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妈是个好人。

也可以被称为圣母。

对学生无微不至地关心。

对兄弟姐妹穷苦人家慷慨解囊,把女儿的手术费送给他们。

她无私奉献,敏感多愁。

在路上看见乞丐都要流泪 。

高考后,舅舅上门要我捐一个肾给表弟,妈妈欣然同意。

我不肯,她就给我喂安眠药,送到一个小医院摘了一颗肾。

我死在了手术台,妈妈开心地拿走我的肾交给表弟。

1

再一睁开眼,我竟然和妈妈坐在汉堡店里,手里还抓着咬了一口的汉堡。

我掐了掐自己,确定这是现实。

难道我挖走肾大出血死掉只是一场梦?

那家小医院的麻醉师不怎么样,医生剖开我的肚子的时候,我清楚地感受到他下的每一个动作。

回忆那样冰凉刺骨的疼痛,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安安,你怎么了?”

妈妈疑惑地看着我。

我回过神,心想,那应该只是一个梦,高考压力的后遗症。

可下一秒,我的眼睛就瞪大了。

隔壁桌一个男生侧过身和我们打招呼。

和我的“梦”里一样。

男生是妈妈的学生,也是我小学的同班同学。

他小时候成绩不好,又调皮捣蛋,可妈妈依然包容他关爱他。

在他身上倾注很多心血才把他的成绩拉上来。

有一次她给他补完课下起了大雨,我刚做完值日穿上雨衣准备离开,就碰上妈妈要送他回家。

那是我那一周做的第三次值日。

妈妈说我学习好,其他同学比我更需要时间来学习,所以我应该承担更多的值日。

“赵安,把你身上的雨衣给何同学,他家离学校远,要是淋一路雨回去明天是会生病的!这么点雨,你自己跑跑就回家了。”

妈妈要求我把身上的雨衣脱给他。

我抓着爸爸给我买的上面有绿色小猫的雨衣,有点不愿意。

妈妈有点生气了:“赵安,老师教过你多少次,要团结友爱同学,小孩子不能这么自私!”

在学校为了展现她的公正,她从来不许我叫她妈妈。

说完她就直接上手把我身上的雨衣脱下给何同学穿上。

那天的雨好大,妈妈撑着伞护着何同学走在前面,我跟在他们屁股后面。

看见他们上了我家司机的车。

妈妈不许司机叔叔接我上下学,说要磨砺我的自立。

“李老师,直到毕业我才知道赵安同学是你女儿呢,你们瞒得可真紧啊。”

何同学开心地和妈妈聊天。

“哎呀,这种事情哪里会满学校说呢?你考到哪所学校啦?”

“省里的一个二本,赵安同学呢?”

“蛮好的嘛。她呀,考了南大。”

“赵安同学可真厉害,我这个二本说出来都不好意思了。”

“你是男孩子,选好专业都好就业的。她一个女孩子出来难,考上南大还不一定有人家读大专好呢!”

一模一样的对话,我抓紧了手里的可乐,原来那不是梦。

2

“你又发什么呆啊?”妈妈推了我一下。

我咧嘴露出一个笑:“没什么。”

“她从小就这样呆呆的,一点也不像你机灵。”

妈妈抿嘴笑道。

又聊了一会儿我们就回到家。

很快,舅舅就要上门哭诉表弟生病了需要做手术换肾。

要求我去医院做肾匹配。

我才十八岁,要割掉一个肾给从小就欺负我的表弟,自然不愿意。

妈妈哭着骂我心思狠毒,要表弟去死,强押着我去医院做肾匹配。

“又不一定配得上!试试都不愿意?”

前世我被妈妈骂得头发昏地去了,觉得我们不过是表亲哪有那么凑巧就配上了。

何况爸爸肯定不会同意妈妈干这事的。

我抱着侥幸,却没想到竟然匹配上了,更没想到我不同意捐肾后妈妈直接给我下了安眠药把我弄到一个私人小医院割肾。

想起那个手术室,我忍不住发抖。

妈妈还在数落我,怪我不会做人,不和老同学多聊几句。

“别以为自己考了个好大学就可以骄傲给别人甩脸色看,说不定你以后还要给人家打工呢!”

妈妈的语气里藏着一丝幸灾乐祸。

她这样贬低我,好像忘了,支持她优渥生活的爸爸,有一家公司。

而我是唯一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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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向客厅的时钟,分针指向七。

2点35分,舅舅敲开了我家的大门。

这一次,我还是会和他们去医院做肾匹配。

3

舅舅神色憔悴,一见到我妈就开始哭。

“姐啊,你大侄子病了,医生说要做手术!”

“什么!”我妈十分震惊,又安慰舅舅,“是不是缺钱了?要多少钱我这里有!”

说着,她塞给舅舅一张卡。

那是爸爸为了奖励我考上南大给我的五十万。

可收下卡,舅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拿到钱高兴。

他依旧哭丧着脸:“姐,不是钱的事,你侄子的病要换肾,医生说也赶快找到匹配的肾源,不然可能就没救了!”

“怎么会这样!”

妈妈捂着嘴,大眼睛里闪出泪花,伤心极了。

舅舅拉住她:“你先别哭,你和安安都和我去医院做个肾匹配,我和我老婆都没配上。”

妈妈愣了一下,很快又点头:“对,阳阳生病了,安安这个做姐姐的哪能不管,她这就跟你去医院!”

又转头瞪我:“听见你弟弟病了你也没反应,真是个没心肝的!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还不快跟上去医院!”

我弱弱地后退一步:“妈妈,如果匹配上了我是不是就要把肾给他啊?我害怕!”

妈妈脸上染上怒意:“你有两个肾,给一个给阳阳怎么了?你要看着他去死啊?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要你捐你就得娟!”

舅舅也跟说:“连颗肾都不愿意,舅舅这么多年都是白疼你了!”

见我还是不吱声,妈妈使出杀手锏。

“你要还是这么固执,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从前她只要说这句话,我肯定伤心得不行,然后妥协。

我哭了出来,妥协着地去了医院。

妈妈满意了:“这才对嘛!你要和妈妈一样做好人做好事,还能有好报。不然像你这么自私的人,是会有损阴德的。妈妈都是为你好。”

医生问:“是哪位要做肾匹配?”

妈妈刚要指我,我赶在她前面指向她:“是我妈妈要做!她这个人最有善心了,又是最疼爱我表弟的,一听说表弟要换肾就赶紧来医院了!”

“妈妈,你说是不是啊?”

妈妈看向我的眼神里包含冷意,却又不能在舅舅和医生面前否认自己不善良不疼爱表弟。

舅舅虽然不知道我们母女怎么商量的变成了妈妈来捐肾,可对他来说不管我们谁能表弟一颗肾他都愿意。

也点头:“对对对,医生 你赶紧给我姐给安排上!”

妈妈脸上闪过不甘愿,眼珠一转:“安安也一起做了吧!”

我有些失望:“妈妈不过是做个肾匹配你在这磨蹭什么呢?

不会是不想给阳阳捐肾想让我给你拖延时间吧!

你不是一直都最善良了吗?难道都是假的?

你不是我最钦佩的妈妈了吗?”

没想到我也会道德绑架她,向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审判我的妈妈慌了。

舅舅也向她投去质疑的目光。

妈妈咬住红润的嘴唇,眼中泪光闪动,连连摇头。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妈妈怎么会不愿意!”

她的步伐很快,可我能从里面看出沉重。

妈妈肯定在心里祈祷自己不要被匹配上。

可是她的肾,真的和表弟的很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