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算是小康之家吧，虽然不富有，但生活无忧。我的哥哥早些年去了城里打拼，妻儿已是独立生计。我和妻子则一直在老家照看着年迈的婆婆和公公。
我叫张大力，38岁，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妻子叫李淑珍，比我小几岁，是我在村里相亲认识的。我们有一个16岁的女儿张小花，正在读高中。婆婆张志英今年67岁，公公张万里70岁了，都是老年人。
今年春节，哥哥一家都回来和我们团聚了。大年初一的晚上，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团年饭，有说有笑，氛围其乐融融。谁知哥哥的大儿子小明突然说了一番令人意想不到的话。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我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商量。"小明说,"我打算在城里买套房子，不过现金不太够，还差一百多万。"
我看着小明,他神情严肃,似乎对于买房这件事已考虑许久。婆婆和公公则相视无语,皱着眉头。
"小明啊,你这可是件大事啊!"婆婆沉吟片刻,说道:"买房子钱少了不够,那就由我来资助你吧!我这里攒了一点私房钱,正好给你凑凑。"
"真的吗,奶奶?那太好了!"小明喜出望外。
"等等,妈,您不会是想拿出那100万私房钱吧?"我惊讶地问。
我知道婆婆手里确实存了100万私房钱,那是她多年省吃俭用攒下的老本。她一向精明能干,对钱很有数。我没想到她竟会拿出这笔钱资助小明。
婆婆用力点了点头,脸上满是自豪。公公却露出了担忧的神情,伸手拉了拉婆婆的衣袖,想要说些什么。但婆婆执拗地摇了摇头。
"妈,那100万可是您的全部家当啊,一旦拿出去就什么都没有了。再说了,就算小明买了房,那也是他自己的私产,您把钱给了他,可就白白打了水漂了。"我劝阻道。
"你小子就不用操这份心了,这钱我给谁就给谁,还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婆婆生气地呵斥我。
我低下头,闷闷不吭。婆婆怒视着我,双手环胸,脸色铁青。公公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默默地喝着茶。小明和他爸妈则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女儿小花悄悄地拉了拉我的袖子,用眼神示意我别逆着婆婆的意。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大力啊,你就别太固执了。"婆婆见我迟疑不决,便开口劝说:"小明是我最疼爱的孙儿,他要买房成家,我当然得资助他一把。你们年轻人难免小富即安,但我可是吃过不少世面的人了。100万固然是笔大数目,可与有个扎根城里的孙儿一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你给我闭嘴!"婆婆打断了我,"我的钱给谁就给谁,用不着你来操心。小明将来有了房子,日子越过越有奔头,到时候定能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我舍不得他吃苦头。"
婆婆的话虽然有些偏激,但我心里也有些动摇了。她是一路过来的人,自有她的人生阅历。小明是她最宠爱的孙儿,她自然是希望小明将来可以高攀大醮,过上她所向往的生活。可是我毕竟还年轻,考虑问题容易拘泥于眼前。
婆婆说着说着，便热泪盈眶。她紧紧地攥着拳头,身子微微发抖。公公见状赶紧去扶住她,婆婆却狠狠地甩开了公公的手,别过头去,任凭泪水滚滚而下。小明和他爸妈面面相觑,无助地看着我。我只好避开视线,心里纠结重重。
"大力,你就答应婆婆吧,让小明买房吧。"小花见状,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声说道。
"爸,您就别太较真了。"小花劝道,"婆婆的钱她说了算,您逆着她的意思,她只会更加生气的。"
小花的话点醒了我。我突然意识到,或许我一直在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去限制婆婆,而忽视了她的主观意愿。她这把年纪,钱财地位都已不再是她追求的目标,她更看重的是孙儿的前程。小明买房成家对她来说,是她毕生最大的心愿之一了。我若是一味地坚持己见,只会伤了她的心。
我看着哭个不停的婆婆,内心无比五味杂陈。作为晚辈,我理应孝顺长辈,遂了她的心愿。可一想到那100万的分量,我又犹豫重重,生怕婆婆做了亏心事。我垂下头,陷入了沉思,额头上满是狐疑的皱纹。
"舅舅,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和奶奶好。可是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打理这笔钱,决不会白白浪费。"小明见我踌躇不决,主动开口说道,"等我买了房子,日子就会一步步好起来的,到时候我一定孝顺奶奶,让她衣食无忧。"
小明的话让我重拾了些许希望和信心。的确,他已是个大老爷们了,应该有自己的打算,而不是我这把老骨头操这份闲心。
小明神情诚恳,眼睛里满是期盼。婆婆的哭声也渐渐小了下去,只是时不时地抽泣几声。我深吸了一口气,暗下决心。
"婆婆,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我还是得拗这口气。"我鼓足勇气,开口说道,"100万对您来说,可是太大的一笔钱了。您年纪大了,就算给了小明,他将来是否孝顺有谁说得准?万一他将来不争气,那您可就太吃亏了。"
"你小子胆子可真不小,竟敢顶撞我!"婆婆听后勃然大怒,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婆婆,我哪里是顶撞您,我只是太担心您的老年生活会受到影响了。"我连连解释。
我知道我这番话肯定会惹恼婆婆,可我必须把这话说清楚。婆婆的脾气我是了解的,她虽然固执,却并非是个糊涂人。只要我能说服她,她定能冷静下来重新考虑这件事。我暗暗祈祷着,希望婆婆能够理解我的苦心。
婆婆气得浑身发抖,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攥成拳头。她张大了嘴,似乎还想再痛骂我几句,但最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公公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了她。小明和他爸妈都惴惴不安地看着我们。我则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
"行,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年纪大了就啥都不懂了?"婆婆冷冷地说,"那你说说,我这100万怎么用比较合适?反正你是舍不得给小明,那我就把这钱花在你身上好了!"
"婆婆,您就别生气了。"我连忙解释,"我并非是舍不得给小明,而是太担心您以后的生活会受影响。您要是把这钱给了我,那我将来就有重大债务在身,岂不是更加吃力?"
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你年纪还轻,哪懂得什么债务不债务?反正你就是不愿意接受我的钱,一门心思就是要阻止我给小明买房!"
婆婆的话如同一记重击,狠狠地打击着我的内心。我的拗脾气惹恼了她,使她产生了我是故意刁难她的想法。我心里虽然有万分委屈,但也深知自己的确做得有些过火。我应该用更温和的方式来说服她,而不是态度生硬地拒绝她。
我低下头,脸上写满了沮丧。婆婆瞪着我,眼神里尽是怒火。公公则在一旁焦急地扯着婆婆的袖子,想要劝阻她。小明和他爸妈也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妻子淑珍适时开口,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气氛。
"妈,大力他是为了您好啊。"淑珍说,"他担心您把100万都给了小明,将来您自己就会吃亏了。不如这样,您把一部分钱给小明,剩下的留着自己将来用?"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太过谨小慎微了!"婆婆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你们就放个心吧,我的钱我自有分寸。要是实在怕我将来会吃亏,那好,我就不给小明钱了,而是给他做个担保,让他在银行贷款。到时候你们谁也别想阻拦我!"
"可是婆婆,一旦做了担保,风险就太大了。"我连忙劝阻,"万一小明还不上贷款,银行就会来追究您的责任啊。"
"你小子就别说这么多啦!"婆婆不耐烦地打断我,"反正我已经下定决心,你们谁也别想劝我改主意!"
婆婆这番话无疑是钉钉子,我们再怎么劝说恐怕也是徒劳。不过做担保的确比直接拿出100万来得风险小一些,或许这才是婆婆最大的让步。我心里暗自叫苦,看来今晚是说服不了她了。
婆婆双手环胸,昂着下巴,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公公在一旁叹了口气,似乎也知道劝阻是无用的了。小明则是一脸喜色,看来他已经等不及要买房了。我妻子淑珍拉了拉我的袖子,用眼神示意我暂且先别和婆婆继续争论下去。
"爸,您就答应婆婆的要求吧。"回到家中,小花见我还是一副踌躇不决的样子,便开口劝说:"虽然做担保也有风险,但总比直接把100万给小明要强得多啊。再说了,小明将来一定会好好还钱的,您就不用太过担心了。"
我的内心其实是纠结的。一方面,我当然希望小明能够买房成家,过上他自己向往的生活;另一方面,我又实在放心不下婆婆。虽然做担保的风险小一些,但风险始终是存在的。而婆婆那把年纪,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她可就太吃亏了。我在两难的境地里反复权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坐在炕头,双手捂着脸,脑海里全是纷杂的念头。小花见状,悄悄在一旁坐下,搭上我的肩膀安慰我。淑珍则倒了杯热茶,轻轻放在我的面前。室内一片静谧,只有壁炉里燃烧的木柴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我抬头看着窗外的明月,陷入了沉思。
我的内心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对婆婆的亲情在呼唤,一半是理智在说服我要冷静下来。作为晚辈,我理应孝顺长辈,遂了她的心愿;可另一方面,我又实在无法放纵她做出一些会令她后悔的决定。婆婆年纪大了,看问题难免会有些片面和主观,而我作为年轻一辈,则有责任替她三思而后行。
可是理智和亲情之间,我该如何抉择?我是该坚持己见,哪怕会惹恼婆婆,还是应该违心地答应她的要求,以免她耿耿于怀?我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和纠结之中,一时间竟分不清是非曲直。
"爸,您就答应婆婆的要求吧,免得她耿耿于怀。"小花见我踌躇不决,再次开口劝说,"做担保风险虽然也有,但总比直接把100万给了小明要强。再说了,小明以后也一定会好好还钱的,您就不用太过担心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淑珍起身去开门,原来是我大哥一家人模样。哥哥看到屋里的气氛有些凝重,不由得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这是在商量什么重大的事情呢?"
"哥,您可算来了。"我连忙起身,拉着哥哥的手说,"您可得替我做做主啊。婆婆偏要给小明做担保,让他贷款买房。可我就是怕出了岔子,将来会连累了婆婆。"
"嗯,我明白你的顾虑。"哥哥点点头,转头看向小明说,"小明啊,你可想好了?买房子可是件大事,你可得三思而后行啊。"
"舅舅、爸,您们就放心好了。"小明诚恳地说,"我已经想好了,一定会好好打理这笔钱,将来也一定会尽快还清贷款的。"
哥哥说着说着,俯身在婆婆的耳边低语几句。婆婆先是皱了皱眉,似乎还有些犹豫。但随后她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行了,我想通了。"婆婆拍了拍哥哥的手,说,"小明要买房,我是应该资助他一把。可你们说得也有道理,我做担保的话风险实在太大了。那不如这样吧,我把100万先给你们哥俩,你们拿这钱去给小明贷款,以后小明还钱就还给你们就是了。这样一来,我就不用直接做担保,你们也可以放心了。"
"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婆婆瞪了我一眼,"难不成你觉得我这钱给了你们哥俩就安全了?那我就把钱给你们,等小明将来还钱的时候,钱就归他了,你们别作梗就是!"
我被婆婆的提议唬住了。我原以为她是铁了心要给小明做担保的,没想到她竟然能提出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看来是哥哥在一旁劝解起到了作用。我不禁在心里感谢哥哥的英明。
婆婆说完,便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哥哥在一旁看着我,示意我赶快答应下来。小明和他爸妈都是一脸期盼的神情。我看着眼前的一家人,终于释然地点了点头。
"好啊妈,您这主意真是太好了!"哥哥高兴地拍了拍手,对婆婆竖起大拇指,"您可真是个精明能干的老太婆!这样一来,小明就可以安心贷款买房了,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那是自然。"婆婆洋洋得意地说,"你们要是再反对,我可就不答应了。反正这钱暂且先给你们,等小明将来还钱了,钱就归他了。"
"好好好,一切都听您的。"哥哥连连点头,然后看向我说,"大力,你看怎么样?妈这主意可真是太妙了!"
"嗯,我觉得可以这么办。"我终于松了口气,点头答应下来。
婆婆的提议出乎我的意料,却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这样一来,小明就可以如愿以偿买房了,而且也不会连累到婆婆;我们也可以放下心来,暂且代为保管这笔钱,等小明将来还钱时就还给他。虽然中间还是有些风险,但总比直接把钱给了小明要强得多了。
屋里一片欢腾,大家都露出了笑容。婆婆和公公互相使了个眼色,似乎对这个结果也很是满意。小明则是高兴得跳了起来,连连向婆婆和我们鞠躬道谢。哥哥也拍着手,一脸骄傲的样子。我终于放下心来,脸上写满了欣慰。一家人就这样其乐融融地团聚在了一起。
从那天开始,小明就开始着手准备贷款买房的事宜了。按照婆婆的吩咐,哥哥和我用婆婆的100万私房钱,代小明向银行贷了一笔款项。很快,小明就在城里买下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新房,装修一新,迁了进去。
小明高高兴兴地在新房里摆设家什,准备迎接他的新生活。他对我们保证,一定会努力工作赚钱,尽快还清贷款。婆婆看在眼里,乐开了花,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要给小明添置些家具家电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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