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年间,苏浙一带的乡村里,住着一户农家子弟--陆彬升。农家小户人口虽少,但俗语说得好,"一年之计在于春",农家人一年的收成全靠春耕时的那一支准备。

陆彬升今年才二十有三,正是壮年,却已娶了门好亲家,老婆名唤陈翠兰,人长得漂亮伶俐,就是脾气火爆了些。陆母对这新媳妇颇有微词,总觉她性情不太稳重。

"彬升啊,你新娶的媳妇虽模样出众,嫁妆也算不薄,可她平日毛躁得很,怕是不太惯于家务活。"陆母对儿子说。

陆彬升笑着劝慰母亲:"娘,莫要多虑,翠兰年纪尚轻,脾气冲些很正常。等她步入家门,有了孩子,自会变得沉稳起来。"

陆母叹了口气,心想女儿们都是这般,希望儿子的话不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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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尔,陆彬升和陈翠兰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白天,陆彬升去地里干活,陈翠兰就在家里做家务。可陆母总觉儿媳有些怪异,整日里就知道烧水洗澡,大清早便开始生火燃柴,搅着一桶又一桶热水。

有一日,陆彬升出门务农去了,陈翠兰果然又开始忙着烧水。火上的砂锅咕嘟作响,陆母见房门没关严实,从门缝透出阵阵水雾,心中好奇,悄悄走到窗前张望。

一股淡淡的腥味扑鼻而来,陆母用手捅破窗纸,只见陈翠兰浑身赤裸,陷在一口大木桶里。她闭着眼睛,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在洗澡。但旁边另有两只木桶,桶里的水黑糊糊的,散发出一股腐臭夹杂血腥的味道,令人反胃。陆母这一下被吓得不轻,手脚酥软,整个人瘫坐在地。

"奇了怪了!这儿媳妇整日无所事事,就知洗澡烧水,而且一天要洗三回。她又不在地里干活,哪来的污垢?偏偏那几口水又黑又臭,腥味扑鼻,难不成她......"陆母心中七上八下,一时乱成了麻绞。

太阳快要落山时,陆彬升终于回来了。"娘,您这是怎么了?躺在地上?"

陆母连忙把所见所闻说了一番。陆彬升听了不以为然:"娘您可能是老糊涂了,我家翠兰虽脾气冲点,可也算个干净的人,怎会做出如此怪事?"

说着,他推开房门,果然看不到丝毫异样,室内窗明几净,空气也很清新,翠兰笑容满面,径自迎了出来:"婆婆,我这两日大扫除,房间是不是清爽多了?"

陆母左右看看,哑口无言,只觉头重脚轻,方才亲眼所见的怪异景象,难道真是她的错觉?陆彬升连连安慰母亲,还在妻子面前称赞了她的勤快,冰释前嫌。陆母愈加糊涂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半夜时分,陆彬升和陈翠兰已熟睡,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一阵阴风袭来,老陆母昏昏沉沉的就惊醒过来。借着皓月朗朗,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逼近而来,竟是前晚还温柔可人的儿媳翠兰!

"婆......婆......婆婆!"陆母惊恐万分,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陈翠兰抓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一碗腥红色的液体,狞笑着把它全部灌进了陆母嘴里。

"老东西,你既然瞧见了我的秘密,就只有这条路能让你闭嘴!以后更不许多嘴,乖乖听我的话,否则我就宰了你!"

陆母艰难地吞下那腥臭之物,顿时头重脚轻,意识开始模糊,只依稀记得陈翠兰冷笑着关上房门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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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陆母的脑袋里好像有个开关被扭转了,再也无法正常思考。她整日昏昏沉沉,对亲生儿子视而不见,唯独对着儿媳陈翠兰会嘿嘿傻笑。陈翠兰趁机把持全权,对着丈夫陆彬升耍尽了伎俩,婆媳俩反倒混成了一丘之貉。

一日,陆母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喊道:"大姐,我来救你了!"

陆母勉强睁开眼,见一人风尘仆仆走来,乍一看还以为是自己弟弟净蕴和尚。这人身穿污袍,头戴斗笠,面目清癯,大有些出家人的意思。

"你是......?"

"姐姐,我就是你那弟弟净蕴啊。"这人掀开斗笠,露出那熟悉的面孔。"我今日远从山中而来,就是为了拯救你和外甥一家。"

净蕴和尚把陆母扶到院子里,悄悄对她说:"姐姐,你那新儿媳根本不是好人,她行事诡秘,有着极为邪恶的嗜好,必须除掉她才行。待会我去应付她,你先装作若无其事,等外甥回来我再现身......"

傍晚时分,陆彬升回来了。净蕴神色严肃,拦住了他的去路。

"外甥,你娶的这个媳妇根本就是个妖怪,害了你老娘的神智!"净蕴一把拉住陆彬升,脸色凝重。

陆彬升愣住了,不明所以。这时,陈翠兰也听到动静,从屋里探出头来:"干什么吵吵嚷嚷的?舅舅,您可把我家彬升吓着了。"

净蕴冷冷地打量着儿媳,心中早已有了判断。他拉着外甥,快步走进房间。只见陆母正躺在炕上,神情呆滞,对儿子视而不见,却对陈翠兰嘿嘿直笑。

"你看看你娘,被这妖精下了什么咒!"净蕴指着翠兰大骂。

陆彬升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跪在母亲身边,哀求净蕴出手相救。陈翠兰见局势不妙,决定现出原形,眼中射出一缕绿芒,森然狰狞。

净蕴早有准备,当即掐诵咒语,口中佛号渐起,一张黄纸疾飞而出,拍在翠兰后心,将她禁锢在地。"小小妖怪,受死吧!"

翠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体内绿芒大作,宛如雾气般狰狞,最终还是被净蕴硬生生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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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彬升这才从净蕴口中得知,妻子陈翠兰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一种嗜血残暴的妖物。它靠吸食血液维生,每过一段时间就要重新"行房",否则就会干枯而死。

"你娘就是被她灌了妖血,才致如此昏聩的下场。"净蕴解释道,"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一家现在只怕已经被她杀了吞噬!"

陆彬升听后肝胆俱裂,痛惜之极还向净蕴低头认错。而陈翠兰此时却已被压制,哀嚎连连,从她口中溢出一股腥臭的墨绿色液体。她瞪着血红的眼睛,狰狞地咆哮着不知何种咒语,神情渐渐萎靡,却仍在疯狂挣扎。

"你们给我记住!"翠兰喘着粗气,声嘶力竭地喊道,"我绝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终有一天我会重获新生,到时候一定血洗你们一家!"

净蕴神色冷峻,在她眉心书了个"镇"字咒语,陈翠兰终于渐渐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之中。可怖的是,她那血淋淋的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陆家,直到最后关头才消失不见。

"放心吧,这咒语让她的力量被困在了永世轮回之中。"净蕴面色凝重,"只要你们不触犯大忌,她就无法重生了。"

一场怵目惊心的噩梦终于过去。净蕴不仅救了陆母的命,还治愈了她的失常症状。陆母恢复了清醒,哭着拥抱了儿子,痛恨自己一时糊涂,居然让这样一个怪物进了门。

净蕴叮咛陆彬升,不能让母亲知道太多隐情,免得留下阴影。一切重新开始,陆家上上下下过起了清贫却平和的日子。

一年后,陆彬升重新纳了一位温良贤惠的妻子,她姓钱,人缘极好,乐于助人。陆母备受疼爱,日子也过得开开心心的。

有时陆母会突然想起前些年那起惊心动魄的经历,不禁止不住打个冷战。但她知道,只要儿子和儿媳都是善良正直的人,她就无需再担心那个可怖的妖精回来了。

人生漫漫,知足永远是最大的幸福。陆家从此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生活,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街坊邻里们也称赞他们是勤俭持家的好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