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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伟,今年59岁,从事会计工作已经退休。自从妻子去世后,我就一直独自生活。儿女们都已成家立业,偶尔探望,但大多时候我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
去年的一个夜晚,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孤独。虽然有儿女的陪伴,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我开始思考是否应该重新寻找生活伴侣,但一开始我很犹豫。年纪这么大了,是否还有资格谈情说爱?是否还有人愿意接受我这个老头子?经过再三考虑,我决定让儿子替我在相亲网站上注册,说不定能遇到缘分呢。
约定的地点是一家饭店。一路上我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期待能遇到知心人,又担心年龄差距太大,双方难以沟通;既希望对方是个善良贤惠的女士,又怕自己的外表和身份难以让她满意。
快到目的地时,我看见一位衣着端庄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就在我打量她的时候,她也朝我这边看了过来。该不会就是她吧?我暗自猜测。那一瞬间,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跳加速,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期待。
我们对视一眼,都笑了笑,互相走上前去。
"您好,我叫张伟,之前在网上跟您联系过的。"我主动伸出手。
"您好,我姓刘,刘淑芬。很高兴终于见到您本人了。"她把手搭在我手上,语气和蔼可亲。
我们入座后,服务员很快就送上了菜单。
"张先生,您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出来相亲,真是不容易啊。"刘淑芬看着我,似有几分同情。
"哪里哪里,我才59岁,您看起来也不比我小多少嘛。"我连忙解围,"我们俩都是孤身一人,能互相有个照应最好不过了。"
"您说的很有道理。"她笑着点点头,"不过我可不想给您添麻烦,我自己就知足了。"
"您这话可真受之有愧了。"我讪讪地笑了笑,"我才是那个需要人照顾的老头子呢。"
至于我自己,就没那么幸运了。我身材矮小,脸上的皱纹和斑点昭示着我的年龄。头发已经全白,身上也只穿了件朴素的便服。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头子,完全比不上眼前这位端庄大方的女士。
幸好,随着交谈的深入,我的拘谨渐渐消除了。刘淑芬谈吐风趣,让我感到很是投缘。我们聊起了各自的家庭和工作,对教育理念、社会现状等话题也交换了看法。
"您说得太有道理了,我太太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每当她说出一些睿智之语,我都会如此由衷赞同。
"张先生也很有独到见解啊,我们居然在这么多问题上有共鸣。"她也频频夸奖我的观点。
就这样,在亲切友善的氛围中,我们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一顿饭吃下来,我对刘淑芬的好感与日俱增。她不仅见识渊博、思维缜密,而且为人谦逊有礼,处事圆融得体,让我对这位女士由衷钦佩。
她也似乎对我有着同样的好感。"张先生,您真是个可亲可敬的人。"她由衷地赞美道,"能与您结识,我感到很荣幸。"
听到这番话,我的心头一热,觉得这段缘分来之不易,当好好把握。我暗自下定决心,要努力追求这位淑女,不让她与我擦肩而过。
"您过奖了。"我谦逊地笑了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幸运地遇到了您这样一位贤惠女士。能与您为伴,我才是三生有幸呢。"
我的肺腑之言似乎打动了刘淑芬,她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神情,眼神也变得更加温柔缠绵了。
或许是酒兴上来的缘故,我们无意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我们的手臂有意无意地在桌下相碰,双方都没有避开;我们的视线也开始更加亲昵地对视,眼神里满是说不清的柔情。
"张先生,不知您可还有什么打算?"就在这暧昧的气氛中,刘淑芬忽然开口问道。
"什么打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个暧昧的眼神。我心领神会,暗自被她的大胆给震撼住了。没想到这位看起来贤淑的女士,内心竟也如此热情大胆。
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是一个重大的决定,不能操之过急。但我的感性却在呼吁我把握住这个机会,去珍惜眼前的缘分。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她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不过您可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连忙追问。
"就是无论将来我们是结为伴侣,还是朋友相处,您都要诚实对待我,不可欺骗。"她一字一句地说。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对您百分之百诚实相待。"我毫不犹豫地保证道。
就这样,我们在这家小酒馆里决定了同居的大事,并相约今晚就开始新的生活。
约定后不久,我们就驱车前往了刘淑芬的住所。一路上,我内心百感交集:既有对新生活的期待,又有对未知的忐忑;既庆幸自己的决定,又惶恐这一切会不会太过仓促。
"我们到了。"车子缓缓停下,刘淑芬转过头对我说。我这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座精致的小区。
她熟门熟路地将车子开进小区,在一栋漂亮的别墅前停了下来。我有些局促不安地跟在她身后,踏进了这所陌生而豪华的房子。
"您先随意坐,我去泡茶。"刘淑芬将我引进客厅后,很快就离开了。我环视四周,室内的布置雅致大方,处处彰显主人的品味和修养。
片刻后,刘淑芬端来了茶水和一些小点心。她在我身边坐下,我们就这样并排而坐,有说有笑地品着茶。
"您的家真是别有洞天啊,布置得太漂亮了。"我由衷赞叹道。
"哪里哪里,都是些小摆设罢了。"她谦逊地摆了摆手,"以后就是我们两个的家了。"
听到这话,我的心再次怦怦乱跳起来。我侧过头,正对上了她温柔的眼神。我们就这样默默对视着,彼此之间无需多言,心就像是相通了一般。
我先是小心翼翼地把手覆上了她的手背,见她没有退缩的样子,我便大着胆子把她整个手掌都包住了。她的手很温暖,让我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也向我靠了过来,我们的嘴唇终于狭路相逢,开始了这场久违的亲吻。
那个夜晚,我们两个相拥而眠。我多年未曾感受过如此亲密,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刘淑芬的身体温软娇嫩,像一汪春水般温暖着我干涸已久的心田。她主动拥抱着我,就像是在用最亲密的方式来疼爱这个孤苦老人。
我也用尽全力去呵护、珍视着这个贤淑女子,把数十年的思念和眷恋都凝聚在亲吻中。我们的身心互相交融,就像两汪激流终于汇入同一个河床。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活到今天都是值得的,因为我找到了人生的归宿。
"淑芬?"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可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我坐起身来环视四周,昨夜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陌生的相框,里面是一对中年夫妇的合影,看样子应该就是房主的照片了。
我赶紧起身穿好衣服,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刘淑芬的踪迹。很快,我在沙发上发现了一件女士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味。
看来她应该是出去了,但去了哪里呢?我拿起外套仔细端详,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却一无所获。
而更令人费解的是,我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士几乎一无所知。我们相识不过一天,她的姓名、身份、住址,我全部腰云驾雾,一概不知。
我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着,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我被一个陌生女人带回了家,却对她一无所知!
一时间,我无比无助和后怕,只觉得遍体生寒。
我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海里回荡着各种声音。
"你这个老不死的,活该被人骗了!就凭你那点老年痴呆的小聪明,还想在这个年纪找女人?真是活该!"
"可是,她看起来人那么好啊,怎么会骗人呢?难道我们之间真的只是一场错觉,一厢情愿?"
"你们认识才一天啊,你懂她个屁!人家说不定是专门盯上你这种老年人下手的骗子呢。"
"那她为什么要同居呢?就为骗我这点钱?可是我已经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孩子们,自己一文不值啊。"
"你想太多了,人家说不定是打别的主意呢?也许是盯上你这个老不死的,想做那一箱的买卖?毕竟你已经老无所依了,很容易就上当受骗的。"
我绝望地扶着额头,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嘈杂,我完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自我怀疑中。
"无论将来我们是结为伴侣,还是朋友相处,您都要诚实对待我,不可欺骗。"
"对啊,她说过要我对她诚实。可是她自己又在哪里呢?她怎么会这样人间蒸发,让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我紧紧攥着拳头,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我怎能被人如此欺骗?更何况,我对这个女人并无恶意,她却如此伤害了我。
"好,我一定要找到她,跟她问个水落石出!就算她真是骗子,我也要亲口听她承认,才甘心。"
我下定决心,开始在房间里穷寻所有的线索,希望能找到些什么能够指引我寻找刘淑芬的下落。
可是不管我如何努力,也没能在这所房子里发现任何有用的蛛丝马迹。看来,我只能离开这里,到外面去打听消息了。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急匆匆地冲出了房子。此时的我,内心一边是对刘淑芬的期盼,一边又是对她的失望和愤怒。
我像个疯子一样在小区里乱走,向每一个路人打听这所房子的主人。但每个人要么对我的问题视而不见,要么就是装作没听见。
"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我问你们话呢!"我崩溃般地向一对路过的中年夫妻吼道。
可他们只是被我这幅狰狞的样子吓到,拔腿就跑。我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荒唐。
我几乎要放弃了,却又对刘淑芬抱有最后一丝期望。"我一定要找到她,哪怕是为了让自己死了这个心理结,也在所不惜。"我暗下决心,继续向前走去。
我像个陌生人一样,在这个小区里穿行着,东拐西转,不知所措。很快就有保安注意到了我可疑的行径,上前盘问我是谁、在干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这里可不是流浪汉聚集的地方,请您马上离开。"那保安不由分说,就要将我赶出小区。
我无助地环视四周,希望能看到哪怕一点刘淑芬的身影。可是四下里静悄悄的,根本不见她的踪影。
我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那个方向,生怕是眼花看错了。果然,那熟悉的身姿、那慈祥的面容,毫无疑问就是她!
"淑芬!淑芬!"我情不自禁地高声呼喊起来,同时挣脱保安的拽扯,朝她跑去。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刘淑芬根本没有理会我,依旧自顾自地向前走着。我赶紧拉住她的胳膊,这才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因为我意识到这个女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我所认识的刘淑芬。虽然五官相似,但她的神态、语气和昨晚判若两人。
"您太岁数大了吧?我姓王,是这个小区的居民。我根本不认识您,也没有和您在一起过啊?"她打断了我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就在我彷徨无助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昨天在饭店遇到的那个女人!
"张先生,您这是在做什么呢?"她惊讶地看着我,"您怎么会在这里?还拽着别人不放?"
"您怎么会把我们俩认错呢?我们长得可一点都不像啊。"她笑着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没关系,我理解您的心情。"那个女人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您一个人在外面游荡,应该是迷失了方向吧?要不要我送您回家?"
"昨晚我只是在饭店和您见过一面而已。"她耐心地解释道,"之后我们就分开了,我并没有跟您走啊。"
我的脑海中"嗡"的一声,所有的疑惑终于彻底消散了。原来昨晚的一切都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我把这个陌生女人当成了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我如梦初醒般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两个女人关切的目光,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和可悲。
"您别这么说,我完全能理解您的心情。"那个女人依旧很有耐心地安慰着我,"寂寞和思念都是人之常情,并不是您的错。"
那个女人见状,赶紧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我。我接过纸巾,捂着脸哭了起来。
所有的委屈、痛苦和内疚,此刻统统在我心头爆发出来。我哭得是那样撕心裂肺,就像是把多年来的孤独和遗憾统统发泄了出来。
"您先别哭了,我陪您回家好吗?"那个女人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安慰孩子一样安慰着我。
我点了点头,任由她把我扶起来,带着我向小区的出口走去。一路上,我们无话不谈,仿佛已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您要学会原谅自己,也要学会放下。"那个女人温和地说,"您妻子一定也希望您在有限的生命里过得开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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