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中最大的反派无疑是那蒙古国师金轮法王,不过你要说这金轮法王有多可恨,也不至于,甚至在新修版中,金庸让他在临死之前救下郭襄,反而让这个角色变得有血有肉,连杨过都十分敬佩他,而要说书中最可恨之人,无疑是那甄志丙,就因为他毁了小龙女的清白。

“甄志丙事件”可以说是金庸迷心中最意难平的桥段之一,小龙女备受屈辱,甚至可以说后续的一系列悲剧,都是因此事而起,若无此事,杨过和小龙女或许会在古墓中度过平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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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甄志丙剧照)

不过比起愤愤不平的读者,作为小龙女后来的丈夫,当时的杨过听闻此事之后的态度为何却是欣喜而非痛苦?或许多数人压根都没看懂杨过这个人,也不懂他对小龙女的感情。

一、小龙女的遭遇

初读《神雕侠侣》时,一度认为郭芙才是女主角,毕竟她是郭靖之女,可她刁蛮无脑,全然不配当主角,而当小龙女登场后,笔者就更确定这位貌若天仙的女子才是主角。

可谁能想到,被赋予女主角身份的小龙女却会在原著第七回中就遭遇一场悲剧,她失了清白。

其实读者都未必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小龙女的苦,因为书中有个细节,她痛恨的可能不只是毁了她清白的甄志丙而已,更恨的可能是她自己。

至于原因,你且看原著描述:“她心中一荡,惊惧渐去,情欲暗生,心想原来杨过这孩子却来戏我。只觉他双手越来越不规矩,缓缓替自己宽衣解带,小龙女无法动弹,只得任其所为,不由得又惊喜,又害羞,但觉杨过对己亲怜密爱,只盼二人化身为一,不禁神魂飘荡,身心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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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剧照)

是的,如你所见,当时小龙女是误将对方认成了杨过,所以放松了戒备,甚至表现得格外主动,还会迎合对方。

所以当她知道真相之后,她的内心该有多崩溃?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至少在故事初期,小龙女可压根不知道真相,她只觉得是杨过辜负了她。

但此时笔者纠结的不是此事,而是杨过的态度,他听到小龙女失贞的消息时,那态度着实让人不解。

二、杨过莫名其妙的态度

笔者所指的“杨过听到小龙女失贞”并非指重阳宫的那一次,那一次他是明确知道毁小龙女清白的人是甄志丙,而早在故事初期,他就已经知道“小龙女失了清白”这件事本身了。

而你看金庸是怎么写的。

原著道:“她见杨过满脸惶恐,心中顿生说不尽的柔情,低声道:‘咱们古墓派的门人,世世代代都是处女传处女。我师父给我点了这点守宫砂,昨晚……昨晚你这么对我,我手臂上怎么还有守宫砂呢?’杨过道:‘我昨晚怎么对你啊?’小龙女脸一红,道:‘别说啦。’隔了一会,轻轻的道:‘以前,我怕下山去,现下可不同啦,不论你到那里,我总心甘情愿的跟着你。’杨过大喜,叫道:‘姑姑,那好极了。’

“好极了”?这是什么逻辑?

当然,你可能要说了,杨过所指的“好极了”是指小龙女答应与他一同下山,无论他去哪,小龙女都会跟着他,这确实是他心之所愿,所以他是说这事儿好极了,而不是说“小龙女失贞”真是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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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小龙女剧照)

但问题也在这里,小龙女虽然表达得十分暧昧,但杨过也不是傻子,他怎能听不出失了守宫砂是什么意思?再加上小龙女此时对他展现出的柔情万种,已经算是说得非常明白了。

对于小龙女而言,失了清白应该是天大的事,杨过却因为另一件事而感到欣喜,这合适吗?

举个例子,你朋友说他父亲过世了,让你前去悼念,而你却因为很久没和朋友见面了,正好借此机会去见他一面,接着回了一句“好极了,我正好想见你”,那不是有大病吗?

所以杨过此时的反应是不正常的,只有一种解释,在杨过心中,他始终是把小龙女当成自己的师父,是自己的长辈,而不是爱人。

所以在他的视角看来,师父是大人,她有她自己的选择,她失贞也是她的事,我管不着,但她愿意和我一同下山,这事儿却是好极了。

而这一点,也可以从杨过对郭襄的态度看出来。

三、杨过与郭襄

在“十六年后”的剧情部分,金庸是安排郭襄与杨过在风陵渡口邂逅,郭襄是一见杨过误终身,从此便对杨过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尽管她没把话挑明,但无论是她许下愿望要看杨过的脸,还是在绝情谷与杨过一同跳崖都能证明她爱杨过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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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郭襄剧照)

甚至在《神雕侠侣》的故事结束之后,郭襄也依旧在云游四海打探杨过的下落,就连他父母战死之时,她都还在西川苦寻杨过。

所以杨过对郭襄又是怎样的态度呢?

或者说得更直白一些,他爱郭襄吗?

其实不用你猜,金庸在后记中已经给出了答案。

他是这么说的:“郭襄这样可爱的一个小妹妹,秀美豪迈,善解人意,聪明伶俐,杨过心中早就真的喜欢她了,给她三枚金针,就是说:‘不论你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允!就是要我为你死了也可以!’大张旗鼓地为一个小姑娘做生日,是热情而冲动的年轻人的狂妄行为,老成持重的理智中年人当然不干……小龙女,我等了你十六年,你还不来,我在给别个可爱小姑娘做生日了!旁人要耻笑,杨过怕什么?他怎么会怕?他又不是你!”

他心中是爱着郭襄的,既然如此,他为何又要躲着郭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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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杨过剧照)

有过恋爱经历的人都会知道,一个有道德底线的人,已有了妻子,自然会主动与其他女子划清界限,他为什么不躲程英、陆无双,只是与二人结拜,却要躲着郭襄,就因为他爱郭襄。

而对小龙女,更像是亲情一般,在他心中,始终是将小龙女视为师父,他与小龙女走到一起,也只是因为他们曾经承诺过要在一起,而不是纯粹的爱情。

否则当年杨过也不至于在听到小龙女失了清白时,会是那样的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