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Skin
审校 | 阿娴
这是上百只帝企鹅宝宝，它们摇摇晃晃地在在冰山上前进着，在一个高达15～20米的悬崖前停了下来。
现场直击！我们可以看到，虽然后面的企鹅在往前挤，好像叽叽喳喳地在说“快往下跳”，但是打头阵的前排企鹅害怕了，开始用肚皮贴住冰进行一些抵抗动作，或者身子往前探了探，看了一下冰架有多高，但很快缩了回来。
前排企鹅一整个就是“这悬崖谁爱下谁下吧”摆烂的大动作。｜youtube
最终，一只勇敢的企鹅宝宝率先跳了下去，“咚”一声激起了水花，现场先是陷入了沉寂，这只企鹅宝宝开始在水中自由欢快地游了起来，随后，另一只小企鹅也张开翅膀，甚至助跑了两步跳了下去。
更多小企鹅开始往下跳了，节目十分精彩，一些企鹅表演了“双鹅跳水”；还有些小企鹅在空中时，翅膀和双腿还不断扇动着；几只企鹅甚至在空中转了个圈……当然也有些企鹅宝宝是被同伴推下去的，而有些则是在悬崖边不小心脚滑，当场表演了一个猝不及防（？
表演的项目忽然多了起来。｜youtube
这个场景既壮观又可爱，在几周前发布以来，已经成为了网络上的爆款视频，热评中，大家纷纷为这群勇敢的企鹅宝宝震撼并感动，说原来企鹅也有同辈压力?（peer pressure），好朋友就是要跳一起跳……
在地球日发布的名为《企鹅的秘密》的纪录片中，人们首次拍摄到了这一罕见的场景，科学家表示，这是第一次人们拍到帝企鹅从如此高的悬崖上跳下的画面。
事实上，这个壮观的场景是企鹅宝宝们出生以来的第一堂游泳课。
可以说是企鹅成鹅礼了。｜Flickr
对于帝企鹅宝宝来说，长大意味着脱离父母，独自掌握在南极生存的技能。在每年的5～6月，一对成年企鹅会产下一枚企鹅蛋并开始孵化，可能在8月左右孵出企鹅宝宝。
这时的企鹅幼崽身上还只有薄薄的绒毛，只能躲在父母身下保温，并接受父母嘴里的投喂。企鹅幼崽们还会组建一个“托儿所”，能在父母外出觅食时挤在一起保温。
还没有长好能独立生存的羽毛。｜coolantarctica.com
到11月左右，企鹅宝宝将要开始换羽，这个过程要经历1～2个月，幼崽将要换上具有防水能力的成年企鹅羽毛。这些羽毛是它们能在冰冷的海水中游泳和觅食的关键。
等到帝企鹅换上了防水羽毛后，它们便会离开父母，前往大海进行第一次游泳练习，这一仪式也被称为“fledging”。
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的研究者表示，当帝企鹅宝宝首次进行游泳练习时，它们的表现其实非常“尴尬”，对自己没有信心。它们还没有成为像父母那样快速而优雅的游泳运动员。｜WHOI
不过，一般来说在此时，帝企鹅幼崽只需要从低低的浮冰上潜入水中，其高度可能还不到一米。这也就是为什么上述的视频如此罕见的原因，这是第一次人们看到它们在如此高的悬崖上进行跳水练习。
按理说企鹅宝宝的第一次游泳应该是这样的。｜YouTube
为何企鹅宝宝要从悬崖跳下？人们猜测，这可能和气候变化有一定的联系。
随着气候变暖，海洋可能会异常温暖，大气条件异常，南极海冰也会发生变化。2016年，研究者发现南极海冰出现急剧减少的情况，在气候模拟研究中，人们发现这是全球整体的气候情况导致的厄尔尼诺现象、风暴等共同造成的。
可以看到，在企鹅的生存周期中，一年中的11～来年1月都是小企鹅需要待在海冰上换羽的时期。｜参考资料6
也就是说南极的海冰和全球的气候情况变化都相关。研究者预测，南大洋最终也会开始变暖，而长期来说，海冰也会不断减少。但同时也提到，每一年海冰的变化都难以预测。
还没有换好羽毛但已经在面对海冰融化的帝企鹅幼崽｜coolantarctica.com。
而这难以预测的变化，将对企鹅宝宝造成严重的威胁，在2022年底，南极洲就出现了预计有10000只企鹅宝宝死亡的惨剧。
英国南极调查局的科学家通过卫星图像来监测企鹅群，他们能看到图像上黑点一样的企鹅。在2022年底，人们发现，有非洲附近的一些海冰消失了，同时，有4个企鹅群体也消失了。
在海冰异常消失的过程中，成年企鹅会游泳，可能还能幸存下来，而11月正是企鹅幼崽的换羽时期，它们可能还没有来得及长出防水羽毛，就随着海冰的破裂而被海水淹死或冻死。而这也意味着，来年企鹅的数量会更少。
海冰消失的同时，图片上的黑点（企鹅群体）也消失了。｜参考资料6
如今，为了让企鹅宝宝存活下来，人们观察到，有些企鹅父母会直接在更高的冰架上产下企鹅蛋。科学家预测这种行为可能会越来越普遍，而企鹅宝宝可能也不得不让自己变得更勇敢，从高高的悬崖上（被迫）进行跳水和游泳练习了。
参考资料：
[1]https://www.nationalgeographic.com/animals/photography/article/emperor-penguins-chicks-antarctica-jumping
[2]https://www.washington.edu/news/2017/08/31/record-low-2016-antarctic-sea-ice-due-to-perfect-storm-of-tropical-polar-conditions/
[3]https://www.scientificamerican.com/article/penguin-chicks-are-dying-off-as-antarctic-sea-ice-disappears/
[4]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3247-023-00927-x
[5]https://www.youtube.com/watch?v=4PwDFddpo4c
[6]https://www.bbc.com/news/science-environment-66492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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