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这个案子挺特殊。
法医鉴定结果是自杀,可现场没发现任何能做到自杀的工具。
1.死者信息
姓名:吴贞
性别:女
年龄:27
家庭住址:永安街一处单身楼(独居)
职业:不详
2.接到报警我们赶紧开车出动,一到现场,不得了了,出了人命。
老张从口袋里掏出盒烟,递给我一只,自己拿一只,「他娘的,今晚又得加班!」
我借着他的火机点燃,吐了口气,「唉,干一行爱一行,谁让咱是干这个的呢!」
老张「诶」了两声,「你还没进去看呢吧?死得有点蹊跷。」
我打趣,「咋?这种事,除了自杀就他杀,还能有第三个杀?」
老张面色有些沉重,不像开玩笑地说,「你还真别说。」
3.我进屋看了眼。
屋子不大,说实话,我就没见过比这更乱的屋了,地下全是食物残渣垃圾袋泡面汤什么的,桌子上也摆满了各种炸串啤酒瓶子,沙发上还堆叠了好几件吊带衣服,蕾丝边的内衣内裤。
我知道不该随便评价别人,更何况是一个死人,可咱就是说,实在有伤体面。
死者躺在主屋的床上。
其实这房子也就这一个屋,一厅一卫,厨房还是在客厅角落随意划的地方,不过看这样子,平常也不大能用到厨房。
那女人大概死了有一会儿了,身体发僵,面色也不太好看,不过还是可以看出来,生前算是个比较好看的姑娘,此刻躺在那里,双手交叠平整放在腹部,面容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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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排查,不是死于突发疾病。
门窗都是从里面关紧的,没有被撬开的痕迹,勘察小组的人也没在现场发现其余人的脚印或指纹。
这就奇了怪了,警队的人把死者四周都看了,连个煤气罐都没有,难道她是提前在外面吃了药,回家来等死?
4.一切还是得等法医鉴定结果才能定论。
结果出来那天,南城破天荒下了场雪。
老张还开玩笑说,「这是让我们替她沉冤昭雪啊,看来冤屈挺大啊!」
前脚说完,后脚报告就出来了。
排除自杀和意外。
我骂老张「乌鸦嘴」,他自己也这么说了一嘴,穿上外套又带着我去了案发现场。
「27岁单身,无业,诶,对了,有没有从住得近的邻居那儿打听到什么?」老张问前面开车的新来的小帅哥。
小帅哥年纪不大,警校刚毕业,本地人,性格腼腆,和个小姑娘似的。
不过一旦涉及到工作,立马就换了副样子,机警睿智,只听他醇厚的声音响起,
「打听了,推测邻里关系不怎么样,从表情上看,一听说的是那个女人大多都皱着眉回答问题,不过,」话锋一转,他沉吟思索了一番道,「有个看起来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人,哦,就是紧挨着她的那一户,只有这户表现出来的不像厌恶,像嫉妒。」
「嫉妒?」我有点没弄明白。
「对,就是嫉妒,听起来她俩像是早就认识似的,但我问了,她一口否定说不认识。」
「她都说什么了?」
小帅哥回忆了一下,接着开口,「她说,警官,这个贱蹄子就是个卖的,你看她家里,连沙发缝里都藏着避孕套,天天都带不同的男人回来,显得她多有魅力似的,是,我承认,她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儿身材性感点儿吗?除了这个老娘哪点比她差?左邻右舍因为扰民不知都找过她多少次了,她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说,这是不是不要脸到极致?」
「我就说,没问的不要说,我现在问的是,知不知道她身边还有什么人?比如说,父母,亲戚,男友什么的。」
「哎呦喂,警察哥哥,她爸妈早死了,她家没人愿意管她,都嫌她丢人!」
「你认识她?」
「不认识!当然不认识!」
小帅哥最后说,「后来我要走得时候,她支吾了好半天,还说死者经常去五夜里钓男人呢。」
五夜里,南城最大的娱乐会所。
5.我说,「那咱们再去找那个女人问问吧,她和她一定认识!」
这时候,沉默了许久的老张终于开口,「不用了,直接去五夜里。」
会所的老板不在,经理毕恭毕敬给我们斟茶倒水请我们坐,我们一件都没执行,这种地方,连个瓷砖都不能保证百分百干净。
「张警官,您看,您都问了我八遍了,我啊,真没见过这个人!」经理无可奈何又急得毫无办法。
老张哼笑一声,「你倒查得仔细。」
「不过我不是问你见没见过,我是问你们这儿,有没有这个人。」老张当然也不是好糊弄的。
经理面部扭曲了一瞬,「张警官哦不,张爷爷,我这儿这么多员工,每天有这么多客人,要是每个人都能记住,那我就不是人,是神了!」
「少他娘跟我放屁!不认识是吧?行,停业整顿!」
经理这下慌了,停业整顿,那意味着什么别人不清楚他可再清楚不过了,这他可担待不起,当下严肃了起来,「别别,张警官,我配合,我配合!」
其实张警官并不老,不到三十五,未婚,业绩能力超强,队里人也都服他,是以都把他当成前辈似的,毕恭毕敬。
6.其实经理那么扯皮倒也不是真的有什么猫腻,别说这种场所,就是一般人也都特避讳跟命案死人扯上关系,就算本来没什么也嫌晦气,怕影响经营状况。
有了经理的「甘愿」配合,很快,就查到了这个女人的男朋友。
原来这个女人原本在一家超市收银,工作本本分分,工资也足够温饱生活,但她这个男朋友吧,实在是不像话,大吃大喝就算了,还好赌,还不上了,自己来这儿做牛郎(据说来钱快),还把这女人也介绍来,要她做那个,她不肯,就说那行,陪个酒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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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过来陪酒,卖了酒赚提成,至于她邻居说的带不同男人回家,大概率是她男朋友的债主。
「对,前几天还听说他男朋友又来找她了,两个人大吵了一架,说…说是因为什么…哎呀,我也就知道个大概,那男的嘴里不干不净骂了半天,最后还是保安给他强行拉走的。」经理愤愤道。
「都这样对她了,她还不舍得分手?」我问。
经理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眼神看向我,「她想分,但那个男人肯定不肯啊,还有,她怕那个男人怕得像老鼠见了猫。」
我一阵无语,这种男人干脆早日死绝算了。
7.老张坐在警车里等我,出去的时候,雪已经落了满城,交警同志全员出动,为在路上的行人驾驶人保驾护航。
城市华灯初上。
「那个男人…你觉得有问题吗?」我问靠在椅背上的老张,他手里还夹着根烟,搭在半降的车窗上,老神在在的样子。
「他有个堂兄,药物研究所的,陈法医说的那个东西,就从死者鼻腔发现的那什么新型药物,你说有没有可能就是他让他堂兄帮忙弄得?」前座的小帅哥也问。
老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轮流看了眼我俩,真诚发问,「我是上帝?」
我俩同步摇了摇头。
「那他娘的我怎么知道?查啊!都等着吃干饭的?」
8.挨了一顿骂之后效率果然提高不少。
到那个男的家门口,刚准备敲门,从里边发出「砰」的一声,老张暗道「不好」,一脚把拴着链子的铁门踹开,带人闯了进去。
我大为震撼,由心赞道,「少侠好脚力!」
老张:「少放屁,许悠你留在原地等!」
说完一下蹦到对面天台上,追人去了。
好消息:从警一年终于赶上抓捕行动了。
坏消息:我叫许悠,原地等的那位。
9.人抓到是直接带到警局了,我瞥了一眼,和照片上差不多,单眼皮,不过眼神发狠,额头还有道疤,这种样子做牛郎,不会吓到顾客吗?
审讯室里,男人比我还平静。
问什么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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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贞,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男人似乎不屑,吊儿郎当,「前几天。」
「什么地方?」
「忘了。」
「做了什么?」
「记不太清。」
「见了多长时间?」
「没看。」
老张的大手一把拍在桌子上,我相信,桌腿都在瑟瑟发抖,可最后他只是轻笑了一声,收起家伙事儿,说,「成,您先好好想想,想起来再说。」
10.我跟他一起走出去,问,「就这?我跟你说啊老张,咱还没证据,扣人不能超过24小时。」
老张回办公室喝了口茶,自信满满地样子,「急什么,这刚多长时间,给他十个小时想,咱不是还有十多个小时问?」
我暗叹他果真是「警局活阎王」!
强光一打,得,今晚上那人且难受去吧。
「现在去哪儿?」我问。
「咋?你妈不喊你回家吃饭?」
我义正辞严,「我妈喊我跟着您吃饭!」
老张十分受用地勾起嘴角,然后说出的话半分不留情面,「少贫!没本事跟着上帝也没用!」
11.再次去单身楼,邻居女却刚好要出门。
这次出行我们都是便装,车也不是警车,老张让小帅哥跟上她。
本来以为她会去什么地方呢,没想到竟然是一家小澡堂,门口还挂俩苞米辣椒那种。
可是没进去。
没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个男人,带着墨镜口罩,看不清面貌。
离得太远,听不清她们说了什么,可是女人的表情实在…丰富多彩。
还好,我们小帅哥学过唇语。
我严实躲在靠背后面,轻声开口,「她说啥了?」
「喊那人左哥,说,左哥,你没说过那东西会害死人啊,现在她死了我怎么办?警察已经找过我了,说不定哪天就找到我身上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说着「啧」了一声,「那男的带了口罩,猜不着说了什么,张队,拷吗?」
按理说这番话的确说明这个女邻居绝对脱不开干系,可老张从不按理说,他只按自己心思来,于是平静开口,「先不用,这几天找个稳妥能干的人跟着,看看还能有什么发现不。」
12.我回去后整理了下一天的线索。
女邻居,五夜里,经理,牛郎男友,澡堂墨镜男,可是心里隐隐觉得,这些或许仅仅是案件边缘人物,我们查了一天,连这个案件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摸着。
第二天,我早早去局里和老张一起审那个男人,经过一晚上强光的「关照」,此刻他再也没了那种令人不快的傲慢态度,反而可怜兮兮地,连一身的凶煞气都淡了许多,眼底一片乌青,眼皮耷拉,神色颓唐。
经过这一遭,他算是老实了,可回答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最后甚至没出息的哭了出来,「警察同志,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想找她要钱,她不给,我动手打了她一巴掌,完了就被那的保安拉走了,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既然没做亏心事,那你跑什么?」
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我以为是来找我还钱的人。」
得,白干一场。
可紧接着,又一个噩耗传来。
女邻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