话,如果真的登报道歉的话,那他这个总督就彻底当不下去了。
经过何贤、马万祺的说合,中方同意道歉书不用见报,给史伯泰留了最后一丁点的面子。
8月23日下午5点45分,罗保打着白旗带着道歉书与赔款来到关闸,当着中方代表的面在道歉书上签了字。
澳葡当局在道歉书中向中方保证,今后绝不会再让同类事件发生,对中国人民因此事件遭受的损失,澳葡方面赔偿4亿4373万元(旧币)。葡方军队的哨岗撤至关闸圆拱之下,保证任何武装力量都不会出现在关闸门外。
8月25日,中方正式解除了对澳门的封锁,同时《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名为“澳门葡兵越境引发冲突事件结束,澳门葡政府向我边防局书面道歉”的文章:
7月25日到30日,因澳门葡兵越过我前山边防部队警戒线所引起的冲突事件,澳门葡政府已在8月23日正式派代表向我前山边防局书面道歉,保证今后不再有同样事件发生,这一事件至此已告结束。
1952年9月中旬,广东省军区在前山地区为邢起、苏广照、李春锦三位烈士召开了万人追悼大会。
1957年,珠海县人民政府在马鞍山北麓为烈士们修建了一座墓园,墓园内有一座纪念碑,上书:“人民战士,浩气长存”。
英雄不朽,山河永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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