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老街上,勾勒出一幅怀旧的画卷。破旧的青砖墙皮,斑驳的木门窗框,都在诉说着这条老巷的沧桑历史。街道两旁,老字号的店铺已经开了门,老板们正在忙碌地擦拭柜台,迎接新的一天。
穿过重重人潮,一位衣着得体的老人踱步而来,他就是今天的主角陆先生。64岁的他,个子不高,但步伐矫健有力,一头白发在阳光下泛着银丝般的光泽。虽然已年过花甲,但他的神态间透着一股沉稳的男子气概。
陆先生独自生活在这条老街的一处小洋楼里。自从妻子去世后,他就孤身一人,偶尔会受女儿的催促,考虑是否再婚。其实他对婚姻并无特别的执念,只是女儿总担心他在家太孤单。
"爸,您这把年纪了,真的应该找个伴儿陪伴陪伴。"女儿常这样叮嘱他,"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介绍给您。"
陆先生对此往往都是一笑置之。在他的观念里,婚姻并不是必需品,关键是两个人是否有缘分和感情的契合。可女儿毕竟是出于好意,他也就随她去了。
就这样,陆先生在女儿的安排下,注册了一个相亲网站。对网络相亲,他是半信半疑的。一方面,现代科技让人们结识的途径拓宽了;另一方面,网上相亲也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他对此心存疑虑。
"不过试试也无妨,说不定就有缘分呢?"陆先生这样想着,填写了一些基本信息,上传了几张自己的近照。
很快,网站就为他介绍了几个对象。其中有一位62岁的潘阿姨,两人年纪相仿,信息显示她已离异,现居闵行区。于是陆先生主动约她见了一面。
他们相约在老街上的一家老字号餐馆会面。陆先生提前到了,坐在窗边的位置,透过窗户往外眺望。只见马路对面,一位打扮入时的老太太正迎面走来,身穿一袭绿色旗袍,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配以素净的妆容,确实是位漂亮的老太婆。
"这就是潘阿姨吧?"陆先生心里猜测着。果不其然,那位老太太走进了餐馆,在陆先生的招手示意下,缓缓走了过来。
"您好,我是潘彩凤。"那位老太太微微一笑,伸出手来。
陆先生连忙起身,和她握了握手:"您好您好,我是陆德昌。"
"陆先生,听说您是退休老干部?"潘阿姨入座后,很快切入了正题。
"是的,我以前在区里上班。"陆先生点了点头。
"那工资养老金应该不错吧?"潘阿姨接着问道。
陆先生愣了愣,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问这个。不过他也很实在地回答:"我的退休金加上其他收入,日子过得去。"
潘阿姨听了,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似乎对陆先生的经济条件比较满意。
"那太好了,我最怕的就是嫁入穷人家。"她直言不讳地说,"我这把年纪了,日子过不到什么奢侈,但起码也要有个根基,不能整天为钱发愁。"
陆先生听了,只觉得有些突兀。他原以为这是个正经八百的相亲,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扯到钱的事儿上了。不过想想也是,现在的老年人,大多都把目光放在了物质生活上,追求生活质量。
"潘阿姨,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呢?"陆先生将话题一转,问起了对方的工作经历。
"哎,我啊,一直在一家工厂上班,工资不高,也攒不了什么钱。"潘阿姨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遗憾,"所以这次相亲,我可得把握住机会,找一个有钱人家嫁进去。"
陆先生被潘阿姨的话噎了一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从来没把钱放在首位,而潘阿姨对金钱的执着,让他感到有些不适应。不过,他还是尽量保持了风度,没有当场反驳。
餐馆里,气氛有些。陆先生没想到,潘阿姨会如此直白地表达对金钱的渴望。他原以为,对方应该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妻子,温柔贤惠、体贴入微。没想到她的价值观如此务实,甚至有些功利了。
"潘阿姨,您这样说,我有点难为情啊。"陆先生斟酌着措辞,"婚姻可不能全看钱,感情和缘分更重要些。"
"感情?哪有什么感情?"潘阿姨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我们这把年纪的人,还谈什么感情?只要对方有钱,日子过得去就行了。"
陆先生皱了皱眉,显然对潘阿姨的想法有些不太赞同。在他看来,婚姻除了物质基础外,精神层面的契合同样重要,甚至更为重要。可是眼下,潘阿姨显然把钱看得重于一切。
"那您打算嫁入有钱人家后,会怎么做呢?"陆先生试探性地问道。
"做什么?当然是好好享受生活啦!"潘阿姨笑了起来,神情变得兴奋起来,"以后再也不用为钱发愁,想买啥就买啥,想去哪里旅游就去哪里,多好啊!"
陆先生听了,只觉得潘阿姨的想法过于肤浅了。他认为,婚姻不应该是一种利益交换,而是两个人真心相爱、相互扶持的结合。可是潘阿姨显然没有这种观念,她只把钱放在了眼里。
"不过嘛,我也不是白要钱的。"潘阿姨见陆先生面露难色,连忙解释道,"我会好好侍奉丈夫,给他做好吃的、洗衣服、打扫卫生,把家里的事全包了。"
"那我的钱,您就可以随意使用了?"陆先生追问道。
"那是自然!钱都是你的,用在我身上就是了。"潘阿姨理所当然地说,"你要是小气点,那我可受不了。"
陆先生只觉头疼万分。看来潘阿姨的确是把嫁入富人家当成一种致富的途径,她根本没有真正的婚姻观念。对方如此直白的做派,让陆先生感到有些不安和反感。
"陆先生,我看您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对我说的话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潘阿姨察觉到了陆先生的情绪变化,连忙关切地问道。
"潘阿姨,我们两个的价值观好像有些出入啊。"陆先生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您是把钱看得太重了些。婚姻可不仅仅是钱的事,更重要的是两个人的心灵是否有默契、有没有相互的理解和尊重。"
"哎哟,您说得太深奥了。"潘阿姨摆摆手,显然对陆先生的观点不太买账,"我们这把年纪的人,哪有那么多心灵鸡汤?只要日子过得去,有吃有喝,就很知足了。"
陆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他和潘阿姨的确是有着严重的价值观差异。对方对金钱的执念,让他感到有些生疏和抗拒。他更希望能找到一个与自己观念相投的伴侣,而不是把婚姻当成一种交易。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陆先生掏出手机一看,是女儿打来的电话。
"喂,小敏啊,正好我和潘阿姨见面呢……"陆先生接起电话,语气听起来有些犹豫。
电话那头,女儿的声音透着兴奋:"爸,你们见面如何?人还可以吧?要不然我再给你介绍几个对象……"
"小敏啊,这次相亲恐怕要作罢了。潘阿姨和我的观念相差太大,我们彼此都不太合适……"
"什么?你们观念不合?究竟是怎么回事?"电话那头,女儿听起来很是诧异。
陆先生扫了一眼对面的潘阿姨,见她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于是他压低了声音,尽量把话说得婉转一些:"就是潘阿姨,她对金钱的看法和我有些出入。她太看重钱了,简直就把婚姻当成一种交易……"
"哦?是这样啊。"女儿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不过爸,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尽相同,也许你们可以相互理解、相互包容呢?"
"包容倒是可以,但若是观念相差太大,恐怕难以长久。"陆先生斟酌着措辞,"婚姻可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事,更重要的是精神契合。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恐怕将来也难以白头偕老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过了半晌,女儿才重新开口:"那就听爸您的,您最清楚什么人最合适。不过我还是希望,您能找到个知心人,不要总是一个人孤单。"
放下手机,他看向潘阿姨,只见对方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陆先生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把心里话直说了。
"潘阿姨,我觉得我们两个的确是有些观念上的分歧。"他开门见山地说,"您是把钱放在了首位,而我更看重精神层面的契合……"
"你是说,我们不合适吗?"潘阿姨打断了陆先生的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陆先生点点头:"是的,我们或许还是不太合适。您执意要嫁入有钱人家,而我更希望能找到一个心灵上有默契的伴侣。我们的价值观相差太大了。"
"哼,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小气!"潘阿姨冷哼一声,神情变得有些咄咄逼人,"我嫁过来,又不是白要你的钱!我会把家里的一切事务都包办好,你只管挥霍就是了!"
"可是潘阿姨,婚姻不是这么一回事啊。"陆先生诚恳地说,"它需要两个人真心相爱,相互尊重和包容。如果一开始就抱着利用对方的想法,那终究是行不通的。"
"你们有钱人就是爱说大道理!"潘阿姨越发来了火气,"我可没指望你的爱情,只要你的钱就行了!你把钱给我,我把家务活都包了,这不是很公平吗?"
陆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潘阿姨是彻底误解了婚姻的本质。在她眼里,婚姻仅仅是一种交易,是钱和家务的对等交换。而自己所追求的,则是两个人在精神和心灵上的契合。
"那真是太可惜了。"陆先生长叹一声,"看来我们彼此都很难改变自己的想法,不如就此作罢吧。"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潘阿姨被陆先生的话惊到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我们才刚刚认识,你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陆先生点点头:"是的,我觉得我们更多的是不合适。你只重钱,而我更看重精神层面,我们的价值观差距太大了。如果勉强在一起,恐怕将来也难以幸福美满。"
"你、你这个人太没有见识了!"潘阿姨愤愤不平地站了起来,指着陆先生的鼻子破口大骂,"我跟你这样的有钱佬绝配,你太把自己看得太高尚了!"
"你别跟我解释了!"潘阿姨打断了陆先生的话,双手捶打着桌子,愤怒地大吼,"我看你就是嫌我太老太穷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挑三拣四?我是不会嫁给你这种人的!"
说着,她猛地拽起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餐馆。陆先生愣在当场,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他和潘阿姨之间的确是有着太大的鸿沟了。
餐馆里,其他人都被这一幕惊住了,纷纷朝陆先生投来诧异的目光。陆先生连忙坐了回去,有些地端起了面前的茶盅,慢慢地抿了一口。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相亲会如此一场闹剧收场。不过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吧,他想。与其勉强在一起,最后伤透了彼此的心,不如从一开始就直截了当地分道扬镳。
餐馆里,陆先生独自坐在那里,有些恍惚。潘阿姨的怒气冲冲的离去,让他感到有些心有余悸。他万万没有想到,一次普通的相亲会演变成如此剑拔弩张的局面。
"这位先生,您还需要点些什么吗?"一位服务员上前,关切地问道。
陆先生这才回过神来,连连摆手:"不用了,我吃好了,结账吧。"
付过账后,他独自走出餐馆,有些无精打采地沿着老街走去。阳光渐渐地移向街道的另一侧,勾勒出一排参差的树影。陆先生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回想着先前与潘阿姨的谈话。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潘阿姨的确存在一些成见。对方一开口就扯到钱的事,让他感到有些反感。不过想想也是,在如今这个物质社会,很多老年人都将金钱看得高于一切。他们渴望在有生之年过上更好的生活,这或许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婚姻毕竟不应该仅仅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之上。陆先生一直认为,感情和心灵的契合远比金钱更为重要。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婚姻恐怕也难以长久。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是老街口的一位卖艺人,个子矮矮胖胖,蓄着一把花白的小胡子,正坐在路边,拿着一把二胡在那里拉着小曲儿。
"哎,老王头,又在这里'卖艺'啦?"陆先生上前打了个招呼。
"哈哈,老陆头你可来了。"那人抬起头来,热情地招手,"快快过来坐坐,听老王给你拉一曲儿。"
陆先生也不推辞,坐到了老人的身边。两人相识已久,彼此都很熟悉。这位老王头平日里就喜欢坐在街头,拉一拉二胡、唱唱曲儿,以此打发时光。偶尔也会有些热心人士给他些小费,他便也乐得收下。
"老王,你今天可给我拉一曲《彷徨》吧。"陆先生开口说道。
"哎哟,怎么老陆头你今天也'彷徨'了?"老王头一边调试着二胡,一边打趣道,"不会是相亲被拂了吧?"
陆先生一怔,随即无奈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相亲去了?"
"哈哈,谁不知道老陆头你最近在网上相亲呢?"老王头哈哈大笑,"而且你今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一猜就猜到了。"
陆先生也不隐瞒,把与潘阿姨的相亲经历说了出来。老王头听后,点点头,算是了然於心了。
"这潘阿姨啊,的确有些物化了。"老王头评论道,"不过你也不能因为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一样,关键得互相理解和包容。"
"可是,如果观念相差太大,又如何去理解和包容呢?"陆先生有些无奈地说,"她把婚姻看作是一种利益交换,而我更希望能找到一个心灵上有默契的人。我们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可言。"
"唉,你说得也有道理。"老王头拨动着二胡的弦,发出了一阵阵悠扬的旋律,"不过你也得开放一些胸襟啊。现在的社会,很多老年人都把钱看得太重了,这是他们一种自保的本能。"
陆先生点点头,算是认同了老王头的这番话。他也意识到了,在当下这个社会环境下,很多老年人对金钱的渴望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他个人更希望能找到一个与自己志趣相投的伴侣,而不是把婚姻等同于利益交换。
"不过嘛,你也不用太过执著。"老王头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太过于理想主义,反而可能会与现实格格不入。你应该放宽一些心胸,多与人沟通交流,说不定就有惊喜呢?"
陆先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或许老王头说得有道理,他的确不应该太过于固步自封,而是应该多与人交流,开阔视野。
"来,老王给你拉一曲《高山流水》,祝你珍珠还在,终能够撷芳。"老王头说着,便拨动起了二胡。
悠扬的旋律在老街上回荡开来,引来了不少行人的驻足。陆先生静静地聆听着,任由音符在心底激荡。他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会继续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个知心人,不管要走多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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