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琢磨着这个想法,默默地坐着,并不回答儿子。他往他的烟袋里装上烟叶,点着,抽着烟,心想,如果他愿意,他能够做些什么。所以,倒不是因为他大儿子或是他叔叔的儿子在使他设想是否可以住进黄家大院,而是那个地方对他来说永远是大户人家的象征。——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所以有想法有要求一定要提出来,答不答应是人家的事,而说不说则是你的事,大不了就是人家拒绝你,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拒绝和答应总归是一半的概率。而有些人总要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或者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才开口,可是你把握再大依然有可能被拒绝呀,天晓得对方会因为什么而拒绝你呢?这是你根本无法预测到的。同样,你向对方提出来,取决于对方和老天的意愿,天晓得老天会让他因什么而答应你呢?这同样是你无法预测的。对方拒绝你有各式各样的原因,也许拒绝了你之后不久条件又成熟了,他还是会联系你答应你的,或许拒绝了你还会在其他方面补偿你,如果你从没有提出要求,那么这些机会和好处就不会发生。人有助人为乐的情,有邀功嘚瑟的心理需求,举手而能帮人的事,大多数人都是愿意做的,天晓得谁会成为你的贵人呢?但前提是别人知道你想要什么,他们才有机会成全你。

王龙从前吃白面烙饼卷大葱就非常满意,但现在一心想吃美味佳肴。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而且也不再动手干活。他对饭菜越来越讲究,他品尝冬笋、虾仁、南方的鱼、北方海里的蛤蜊和鸽子蛋等,这些都是富人用来增加食欲的食品。他的儿子和荷花自然也一起吃。杜鹃看到买来的这些佳肴,笑着说:“真和从前我在这个大院住的时候一样,不同的是我老了,皮肉干瘪了,年纪大的老爷也不喜欢我了。”——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这情景正是阿兰梦寐以求的,倒不是说她多想享福,而是她在这个地方受尽了屈辱。阿兰一生要强不低头,为的就是有一天扬眉吐气,可惜阿兰再也看不到这一幕了,唯一能见证这一切的偏偏是她讨厌的杜鹃。一下子想到了郭德纲的相声:『活着很重要啊,四个说相声的对着骂街,你把那三个熬死了,你就是艺术家。就剩你一个人了,你连个人话都说不利索,你活到九十五,你就是艺术家。你有话语权啊,那三比你能耐大,但是在盒里头了。所以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很重要,健康比艺术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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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儿子听到这话后觉得有些丢脸。他害怕杜鹃那张嘴,便偷偷地又给了她一些银钱,并且对他的弟弟很有些不满。这样,甚至就在喜日当天,当客人们围桌而坐的时候,当新娘的花轿抬进院子的时候,这兄弟俩之间就出现了矛盾。——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这个大儿子,算是彻底被王龙废了。从小得不到王龙的肯定和重用,还时时被王龙斥责打压,又整天无所事事,没有价值感和存在感,所以对别人的看法变得极度敏感,而在生计方面却一无所知,成为一个只知道花钱的,又虚荣又愚蠢的大少爷。反而二儿子,很早让他出去打工,去接触社会,倒还知道点谋生之道。三儿子就是阿兰的翻版,阿兰是因相貌而自卑,他是因没上学自卑,同样是儿子干嘛非要不一样呢?读书读好了,有了知识才能更好地管理农务,就像现在的二儿子,能写能算精明能干,一个没文化没知识的人,怎么去管理家中数额庞大的土地?怎么去与两个哥哥争高低?家庭地位能不低嘛。大儿子无能败家,小儿子懦弱自卑,都是独断专横的家长制度造成的。其实二儿子是阿兰教育出来的,只有二儿子最听阿兰的话,乞讨时最积极,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去偷,因为那个时候盗窃被抓住,是要被打死或打残的。所以他从小就知道:『一个铜钱也叫钱吗?那是我的命啊。』当然,大儿子也这么认为:『一个铜钱也叫钱吗?』只不过他认为:『一个铜钱,什么也买不了。我赏赐女仆,都是几个大洋。』

见那个孩子一句话也不说,他又劝说道,“告诉你老爹爹,你为什么要去当兵?”那个孩子的眼睛在睫毛下闪闪发光,他突然说:“就要发生一场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战争了——就要发生一场从未有过的革命和战争,我们的国家要自由了!”——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老大是个废物点心,只知道花钱败家。老二还不错,在治世能够持家守业。可惜三兄弟生逢乱世,老三应时而生,志向最远大,上报国家下安黎民。老二是守正,老三是出奇,这样这个家庭就攻守兼备了。王龙能够在乱世中发达,靠的是卑躬屈膝供养叔叔,但是匪的问题解决了,兵的问题始终是个隐患。老三出去当兵,搞他个一官半职,也好给予家中以庇护,家中还真得出一个老三这样的人。乱世中,光有钱是不行的,还得手里有兵才行。

但那个孩子将两手抱在胸前,带着骄傲和庄严的神色答道:“我不是一个普通的青年,我有我的理想。我要的是荣誉,而女人到处都有!”他似乎记起了他忘记的事情,突然失去了庄严的神情,两手垂下来,用平常的声音说,“再说,没有比我们的那些丫头更难看的了。如果我喜欢的话——但我不喜欢——是的,除了在后院里做侍女的那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女孩,这些院子里没有一个美人。”——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儿女情一长,英雄气立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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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说:“孩子——我老啦——年纪很大了——”在黑暗里,她说话的声音像桂花树的呼吸声。她说道:“我喜欢老人——我喜欢上了年纪的人——他们都那么善良。”他弯腰靠近了她一点,温柔地说:“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应该嫁一个高高大大、腰板笔挺的青年——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姑娘。”他心里想说的是“像我儿子”,但是他不能够大声说出来,因为如果那样,梨花姑娘就真的会产生那个念头,而这是他不能忍受的。但是,她说:“青年人心肠不好——他们太残忍。”他听着她那孩子气的颤抖的声音,他的心里充满了对这个女孩的怜爱。他用双手把她轻轻地扶了起来,领她进了自己的院子。——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男人至死是少年,岁月不改真本色。所以说:女人水性,男人专一。你看,十多岁的女人喜欢大叔,喜欢他们的成熟温柔。二十多岁的女人喜欢大哥,喜欢他们的富有才干。三十多岁的女人喜欢弟弟,喜欢他们的阳光帅气。四十多岁的女人喜欢同龄,喜欢他们的有钱。只有男人,无论十八岁,二十八岁还是三十八岁,甚至四十八五十八六十八,乃至于八十八,九十八,全都只喜欢一种女人,那就是十八岁的美貌女人,从这一点来看,男人专一,不忘初心,至死未改少年。

王龙一点也不怕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可现在他突然害怕起小儿子来。小儿子降生之后,他是一点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一个人长期受忽视,便会顽强地表达自己,变得争强好胜,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就像他大哥,忽视了太久,就变得特虚荣。论理一个穷怕了的人,应该像老二一样,学会投资和理财,会经常性的担惊受怕,害怕重回以前的苦日子。而他大哥倒好,变得爱慕虚荣,变本加厉的糟钱,就像跟钱有仇似的。却不知越是摆阔气撑场面,就越是向衰败和贫穷靠拢。

“当人们开始卖地时……那就是一个家庭的末日……”他断断续续地说,“我们是从土地上来的……我们还必须回到土地上去……如果你们守得住土地,你们就能活下去……谁也不能把你们的土地抢走……”——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崽卖爷田不心疼。钱总有花完的一天,而封建社会的土地,就像现在的股票,只要拿在手里,就有源源不断的钱。如果把土地卖了,即使卖了再高的价钱,也会坐吃山空的,最后的结局就是:贫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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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就有一种说法,即女人的哭有三种。有些女人哭时声音很响,同时眼泪往下淌,这可称为真哭;有些女人哭时声响很大却不流泪,这可称为干号;另有一些女人光是默默地流泪,这可称为无声的哭泣。所有跟在王龙的棺材后面的女人之中,包括王龙的姨太太、儿媳、女仆、丫鬟及雇来哭的人,只有一个人是在无声地哭泣,她就是梨花。她坐在轿内,拉下帘子免得别人看见,自己则在轿子里悄悄地流泪。——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这是施耐庵说的:『那婆娘却号号地假哭起养家人来。看官听说,原来但凡世上妇人哭有三样哭:有泪有声谓之哭;有泪无声谓之泣;无泪有声谓之号。当下那妇人干了半夜。』『邻舍坊厢都来吊问,那妇人虚掩着粉脸假哭。众街坊问道:「大郎因甚病患便死了?」那婆娘答道:「因患心疼病症,一日日越重了,看看不能勾好,不幸昨夜三更死了。」又哽哽咽咽假哭起来。众邻舍明知道此人死得不明,不敢死问他,只自人情劝道:「死自死了,活得自安过,娘子省烦恼。」那妇人只得假意谢了,众人各自散了。』也就是说,有种哭叫表演,既然是表演,自然要表情做作,略显浮夸。因为表演本来就需要夸张一点的,这就叫『不像反而像』。真正痛苦到极致,反而没有表情没有声音,沉浸在痛苦之中的人,是完全无视周围的一切的,整个人就像麻木了一样,那么别人怎么知道你是在痛苦,你是在哭呢?这就叫『像反而不像』。

王老三移开目光,轻蔑地说道:“告诉你,你也不懂。我只需说我必须马上回去,这就够了,因为那边有人等着我回去领导他们。我只需告诉你,我手下有一帮人随时准备听从我的命令。”——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明白了。以前,他在家时,是最没有存在感的。而现在,他威风凛凛,指挥士兵冲锋陷阵,多么有存在感和价值感。这正如鲁迅说的:『奴才做了主人,是决不肯废去「老爷」的称呼的,他的摆架子,恐怕比他的主人还十足,还可笑。这正如上海的工人赚了几文钱,开起小小的工厂来,对付工人反而凶到绝顶一样。』『被虐待的儿媳做了婆婆,仍然虐待儿媳。』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自己当媳妇的时候,被自己的婆婆虐待了,等到『多年媳妇熬成婆』后,她转过头来又欺负自己的媳妇。一方面发泄了自己多年来积蓄的怨气,另一方面她觉得当婆婆就该是那个样。同样,一个奴才生长在封闭的环境中,从来没有接触到一些先进的东西,他除了恨鞭笞他的主子之外,他还能想到什么?在他的意识中,主人就是猖狂的,所以他翻身后,就学起了原来主人的样子,把自己活成了他讨厌的那个人。就像老洪打下南京后,就开始大兴土木,建造宫殿,吃喝玩乐,其腐化堕落的程度,比之日落西山的满清也不遑多让。

他呆呆地看着哥哥家的孩子们,看着他们玩呀,吵呀,闹呀,他平生第一次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他希望也有一个自己的儿子。对一位武士来说,能有自己的儿子该多好啊!除了自己的儿子,谁也不会全心全意地忠于你的。他真希望自己有个儿子。——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关键是,你对你父亲,也没有多大感情呀?为了获得遗产,心急火燎地盼着他早死。而待你父亲最好的,恰恰是两个外姓人:阿兰和梨花。有些人,天生凉薄,给再多的温暖,也捂不热他的心,喂再多的饭,也养不熟一只白眼狼,所以在付出感情前:首先要选对人,其次要给予他足够的尊重。人,是需要被美好和尊重滋养的,再多的为你好,我能保护你,都不如一句:『我懂你,去干吧。』要明白,无论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并不是不需要你的努力便自然而然就能够得到的。你能够获得怎样的爱情,你能够获得怎样的亲情和友情,和你工作能够获得多少薪水一样,都需要你去付出,去努力,去用心经营的。世上没有无条件的爱,期待一个人永远爱自己,哪怕自己身上有一千八百种坏毛病,这种观念是有问题的。每一份爱都是靠自己赚来的,最高级最尊贵的陪伴是克制和自律:我在你身旁,保持相似的配速共同成长,即使物换星移,我依然能看到你眼中的星光,从而久立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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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点了点头,筋疲力尽地走进自己的家门,这一天也许是他一辈子中最累的一天,他暗自想,地主也真不好当啊!——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富人说穷,与穷人说穷,是两回事。穷人说自己家穷,那家里连根草也没有了。富人说自己家穷,是扫扫地缝子,还够吃三年。所以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同样,穷人总是把自己的穷,归结到自己的不够努力,归结到自己意志力不够坚强。谁说你不努力的?谁说你意志力不够的?当工人这事,你不就坚持了几十年吗?而你的这种生活,你老板一天都不想过。王大只是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财产,就感叹:『地主也真不好当啊!』可他的佃户呢?天天在地里干活,谁辛苦?谁努力?谁意志力坚强?富人感叹辛苦,那是他们从来没有干过费劲的事,这很正常呀。不正常的是,他们一感叹,穷人居然就信了,那是一回事吗?比如,老王凌晨四点赶飞机,这份时间表一不小心被人看见了,于是手机拍下来发微博:有钱人多励志啊!儿子小王马上辟谣:就那一天。是啊,有钱人,谁没事天天这样啊,这不吃饱了撑的嘛。但是,穷人倒是经常性的,半夜起来上夜班,于是就把自己的日常生活,套用在了大老板身上。也不想想,人家几千亿的身价,跟你似的不在乎养生?用大老板的话说,好几万人指望着他吃饭呢,他的身体健康多重要啊。潜台词就是:『一旦我搁屁了,这几万人怎么活啊。』所以有钱人必须养生,必须保证身体健康,必须千秋万岁万万岁,他们怎么能熬夜呢?这是对他的员工,以及人民的不负责任,这是有钱人起码的觉悟。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没想到同自己儿子分手是那么不好受的事。为了宽宽自己的心,他自言自语道:“好了,不见得每个小伙子都有这种机会的,既然是个机会,总是个好机会。他总不至于当个小兵的,只要这事办成了,好歹得他个什么官儿当当。”他决心好好干,为了成功,尽力去干;至少看在儿子的分儿上,他是一定要全力以赴的。——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其实,这两侄子,也有点人质的意思了。不如此,没法把两哥哥与自己拴一起,现在好了,同命运共呼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失败了虽然不至于株连九族,但由于亲弟弟和亲儿子的参与其中,肯定会受到牵连,那是逃不了的,所以两哥哥必须助他成功,没退路了。

既然王虎需要银子,他们决定把最大的一块地给他。这块地离城最远。种这块地的是一个善良、勤恳的农民,很早就开始在王龙的土地上辛勤耕耘了。他后来娶了一个丫鬟。他老婆是个健壮、诚实、咋咋呼呼的女人,她怀孩子时还照样干活,并且逼她丈夫拼命干活。他们的小日子越过越兴旺,租王龙的地也越租越多,直到后来租了好几十亩地,并雇了几个人帮他种地。不过,他们自己也照样下地种田,他们这一对夫妇是很懂得勤俭节约的。——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这个农民,就是那位龅牙哥,笨到教他干活的老秦,都被他笨死掉了,气得王龙直揍他,后来曾经打了他的王龙过意不去,就把那个怀孕的丫头送给了他当老婆,这个龅牙哥真是又丑又穷又笨啊,现在居然咸鱼翻身逆袭了,风水轮流转有了当年王龙的影子。他的那个老婆,因为其貌不扬,本来轮不到她的,但她自告奋勇,救下了一家子女人,也为一家子男人留住了颜面。当年王龙的爸,为王龙买黄家的丫鬟当老婆,估计也是这种情况,最初可能选的是杜鹃,但黄老爷子像王龙喜欢梨花一样舍不得,最后黄家挑了一个最丑的阿兰给了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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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龅牙的农民很喜欢他种的这片地。每一寸土地,哪块地在哪儿,哪块地有坡,为了确保丰收应该在哪儿挖条水渠,他都一清二楚。他往地里上了不少好肥料,不单是他自己家人与牲畜的粪便,他还背起粪桶大老远地跑到城里去拾粪,为了拾粪,他经常一大清早就起身。想想他自己所背过的那些臭粪,想想自己在这块地里所下的功夫,他总觉得要是就这样轻易地把这块地让给别人,那可实在太糟糕了。——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郭德纲:『哎哟,那个老爷子,说实话,这辈子真是没白活,吃喝穿戴,样样都比别人仔细。喝水,只喝京西玉泉山的水,别处的不喝。乾隆皇帝做过一个银斗,装满了天下的泉水,上天秤去称,玉泉山的水,分量是最低,干净没有杂质。明清两代的皇帝,只喝玉泉山的水。喝茶也是如此,什么铁观音啦大红袍啦,老君眉啊太平猴魁呀,各种茶叶,他父亲都在原产地包有茶树,这几棵树是我的啊,找人看着,不能给别人。采下茶来,有师傅带着锅,带着东西,飞到北京来,面对面的给我炒茶。你说在当地弄完了,再拿来,我再来买,不喝。喝茶那炉子,什么壶,都是有刻度的,泡什么茶,用多少度的水,太讲究了。吃东西也是如此,不买。外边不买,化肥啊什么,农药之类的,对身体不好。他自己找了块地,北京的效区开块地,雇人种。青菜水果雇人种,有关化学的东西,一概不许来。上自己的肥料。反正吃别人的吃不惯。』

有一个士兵,吃饱喝足之后,顺手把他啃过的一块牛腿骨扔了,这块骨头正好落到小竹林边上。老隐士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于是,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一把抓住骨头,悄悄地带进竹林,二话没说就啃了起来。他一边啃一边颤抖,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吃过肉,现在都已不记得肉味是什么样的、肉是多么好吃了。他什么也不顾了,只顾在那儿嗍骨头。虽然他已经有点糊涂了,但是在嗍骨头的时候,他心里也明白,对他来说,这是一种罪孽。——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他们聚在一起畅怀大笑,闻着香喷喷的肉味,急不可待地大嚼起来。』『当他看到他们撕开烤得香喷喷直冒烟的鸡鸭时,他的口水流了出来。』啥调料都没有,这种吃法,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大概是不可思议的吧?其实,要啥自行车?这些鸡鸭猪牛,已经具备了丰富的营养,根本不需要加那些乱七八糟的调料,而现在的人由于对肉类食物的误解,吃的很多他们认为健康的东西,其实还没这些士兵吃的有营养。看看我们添加的调料,都是些什么玩意?无论是酱油还是醋,不管是不是零添加,里面都含有糖,更别说那些添加东西的调料了。也不知道人类的食物,为什么要舍弃这种纯天然无添加的健康方式,往那种添加各种各样乱七八糟东西的作死方向走,现在已经几乎找不到不含糖的食物了。

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当官的没有一个是好的,说是什么父母官,可是老百姓被这些当官的压得抬不起头、直不起腰。从前就是这样的,五百年前就是这样的,英雄好汉们就是要劫富济贫。——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反贪官不反地主,不反自己的父亲。他自己的那些银子,又是哪来的?那是雇农的血汗,是雇农养活了老王一大家子,现在他们的血汗又变成了王老三的军饷。也就是说,王老三不是为了贫雇农,其实是在维护这个老王家吃雇农的社会秩序,是在维护以自己家庭为代表的利益集团的长治久安。王老三为什么反老司令?因为这个老司令的职责,本来是维护地主吃雇农的这个社会秩序的,但是他跟那些贪官一样,拿着优厚的待遇却出工不出力,走向了以老王家为代表的利益集团的反面,反而给老王家带来了沉重的经济负担和威胁:官僚系统和军队都需要老王他们家养,甚至老司令们还要去老王家『劫富济贫』,没了以老王家为代表的这个经济基础,那这个社会就没法持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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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看着他们走下山去,手里仍握着那把闪光的剑,一动不动。他大喊一声:“还有人要走吗?”下面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人一动不动。突然,人群边上站起一个细高挑身材的人影,躬着背,急急忙忙地准备离去。这个人是王大的儿子。王虎一看是他,大喊一声:“你不能走,蠢货!你爹把你交给我了,你不能想走就走!”——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我去,笑死我了,这怕不是个傻子吧?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你家在何处?其他人离开,是有其他的活路,而你?离开叔叔,你会饿死的。

这些老年人斜着眼睛看看王虎,在门口商量时,他们一面嘀咕一面摸着胡子,最后,他们提出请王虎先交一笔定金。王虎痛快地掏出了银子,这些人毕竟是他的乡亲。他把定金留给了每个村的长者。和他的士兵分手之前,他悄悄地对他们说:“记住,这里的乡亲全是我父亲的朋友,这是我自己的地盘,老百姓看到你们什么样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了。说话要和气,买东西要给钱。谁要是看良家妇女一眼,我就宰了他!”看王虎这么厉害,他手下的士兵全都大声保证照他说的办,并且赌咒发誓了一通。他们住下来之后,吃的东西也给他们预备好了,王虎马上付了足够的银子,这样一来,原先脸拉得老长的村民们终于露出了笑容。——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谁能想到呢?以前的王龙,穷到啥都没有,但到他死后,他的财产多到,可以养一个连的士兵。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再给他一点时间,就已经不需要怕他的叔叔了,他可以联合本地其他的财主一起,自己组织一支地主武装力量,来保卫他的财产和家人。

不过,看起来王大与其说在招待他三弟不如说是在招待他自己,因为王虎这个人脾气很古怪,饭他是多一口也不吃的,吃完就一声不吭地坐着看别人吃,连酒也不肯多喝。酒席上别人都高高兴兴地又吃又喝,直吃到浑身出汗,宽衣解带,甚至有人到外边转一遭大吐一通,回来还接着吃接着喝。王虎是不管什么好东西都不为所动,再好的汤、再好的菜,他说不吃就再也不吃了。海蛇由于数量很少,难以捕捉,所以价钱很贵,烧得美味可口的海蛇肉,他也不吃,连甜食也不吃,不管什么蜜饯、甜莲子,还有其他随时用来当零食吃的东西,他一概不吃。——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哇,这个王老三好自律。那么问题来了,那个时候的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做的呢?知道含糖高的东西不能吃。在水浒里,武松也特意叫了牛肉吃,据说那个时候吃牛肉是犯法的,武松即使犯法也要吃,而现在网络时代,人们反而不知道怎么吃了,一个个吃得像王老二似的。也就是说,网络时代,获取信息方便了,但人们不是变得更聪明,而是被这些信息忽悠傻了。商家利用便利的信息传播渠道,把人们塑造成商家希望的样子,一个个成为商家的韭菜,成为商家们获取利润的永动机:他们天天上班,为商家制造商品,拿到工资后,又把工资交给商家,从商家处购买自己制造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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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哥,”王虎以比平时温和得多的口气说道,“我并没有错待他。他好歹还有毛驴骑,好多比他年岁大的人只能走路。不过,要是早知道他有寻死的勇气的话,我怎么也应该把他教好的!”——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真是莫名其妙。出了一趟远门,就觉得比死还难受。就好像所有植物都生机勃勃的,偏偏这小子刚从温室里拿出来,一出来要不是被风冻死,或者被雨淹死,就是给太阳晒死。

一听这话,王虎轻蔑地一笑,他说:“难道你们这小地方的人真的不知道吗?现在早就没有皇上啦!”一听这话,店老板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然后悄声问道:“没听说呀!几时驾崩的?还是叫别人夺了皇位,要真这样,那么谁是新上台的皇上呢?”王虎想不到会碰上这么无知的人,他又用略带轻蔑的口吻答道:“现在我们根本就没有新皇上啦!”“那谁来管我们呢?”店老板惊讶地问道,那神情仿佛刚刚遭到了不幸。“现在是混战的时候,”王虎说,“好些个军阀打来打去,还不知道谁最后争得上皇位呢!这种时候,谁都有可能一下子混上去!”——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此时正是像汉末一样,军阀混战的时期。不过连王老三都不知道的是,封建帝制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再也没有皇帝了。任何时期,要想成事都要看格局,你不能对部下说:『小的们,冲啊,踏平这座城市,里面有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有身材曼妙肤白貌美的小姐姐们……只要能拿下这座城市,这些都是属于你们的,如果迟了就会被人抢光了啊。』你得说:『弟兄们,征服这座城市,把苦难的人民从暴政下拯救出来,你们是这个时代的英雄。你们为人民当牛马,人民把你举高高。』就像曹操那样:『今汉室无主,董卓专权,欺君害民,天下切齿。操欲力扶社稷,恨力不足。公乃忠义之士,敢求相助。』这话说多漂亮。王老三应该对百姓说:『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你们才是天下的主人。一切归人民所有,哪能容得寄生虫?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的血肉,团结起来,把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店老板端着酒壶来了,从他脸上那严肃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很苦恼。他又对王虎说:“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没有皇上可怎么得了呀?那不又要天下大乱了?老爷,您说的这事可太糟糕,您要是不告诉我倒也好了,您这么一说,我可倒忘不了这回事了。像我这样的小老百姓,怎么忘得了呢?这下子,不管村里多太平,我也要成天担惊受怕了。”——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太平时期,无数的人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而到了兵荒马乱的年代,也就是鲁迅所称的『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则是『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为什么?用鲁迅的话说就是:『中国的百姓是中立的,战时连自己也不知道属于哪一面,但又属于无论一面。强盗来了,就属于官,当然该被杀掠。官兵既到,该是自家人了,但仍然要被杀掠,仿佛又属于强盗似的。这时候,百姓就希望有一个一定的主子,拿他们去做百姓,不敢,是拿他们去做牛马,情愿自己寻草吃,只求他决定他们怎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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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我们到县衙门去找县老爷。我们把这事跟县太爷说了,指望他派点兵再从上头借点兵,我们想,两股兵加在一块儿,或许能把这小子收拾了。谁想到这帮官兵也一样坏,住我们的、吃我们的,分文不给不说,还糟蹋我们的姑娘,到头来,我们反倒多了个累赘。这帮官兵还特别怕死,还没打两下就逃跑,结果,这帮强盗越来越横。我们只好又去求县太爷把官兵撤回去,最后官兵撤回去了。这下可惨了,许多官兵干脆入伙当强盗去了,说是没办法,老没有饷银,他们也得吃饭。我们的日子就更难熬了,因为官兵到哪儿都扛着枪呀!倒霉的事还没完,县太爷又派人来收税,不论种庄稼的还是做买卖的,一律得缴税,税是越来越重,还说朝廷为了保护我们老百姓花了不少银子,老百姓当然要交税。什么朝廷?他跟他的大烟枪就是朝廷。打那时起,我们就再也不求县太爷帮忙了,宁可过年过节给‘豹子’送好些礼,只要他不来捣乱就行。幸好这两年年景都不赖,可老天爷也不会总这么开恩,真来个荒年,还不知该怎么办呢。——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这才叫历史。有句话说:『史书除了人名地名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小说除了人名地名是假的,其他的都是真的。』这个很好理解,而且我也深有体会,毕竟史书是胜利者书写,而艺术源于生活。胜利者书写的东西,自然是让百姓膜拜的,就像树关羽岳飞为武圣,就是为了让百姓要:学习武圣好榜样,忠义两字永不忘。所以史书总是一个套路:忠臣孝子,彪炳史册,奸臣逆子,遗臭万年。所以史书这种东西,是给百姓洗脑子的,真没必要去看,越看越傻。而本书非史书,却是活生生的历史,真实的历史就是如此的,它真实的刻画和描写了当时的经济和社会生活。

那天正巧赶上下雨,风雨交加,天色更显得黑了,不过那帮强盗倒是并不食言,他们穿着最好的衣服来了,他们的武器磨得又快又亮,每个人都把剑抽出来握在手里。——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网上的很多励志师们,总是劝导我们要努力,说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凡事要迎难而上才会成功。其实我觉得,大可不必自讨苦吃,谁知道你面前的障碍,是不是老天故意设置的呢?也许是老天在救你,让你避开一难。如果你工作辛苦,出现各种身体问题,长口疮流鼻血经常感冒,身体疲劳得实在吃不消,那就换一份工作吧,坚持下去真的没啥意义。如果你还要坚持,突然就被小人暗算,导致老板把你给辞退了。你怨天尤人,抱怨老天的不公,其实或许就是老天想放你一马,为你打开了一扇门,你的坚持反是不识好歹。其实你应该感谢老天,然后思考新的赚钱方式。当你功成名就之后,回过头来看这件事,定会感触良多,就像网上说的,一个人要成功,不但要贵人相助,还需要小人相阻。其实这小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老天派来帮助你的贵人。所以不要逆天行事,比如你赶飞机,路上汽车轮胎爆了,那就改签吧,有什么大不了呢?有人请你吃饭,当天突然拉肚子了,那就告诉对方身体不好,不去赴宴了,不过就是一顿饭,有什么大不了?人生漫长,有很多机会,不是非要毕其功于一役的。所以我觉得,当前路障碍重重的时候,很可能并不是老天在磨练你考验你,而是他在告诉你:『你已偏离路线,已为你重新规划路线,请在合适的位置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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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父亲进来,他吓了一跳,忙把书藏在袍子下。可王大根本没看见,他满脑子正想着要跟他说的话,这时他急忙说:“儿子,你还想去找三叔,想高升吗?”小伙子已长大成人,这时他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漂亮的嘴巴像姑娘的一样,呈粉红色。他看了看父亲,懒洋洋地笑了笑,说:“我以前那么傻吗?竟想去当兵?”——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完了。又一个好好的孩子,给王大夫妇毁了。害一个人最惨的,往往是他最亲近的人,比如父母。而毁掉一个人,最阴毒的方式,就是在精神上持续的否定,在物质上不断的满足。

此时他已看出大儿子是哪种人:年纪轻轻但生活讲究、挑剔,终日无所事事,除了享乐,没有别的志向,唯恐比别人穿得差,比不上别人时髦。大儿子躺在绸被上,遍体绫罗,足蹬缎鞋。他皮肤细得像女人,搽了油和香水,头上也搽了香水和外国头油。小伙子努力使自己身体优美,他欣赏那种柔和与美丽。晚上在娱乐场作乐时人们都赞赏他,这就够了。他是富人家的大少爷,没人想得到他的祖父会是王龙,是个土庄稼人。此刻王大望着大儿子,虽然他在许多方面很糊涂,但他看着大儿子,感到惊恐,他一反往常的平和语气,高声喊道:“我的儿子,我替你害怕,怕你没好结果!”又用从未有过的大声音叫道,“我看你得出去闯闯,别终生沉溺于享乐。”他有种莫名的恐惧,巴望那一刻能激起大儿子的雄心,可太晚了,时机已过了。——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是啊,晚了。王大在大儿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和二儿子:他就是王大,他就是王大的二儿子。真的太可怕了。

他一说起三弟有多了不起时,她竟满怀轻蔑地大声尖笑道:“一个小县城的什么司令是算不上大军阀的,可怜的老头子。你真傻,还会羡慕他!等他做了省里的军阀我们再把儿子送去也不迟,到那时恐怕你那还在吃奶的小儿子就差不多了。”——赛珍珠《大地〔三部曲〕》【张虎跃】:这女人想什么呢?她的儿子,对她来说当块宝,但是对于别人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