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9月,在中国东北境内的60万日军战俘心情忐忑。因为就在一个月前,苏联红军冲进东北,对日本关东军一顿胖揍,随后便是天皇的无条件投降。听到这个消息后,60万日军士兵当即投降。
如果按照中,英,美三国联合发布的波斯坦公告,日本军队在完全解除武装以后,将被允许其返乡得以和平从事生产生活的机会。然而,苏联并没有遵守波斯坦公告精神,而是将俘虏们集中起来,对他们宣布马上就可以上火车回日本了,可等战俘们上车后,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小雄谦二所在的第52大队从奉天北部的皇姑屯车站搭上一列火车,然而火车没开出多久,小雄谦二等人就发现不对劲,如果要回日本,车应该向南开,但这辆车却一路向北。此时俘虏们猜测也许是要通过哈尔滨转往海参崴,并没有过多在意。
可过了哈尔滨之后,列车依旧向北前进,这时有日军战俘意识到不妙,想要逃跑,可是苏联士兵架设了自动步枪,即使深夜也有人轮岗。中途,他们换乘了另一辆火车。这辆火车启动后,方向变化了好几次,但俘虏们还是通过太阳光线判断出了大体方向,既不是往南,也不是往北,而是往西,这辆满载俘虏的火车正在朝着西伯利亚一路狂奔,战俘们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苏联人偏了。
事实上,倒霉的不只有小雄谦二的部队,关东军数十万人,几乎都被丢进了西伯利亚,而做出这个决定的正是苏联领导人斯大林。其实一开始斯大林本想着遵从波斯坦公告宽大处理这些战俘的,那么他又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1945年2月,斯大林曾说过一番话,这场战争跟过去不同。谁占领了地盘,谁就在那里建立起自己的制度,军队到哪里,制度就到哪里。因此,美苏之间展开了一系列争夺地盘的博弈。德国朝鲜被分割就是双方博弈的结果。
1945年8月11日,也就是日本天皇投降前四天,苏联曾向美国提议,美苏各派一人出任盟军驻日最高司令官平分日本,但却遭到美国断然拒绝。随后,杜鲁门任命麦克阿瑟为未来盟军驻日最高司令官,并称日本不能重蹈德国的覆辙,不想给俄国人任何机会再让他们像在德国和奥地利那样行动。
而这样的做法无疑激怒了苏联,为此,斯大林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将千岛群岛划归苏联,二是将北海道北部也划归苏联。杜鲁门同意了第一个要求,但对于划分北海道却表示坚决反对。
可是想到这边打击日本确实是美国出力最多,苏联都没有足够的资本和美国人继续争下去。这时,斯大林突然想起了东北的那60万俘虏,并表示这些战俘复仇心强,很可能会快速崛起,所以交给苏联处理。
对于苏联的这种要求,美方也没有反对,毕竟处理这数十万的俘虏,对于哪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件麻烦事。苏联人能主动承担,他们反而乐得轻松。就这样,关东军60万俘虏成了斯大林为苏联争取来的战利品。
不过管理如此多的战俘也不是一件易事,因为这里面除了普通士兵以外还有很多军官,如果让他们长时间待在一起,很有可能发生兵变。因此苏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军官们拉出来单独运输,而这些日军军官也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拒绝服从安排。而苏军的回答也很直接,直接一枪解决。
解决了军官以后,苏军还特意找来了一些翻译,让他们告诉战俘,我们准备送你们回家,有什么亲朋好友就一起喊来。因此,在实际运输过程中,很多不知情的日本商人和妇女也被一起装上车,稀里糊涂的送到了西伯利亚。
1945年10月,60万日本战俘被陆续送到西伯利亚的267个战俘营里,但这些战俘营便说是房子了,连茅坑都没有。但这正是苏联给日军俘虏们安排的第一个考验,自力更生,想要房子便自己造,想要吃的便自己种。
一位战俘回忆说,晚上起夜已经变成了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因为排泄物冻结在地板上,人一踩到就会摔倒。另外,鼻子和手指也有一定概率被冻掉,他们还没有厚实的衣服可以穿,晚上也只能抱团取暖。
西伯利亚的寒冬格外的冷,光是12月就有3385人死于冻伤。除了寒冷以外,饥饿是另一大酷刑。战后的苏联物资极为短缺,因此对战俘的食物供给也极为克制。苏联人将日本战俘分为十个等级,按照军衔,身体状况,劳动贡献来决定食物配给,但无论哪个等级,吃到肚子里的食物都是非常有限。
小雄谦二回忆,某次当大家列队进行户外劳动时。有人发现厨房流出的排水沟里混杂着面包屑,当即脱离队伍,趴在水沟边狂舔,结果遭到苏联士兵怒斥。此外,监狱里因为抢夺食物而大打出手的事件更是层出不穷。
1946年1月,俘虏又死了5168人,其中光营养不良而死的就占到了一半。可以说,西伯利亚的战俘们真正体验到了三天饿九顿的感觉。除了严寒和饥饿以外,日本俘虏最怕的事情还是生病,因为只要一生病,他们就不得不沦为苏联女护士的玩物。
曾有一名叫柴山光南的日本战俘因为在雪地里干活,脚趾头被冻伤。随后他被送到医护室,几个苏联女护士决定采取手术疗法,未经任何麻醉,直接把柴山光南的脚趾头咔嚓了。最终由于伤口感染,柴山光南没多久就归西了。
除此之外,这些女护士经常会搞一些文艺活动,给战俘们放松放松,顺带着进行一些思想改造。根据一些幸存者的回忆,有些苏联女兵甚至与日本战俘之间产生了微妙的感情。不过,这种感情通常比较短暂,具体表现在有些战俘头一天晚上被拉去做思想工作,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到1946年春天时,已经累计有55000名日本战俘死亡。1947年,日本与苏联恢复外交关系,在日方的恳求下,苏联开始分批次遣返这些日本战俘。不过具体遣返多少,不同国家有不同的说法,苏联官方的数据是51万人,而西方媒体则说是30-40万人。
而小雄谦二回到日本后,也成了一名坚定的反战分子,还将自己的经历写成了一本书。在接受一次媒体的采访中,他曾讲述了日军在南京对老人小孩实施暴行的经历,但他回到日本后,周围人却是说根本没有南京大屠杀,这令他感到无比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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