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剧《甄嬛传》中,女主角甄嬛初入宫时,听人介绍说华妃最美,最得皇帝宠爱。
甄嬛却淡淡地说了一句: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而后来华妃的悲惨结局,也证明了这一点。
她仗着自己的家世和美色,得到了皇帝的盛宠。
可是后来,她的结局呢?
她失宠后,被贬到了冷宫,在知道自己多年不孕竟是皇帝所为后,绝望之下,撞墙自尽。
她的结局正印证了甄嬛的那两句话,而这两句话最早出自李白的《妾薄命》。
《妾薄命》
李白〔唐代〕
汉帝宠阿娇,贮之黄金屋。
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
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
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
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这首诗通过叙述陈阿娇的由得宠到失宠之事,揭示了封建社会中妇女若以色事人,终究会色衰而爱弛的悲剧命运,其中既有悲悯同情,又有警示启发。
前四句的意思是:阿娇受宠,得意非凡。
据《汉武故事》记载:汉武帝刘彻数岁时,他的姑母问他:“儿欲得妇否?”指左右长御百余人,皆曰:“不用。”最后指其女阿娇问:“阿娇好否?”
刘彻笑曰:“好!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刘彻即位后,阿娇做了皇后,果然承宠。
这时的阿娇, 可以随心所欲,光焰万丈,气盛已达登峰造极的程度。
“落九天”、“生珠玉”的夸张,是强化阿娇神采飞扬的艺术手段,给人以极其鲜明而深刻的印象。
“宠极爱还歇”以下四句的意思是:阿娇失宠, 今不如昔。
阿娇为人嫉妒,恃宠而骄,为了专宠,嫉妒他人,怨责武帝,使双方感情的裂痕更深。终被冷落继而失宠,幽禁长门宫。
汉武帝有多不喜欢她呢,即便路过,也绝对不会回头,或许往日恩情早已被满心厌恶代替,今昔对比,唯有冷漠与哀戚。
“雨落不上天”以下四句的意思是:君恩断绝,势难挽回。
《汉武故事》载,阿娇失宠后曾作了种种挽回的努力。她重金聘请司马相如写《长门赋》,又用女巫楚服的法术“令上意回”,都没收到多大效果。
结果不但不能使武帝回心转意,反而使之大为恼火,将她废弃,打入冷宫。
李白用“雨落”与“水覆”生动形象的比喻了当时的局面,挽回绝无可能,自此相离,再无牵扯。
结尾四句的意思是:以色事人,好景不长。
阿娇犹如“昔日芙蓉花”,花盛色娇时为人所重,如今成了“断根草”,草与花比本就贱,断根枯萎则更不足道。因而归结为“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以色事人,色衰宠息,阿娇的命运就是力证。
诗的末两句,是整首诗的“龙睛”之所在, 即主旨之所在。要是没有了末两句,那就爽失了启迪的作用,也就看不出深刻的含义。
李白的这首诗语言质朴自然,气韵天成,比喻贴切,对比鲜明,道出了很多女子的心声。
所谓“如花的美貌,终不敌似水流年”,大概便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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