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梦回故乡
作者/孙树恒
一
淅淅沥沥的雨,雨落无声
在奈曼人家的王府雅间,家乡菜飘香阵阵
围坐的都是老乡,有的刚分开,有的好久不见
不管喝茶,还是喝酒,话里行间都没有离开故乡的方向
都在用心寻找旧时的故乡
一点一点,一句句,查户口一样,向故乡靠近
那巍巍青龙山、那咆哮的叫来河,那陈国公主墓,那古朴典雅、主政一方的王府
那麦饭石,那西湖鲤鱼,那荞麦面,无籽西瓜、蒙古野果…
这六沙三山一平原,三砂三金三米的故乡,
那是最初啼哭,最初的笑和烦恼开始,最初牙牙学语的环境,玩尿泥的地方,一点一滴撩拨着心头,泛起款款深情
平时感觉忘记了很多很多事,原来故乡的事容易让人记得。
二
在徐老兄心中是一条街只有七个红眼的路灯,两个饭店包括大众饭店、人民饭店的故乡
在曹大姐心中是那年腊月二十三去阜新上货,汽车陷进冰河里,与几个伙伴一起挨冻受饿的一夜,
从老头商店改成二百货后来到民族商场的故乡
在宝良兄心中是唯一一处版画培训基地的故乡
在梁大姐心中是有一首表达远嫁的新娘脉脉含情思念家乡的民歌《诺恩吉雅》的故乡
在万大哥、万大嫂心中是奈曼和青城两头都牵挂的地方,最放不下的是朋友遍天下的故乡
在东哥心中是在沙沼里有坚韧不拔顽强生长的怪柳的故乡
在甄姐心中点着灯盏备课,用粉笔书写最初人生的故乡
在华子心中有大风起兮沙飞扬,点石成金,成砖成瓶的金沙之城的故乡
在秀华心中有沧桑百年鱼虾飘香的河湖的故乡
在江子心中还记得当过木匠拉过锯,搓过刨子,汗如雨下的故乡
在黄六哥心中,在异地他乡成家,春风得意,也有几多惆怅,究竟何处是故乡
在建华心中那接班的百货商店、那供应饭馆蔬菜的基地的故乡
风月流转,故乡年年。大家的一席话,故乡的形象在心中骤然立起来了。
三
当年的岁月、当年的生活
当年的苦难,当年的幸福,又有多少人坐着火车,别离故乡,虽然不情愿,又必须这样
即使已经改变了容颜,即使隔着千山万水,梦里的故乡啊,几多忧伤,几度呜咽,听见乡音就唤醒了我旷古的思念
与老乡在一起,一定在酒醉里梦见了故乡
在一首首思念家乡的歌曲里,又将我带回了故乡
年近八十岁的徐老兄说,回味了来这个城市十五年的时光
父母不要丢掉了故乡,追着儿女走, 因为儿女又追着儿女走, 最后逃离不了孤独,意味深长,但孤独不求败
他学会了吹葫芦丝,拉二胡,K 歌,
从未泯灭追求的信念和希望,不炫目,不耀眼,素淡,平心,热情而奔放,
秀华说,要做强自己,让人尊重自己。
睿智的话语闪烁着哲理的光芒,刺疼了思乡人的乡愁,
有多少人不能再按原路返回
何必抱怨命运的不公?不息的信念,执著的追求,
曾给我心灰意冷的体内注入无穷的力量……
雨总会适时停下来,一条湿漉漉的路伸了过来,直通我心口
我羡慕,如此的生活。
(作者档案: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内蒙古奈曼旗人。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西部散文家协会会员,内蒙古通俗文艺研究会副秘书长,内蒙古诗书画研究会高级研究员兼副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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