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两个孩子都不是我亲生的。

我攥着那份检查报告,愣在当场,旁边那对夫妇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那男的吼道:“老大不是亲生的也就算了,老二居然也不是!这些年你还跟他保持着联系!”

我犹如被雷电击中,转身回去重新检查了两个孩子的样本。

结果是:这两个孩子是亲姐弟。

01

我捏着报告站在家门口,门里传出的欢笑声曾经让我忘却所有烦恼,如今却叫我唯恐避之不及。

我现在简直不敢相信,我视为掌上明珠的孩子并非我亲生骨肉;而一直温柔体贴的妻子,居然让我背了十年的锅!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女儿薇薇立刻朝我跑过来,喊着:“爸爸!”她扑到我怀里,软绵绵地依偎在我肩头。

儿子小松听到动静,也乖乖地叫了声:“爸爸。”

我没像以往那样将他们抱起,而是独自进了卧室。

谢悦跟了进来,有些担心地问:“老公,你怎么了?”

我和谢悦是校园恋。

毕业后,我开始创业,谢悦为了支持我,选择在家做全职太太,十年里我们相濡以沫,从没争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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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睛看着她,手里紧握着那份报告,愤怒几乎要溢出,想把报告狠狠摔她脸上质问,但想到两个孩子纯真无邪的脸庞,我又狠不下心。

谢悦伸手摸我的额头,“老公,你怎么脸色这么差?病了吗?”

我避开她的手,眼神闪烁:“公司有个大项目,有点累。”

我借口有事躲进书房,展开那份揉皱的报告,怔怔地盯着那些字,随后闭上眼,捂着脸低声哭泣。

宣泄之后,我下了决心——离婚!

既已决定离婚,首要便是财产分割。想到女儿的年龄,谢悦和那个男人的联系从未断过,我不愿自己的辛苦所得落入他人之手!

谢悦为家庭放弃工作时,我内心十分感动,为了给她安全感,我把财产都给了她。

结婚多年,家中财政大权由她掌管,我必须先弄清楚财产状况,才能提出离婚。

表面上,我若无其事,继续扮演着温柔的丈夫、慈爱的父亲,实际上,已经开始暗中调查。

我到银行,借故查看理财记录,发现了谢悦这些年来秘密转移存款的事实。

一旦此刻提离婚,这些年积攒的钱我一分都得不到,谢悦似乎早就做好了和我离婚的准备。

这些年来我辛苦在外拼搏养家,他们想让我一无所有,门都没有!

我在家中和谢悦的车内安装了监听器和监控,果然,趁我出门,他们迫不及待地私会了。

“宝贝,想我了吗?”那个声音让我如遭重锤,是我堂弟钱岳的声音。

谢悦带着几分嗔怪:“你急什么?钱羽刚走,你就来!”

“嘿嘿。”钱岳毫不在意地说:“那又怎样,反正他也不会怀疑我!”

我身体颤抖,这段时间我想象过许多可能,但我从没想过背叛我的竟然是我的亲堂弟。

钱岳父母早逝,寄养在我们家,我一直把他当作亲兄弟,安排他在公司工作,还在同一小区为他买房,谢悦还笑我是“扶弟狂魔”。

可他是怎么回报我的!

怒火涌上心头,我下车往家走。

耳机里尽是他们亲密的对话,我加快脚步,到了家门口,钥匙刚触碰锁孔,耳机里的对话让我动作停滞。

“你下午要出去?”

“下午要和钱羽去医院看妈妈,顺便带孩子们去。”

钱岳冷笑:“那个老太婆竟然还没死,真是意外!”

谢悦显得很忧虑:“那怎么办?当初你说她从楼梯摔下来肯定活不久,没想到她活到了现在。万一哪天醒了,告诉钱羽是我们推她的,我们就完了!”

钱岳安慰道:“没事的,别担心。谁让她看穿了我们的事,这么多年她一直昏迷,应该不会突然醒来。”

一阵寒意从脚底窜起,我原本以为母亲是意外跌倒昏迷,没想到竟是发现了他们的丑事才遭遇不幸!

钱岳和我一起长大,母亲也很疼爱他;

谢悦,母亲更是视如己出,他们竟然下得了手!

我气得浑身发抖,钥匙没拿稳,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谁?门口有人!”

耳机里传来惊呼,我捡起钥匙,闪身躲进楼道的储物间,透过缝隙观察。

钱岳先探头,见无人,便完全开门出来,谢悦紧跟在后。

“是不是你听错了?”谢悦问。

钱岳环顾四周,慢慢走向储物间。

我屏息不动,钱岳再迈几步就能发现我了。

“没事,可能是邻居。”

他没再向前,转身关门。

我深吸一口气,待了会儿才出来。

02

回到家,他们显然没了先前的热情。

钱岳向谢悦讲着计划,他们的目的就是夺取我的财产。

最初是老家房产的拆迁款;后来是我公司越做越大,他们想据为己有。

钱岳冷笑道:“现在他妈重伤昏迷,孩子又小,只要钱羽出事,财产自然归你;最近公司有个大客户,单子一成,钱羽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可……”谢悦犹豫,“杀人可是重罪。”

“谁说要杀了他,世界上意外那么多。”他安抚道:“你别多想,我自有安排。钱羽不死,咱俩就永无出头之日。”

“还有薇薇和小松,你想让他们一直叫钱羽爸爸?”

“可他对孩子是真心的。”

钱岳不屑:“那是因为他以为孩子是他的,一旦他知道真相,不知会怎样。再说,那老太婆万一醒了呢?”

谢悦沉默一会儿,轻声说:“都听你的。”

“放心,我们一家以后会幸福的。”

我在车里坐了一个下午,抽了无数烟,制定了无数计策。

最终,我确定了一个方案。

他们害了我的母亲,还想害我;那么,别怪我用最狠毒的方式报复!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后悔莫及!

调整好情绪,我打电话给朋友。

“羽哥,怎么想起给我电话?”

“我需要你帮忙……”

我先去了花店,买束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送给了谢悦。

“都老夫老妻了,还送什么花?”

“最近公司忙,没时间陪你,还要你照顾妈,忙过这阵子,我们带孩子去度假。”

谢悦点头,眼神复杂。

我假装没看到,或许在她心里,忙完这一阵,我就成了过去式。

坦白说,我对谢悦和孩子自认不错,不明白她为何背叛,但在她和钱岳联手害我妈那一刻,我们的夫妻情分就已走到尽头。

“哦,晚上朋友介绍个客户,在丽景阁,我和阿岳去一趟,可能会晚,你别等我了。”

“丽景阁?”谢悦提高音量,“听说那里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你们去那能谈什么生意?”

我无奈:“陪客户嘛,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举手保证:“谈完就回来,你不信可以视频查岗。”

谢悦勉强同意,继续整理家务。

我真的不会对不起你,但钱岳就难说了……

晚上,我抵达了丽景阁这个地方。

钱岳已经早早到了,在那儿陪着客户们喝酒聊天。

这段时间,钱岳对工作上的事情特别积极,我还以为他是想帮我分担些压力。

但现在我明白了,他只是为了混个脸熟,等待将来我万一不在了,他好更顺利地接管公司。

我挂着微笑,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来迟了。”

我端起酒杯,主动提出:“我自罚三杯。”

随着酒精的催化,餐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热闹,会所老板很懂这套,于是安排了不少女孩进来陪客。

有些人开始原形毕露,对身边的陪酒小姐动手动脚。

我一直暗中留意钱岳,发现他的目光始终粘在一位穿着红衣的女孩身上。

那红衣女子经验老到,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便坐在钱岳旁边,不停地对他抛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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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故意把其他人的脸部拍得模糊,但保留了钱岳与那位红衣女郎调情的场景,然后发给了谢悦,算是汇报情况。

果不其然,钱岳的手机开始不停地震动。我想,谢悦大概不敢直接打电话,只好给他发信息了。

钱岳对此视若无睹,谢悦今夜估计是要辗转难眠了。

看时候差不多了,我推开想要接近的小姐,站起来告别。

我给钱岳使了个眼色,然后对着客户说:“王老板,咱们的事情既然谈妥了,我就不打扰您享受了,您继续玩。”

王老板喝得有点高,搂着我的肩,含糊不清地说:“急啥,你也挑一个?”

我连忙摆手拒绝:“不不不,家里那位管得紧……”

“哎,老钱啊,你哪儿都好,就是怕老婆。”

王老板松开我,我示意钱岳跟我一起走,他却说:“哥,要么我留下陪他们,你看他们这喝得,总得有人送他们回家吧。”

我心里暗笑,像他们这样的人,哪里会轻易回家?这种高档会所,怎么会没有住宿的地方?

表面上,我没有任何表露,“那行,你安排好他们就早点回家休息,这里可不是正经地儿。”

钱岳点点头,正要转身回去。

我叫住他:“阿岳。”我语重心长地说:“听哥的话,这儿别待太久。”我用眼神示意他看那些品行不端的男人。

钱岳毫不在乎地说:“知道了,哥,你放心,我不会和他们一样的。”

这就对了,钱岳,别让我失望。

03

我躲在一个不易察觉的地方,目送那些老板带着女伴一个个进了电梯,而钱岳则和那位红衣女郎走在最后。

他嘴角勾着笑,眼神迷离,与红衣女郎相互戏谑,似乎对这种事情相当习惯。

我不知道谢悦和钱岳是怎么开始的,如果她知道她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竟然是个在外寻花问柳的人渣,她会怎么想。

我悄悄尾随他们,看到他们携手进了419房间。

随后,我拨通了报警电话:“喂,是警察吗?我要举报丽景阁有人进行非法活动,就在四楼!”

处理完这一切,我回到了家。

不出所料,谢悦还没睡。

“老婆,怎么还没睡呢?”

她显得有些惊慌:“哦,我在等你嘛。”

“生意谈成了吗?”

我脱下西装,装作很疲惫的样子:“差不多了,阿岳留在那里帮我收尾。”

“怎么让他留在那儿?”谢悦一听就急了,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补充说:“我的意思是,那种地方不适合久留。”

“他自己要留,我有什么法子。”

我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阿岳也是成年人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管着他。话说回来,阿岳也就比我小两岁,还没成家,我看他对刚才那个陪酒的小姐挺感兴趣的,得赶紧给他物色对象了,你有时间也帮帮忙。”

谢悦愣在原地,我问她:“老婆,你怎么了?”

她猛地回过神来,支吾道:“啊,我知道了。”

“你也别担心,我已经警告过阿岳了,他不会做不恰当的事情。”

谢悦心事重重地躺在我身边,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女人啊,越解释越容易疑心。

电话铃声响起,“喂?”

“请问是钱岳的家属吗?”

“是的。”

“这里是南和街派出所,你弟弟钱岳因为非法活动被我们抓了,请立即过来。”

“什么?”我立刻坐起来,谢悦也紧张地望着我,“我马上过来!”

我穿好衣服准备出门,谢悦追问:“钱岳出什么事了?”

“说他违法被抓了,你在家看好孩子,我去看看情况。”

“不行!”谢悦尖声反对:“我也要去!”

路上,我边开车边安慰她,“应该没什么大事,阿岳只是送他们回家,可能是误会,说明白了就好。”

谢悦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她紧握双手,泄露了内心的焦虑。

一走进派出所,就看到一群衣衫不整的男女在接受询问。

钱岳坐在他们中间,看到我们进来,眼神闪避。

谢悦一下冲上去,用包打他,怒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这样做对得起……”

“老婆!”我及时打断她,不能让他们这时露馅。

谢悦意识到失言,退到一边,恶狠狠地瞪着钱岳。

我向警察解释:“警察同志,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弟弟不可能做那种事的。”

“误会?”那警察眼里满是不屑,“这位先生,我们在现场抓到了你弟弟,证据确凿。”

捉奸在床,那场面定然不堪入目。

一旁的钱岳低头不语,而谢悦的眼中几欲喷火,强忍着怒火。

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我心里竟然有说不出的痛快!

证据确凿,毫无辩解余地。

钱岳将会面临五天的行政拘留。

从警局出来,谢悦面色铁青坐在车里。

我则假装痛心疾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捶打着方向盘,“阿岳怎么不听我的话!他大学时期就因为这种事差点出事,怎么就屡教不改呢!”

其实钱岳大学时的感情状况我根本不清楚,但他现在不在,我怎么说都可以。再说,像钱岳这种男人,我不相信他这些年会忠贞不二,只守着谢悦一个。

我要的就是拆散他们的联盟!

女人是感性的,一旦信任出现裂痕,那些未明言的猜疑和揣测就会如同潮水般涌现,把裂痕撕得更大!

“他大学时就开始这样?”谢悦声音颤抖。

我摆出一种自暴自弃的姿态:“是的,他一直有这习惯。”

我看着谢悦,握着她的手,假装着急地说:“老婆,你别生气,我并不是有意瞒你。”

我装作懊悔不已,“是阿岳,他说怕你知道后会瞧不起他,所以我才……”

谢悦眼神空洞,身子轻轻发抖,我自顾自地说:“你看阿岳,我让他找个正经的女朋友,他偏不,就喜欢那种女人。”

钱岳和我都是大学时期认识谢悦的,那次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就猜测他们大学时就有了私情。

如果钱岳是因为这些年独自一人而一时犯错,谢悦或许还会原谅他;如果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充斥着背叛和欺骗,谢悦绝对忍无可忍。

望着谢悦那阴郁晦涩的神情,我觉得火候已到,于是驾车离开。

曾经,我太过信任他们,以至于他们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玩花招。

现在回忆起来,他们的神色、举止中透露出诸多不妥,只因我曾被所谓的亲情和爱情蒙蔽了双眼,未曾察觉。

如今,我的目标是瓦解他们的利益同盟。

他们的联盟看似坚不可摧,一个掌握公司,一个掌控家庭,似乎只要我一倒,我的所有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但实际上,他们之间毫无约束,一旦出现裂痕,就能逐个攻破!

这些日子,谢悦白日里装作若无其事,夜晚却独自在屋里黯然落泪。

而我,无论是对谢悦还是孩子,都比以往更加温柔细腻,以至于谢悦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歉意。

其实,看到薇薇和小松对我亲近的模样,我心里也有几分内疚。

毕竟,我所做的事情是对准了他们的亲生父母,即便他们并非我亲生,也不该承受大人之间的恩怨,但我所行之事,注定会伤及他们。

04

五天匆匆过去,我和谢悦去监狱接钱岳。

钱岳走出来时,面带阴霾,胡须满腮,往日的风采荡然无存。

他看到我们,脚步一顿。

我主动迎上去拥抱他,就像一个宽容孩子犯错的家长,“阿岳,出来就好,出来就好。”

钱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拍拍他的肩,却无意间发现他的衣领下有一枚口红印,显然他在里面无暇顾及。

我不动声色地把他的衣领往下拉了拉,那口红印反而更显眼了。

我拉着他走向谢悦,“这几天我和你嫂子担心坏了。走,我们先去吃饭。”

钱岳对她轻轻点头,轻声唤:“嫂子。”

谢悦没回应,目光定格在那口红印上。

显然,她也看见了。

接着,她转身怒气冲冲地上车,狠狠甩上了车门。

我装作吃惊,小声嘀咕:“小悦这是怎么了?”

我招呼钱岳上车,随即到达了餐馆。

饭桌上一片沉寂,我主动开口活跃气氛。

“听说王老板他们也被释放了?哎,真是闹腾。”

谢悦语带讥讽,“像王老板这种有家室还乱来的,只关五天真是便宜他了。”

钱岳大概不愿与她争执,选择了忍耐。

但有时沉默不仅不能缓解矛盾,反而可能火上浇油。

谢悦见钱岳不语,越发感到委屈,话锋愈演愈烈,“阿岳,幸好你没孩子,不然有你这样一个爱好嫖娼的父亲,得多丢人啊!”

说完,谢悦故意靠向我,“还好我们的阿羽不同,从不做对不起家庭的事。”

我小声劝慰,尽力充当调停者。

然而,谢悦根本不领情,还给我夹菜,摆出恩爱的样子。

终于,钱岳忍无可忍。

他用力摔下筷子,挑眉反唇相讥:“嫂子说得对,看来我是时候成家了,有了老婆孩子或许能收敛些。”

谢悦一时语塞,我惊喜地问:“真的吗?阿岳,你真想成家了?”

钱岳挑衅地加重语气:“哥,就麻烦你和嫂子帮我把把关了。”

我喜出望外,“好好好。”

我开始向钱岳介绍适合的结婚对象,而谢悦几乎一言不发,我知道当一个女人彻底安静下来,便是彻底的失望。

这些天,我一边给钱岳相亲,一边观察他和谢悦的状态。

他们避免私下见面,都憋着一股气等着对方服软。

谢悦觉得钱岳背叛了她,跪地求饶也不过分;而钱岳则认为自己不过犯了所有男人都可能犯的错,谢悦太过不依不饶。

亲密的情感就这样一点点冷却下来。

钱岳的相亲有了新进展,原本他只是应付差事,但在我的巧妙安排下,他渐渐认真起来。

对象名叫钟莺杏,是一位海归的金融白领,学识渊博、谈吐不凡又善解人意,很快与钱岳打得火热。

根据我的观察,他们已经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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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扮演着二十四孝好丈夫的角色,尽力抚慰谢悦的悲伤。

“老婆,过来喝汤吧。”

谢悦走过来,略感惊讶:“这个很费时,怎么想起做这个了?”

我给她盛了一碗,“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想着给你补补,快尝尝,和以前味道一样不?”

谢悦神色复杂地接过,“真好喝,和以前一模一样。”

以前因为谢悦体寒,我遍寻良方,每日提早炖好汤,端着小砂锅在宿舍楼下守候,才逐渐调养过来。

谢悦或许想起了我以前对她的种种好,眼眶慢慢泛红。

我连忙拥她入怀,“老婆,怎么哭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她回抱着我,“不是,是你做得太好,让我觉得配不上。”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别瞎说,我最近正好有空,可以多陪你,免得你胡思乱想。”

“公司最近不忙吗?”

我边收拾碗筷边说:“不是阿岳那女朋友刚跳槽来帮忙吗?公司的事情他们会处理,我自然能多陪你了。”

谢悦脸色一沉,这段时间我常提钱岳和钟莺杏交往的事,谢悦自然以为钱岳要跟她划清界限。

沉默片刻,她提醒道:“阿羽,公司的事还是亲自来吧,万一出事……”

谢悦提醒得委婉,看来她的心已经慢慢倾向我这边了。

我毫不介意,“没事,阿岳就像我亲弟弟一样!”

谢悦见我不在意,急了,“你别大意,阿岳靠得住,他那女朋友可不一定。”

我依旧满不在乎,“听说他们都有结婚打算了,以后说不定都是一家人了。”

谢悦听了更着急,一直催促我多关心公司,“尤其是财务,一定要留心。”

这话正是我想要的,财务一向由钱岳管理,没有借口还真不好细查。

05

第二天,一到公司我就让秘书去取账本。

钱岳匆忙赶来,“哥,突然查账干嘛?”

我故作无奈地摊手,抱怨道:“还不是你嫂子,非让我查公司账目,你知道家里的财权在她手上,我不得不从。”

“放心,我特地找了会计师事务所,不会影响工作的。”我一脸坦然,“这只是例行公事,你的账我还信不过?”

钱岳无力阻止,只好离开。

我悄悄尾随其后,他一脸严肃地打着电话,一接通就质问:“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让他查公司的账?要是我们挪用资金的事被发现怎么办!”

他的责备一出,正处于气头上的谢悦尖声回应:“查账怎么了?你和那个狐狸精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么害怕查账!”

钱岳本能反驳:“这关莺莺什么事?怎么能扯上她?”

他这一维护,谢悦情绪更失控,我戴着监听器听着谢悦在家中的失控,感觉刺耳极了。

最终,两人不欢而散。

我躲在角落,看着钱岳愤然离去的身影,给钟莺杏发了条信息:下一步计划可以启动了。

钟莺杏是我安排的,白领、才女的形象都是预先设定好的。

实际上,她是一名职业女骗子,利用感情诈骗钱财。

为了让那位女士现身,我先是掏出了一大笔银子,后来又许诺给她更多的好处。

钟莺杏这家伙为啥那么嚣张?因为她背后靠着高利贷公司,常诱使人贷款,自己从中捞好处。也因为这层关系,有人罩着她。

咱们说定了,她帮我绊倒钱岳,我就把公司双手奉给那些放贷的大佬们。

这代价有点儿沉重,但一想起医院里躺着的老妈,还有曾经的欺骗与背叛,就感觉所有牺牲都值了。

钱岳瞒着谢悦,在账目上动了不少手脚。为了显得我对钱岳深信不疑,查账这事后头,我特意让钟莺杏接手,她自然会引钱岳走向深渊。

不出所料,钱岳为了填补漏洞,开始急吼吼地联络谢悦,对着谢悦痛哭流涕,认错态度诚恳,说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和钟莺杏那点事儿纯属逢场作戏。

谢悦虽然心里有疙瘩,但毕竟旧情在那儿,很快就又陷入钱岳的情网之中。

我特地给他俩创造机会,几番云雨后,谢悦又死心塌地跟钱岳了。

对此我一点也不惊讶,谢悦本质上就是个没啥主见,只会依靠男人的性子,会因为我的温柔关怀而摇摆不定,也能因钱岳的甜言蜜语而改变立场。

毕竟钱岳是两个孩子的亲爹,在她眼里更可靠些。

钱岳从谢悦那里骗到了之前的私房钱,加上借的高利贷,填上了窟窿。他一面跟谢悦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一面和钟莺杏规划着未来。

钟莺杏这人手段厉害,既能给钱岳出主意,又能满足他的大男子主义,比谢悦那家庭妇女强多了。目前看,钱岳更信赖钟莺杏,两人私底下搞了不少小动作。

我替谢悦感到不值,为钱岳生了俩孩子,结果钱岳规划的未来里根本没有她的位置。

查账这事确实让钱岳丢面子,所以我建议大家聚餐,钱岳带着钟莺杏也来了。

估计钱岳事先安抚过谢悦,对钱岳和钟莺杏的亲昵,她选择视而不见。

可我清楚,他俩之间的裂缝已经存在,尽管因利益暂时和解,但裂缝依旧,只需再来一击重拳,信任便会全面崩塌。

我看着钱岳和钟莺杏那腻歪样,打趣道:“打算啥时候结婚啊?”

我望向钱岳,“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稳定下来了。”

这个问题让钱岳始料未及,但钟莺杏一脸期盼地看着他,他只好敷衍:“结婚还早,不如先订婚吧。”

钟莺杏嘟着嘴,显然不满意,钱岳只好把她搂怀里哄。

我假装喝茶,眼角余光扫到谢悦,她表面平静,但紧握勺子的手泄露了情绪,明显在克制。

钟莺杏抬头向钱岳讨吻,钱岳无奈应允,亲了上去。

“啪!”一声响。

谢悦将勺子甩在桌上,打断了两人的亲昵,冷冷说道:“现在的年轻姑娘都这么不知检点吗?”

钟莺杏毫不畏惧,“嫂子,现在都新时代了,你怎么还这么老土!”

“你!”

眼看形势不对,我朝钱岳使眼色,各自去安抚各自的妻子。

谢悦根本不需要我安慰,一会儿自己就冷静下来了。

但钟莺杏不同,正撒娇求抱抱,差点儿就要举高高了。谢悦冷眼旁观钟莺杏向钱岳撒娇的场景,身体微微颤动,脸上却波澜不惊。

我瞧着她,明明气得要炸还得拼命忍耐,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那段日子的煎熬和苦楚,我统统都要还回去!

06

饭后,我知道钱岳肯定会找机会哄谢悦回心转意。

我自然要给他创造机会,借口谈项目送谢悦回家,假装离开,实际上躲在楼下偷听。

钱岳果然驾车而来,他一进屋,谢悦就哭喊开了。

“你这个混蛋!我为你付出那么多,生了两个孩子,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女人发起飙来,啥解释都听不进。钱岳吃力应对:“我不是说了吗,那都是逢场作戏。”

谢悦早不信这套了,冷冷说道:“好,我信你,但你得立刻跟钟莺杏断干净!”

“你们在搞什么!”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

钟莺杏登场,好戏开场。

钟莺杏站在走廊,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钱岳反应过来,连忙把她拉进来。

“莺莺,先进来,别让人听见了。”边说边关上门。

“你们干了这么丢人的事,还怕被人听?我早看出你们不对劲儿,原来早就勾搭上了!”

“没错!”面对情敌的挑衅,谢悦怎能忍,“我和钱岳大学就在一起了,他只是利用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钟莺杏也不服输,冷哼一声,“真是什么鸟都有,背着老公跟小叔子在一起,还生了孩子,还有脸在这里振振有词!要是钱哥知道了,看你怎么办!”

这话戳中了谢悦的痛处,她扑向钟莺杏,两人扭打起来。

我看着监控里两女扯着彼此的头发,互不相让,钱岳在一旁束手无策,不知帮谁好。

“钱岳,你站着干嘛!还不快来帮我!”谢悦喊道。

“阿岳,快来帮我,你不是说我是你最爱的人吗?”

钱岳左右为难,最终选了钟莺杏。

谢悦不敢相信,她冲上去揪住钱岳的衣领,大声质问:“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竟这样对我!”

钱岳不耐烦地推开她,“换点新鲜的行不行,每次都是这几句,我看钱羽对你和孩子挺好的,你就安心跟他过吧,我要和莺莺在一起。”

钟莺杏趁机说:“阿岳,你真好,你放心,你们的事我不会乱说的。”

谢悦威胁道:“钱岳,你别忘了……”

钱岳根本不惧,“你参与的事,桩桩件件,多为孩子想想!”

谢悦瘫坐在地上,望着钱岳和钟莺杏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不可能,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女人总以为过去的付出能打动男人,其实男人们往往只觉厌烦。钱岳或许早就想甩掉谢悦了。

另一边,钟莺杏带着一脸伤上我的车,“怎么样?戏演得还行吧?”

我递给她纸巾,“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交易嘛。钱岳和谢悦闹翻了,你没了,财产就都是谢悦的,短期内他不会动你;放贷那边也在运作。”

我说:“其实我也在自保。放心,只要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答应你的绝不少给。”

没了谢悦,钱岳自然要想新招从我这儿弄钱。

钱岳愁眉苦脸来找我,“哥,你得帮我,莺莺在她爸妈面前吹嘘,说公司法人是我,整个公司都是我的。”

钟莺杏撇嘴,“也不能怪我,我要是不说你好话,她爸妈怎么可能见你!”

他们求我演一场戏,先改法人,婚礼后再改回来。

我清楚他们的打算,先骗到公司,等我不再有用,随时可以踢我出局。

面对两人的恳求,我先是犹豫了几天,好不容易答应后,又叮嘱他们千万不能让谢悦知道。

在我的配合下,钱岳的计划顺利推进……

谢悦这些天神经兮兮的,看人眼神充满怨恨,显然受了不小的打击。

钱岳和钟莺杏则忙活着筹备订婚典礼。

我故意把他们的合照带回家里刺激谢悦,“老婆,你瞧瞧,阿岳和莺莺真是天生一对!这次订婚宴办得那个隆重啊,莺莺家里条件好,到时候会有不少有身份的大人物到场。”

谢悦看着照片上的幸福笑容,心如刀割,猛地站起,将相框狠狠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踏,那笑容瞬间扭曲变形。

我赶紧抱住她,全身颤抖的谢悦,“老婆,你怎么啦?”

狂风暴雨后,谢悦却异常平静。她用力推开我,面若寒霜:“让我一个人静静。”

因爱生恨的女子有多恐怖,昔日的甜蜜爱恋全部化作怨恨与狠毒。

女人为了复仇,什么事儿都干得出。

钱岳,即将亲身体验这一点。

钱岳订婚的日子很快到了。

我和谢悦一早就到现场布置。

我一直留心观察谢悦,她看上去一切正常,全身上下散发出温柔亲切的气息,她全心全意布置场地,安排来宾,像个女主人一样,把会场装扮得如她所愿。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索性离她远远的。

07

轻柔的音乐响起,仪式开始了。

钱岳和钟莺杏身穿礼服走到舞台中央,按程序钱岳该当众向钟莺杏求婚。

钱岳单膝跪下,深情望着钟莺杏,手伸进口袋,突然脸色大变,四处翻找。

他的求婚戒指不见了!

这时,谢悦从容走上台。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谢悦举起手,中指上正是那枚戒指。

钱岳脸色骤变,扑过去想夺,却被她闪开了。

“你忘了你曾答应我要娶我吗?”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抛弃我,和别的女人一起羞辱我!你无情,休怪我无义!”

我上前质问:“你们背着我干了什么!”

谢悦一脸凄凉,“阿羽,是我对不起你!”

台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钟莺杏受不了这侮辱,丢下捧花跑了。

钱岳想去追,谢悦却扯住他,两人扭打起来。

我看着他们互相撕咬,对台下使了个眼色。

幕布慢慢降落,上面播放着两人的亲密照,同时放出一段录音:

“那老太太居然到现在还没死,真出乎意料!”

“那怎么办?你之前说她年纪大,从楼梯上摔下去肯定熬不久,没想到她还能活到今天。万一哪天醒了,把我们推她下楼的事告诉钱羽,咱们就完了!”

过往的恶行被公之于众,两人吓得瘫倒在地。

钱岳指着我,手指颤抖:“你早就知道了……”

谢悦这才恍然大悟,出轨和企图杀人,完全是两码事。

出轨最多离婚,她拿着我的所有财产,生活不会差,所以才敢公之于众;可企图杀人,那可是要坐牢的…

她爬过来抓住我的裤腿,满脸哀求:“阿羽,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

我弯腰拉开她的手,将DNA鉴定书重重拍在她脸上,语气阴沉:“孩子到底是谁的?还想继续骗吗?”

钱岳冷眼旁观,他是个考虑周全的男人,此刻已没了起初的慌张。

“你早就知道我们的事,却一直隐忍不发,为什么?”

他分析道:“录音是偷录的,不能作证据,除了录音你还有什么?否则警察早来了!”

他说得没错,我手上确实没有过硬证据。

我的沉默让钱岳彻底明白。

他缓缓起身,顺手拉起谢悦,“大哥,是我对不住你,可你也没辙吧?”

说罢,拥着谢悦扬长而去。

钱岳敢撕破脸皮,无非是认为我没用了。

这段时间,我和谢悦火速办了离婚,她也清醒了,家里的钱都被转走,只留给我一个空房子。

离婚第二天,人事经理通知我去公司取个人物品。

钱岳坐在我的旧位子上,趾高气昂地把我的东西扔在一旁,谢悦在一旁默默观看。

但门外的骚动打破了他们的得意,一群带着大金链的壮汉闯进来,粗声粗气地喊:“钱岳呢?叫钱岳出来!”

钱岳忙迎上去赔笑,“陈哥,你怎么来了?”

“少废话,你的欠款逾期了,快还钱!”

钱岳笑道:“好说好说,陈哥,现在这公司都是我的,绝不欠你钱。”

壮汉神色稍缓,钱岳一边给钟莺杏打电话。

钟莺杏自然不会接,估计正拿着钱岳的所有存款飞往夏威夷度假。

钱岳联系不上钟莺杏,便让财务用公司资金还债。

财务被吓坏了,哆嗦着说:“今早嘉姐拿着你的印章把所有的钱都提走了!”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谢悦一下冲上前,“我的钱呢!我的钱呢!你说过我的钱没问题,为什么要交给那个狐狸精!”

钱岳不顾谢悦,走向壮汉,搓着手笑道:“陈哥,能不能宽限几天,你看我这公司,很快就有新进账!”

那壮汉和钟莺杏是一伙的,早已知道钱岳的底细。

他踩灭烟头,冷声道:“没钱,兄弟们,开砸!”

不一会儿,公司一片狼藉。

壮汉临走前对缩在角落的钱岳说:“两天内不还钱,下次砸的就是你的人!”

钱岳面如土色,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在得到的那天彻底失去。

我蹲在他面前,“从云端跌落的感觉怎么样?”

钱岳眼中血丝密布,“钟莺杏是你安排的?”

“还算有点脑子,可惜太迟了!”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你们害了我妈,但这不代表我没办法对付你们!”

“听说高利贷催债手段层出不穷,这不过是开始!”

“你们终于要从我的生活中滚蛋了!”

我拎着箱子走出公司,拐进了旁边一栋小楼,田亮早已在那里等候。

这是我卖房后租的新办公地点,之前的客户同情我的遭遇,纷纷转投而来。

有了客户,有了好友,我很快能重新崛起!

安顿好公司后,我去了谢悦父母家看两个孩子。

孩子们还不懂大人间的恩怨,像以往一样缠着我,我给了谢悦父母一张银行卡,让他们保管好,将来给孩子用。

二老对我满是歉疚,怎么都不肯收。

“拿着吧,这是我作为父亲最后能做的了,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我将踏上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