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岁的我，退休在家，独自一人，日子过得有些清苦。儿女们都成家立业，各自安居，我成了典型的"空巢老人"。虽然偶尔也会收到子女的问候，但总觉得生活中缺少了什么。有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心里空落落的，格外寂寞。
小芳是个四十五岁的离异女人，一个人拉扯着儿子度日。她的前夫在几年前突然离世,留下她和儿子相依为命。小芳靠打零工维持生计,日子过得拮据。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是他们一分钱也攒不下来,给小芳添了不少烦恼。
那天,我照例去公园遛弯。一个人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准备歇歇脚。这时,一位中年妇女也走了过来,在我身旁坐下。
"阿姨,天气不错啊。"我主动打了个招呼。
"是啊,出出太阳,舒舒服服的。"她报以温暖的微笑。
就这样,我们攀谈了起来,从天南地北的闲聊,到渐渐道出各自的家境。
"我前些年去世的丈夫,就只留下我和儿子两个人了,一个人拉扯实在太不容易。"小芳说着,眼圈有些湿润。
看着眼前这位可怜的妇人,我不禁心生怜惜:"您别太难过了,我也是一个人,退休后就成了'空巢老人'。"
小芳听后,用手绢拭了拭眼角的泪花,侧过头来看着我。或许是我的话语让她感到了些许慰藉,她的眼神温和了许多,嘴角微微上扬。我们就这样默默对视了几秒,一种奇妙的感觉在我心头油然而生。
"阿姨,您别介意,我就随便说说。"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却暗自偷偷瞥了她一眼。小芳正用手整理着鬓发,她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那样温柔动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在我心头荡漾开来。
就这样,我和小芳开始了无话不谈。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日益加深。有一天,我终于鼓足勇气,向小芳提出了邀约。
小芳愣了一下,旋即笑着说:"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松了口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我租了家不起眼的小馆子,却是经营多年的老字号。虽然环境简陋,但菜品确实不错。
"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家世外桃源。"小芳赞叹道,很是满意。
"那就多吃点,别客气。"我笑着替她夹了几样拿手菜。
小芳用餐时,动作娴熟,吃相也很是雅致。看着她吃得满嘴流油,我不禁被她的举止所吸引。
"说实话,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却还能有今天,真是缘分啊。"我打开了话匣子。
"是啊,也不知道是上天安排,还是我们注定了今生的邂逅。"小芳笑着说。
我们就这样敞开心扉,将彼此的过往一吐为快。原来,她的前夫在一次意外中不幸去世,她和儿子就这样寡居了。而我,则是儿女们都成家立业,把我这个老头子遗忘在家中。
"其实,我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就被你给吸引住了。"小芳突然红着脸说。
"真的吗?"我一怔,没想到她也对我怀有同样的心思。
"你看上去那么憨厚老实,让人如沐春风。"小芳继续说道。
听着她的话,我的心不禁砰砰直跳。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在我的心头激荡起来。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覆在了小芳的手背上。小芳没有躲闪,反而微笑着看着我。
就这样,我们的手在桌下紧紧相握。我能感受到小芳手掌的温热,传递到我的心间。这一刻,我们之间似乎有了一种无形的联系,将我们的灵魂紧紧相系。
从那天开始,我和小芳的恋情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澎湃。我们开始频繁约会,三五好友也都知道了我们的这段关系。只是小芳一直没有告诉她的儿子,生怕他无法接受。
直到有一天,小芳的儿子无意中撞见了我们亲密的一幕。他气冲冲地冲了过来,朝我狠狠地来了一拳。
"你这个老不死的,竟敢勾引我妈!你是不是对她图谋不轨?"他破口大骂。
"儿子,你冷静点,别冲动。"小芳连忙拉住他,可他怎么也不肯听劝。
"妈,你被这个老东西给迷惑了!他分明是个穷光蛋,靠勾引你来骗钱的!"
听到这话,我的心像被狠狠地揪了一把。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我无力地瘫倒在地。
小芳的儿子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一个穷光蛋。退休后,我靠微薄的退休金维持生活,家中仅存一些积蓄。而小芳家的确是拮据得厉害,她儿子的婚期将至,他们却连彩礼都难以筹措。
有一天,小芳难为情地向我开口了。
我一怔,旋即心中一痛。我当然愿意拿出所有的钱财,只要小芳能够幸福安康就好。可我真的太穷了,即使拿出全部存款,也无法满足她的需求。
"全部都取出来吧。"我对柜员说。
柜员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但还是依言照做了。我将那沉甸甸的一叠钞票小心收好,转身就往小芳家赶去。一路上,我的心情无比激动,双手不住地颤抖着。
"小芳,我这里有些存款,虽然不多,但你拿去用吧。"我将钞票递给了小芳。
我连忙摆手:"别客气,能帮到你们我也很高兴。祝你儿子新婚快乐。"
就这样,在我的全力相助下,小芳儿子的婚事终于有了着落。婚期就在眼前,他们家里热热闹闹,忙着准备婚礼的各种杂务。
"阿姨,你可得帮帮忙啊,我们可忙不过来了。"小芳对我说。
我连连点头,自然而然地加入了他们的婚礼准备工作中。虽然年纪已大,但我仍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遗余力地为他们效劳。
小芳儿子的新房就在不远处,我们往往一大早就过去帮忙布置。小芳忙前忙后,我看着她的身影,心里别提有多欣慰了。只要她们母子幸福安康,我是多么快乐啊。
就在婚礼的前一周,小芳儿子突然跑来对我说:"叔叔,我需要你再帮个忙。"
"什么事啊,你但说无妨。"我连忙问道。
"我新娘家里有个传统,非要三十万的彩礼不可,要不然就不让她嫁过来。你能不能再拿出三十万给我们?"
"妈,你怎么这么说话?现在是现代社会了,三十万算什么?要是拿不出来,我就只能作罢了!"儿子理直气壮地说。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简直要疯了。眼前的一切都好像在天旋地转,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小芳默不作声,低着头,眼神黯淡无光。她儿子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脸上写满了不屑和鄙夷。
说完,我扭头便走,留下母子俩面面相觑。我的心情无比沉重,脚步也逐渐沉重起来,我觉得自己好像被生活压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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