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昌：走出去，走起来，才会有文化和旅游鲜活的生命力
学思平治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学者，同志们：
大家好！
真是人间四月天，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中国未来研究会文化和旅游研究分会主办的首届文化和旅游未来趋势发展大会，在美丽的西施故里——诸暨举行了，值得庆贺！
江焰会长事前邀请我参会并希望我讲两句话，我一直在考虑代表谁、讲点什么？我也许可以代表老同志说两句。但不管代表谁，关键是说点什么。我想，既然今天是首届文化和旅游未来趋势发展大会，那首先要向会议举办方表示热烈的祝贺。大家都知道，首开首创，都是很不容易的，也意味着是未来可能有更大作为的新生事物。
我问江焰会长，这届大会为什么放在诸暨召开，怎么不放在杭州？我这样提问，诸暨张昆仑市长可能就有想法了：你是绍兴工作过的老同志了，怎么对放在诸暨召开有想法呢？但我后面还有一句话，就是无论是放在诸暨还是浙江的每个县市，都是合适的，因为，浙江大地处处都美丽，都是文旅的好天地，何况诸暨历史文化深厚，又是西施故里，那就更加精彩了。
下面，我想以一位未来可能会更多走出去旅游的老同志身份，或者作为一个理论研究者角度，对文旅发展谈一下想法。
1.现在的发展需要文化赋能、美丽赋能
人类经济社会的发展过程，也是文化的积累和进步过程。人类总是要追求有意义的、美好的生活的。中国今天的发展乃至世界的发展，都需要文化的赋能，美丽的赋能，更何况是旅游业呢？旅游就是寻找文化、寻找美丽的旅行。对经济社会发展、对世界文明进步，我们应该更全面、更深刻地进行文化和美丽的赋能。
现在，文化经济、人文经济、美丽经济本身就是一个发展趋势，文化旅游融合发展更是一个重要增长极。大家可能注意到，习近平总书记在去年两会期间参加江苏代表团审议时指出：文化很发达的苏州杭州，往往经济也很发达，要很好研究一下人文经济学。的确，杭州和苏州的经济都相对比较发达，与此同时，恰恰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历史文化积淀也都十分深厚。由此看来，人文经济的确是一个大课题，一个发展的大思路，值得深入探讨。
我们把文化与旅游融合起来，就是把人文经济融入高质量发展之中，融入新质生产力发展之中。因为，这种“融合发展”是一个大趋势，是一个大逻辑，是一个大方向，是很有发展前景的，因为是有质量、有生命力的，从一个领域体现新质生产力的发展，是值得我们来倡导、来推动的。
2.数智赋能是不是文旅发展趋势
今天的时代是智能化时代。无论文旅还是其他经济的发展，或者说经济社会的各个方面，都有一个重大发展趋势，就是智能化、信息化，是数字技术、通信技术、网络技术与各行各业的融合发展。智能化、数字经济是时代发展的一个大风口。
文旅产业的数字化、智能化肯定也是一个大方向。我注意到这次讨论会有不少专家会探讨这个问题。现在，任何一个领域都离不开智能化、数字化，文旅行业也如此。当然，文旅发展智能化不光是运用数字技术来推动文化和旅游的结合问题，还表现在网络、移动平台上，在虚拟世界中如何发展旅游业问题。从学术研究角度或者说一般意义上讲，新生事物的发展是不可阻挡的，是应该保护、倡导的。但是，新生事物在发展过程中也有两面性，常常会带来一些值得注意的问题。
我今天要讲的一个问题是，就是虚拟世界是否能代替现实世界或者多大程度上能代替现实世界。比如说，现在有一款软件，用Ai技术可以代替写论文等等，比方说我对该软件说，请给我写一篇关于文化与旅游融合发展及未来趋势的文章，字数2千左右，它便能很快把文章写出来。可是，文章的个性化、创新性能代替吗？能代替学术研究吗？
现在虚拟网络上也有智能化的旅游场景。这个当然也是很好的，值得提倡和发展。但也带来了一些问题。10多年前，我在火车上看到一个妈妈带着七八岁大的孩子，显得有些无奈。因为这个孩子一直看手机玩游戏，妈妈怎么说也不行。然后我说，哎呀，这样大的孩子分分秒秒眼睛盯着手机，今后眼睛能好吗。现在小孩子一有空就捧着个iPad、手机，连吃饭也要把手机放在那边看。你一说他们就生气，骂了也没用，打了又违法，那就只好由着他们，大人们很无奈。前几天抖音上有一条新闻，说一个小学校把学生们的手机收起来，然后用榔头把它们砸掉。老师们气得啪啪砸小学生的手机。但这样做又犯法了，校方致歉又要赔偿。这个学校也真是用心良苦，现在大家对孩子们沉迷于网络、虚拟世界现象显得很无奈。
同志们，科技带来的一些负面问题，比如对下一代孩子身心会如何？我想久而久之，可能会改变人的生理结构和心理结构，乃至于基因结构，到底是好还是坏，这还很难说清楚。因此，我认为，还是要把握好度。
我还带来一个问题，就是希望旅游界、文化界乃至社会各界，都来提倡让“文化活起来，旅游走起来”。要想把文化和旅游结合起来，就要“走起来、动起来、活起来”。我们不能简单地只提倡虚拟世界，或是网络上的旅游，重要的还是要回归文化的本质，回归旅游的本质。怎么“活起来”，怎么“动起来”，那就是要“走起来”，要走向大自然，走向星空世界，走向现实世界，走向能撼动心灵世界的历史文化场景，在走动中拥抱现实世界，净化我们的心灵。
3.三个“走起来”的小故事
为什么要走起来？我讲三个自身经历的小故事。
第一个故事，是我到杭州一个专门从事原创音乐剧经营的公司去考察。董事长告诉我，山东淄博的烧烤不是很火热吗？他们在那边搞了一个以《聊斋》为题材的《画皮》原创音乐剧。山东淄博是《聊斋》作者蒲松龄的故乡。淄博烧烤那么火，去了以后光吃烧烤行吗？当然不行，还要满足文化需求。由此该公司受到启发，要去挖掘在地文化，创作有关当地历史文化的音乐剧。我们每个人活动，都是有物质享受和精神享受的，它们也应该是融合的，历史的文化和当代的人的需求也是融合的，这样旅游才会火起来。
第二个故事，前两天我到余杭区的一个村庄考察，这个村庄叫溪口村。你们能想到吗？在小小的一个村庄里，居然有多家乡村博物馆，其中有国内第一座以农历为主题的乡村博物馆，还有一个非遗的、与纺织相关的传梭博物馆。最近，还把台湾的一个著名漫画家引进村里，一个叫蔡志忠文化馆的乡村博物馆在村里开馆了。这个村庄试图要打造几十个乃至100个的乡村博物馆。
在乡村里面搞诸多历史文化博物馆，我说你们搞出来全国肯定有影响。村书记给我介绍，他说在小小的村委办公楼里有800多家注册企业，一年的税收收入有1亿多。我感到不可思议，小小的村庄里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办公楼。原来是这样的，这800多家企业只是注册在这个村里，企业平时办公并不在这里，这些企业多以直播为主，规模比较小，在村里有特殊政策，还有非常好的服务。
真是新现象啊！这不就是习总书记说的“把我国农耕文明优秀遗产和现代文明要素结合起来，赋予新的时代内涵”的生动体现吗？这不就是文化和旅游的结合吗？这不就是自然山水和现实生活的结合吗？我“走出家门”后就发现了新现象。所以要走起来、动起来才有新收获，才有美好新风景。
第三个故事，2023年我在杭州某地参加了一个油菜花节，看见田野里整片整片的油菜花，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震撼，一片金黄色的世界，我的心灵被油菜花的美所震撼。我看了以后，就感到这油菜花给我们人生有启迪，对我们心灵有洗涤，觉得应该写首诗歌颂它。
经过一段时间思考斟酌后，我就专门写了一首诗，叫《油菜花恋歌》。歌词是这样的：
你开在哪里
哪里就有满满的春意
走过漫长的冬季
你把田野点缀的那么绚丽
你开在哪里
哪里就有醉人的诗意
淋过绵绵的雨季
你向人间捧出青春的大地
油菜花啊油菜花
你开在春风里
开在金黄色的海洋里
世上千花万花让人迷
我总深深的爱着你
这金黄色的美丽
属于大地属于你
我总深深的爱着你
我创作中开始想到油菜花的显著特点是黄色的，但“黄色”这两个字从现行文化意义上讲，可能不太妥当，因为，黄色可以有歧义，我们是要“扫黄”的。这油菜花本身是黄色的，写成诗就不能简单写“黄色”了，避免人家说你在为“黄色”唱赞歌，诗的境界也不高了。想了大半夜，突然想到一个好词儿，在“黄色”前面加个“金”字，叫“金黄色”就很妙了。所以，歌词里出现了“金黄色的海洋”“金黄色的美丽”，而不是简单的“黄色的海洋”。这样就富有文化和诗意了。
我想，正因为“我走出去”了，走到了油菜花的田野里，才有了新的文化收获。这首诗现在谱成了一首很好听的歌，也许可以成为当地搞油菜花节的一首主题歌。这样，油菜花也赋予了更多的文化意义。
正因为如此，我再次呼吁大家，一定要倡导在文化和旅游的结合中，“走起来，动起来，活起来”，让更多的人走向现实世界，走出家门口，不要一天到晚都待在家里，也不要一天到晚都困在手机上，一定要走出去，这样才会有活的文化和旅游。
同志们，走出去，走起来，才会有文化和旅游鲜活的生命力，人们也才能看到更加灿烂的星空。
谢谢大家！
【王永昌：长安街读书会主讲人、浙江省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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