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我的阿勒泰》热播,李娟也再一次大火,火得一塌糊涂。
这是李娟应得的奖赏,她配得上。
从作品可以看出,李娟是天生的作家,她的才华有如神助,不是通过训练可以获得的。她的文字像新疆的景色一样美得空灵又深遂,也充满生命的温情与悲悯。
高中辍学的李娟,之所以能写出那样的文字,之所以能成为一个作家,与她的妈妈分不开。
李娟和冯唐一样,拥有一个与众不同、灵魂有趣的妈妈。
01
李娟写自己的妈妈,脾气暴躁爱骂人,但又心底善良,要强能干,对生命和生活有着汪洋恣肆的爱。
李娟妈妈当过小学教师,却因为打学生与学生妈妈发生冲突,两人骂得很难听,还没等领导批评,她就自己先辞职了,回家种田养猪,她种田产量高,猪也养得肥。
因为脾气不好,经历几次婚姻。李娟文中多次出现的“叔叔”,是她的继父,李娟妈妈不大会做饭,可是为了这个“叔叔”,要李娟给她买菜谱学做菜,即便如此,和“叔叔”也是经常吵架。
李娟妈妈暴躁的脾气,可能也是她生命力旺盛的表现。
虽然脾气不好,爱和人吵架,但是李娟的妈妈对小动物却充满温情。
她们家养猫、养狗、养兔子,养李娟买回来的宠物,“袖珍兔”养到几公斤,胖得走不动。
花十块钱买了一只别人口中的“黄羊”,看到时才发现是雪兔,一家人像是珍宝一样喂着。
她很任性,很真实,其实也很善良。
开杂货店,又动不动搬家,还敢经常赊帐,不认识的人也赊,有一次一个人来赊账,拿走货物,自己在账本上写下一个名字,李娟和妈妈都不认识那个人写的字,也不认识那个人,一直过了几年也不见人有人来还账,她们都忘了那个人长什么样,突然有一天,有个人来买东西,李娟妈妈给那人看账本上的字,骂留下名字的人赖账不还,那个人发现是自己写的,于是陆续还钱,才终于清了账。
在半年冬天的北疆,李娟妈妈种地、开杂货店和裁缝店,随着牧民搬迁,不断搬家,虽然生活动荡艰苦,她却活得热烈而达观。
02
张爱玲曾写过《姑姑语录》,李娟写过《妈妈说》。
语言能体现一个人的特点,带着她们思想的独特和光芒。
李娟妈妈关心世博会,告诉李娟离世博会开幕还有两百一十二天,却不知道世博会是干什么的,问李娟,世博会上都有啥,李娟告诉她啥都有,她问,有没有袜子和鞋子,当听说没有的时候,不由得恼了。
她生气的说“到处都在宣传世博会,都说是全国人民的大喜事,结果到头来没俺的啥事,俺的袜子鞋子积压了好多年都卖不掉,世博会也不管管”。
她说,牛顿是物理学家,数学家最有名的是陈景瑞,化学家是成吉思汗。
李娟买了一条裙子,她妈妈说“难看”,李娟问她怎么难看了,她说:这是孙悟空才会穿的玩意儿。
李娟妈妈说“这么多年来,我从没见赛虎(她们家的狗)笑过一次”。赛虎听了,很无奈的低下头。
李娟文字灵动活泼,也许与妈妈的影响有关系。
继承了妈妈的语言天赋,在生活中又深受其影响,所以在二年级时,第一次写作文,老师就说她长大了可以当作家,埋下了她当作家的种子。
03
因为脾气暴躁,李娟妈妈和李娟相爱相杀。
小时候,李娟被妈妈骂,被妈妈打,等到李娟大了,她们还会冷战。
也许是因为婚姻不稳定,居所不稳定,生活不稳定,导致李娟妈妈没有安全感。
在散文《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丢了》里面,李娟写了几次因为找不到她,妈妈的崩溃和抓狂。
李娟有几篇与其他文章风格迥异的意识流手法,写对妈妈的依恋。
她的复杂、敏感,也同样影响了李娟。
她带给李娟的生活,成为李娟文字的源泉。
04
在作家的妈妈里面,冯唐的妈妈和李娟的妈妈非常像。
冯唐的妈妈同样活得热烈恣肆,到了晚年仍然是鲜衣烈酒,激情四射。
冯唐的妈妈年轻时就极具个人魅力,身边经常聚焦一些朋友,她思想深刻、语言丰富,冯唐说他从小爱看书,可书里写的都不如妈妈唠叨的话深刻、洞明。长大了他写小说,不用想,小时候听妈妈和朋友聊天积累的丰富的民间词汇会冒出来。
冯唐妈妈对冯唐是放养的方式,不干涉,不管教,不强迫他做任何事。
冯唐说他妈妈最擅长的就是独立思考、自由表达。
冯唐博士毕业放弃医学专业,又做管理,又做作家,涉足的事业都干得风生水起,与他妈妈的影响分不开。
李娟妈妈和冯唐妈妈虽然生活环境不同,境遇不同,但是都生活得热气腾腾,与众不同。
她们造就了作家李娟和冯唐的自然生命,也造就了他们的艺术生命。
没有她们,也许就不会有李娟和冯唐,不会有那些独特又让人沉醉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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