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鸠占鹊巢。

所有人都在欺辱我。

——除了项慈。

我们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直到生日那天,我被迫跪在腐烂的蛋糕前。

他们逼着我许愿。

我看向项慈:“我希望,爱我的人永远爱我……”

项慈却笑了,他将烟头按在了我的身上。

“可是现在没有人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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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两天,分别是我的十八岁生日和十九岁生日。

我十八岁生日那天,父母把亲生儿子领回家。

他叫项慈。

我才知道原来我并不是项家的女儿。

我只是个用来掩人耳目的,保姆的孩子。

至此,我的生活一落千丈。

我再也不是项家的千金了。

所有人都可以欺辱我。

他们指责我鸠占鹊巢。

我被他们踩进了泥里。

——而我的十九岁生日便是今天。

此时此刻的我正被人死死压着肩膀,狼狈的跪在地上。

脏水淋遍了我的全身,我麻木的看着面前腐烂的蛋糕。

蛋糕和我都在散发着恶臭。

有人重重推了我一把。

“许个愿吧!大小姐!”

“快快快!快许愿!”

“别磨叽了!还想挨打吗?”

我瑟缩了下,踟蹰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项慈走了进来。

我下意识松了口气。

一见到他我便觉得安心。

我望向他,犹如望向我的救世主。

项慈却没有如往常那般迅速制止。

他冷着脸没有作声。

见状,我竟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见项慈来了,周围人下意识收敛了动作。

他们知道项慈会护着我,因此并不敢在项慈面前放肆。

可项慈却像是对我的惨状视若无睹。

他饶有兴致道:“其实我也想知道你会许什么愿望。”

我下意识忽略心中的异样感。

依恋的看着他,我羞涩道:

“我希望……爱我的人永远爱我……”

空气中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知道我这句话是对谁说的,毕竟我正在和项慈谈恋爱。

可项慈却笑了。

他的笑容不复往日的温和,反而带着明晃晃的恶意。

他一字一顿地恶毒道:

“可是现在没有人爱你了。”

我脑中轰的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告白被拒,我难堪得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耳光。

众人却哄堂大笑。

2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挺过来的。

这是项慈第一次参与到暴行之中。

他吸了口烟,而后用力的将烟头按在我了的身上。

三秒后,我的肩膀上多了一个圆形印记。

这会是我身上的第十七个疤痕。

没了他的庇护,众人下手更是毫不收敛。

他们把蛋糕揉在我的身上。

我的脸上,头发上,全都沾满了白花花的奶油。

项慈冷漠的看着,眼中竟然满是快意。

我想问为什么。

明明这一年以来,他一直都在保护我。

而我们已经在一起三个月了。

我心脏抽痛着,控制不住地流泪。

“我靠!她哭了!”

“她竟然真的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们新奇的叫喊着。

项慈却不为所动。

——这是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落泪。

无论是一年前知道真相,被赶出项家,还是这一年来被他们欺负的每时每刻,我都不曾哭泣。

十八年来,作为项氏千金的高傲早就深深刻在我心中。

无论他们如何欺辱我,我都不曾低头,更不曾流泪。

可如今我竟然真的哭了。

因为我知道,真的不会有人爱我了。

我的眼泪使得他们愈发兴奋,他们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他们拳脚相加,我咬紧牙关,却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

我蜷缩在肮脏的地板上,透过缝隙对上了项慈的双眼。

可他眼中温情不复,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恶意。

我如坠冰窟。

3

自我有记忆的那天起,父母就一直对我很冷淡。

小时候,我天真的以为是他们太忙了,忙得没有时间陪伴我。

长大后,我又固执的认为他们只是不会表达爱。

直到他们把项慈带回家,我才知道他们原来是会爱人的。

——他们只是不爱我而已。

他们甚至连一天都等不了,甚至不愿意施舍给我一个开心的成人礼。

在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那天,他们在众目睽睽下宣布了项慈的身份。

他们高调地迎回了他们的亲生儿子。

而我则无措的站在角落。

我犹记得他们拉着项慈的手,和蔼的询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而项慈看着我,轻声道:“我想要一个小蛋糕。”

“我没吃过蛋糕。”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向我投来谴责的目光。

因为就在三分钟前,项父项母曾询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而我的回答是,我想要郊区的一套房子。

两厢对比之下,他们更加厌恶我。

即使我只是天真的想要给流浪的小猫小狗们一个家。

自那天后,我从做了十八年的美梦中惊醒。

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

原本对我阿谀奉承着的人们也全都换了副面孔。

被我拒绝过的追求者们恼羞成怒地嘲笑我,殴打我。

即使我仍寄住在项家,项父项母却装作看不见我满身的伤痕。

可我并不怨他们。

因为我确确实实享受过了作为项家千金的红利。

——即使我宁愿这一切从未发生。

所有人都在践踏我的时候,项慈却对我伸出了援手。

我犹记得他呵斥着殴打我的众人,牵着我的手将我护在身后。

我的记忆清晰,却又恍若隔世。

他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我黑暗的十八岁。

我们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可人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我不解他态度的转变。

拳脚落在我身上时,我想了好久,才终于得出一个结果:

那就是他从未爱过我。

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而已。

或许他和别人一样,也认为我是偷走他人生的小偷。

他戴上良善温和的面具,蓄意接近我。

骗取我的真心后,又毫不犹豫的将其抛弃。

而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4

我湿漉漉的站在项家门口。

半个小时后,我推开了大门。

即使我百般不情愿,即使我再也不想见到项慈虚伪的脸……

可我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我的亲生母亲早在一年前病逝。

而我没钱租房。

我推开房门,迎面便是一个烟灰缸砸来。

我匆忙躲开。

“砰!”的一声,烟灰缸重重砸在门上,摔得四分五裂。

“你还有脸回来!”

项夫人怒气冲冲的走到我面前,甩了我一耳光。

“谁让你勾引我儿子的?”

项夫人胸口剧烈起伏着,俨然一副泼妇的模样。

她一直都很端庄,看来这次是真的气的狠了。

我被她打懵了,脸上火辣辣地疼。

这是她第一次打我。

明明我和项慈谈恋爱的事一直都瞒得死死的,从未被项家察觉。

怎么偏偏是在今天,他们就发现了呢?

我下意识看向项慈。

他懒洋洋的靠坐在沙发上,笑得意味深长。

我便明白了。

——只可能是项慈说的。

“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果然再优秀的教育都改变不了你那劣质的基因!”

项父也频频点头,一脸鄙夷:

“毕竟身上流着下等人的血!这辈子也只能当个下等人!”

我眼圈发烫,颤抖着手扯开衣领,露出肩膀上骇人的烫伤。

我迫切地想要证明些什么。

“这是项慈……”

“住口!”项夫人猛地打断了我的话。

“你不会是想冤枉小慈吧?你觉得我会信吗?”

“就算真的是小慈做的,那也是你欠他的!谁让你偷走了他的人生!”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竟这么恨我。

原来他们一直认为是我偷走了项慈的人生。

他们自作主张的将我和项慈交换后,又心安理得的把过错全都推给了我。

我大脑一片空白。

项慈这才慢悠悠的出声。

可他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责我。

他说我勾引他。

他的演技很好,此时的他一脸无辜,就好像跟我表白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轻易的骗过了项父项母,如同这一年来骗我那样。

而后他话锋一转,轻声安抚项夫人。

见亲生儿子如此懂事,项夫人这才缓和了脸色。

她仍不忘警告我道:“以后你离小慈远点,我可不希望他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我攥紧了手,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

我涩声道:“好的阿姨。”

——是他们让我改口的。

认回项慈后,他们就不让我再叫他们爸爸妈妈了。

因为他们怕项慈会伤心。

自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家人了。

5

自从高考结束后,我就再没花过项家一分钱。

每天我都会到ktv兼职,今天也是一样。

于是我便撞见了这一幕:

——灯光昏暗的包厢内,项慈怀里抱着个一个漂亮女孩。

那女孩坐在他的腿上,脸上泛着可爱的红晕。

我们视线交错,下一瞬,他低头吻了上去。

周围人都在起哄,见我站在门外,他们笑得更开心了。

好恶心。

我垂眸不愿多看,将托盘里的东西放下后就要离开。

有人拦住了我。

他染着一头扎眼的白金色,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跑什么?”

一看见他那张脸,我就下意识的瑟缩了下。

平日里便是他欺我最甚。

那些针对我的暴行中,十次有八次都是他作为主谋。

在他对我表白,却被我毫不犹豫的拒绝后,他便恼羞成怒的针对我。

像疯狗一样,一直咬着我不放。

他满意的看着我的反应,把我扯到了项慈面前。

不知是谁踢中了我的膝弯,我失控的跪在地上。

他则是懒洋洋的坐在了沙发上,勾住了项慈的肩。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项慈怀里的女孩,调笑道:“项少爷这是有新欢了?”

原本他和项慈的关系势同水火,可自从我和项慈撕破脸后,他们的关系竟奇迹般地好了起来。

项慈瞥了我一眼,并没有否认。

他怀里的女孩一脸受宠若惊。

那人笑得更开心了。

他半真半假的试探道:“既然这样,那不如把旧爱让给我?”

即使到了这种地步,我仍坚信项慈不会答应他。

可能是因为项慈装的太好了吧。

我漫不经心地想着。

可项慈却笑了。

他笑得邪肆,我的心高高悬起。

他道:“好啊。”

我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那人也没想到项慈会松口,短暂的错愕过后,他一把将我扯了过来。

我被他压在沙发上。

他不顾我的挣扎,撕开我的衣服。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到了。

短暂的沉寂过后,包厢内的气氛瞬间到达了顶峰。

他们起哄着,不停叫好,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

甚至有人举起手机录像。

“大小姐!看这边!看摄像头啊!”

而项慈则冷眼旁观。

我挣扎着,死死抓住胸前的布料,男人粘腻滚烫的亲吻落在我的脸上。

我几欲作呕。

我伸手摸索着,想要抓住桌上的酒瓶,可却怎么都够不到。

——有人笑嘻嘻的将酒瓶移走了。

明明处在一片喧闹之中,我却清晰的听到了皮带解开的声音。

我真的怕了。

我控制不住地发抖,甚至求饶。

可身上的男人却不打算放过我。

准确的说,包厢内的每一个人,都不想放过我。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却猛地掀开了男人。

项慈一拳砸在那人的脸上。

“你他妈的……”

那人只愣了一瞬,而后便凶狠地回击。

两人缠斗在一起,很快便被人拉开。

项慈衣服乱糟糟的,嘴角也添了一块淤青,脸色难看极了。

而那人则流着鼻血,嘴里不干不净的咒骂着。

项慈一把扯过我,将我带离了包厢。

我尚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就被他塞进车里。

车速飙得很高,轰鸣着驶向黑暗。

他像是忍无可忍,怒气冲冲的质问我:

“你就不知道向我求救?就干巴巴的躺着等着他上?”

这算是恶人先告状吗?

我被他气笑了。

将我推出去的是他,如今理直气壮质问我的也是他。

我又有什么错?

见我沉默,项慈更生气了。

“还有,见我和别人接吻,你难道不会吃醋吗?”

我发自内心地疑惑道:“我为什么要吃醋?”

他毫不犹豫道:“我们还在恋爱!”

“可我们早就分手了。”

我补充道:“从你把烟头按在我身上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分手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转头看向我。

“褚含!”他一字一顿道:“我!不!同!意!”

他气恼地看着我,全然没有注意到车外的景象。

我呼吸一滞,猛地扑过去握住了方向盘。

“砰!”的一声,跑车重重撞在路边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