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将至,天气逐渐转暖,阳光温暖了寂静已久的大地。我和三叔一家住在临近的两个小城里,彼此距离不过几十公里,往年都会在这个时节互相走动,一起回老家扫墓祭祖。不过近几年,由于种种原因,我们的亲情关系日渐疏远,难免让人感到些许遗憾。
我叫张磊,今年35岁,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三叔比我大10岁,和我父亲是亲兄弟,一家四口,妻子温婉贤惠,两个孩子已经步入青春期。我们之间的矛盾主要源于性格和生活方式的差异。我比较内向稳重,而三叔一家人就相对热情奔放一些,做事往往冲动鲁莽,这让我难免会产生一些隔阂和反感。
就在清明小长假前几天,三叔突然打来电话,语气诚恳地说:"磊子啊,清明就要到了,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老家祭扫先人的坟墓了。今年你有空吗?能不能载我们一家人回去?我们几个就省去打车的费用了。"
听到这番话,我的内心五味杂陈。三叔一家人的做事风格我是再熟悉不过了,上次他们坐我的车回老家,全程就没少给我添麻烦。我不禁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他们。
"叔,我这几天恐怕是比较困难。"我斟酌着开口说道,"您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行人回去的情景吗?您太太和孩子们在车上东拉西扯,把车厢弄得一团糟,我都快被烦疯了。"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上次那令人的一幕幕:三叔太太把化妆品洒了一地,两个孩子不停地打闹嬉笑,把车垫都踩脏了。我们在车上吵吵闹闹,一点也不像是去祭扫先人的正经场合。想到这里,我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些许厌恶之色。
三叔一家人见我满脸无奈,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我知道他们的确很希望能跟我一起回老家,但我实在是难以割舍那颗"清净心"啊。
见我犹豫不决,三叔又开口继续恳求道:"磊子,我知道上次我们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现在还怀恨在心。不过这一次我们一定会做好充分的准备,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失态了。你也知道,我们一家人的经济条件比较拮据,打车回去的费用着实不菲,而且路途遥远,也很不方便。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啊?"
三叔低声下气的模样,着实让我有些动摇。我心里盘算着利弊得失:确实,三叔一家的确比较贫困,而我自己的车又足够宽敞,完全可以容纳下他们一行人。不过,上次的遭遇却让我对他们的素质产生了一些怀疑和担忧。
我的踌躇满志,一时难以决断。三叔见状,脸上露出了可怜兮兮的神情,就像一只无助的大狗狗般注视着我。
最终,我还是下定决心,勉强答应了三叔的要求。"好吧,这一次我就勉为其难地载你们一程。不过你们一定要向我保证,一路上绝对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乱作一团,给我添麻烦,听明白了吗?"
"太好了!磊子,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言行规矩,决不会让你失望的!"三叔听到我的答复,顿时就喜出望外,连连向我保证道。
我看着三叔一家人欣喜若狂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无奈。但是,与其让他们千辛万苦打车回去,倒不如我主动伸出援手,这才是最体现亲情的做法。而且,我也希望借此机会,能够重新拉近与三叔一家的距离,化解多年来的隔阂和芥蒂。
就这样,清明小长假的前一天晚上,我按照约定开车来到了三叔家。只见他们一家人个个行色匆匆,像一群马蜂窝般在家里忙着收拾东西。三叔太太手里拿着一个大纸袋,里面装满了各种祭祀用品,香烛纸马应有尽有。两个孩子则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将一些旧衣服和生活用品塞进了大大小小的行李箱里。
"磊子,你来得正好,我们这就把东西搬到车上。"三叔见我到来,高兴地说。我只好暂时将疑虑抛之脑后,帮着他们一起将行礼搬到了车厢。
就在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一场滑稽剧突然在三叔家上演了。三叔太太突然开口说要带上她心爱的盆栽,可两个孩子却死活不肯,理由是那盆栽实在是太大太重,怕把车厢弄脏。双方为此争吵不休,你一言我一语,场面一度十分剑拔弩张。
我看着眼前这出好戏,怒火攻心。我原以为三叔一家已经从上次的教训中汲取了经验,没想到他们的作风还是如此放纵。就在我愤怒到了极点的时候,三叔太太竟然拽住了我的胳膊,央求我帮她的忙。我一时被惹恼了,狠狠地挣脱了她的手,大步走出了车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三叔一家见状,慌作一团,连忙追了出来。可我已经被他们的行为彻底激怒了,根本不想再理会他们,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留下三叔一家人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三叔见我头也不回地离开,急忙追了上来,拉住我的胳膊说:"磊子,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我们还没出发呢!"
我狠狠地甩开三叔的手,忍无可忍地吼道:"出发?开什么玩笑!你们这是要去扫墓祭祖,还是在家里闹剧啊?我已经给你们很多机会了,可你们就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我看你们是真的把我当成了出气筒!"
"困难处境?那也不能这样任性妄为啊!"我怒火中烧,指着三叔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样任性妄为的做派,我看是永远也改不了了!亲情算个屁,我们就这样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三叔一家人面面相觑。我知道我的做法可能有些冲动和极端,但长期以来积累的不满,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我对三叔一家的行为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和信任。
离开三叔家后,我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游荡。车内的音响放着舒缓的音乐,我的思绪却无比纷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三叔一家的身影,想起他们曾经对我的亲爱有加,我就感觉内疚万分。
不知不觉,我已经开车来到了老家的方向。路边是熟悉的风景,那些土路、田园、农舍,勾起了我对故乡的无尽眷恋。我不禁放慢了车速,仔细地端详着沿途的一草一木,回忆起了从前美好的时光。
突然,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三叔一家虽然有些过于率真,但他们对我的亲情是真挚的。而我却因为一时的气愤,就割舍了这份珍贵的亲情,实在是太过冲动和自私了。
听到三叔诚恳的道歉,我的内心顿时被愧疚的滔天巨浪淹没。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诚恳地说:"叔,是我太冲动了,我也要向你们道歉。你们是我至亲至爱的人,我怎么能就这样和你们决裂呢?我已经在回老家的路上了,你们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就到。"
说完这番话,我感觉心里的重担仿佛卸下了大半。原来,亲情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它能温暖人心,也能让人倍感羞愧。我意识到,三叔一家虽然有些缺点和毛病,但那也正是他们的真实写照。与其苛求他们百分之百的完美,不如以更包容和宽厚的心态去接纳和理解他们。
我放慢了车速,努力使自己的心态平和下来。车窗外,一簇簇新绿正在路边徐徐绽放,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顽强和亲情的温暖。我想,三叔一家之所以如此率真,正是因为他们对亲情的渴求和眷恋。而我却因为一时的小节,就要与他们渠离分飞,实在是太过片面和狭隘了。
从小到大,三叔一家对我都是呵护有加,我怎能就这样割舍了这份珍贵的亲情呢?就算他们有一些小毛病,那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应该以更宽广的胸怀去包容和理解他们,而不是因为一时的小节就与他们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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