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父母勤劳善良,靠种地为生。那个年代,生活虽然清贫,但大家都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我从小就被教导要孝顺父母,珍惜来之不易的一切。
村子坐落在山脚下,四面环山,流淌着一条小溪。每年春暖花开时,溪水会泛起浅浅的绿意,清澈见底。我和弟弟妹妹常常在溪边捉虾捕鱼,尽情玩耍。那些快乐的童年时光,如今回想起来仍然念念不忘。
我有一个大我十岁的姐姐,名叫小芳。她自小就聪明伶俐,品学兼优,是家里的骄傲。可惜家境贫寒,她只读到初中就被迫辍学在家里干农活。虽然命运多舛,但小芳从未对生活发任何怨言,还总是乐观向上、劳作耐劳。
我的婆婆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做人诚恳谦逊,深受我们一家人的敬重。她最疼爱的就是小芳了,把小芳视为掌上明珠,恨不得给她所有好东西。婆婆年轻时生活艰辛,唯有勤俭持家,才把我们这些孩子拉扯大。
我的父亲是个佝偻老实的农民,对妻子言听计从。他不像我们那些朋友的父亲,经常酗酒赌博、对妻儿拳脚相加。相反,他对家人体贴有加,从不喝酒,也从未动过手打过我们。
那年我十八岁,正值黄口小儿的年纪。一天晚上,我们全家人正在吃饭,小芳突然说起了自己的婚事。
"婆婆,我打算明年就出嫁了。"小芳说,"我已经为家里干了那么多年的活了,也该给自己一个好归宿了。"
我和弟弟妹妹听了都是一怔,没想到小芳会这么快就结婚。婆婆更是脸色大变,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婆婆,我已经等了好些年了。"小芳无奈地说,"您瞧,我都快二十五了,再不嫁人就该被人看扁了。"
小芳见状连忙上前搂住婆婆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婆婆,您就别这么伤心了。我嫁人不代表就不再孝顺您了,您以后还是我最亲的人。"说着,她拿过手帕为婆婆拭去眼角的泪痕。
婆婆点点头,却还是觉得万分不舍。我们大家都陷入了沉默,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几天后,婆婆突然对我父亲说:"咱们小芳要出嫁了,得给她置办一份像样的嫁妆。"
"嫁妆?那可得花不少钱啊。"父亲皱了皱眉头,"不过小芳是大姑娘了,确实该给她一份体面的陪嫁。"
"是啊,可咱们家里哪来那么多钱呢?"婆婆叹了口气,"不行,只能把我们的养老钱拿出来了。"
"什么?"父亲吃了一惊,"可那是我们辛苦一辈子才攒下的老本啊!拿那个做嫁妆太不够意思了。"
"那有什么办法呢?"婆婆说,"小芳是我们最大的姑娘,这门亲事可不能马虎了。"
我在一旁暗自思忖:原来婆婆是想用她和父亲多年辛勤劳作才攒下的那点积蓄,给小芳置办嫁妆啊。我知道那笔钱对他们来说是无比珍贵的,可小芳确实也到了需要嫁人的年纪。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我的心里百味杂陈,不知该作何感想。
"那好吧,就这么办!"父亲终于下定决心,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咱们可是把小芳拉扯大的,她嫁人了可不能亏待了她!"
婆婆点点头,神情黯然。我看出她内心其实还是挺不情愿的,但为了小芳,她不得不狠下心来做出这个决定。
父亲见状叹了口气,伸手拥抱了婆婆,安慰道:"嗨,别这么伤心啊,小芳能嫁个好人家,我们也应该高兴啊。"
婆婆点头,强打起精神来说:"是啊,咱们得给小芳一个盛大的婚礼,她配得上啊!"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在家门口遇到了小芳。只见她神情黯淡,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
"芳姐,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我连忙上前关切地问。
"啊?真的吗?"我吃了一惊,"可,可是那笔钱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啊。"
看着小芳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的心里也是一阵阵的痛。我能体会到她的矛盾心理:一方面,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婚事能够顺利,得到家人的祝福和支持;另一方面,她又实在不忍心看着为了给自己置办嫁妆,就要牺牲父母整个晚年的积蓄。这确实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我在心里暗暗希望,但愿小芳能够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也希望父母能够三思而后行,不要做出决定就后悔的事情。
小芳痛哭流涕的样子确实让人看了很是心疼。我上前拥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慰道:"芳姐,别这么伤心啊,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天晚上,我听到了父母在屋里低声交谈的声音,似乎还是在为小芳的婚事而争执不休。
"老伴,你真的一定要把养老钱都拿出来做嫁妆吗?"我听到父亲无奈的声音,"那可是我们的终身积蓄啊,你三思啊!"
"那有什么办法呢?"婆婆的声音坚定而执拗,"小芳是我们最大的姑娘,咱们就得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让她脸上有光!"
"那我们将来怎么办啊?你我这把年纪,再没了那笔钱,将来不就要依靠儿女了吗?"
"依靠儿女又怎么了?他们都是我们亲生的骨肉,将来我们老了,他们自然会供养我们的!"
不过,我又能理解婆婆的做法。在她们那个年代,女儿出嫁是件大事,必须要给足面子,否则就会被人看扁。她或许是出于这种传统观念吧。
"好吧好吧,就这么办吧!"父亲无奈地说,"不过你可得三思啊,别到时候后悔了!"
"我哪有后悔的道理?"婆婆理直气壮地说,"小芳是我亲生的,我舍不得她吃亏,你就别再反对了!"
说话间,我看到婆婆的眼神是那么坚定、那么果断,简直就像我们家的"家主"一般,让人不由得感到了她的威严。
"老张啊,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发呆呢?"我上前问候道。
"哎,别提了,我心里老郁闷了。"老张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怎么啦?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你别提了,我老伴儿要拿我们的全部养老钱,给大姑娘做嫁妆呢!你说这话能听吗?"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老张和父亲年纪相仿,都是在村里勤勤恳恳干了一辈子农活,精打细算才攒下了那么一点养老钱。对他们来说,那笔钱就是晚年的全部家当,是他们最后的一点积蓄和保障。可如今婆婆竟然要把它全部拿去做嫁妆,我可以理解老张内心的无奈和不安了。
不过我也能体谅婆婆的做法。在她们那个年代,女儿的婚事是件大事,需要操办得体面一些。或许在婆婆看来,拿出养老钱虽然是一种牺牲,但也是应该的。只是老人家没考虑到,这样做会让丈夫感到多么的无助和失落罢了。
说着说着,老张便悻悻地流下了两行老泪。我见状赶紧安慰他:"老张,你先别太伤心啊,相信你们一家人还是能商量着办的。"
就这样,在家人的催促下,小芳的婚期很快就定了下来。转眼间,热热闹闹的婚礼就临近了。
那天一大早,我们全家人就忙碌起来,开始布置婚房。婆婆亲自挑选了一套全新的红色婚床幔帐,把它认真地铺垫在小芳的新房里。地上铺满了崭新的地毯,角落里摆放着一对漂亮的对联,写着"龙凤呈祥、白头偕老"的字样。整个房间被装扮得红红火火,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下午时分,小芳便开始穿戴起来了。只见她穿着一袭绣着凤凰图案的红色嫁衣,头上戴着镶满珍珠的凤冠,容光焕发,美丽动人。
"芳儿啊,你可算是要嫁人了。"婆婆眼含热泪,拥抱住小芳说,"希望你以后幸福安康啊。"
"是啊婆婆,您就放心吧,我嫁人了也永远不会忘记您的恩情。"小芳回抱着婆婆,语气坚定。
"那是自然,你可是我最疼爱的姑娘啊。"婆婆说着,又掉下了眼泪。
接着,小伙伴们就七手八脚地开始为小芳穿戴其他的陪嫁物品。只见他们忙着给小芳戴上项链、手镯、发钗,把她打扮得美丽动人、光彩夺目。小芳站在镜子前,不住地打量着自己的新娘装扮,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兴奋。
就在这时,父亲捧着一只精美的陪嫁箱走了进来。我注意到,箱子里塞满了各种嫁妆,既有小芳的首饰随身箱,也有她新置办的家具用品,看上去确实很是体面周到。
终于,婚礼正式开始了。亲朋好友们陆续赶到,把我们家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铺着红地毯的房门前,摆放着一对巨大的金狮,气派非凡。小芳和新郎在一旁拥吻着,场面喜气洋洋。
"芳儿啊,给你,这是婆婆给你置办的嫁妆。"婆婆捧着一只陪嫁箱,缓缓走到小芳跟前。
"是啊,里面装的全是你爸爸我的全部积蓄,就当是给你的陪嫁礼金了。"婆婆说着,眼圈又红了。
我看到父亲在一旁低着头,神情黯然。我猜他内心此时一定五味杂陈吧。一方面,他当然希望女儿的婚事能够办得体面隆重;另一方面,他又何尝不惦记着那笔辛苦积攒下来的养老钱呢?或许他是在纠结于这两者之间吧。
父亲沉默地走上前,拥抱住了小芳。小芳的眼泪也夺眶而出,两人无话,只是紧紧拥抱在一起,相视而泣。
"不行,我不同意你把养老钱全部拿出来做嫁妆!"就在这时,父亲突然开口了,语气有些激动。
"我说,我不同意!那可是我们一辈子的积蓄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把它全部拿出去了呢?"父亲愤愤不平地说。
"小气?我们为了攒下这点钱,可是吃了多少苦头啊!"父亲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就这么不顾及我的想法吗?"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