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因为家里穷,我在男朋友徐煜的圈子里一直不受待见。
他生日那天,我带着花了好几万买的礼物去赴约,却在别墅区的门口被分了手。
他说我很好,但恋爱走向婚姻,要讲究门当户对。
而他住别墅区,我在格子楼。
我默默擦着止不住的泪水的时候,门口又来了个人。
徐煜热络地上前,点头哈腰,打招呼递烟:「付尧哥。」
那人没理他,反倒走到我跟前:「老婆,礼物送完了?」
我想了一会儿,记起来了,这人是我协议结婚的对象。
1
我的眼泪还在不断地滚落,我别过脸,手忙脚乱地去擦。
而徐煜递烟的手僵在了原地,好半晌没有一点反应。
付尧抱着臂挑着眉,朝我扬了扬下巴,像奇怪我在犹豫什么。
我吸了吸鼻子,慢吞吞走过去,打招呼:「嗨,呃……老公?」
付尧嗤地一声笑了:「老公就老公,还带问号,不认识我了?」
那确实是不太熟,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大概笑的比哭的难看,付尧的眼神暗了暗。
不待我和付尧再说两句话熟识熟识,一旁徐煜已经黑着脸开口了:「老公?」
付尧的表情,突然就从挑眉看我变成了皱眉看向徐煜。
他的语气不怎么好:「这叫的就有点儿突然了,带个问号也还是很突然。」
然后他摊了摊手:「声明:性取向女,有老婆了。」
徐煜僵着脸解释:「不……不是。付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然后他一秒黑脸,变脸速度堪比川剧。
他瞪着眼睛看过来,咬牙问我:「叶苗,你给我戴绿帽?」
我没有,但是……我和付尧已经领证,也是不争的事实,这种情况下居然无法辩解。
一旁的付尧倒是替我说话了:「戴不戴的,你今天不也要和她分手吗?」
徐煜的脸就又变成了猪肝色,他好半天没说话,最后才冷笑一声:
「好!好啊叶苗,亏我刚刚看你哭得可怜,还心疼你!」
我不知道两手插在口袋里,冷着脸问我「有完没完」,算什么心疼?
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徐煜心疼我的样子,我知道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没有真正心疼过我了。
我看了看手里的礼物,忽然觉得徐煜不值得这一切,很想把它砸在徐煜脸上。
就在这时,徐煜身后的别墅里忽然走出一个身形曼妙的女人。
她还没走过来,声音已经先传过来了:
「心疼谁?徐煜,你还没和她分手,想脚踏两条船啊?」
2
那个女人走到徐煜身旁,一双戴满戒指的手挽在他的臂弯。
然后她用不屑的眼神看向我和我手中的礼物:
「带着这么便宜的东西,还敢来死缠烂打?我和徐煜就要订婚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我看向徐煜,他方才还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说我给他戴绿帽,此时眼神却躲闪了起来。
「订婚?」我重复了一遍,问徐煜。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有解释。
我想笑,但又更想把手里的礼物先砸到徐煜脸上。
最后我先做了后边那件事,看着徐煜自知理亏被砸偏了脸的样子,然后才笑了出来。
我问他:「徐煜,你说我给你戴绿帽,你这又算什么?骑驴找马,无缝衔接?」
徐煜没有回话,反倒是他那位未婚妻急了,像护小鸡崽似的冲到了徐煜身前,把徐煜牢牢挡住。
她恶狠狠地瞪我:「你也配问徐煜?你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不管是徐煜还是徐煜的家人,就连他的朋友都已经认可我了!」
「像你这样的背景,本来就配不上徐煜。他的家人一直劝他和你分手,你不知道吗?」
「每一次你舔着脸来参加我们的聚会,大家都觉得你的衣着很好笑,你也不知道对不对?」
我渐渐握紧了拳头,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和徐煜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只是两个人的恋爱,除了爱情,没有掺杂其他任何东西。
但当徐煜渐渐带我进入他的交友圈、他的家庭,这一切就变了。
他的朋友们不喜欢我,他的家人更看不上我。
我不懂徐煜所在阶层的事物,而他们也对我习以为常的一切嗤之以鼻。
只是那时候,我觉得为了爱对抗一切是勇敢的表现。
但现在看来我和徐煜之间并没有爱,我一厢情愿的对抗只彰显了愚蠢与卑微。
未婚妻最后说道:「今天徐煜过生日,本来也没打算邀请你。是我看他家里还有一些你的东西,才让他请你来的。你赶紧把东西都搬走吧。」
我没有答话,先看向徐煜。
他从始至终只是低着头,让未婚妻替他发声。
正如从前我被他的家人和朋友们挑剔时,他只让我一人面对那一切一样。
我终于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搬走。」
未婚妻像要展现她的大度,摊了摊手:
「你把地址留下就好,管家会送过去给你的。」
我沉默片刻,正打算将我租住的地址告诉她。
一旁许久没有开口的付尧却突然插进话来:「地址?就送到隔壁好了,我家,徐煜应该知道?」
未婚妻此时才注意到付尧:「你是……」
徐煜拉了拉她:「希希,客气一点,这位是付尧哥。」
未婚妻惊呼了一声:「付尧哥?就是老太太想请的那位付尧哥吗?」
然后又更大声地惊呼道:「付尧哥和叶苗住在一起?」
3
徐煜的脸黑得不行,狠狠地拽了未婚妻小姐一把。
然后他问了和她一样的话:「付尧哥,你……和叶苗?」
付尧斜斜看了我一眼,然后忽然伸手,将我揽了过去。
「夫妻住在一起,不是理所应当吗?」
我没吱声。
实话说,我和付尧根本也没见过几次面,更遑论住在一起了。
但很明显,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和我最不熟的付尧是想要维护我的。
他忽然又放开我,弯下腰,将方才被我砸落在地上的礼物捡了起来。
他这一举动,明显让对面的徐煜两人都惶恐万分,他们的腰都弯了一弯。
付尧把礼物递到我眼前:「多少钱买的?」
「两万五。」
「两万五?」付尧的声音懒洋洋地,问我,「攒了多久的钱啊?」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迟疑道:「……半年。」
付尧啧了一声,重复了一遍:「半年,真有你的。十块钱的煎饼不舍得吃,攒半年的钱,买两万五的礼物给一个人渣。」
他从哪里知道的,我不舍得吃十块钱的煎饼?
不等我反应,他已经把那个小礼盒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他认真地看向我:「好了,这份礼物现在归我了。你——」
他又扫了徐煜二人一眼:「现在是我的妻子。不要再让自己、自己的钱和礼物,为一些不值得的人耗费了,好吗?」
徐煜和他的未婚妻被那一眼扫过,表情变得更加难堪了。
我顺着付尧的意思,呆呆地点了点头。
付尧的表情倒变得很愉快,他朝我伸出手。
我顿了顿,搭上去,便被他牵着朝外边走去。
身后传来未婚妻小姐的又一阵惊呼声:「对了!还有老太太交代的事,徐煜!你去呀!」
而后徐煜便追了上来,他脸色难看极了,但还是微微弯着腰对付尧道:「付尧哥,下个月我家老太太过寿,想请您来叙一叙……」
付尧牵着我的手,仍然向前走,只回了句:「知道了,留步。」
徐煜只好停在了原地。
我走出大门时回头看了一眼,他仍然不甘地看着这边,脸色黑得像一团浓墨。
4
离开徐家之后,我挣开了付尧的手。
「谢谢你啊,付董。」我讷讷道,「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付尧抱臂看我:「前几次见你,很能说会道啊。怎么今天被欺负得那么惨。」
我不记得自己有在付尧的面前表现得很能说会道,但他这样说,我心情倒是好了些。
于是自嘲:「智者不入爱河,女人恋爱就变傻吧。」
付尧摊了摊手:「那你现在恢复自由了,智力很快也会回来吧,恭喜你。」
我苦笑着点头:「至少现在,我能感受到自己此前有多愚蠢。」
付尧家真的就在徐家隔壁,几步就到了。
我发出穷人的疑惑:「付董……」
付尧:「……叫我付尧就好。」
「好。付尧,你们家都住这儿,为什么徐煜他们对你是……那种态度啊?就是好像,你很厉害?」
付尧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大概是因为他们家住这儿,但,这里的房子只是我的房产之一?」
「哦。」我吸了一口气。
有钱人,恐怖如斯。
沉默了一会儿,付尧挑眉看我:「……你怎么不问我,我的家在哪。」
我连忙摆手:「哦哦,付董您放心,我没有那么不懂事,我不会问的。我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
付尧有一会儿没说话,然后他轻笑了一声,点点头:
「行,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5
我很快又见到付尧,在医院。
因为姥姥生病住院,我每周末会过来陪护。
说来也巧,姥姥隔壁床的病友,就是付尧的奶奶。
付尧的名字,就是我从付奶奶的口中听说的。
那时候我为姥姥办理住院,怎么也没有床位。
路过的付奶奶好心,让护士在她的病房里加了一张床。
我每周末来陪护时,也会给付奶奶带些自己做的饭菜,陪两位老人聊聊天。
付奶奶常说她有个孙子叫付尧,性格乖僻,和谁也处不来,被付爷爷催着结婚,否则就要逐出门外。
我听付奶奶的意思,她倒是向着付尧的,想帮他物色一个女孩子逢场作戏,混过付爷爷的眼睛。
我表示赞同,下一秒就被付奶奶物色上了。
她笑眯眯地看我:「丫头,我看你就不错呀,要不要来做我的孙媳妇?」
姥姥在旁边笑:「我见过付尧,人家工作日也来看奶奶,比你那个男朋友靠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位老人比我还要开放,知道我有男朋友,还撺掇我和别人协议结婚。
但总之,当时我也已经在和徐煜闹分手了,一时赌气,就答应了下来。
我和付尧见的第一面,就是在民政局。我们领了证。
第二面,在徐煜家。
第三面,就是现在,在医院。
付尧手里拎着个饭盒,我提了袋水果,我俩在病房门口面面相觑。
付奶奶在病房里招呼:「付尧来了?进来呀。丫头也来。小夫妻,生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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