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的故事之所以精彩,正是因为你永远想不到他的剧情发展,就拿“主角”的设定来看,那《倚天屠龙记》中,甚至到了原著第十回,故事的主角张无忌才算是正式扛下“主角”的身份。

所以在金庸的故事里,一个角色登场早或晚,不能用来判断“他是否是主角”,所以《神雕侠侣》中,先于小龙女登场的郭芙就没能成为女主角,那“神雕侠侣”所指也并非她与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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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小龙女剧照)

不过在“爱情”这件事里,似乎是有先来后到的,也正因为如此,先与杨过邂逅的郭芙也被一部分读者视为杨过心中的白月光,那么杨过到底爱不爱郭芙?

一、看似美好的结局

《神雕侠侣》故事的开篇,金庸就借李莫愁之口唱出了这部作品的主题,即“问世间情为何物”。

而到了故事的后半段,小龙女与杨过先后跳下绝情谷,则是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李莫愁抛出的疑问,那问题的答案便是“执教人生死相许”。

这倒不假,小龙女跳下绝情谷之前是在悬崖边刻下了“十六年之约”,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要骗杨过活下去,才出此下策,她跳崖时,一定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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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郭芙剧照)

而杨过也是如此,他苦等小龙女十六年,哪怕身边有佳人无数,他也视而不见,他在万念俱灰之时跳下绝情谷,只求与小龙女同穴而葬,他对小龙女的爱意着实是感天动地。

好在金庸待他们还不算太残忍,尽管二人分别了十六年,却能在谷底重逢,反倒有种“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着实是妙。

二人最终携手退隐,也确实是符合读者心之所向。

但他们之间的爱情总感觉差些什么,事实上这种感觉在当年小龙女失贞之后主动向杨过示爱时,就已经有了。

当时杨过下意识的反应不会说谎,他说自己心中只将小龙女当成师父,从没想过娶小龙女为妻,那一定是心里话,至于后来二人会走到一起,更像是杨过被舆论裹挟,对世俗眼光的反抗,有几分“斗气”的意思。

他的心态是“旁人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就非要与姑姑在一起”,要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比起爱情,笔者觉得更多的是亲情。

而杨过对郭芙的感情,则显得十分暧昧。

二、杨过眼中的郭芙

杨过对于书中的其他女子,态度都是“喜欢”,且表现得十分直白的喜欢,在表达喜欢的同时,还要踩一踩他们。

比如他遇上陆无双时,心中所想是这样的:“凭你也配称什么‘白衣美貌女子’了?白衣真是白衣,女子倒也是女子,‘美貌’却是狗屁。你给我姑姑做丫鬟也不配。

遇上程英时,是这样的:“杨过眼前斗然一亮,见那少女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腼腆,虽不及小龙女那么清丽绝俗,却也是个极美的姑娘。

接着是完颜萍:“他可没想到一个人心中哀伤,眼色中自然有凄苦之意,天下之人莫不皆然,说她眼波与小龙女相似,只因他久寻小龙女不见,思念深切,也只是他自欺自慰的念头而已。他凝视着她眼睛,忽而将她的黑衣幻想而为白衣,将她瘦瘦的瓜子脸幻想成为小龙女清丽绝俗的容貌,痴痴的瞧着,脸上不禁流露出了祈求、想念、爱怜种种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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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芙、杨过剧照)

这说明什么?说明杨过虽然注意到了她们的美,却又不至于迷失自我,至少他还能冷静地分析她们与姑姑之间的差别。

而郭芙则不同,杨过遇上郭芙时,顿时就有种慌了神的感觉。

书中只道是:“杨过见她这么一笑,犹似一朵玫瑰花儿忽然开放,明媚娇艳,心中不觉一动,脸上微微一红,将头转了开去。郭芙自来将武氏兄弟摆布得团团乱转,早已不当一回事,这时见到杨过的神色,知他已为自己的美貌倾倒,暗自得意。

你看,这态度明显不同,要知道他可向来都十分反感郭芙,可此时仍是被郭芙的美貌吸引住了,这是为何?

因为“反感”不过是表象罢了,一个人表面装得再好,他的行动也难免会出卖自己的内心。

尤其是后来杨过几次三番愿意不顾自身安危地去救郭芙,那便更说明了郭芙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一般的。

不过无论如何,杨过确实没有将自己的心事说破,但你若细品原著就会发现金庸其实早已借陆无双之口道破了杨过心中的想法。

三、陆无双的暗示

《天龙八部》中,木婉清就一度吐槽段誉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他爹段正淳,果不其然,段誉根本就不是段正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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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陆无双剧照)

《神雕侠侣》中,金轮法王说要传郭襄武功,郭襄却回怼了一句“我又不要当尼姑”,哪料一语成谶,郭襄后来果真做了尼姑。

类似的情节在金庸的故事中还有很多,他总喜欢在不经意间道出一些真相来。

而陆无双与郭芙的这段对话,似乎也是一种暗示。

你且看原著描述:“陆无双只听得郭芙一句话,见了她脸上神色,立刻便猜到了她心事,说道:‘我表姊相貌比你美,人品比你温柔,武功又比你高,你千万要小心些!’这四句话每一句都刺中了郭芙的心事,她心头一震,问道:‘我小心些什么?’陆无双冷笑道:‘除非我是傻瓜,我才不欢喜表姊而来喜欢你呢!你横蛮泼辣,有什么好?你给我表姊做个丫头也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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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双、杨过剧照)

傻瓜是谁?她不就经常叫杨过“傻蛋”吗?金庸这里无疑就是在暗示杨过心中是有郭芙的,只有他这傻瓜才会喜欢郭芙。

所以也难免有的读者始终坚持郭杨二人应该走到一起,不仅是因为郭杨两家的孽缘,同时也是因为以杨过在书中的种种表现来看,他心中确实是有郭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