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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十岁的小明看见父亲刘德海提前回到家中,脸上写满了疑惑。
"没什么大事,就是公司今天放了个小长假。"刘德海摸了摸小明的头,笑着说道。
"太好了!那我们去公园玩儿吧?妈妈也一起!"小明兴奋地拽着刘德海的手,眼睛闪烁着期待的神色。
刘德海看着小明天真烂漫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小明并非他的亲生儿子,而是他和妻子王芳在一次意外中救助的孤儿。出于善意,他们一直将小明当作亲生儿子般抚养。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刘德海开始感到内疚和愧疚。他曾一度打算将实情告知小明,但每每看到小明快乐的笑容,他又退缩了。他深爱这个孩子,生怕真相会伤害到他。
刘德海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小明稚嫩的面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伤,但很快就被掩盖住了。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拍了拍小明的肩膀说:"好啊,那就去公园玩吧。"
小明高兴地原地蹦跳起来,拉着刘德海的手就往外走。刘德海被小明的活力所感染,脸上也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妈妈,你在干嘛呢?"小明跑进厨房,看见王芳正在切菜。
"在准备晚饭呢,你们父子俩这么早就回来了?"王芳侧过头,温柔地朝小明笑了笑。
"嗯,爸爸说公司放小长假,所以我们决定去公园玩儿。"小明兴奋地说,"你也一起去吧,妈妈!"
"好啊,那等我把菜切完,咱们就一起出发。"王芳点点头。
刘德海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母子俩亲密无间的互动,眼神黯淡了些许。他走上前,拥抱住王芳,在她耳边轻声说:"芳芳,我们什么时候告诉小明实情呢?"
王芳的身体顿时僵硬了,她推开刘德海,脸上写满了惊慌。她看了看小明,小心翼翼地将他领到了客厅,这才转过身来,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丈夫。
"德海,你又在说这个了。"她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无奈,"我们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吗?就永远都不告诉小明,让他一直以为我们是他的亲生父母。"
刘德海叹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妻子的坚持,但他的内疚感一直在折磨着他。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骗孩子的事让他备受良心谴责。可是一想到小明会因此受到伤害,他又退缩了。
"可是芳芳,这样对小明不公平。"他无助地说,"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们瞒着他,迟早会被他发现的。到时候,他会更加伤心。"
王芳神色黯然,她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她抬头看向丈夫,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说着,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着。刘德海上前,坐到妻子身边,将她揽入怀中。他轻拍着王芳的背部,安慰道:"别哭了,芳芳。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再想办法吧。"
小明不知何时站在客厅门口,疑惑地看着父母俩哭泣的模样。他走上前,扯了扯刘德海的衣袖,天真地问道:"爸爸,你们为什么要哭啊?"
刘德海和王芳被小明的问题惊了一跳,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没、没什么,爸爸妈妈只是在讨论一些事情而已。"过了好一会儿,刘德海才组织好语言,强笑着对小明说道。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哭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小明依旧很疑惑,天真的眼神在父母俩脸上游移。
王芳连忙擦干眼泪,努力摆出一副笑容:"没有啊,宝贝。妈妈只是太高兴了,所以哭了。"
"高兴什么啊?"小明歪着头问。
"高、高兴你这么乖,是个好孩子。"王芳搂住小明,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小明被妈妈的亲吻弄得咯咯直笑,没再追问下去。刘德海看着母子俩温馨的互动,心中的愧疚感更甚了。
刘德海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他觉得自己再这样瞒着小明下去是不对的,迟早会毁掉这份美好的亲情。与其等到小明长大后无意中发现真相,还不如趁现在就将实情告知他。
无论如何,刘德海都不愿伤害到小明。这个孩子就像他的亲生儿子一样,他爱护有加。但同时,他也希望小明能够了解自己的身世,这是小明应得的权利。
刘德海看向妻子王芳,她正紧紧抱着小明,脸上满是温柔和疼惜。刘德海知道,王芳是出于母爱,才会如此坚持地隐瞒真相。可是真相迟早会曝光的,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去面对。
就这样决定了。刘德海在内心下了决心,他会和王芳好好商量,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小明的身世之谜一点一点地解开。
看着妻子温馨的模样,刘德海的眼神不禁柔和了下来。他走到二人身边,坐了下来,将手掌轻轻覆在王芳的手背上。
刘德海对妻子点了点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王芳神色复杂地垂下眼帘,紧紧抿着嘴唇。
小明被父母的反常行为弄得更加疑惑了,他扭过头,一会儿看看爸爸,一会儿又看看妈妈,眼睛里尽是天真的不解。
"爸爸妈妈,你们今天是怎么了啊?"小明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刘德海深吸一口气,正想开口,却被王芳抢先一步。她猛地站起身来,拉着小明就往外走,语气有些焦躁:"没什么事,快跟妈妈去公园玩儿吧!"
刘德海无奈地看着妻子孩子离开的背影,脸上写满了沮丧。他知道,要让王芳改变想法并不容易,但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小明知道真相。
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小明正在书房做作业,刘德海走了进来,拉开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小明,有件事爸爸想和你谈谈。"他神色凝重地开口道。
小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父亲:"什么事啊,爸爸?"
刘德海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你知道吗,其实你并不是我和妈妈的亲生儿子。"
"什么?"小明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爸爸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不是你们的儿子呢?"
"是真的,小明。"刘德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十年前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和妈妈在一场意外中救助了你。出于好心,我们就把你当做亲生儿子一样抚养了。"
小明呆呆地看着父亲,眼睛里满是茫然和困惑。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够了!"小明猛地打断了父亲的话,他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脸上写满了受伤和愤怒,"你们骗了我十八年!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父母!"
小明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他浑身发抖,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原来这十八年来,他所信任、所依赖的父母竟然一直在欺骗他,这个事实让他无法接受。
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分崩离析,所有的快乐回忆都变得无比刺眼。小明痛苦地捂住了脸,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
小明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地捶打着书桌,泪水滚滚而下。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眼神里满是愤怒和悲伤的神色。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嘶吼着,声音因哭泣而显得破碎不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才要骗我这么多年?"
刘德海的心如同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痛苦万分。他伸出双手,想要拥抱儿子,却被小明狠狠地推开了。
"别碰我!"小明厉声喊道,身子不住地向后退去,"你们不是我的亲人,我们已经不相干了!"
说完,他转身便跑,撞开了站在门口的王芳,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刘德海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盯着地板,肩膀一耸一耸的。王芳扑进丈夫的怀里,痛哭失声。
"你看,我就说我们不应该告诉他的!"王芳泪眼婆娑地质问丈夫,"现在小明恨上我们了,你满意了吗?"
刘德海无力地摇了摇头,喃喃道:"可是我们迟早要让他知道真相的,芳芳。隐瞒是没有用的。"
"可是不应该这么突然啊!"王芳捶打着丈夫的胸膛,"你怎么就不能循序渐进地告诉他呢?一下子这么说,小明怎么能接受得了?"
王芳被丈夫的话惊了一跳,随即面色大变。她想起了一个月前的那个下午,当时她匆匆将小明带离客厅,生怕他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一个月来,小明是否一直在暗自怀疑、猜测,却没有人给予他一个解释?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滋味,一定让他备受折磨吧。王芳想到这里,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原来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让小明更加受伤而已。
刘德海看出了妻子眼中的自责,他上前拥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自责了,芳芳。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应该早点将真相告知小明,而不是让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可是现在怎么办?"王芳痛苦地问,"小明已经被伤透了心,我们要怎样才能让他原谅我们?"
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响动声。王芳和刘德海对视一眼,飞快地跑了出去。
只见小明正在客厅里胡乱地把家具扫到地上,眼神有些失焦。他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神情,整个人就像一头受伤的小兽,正在发泄着内心的愤怒和痛苦。
"小明!你冷静点!"刘德海大声喊道,可是小明似乎完全听不见他的声音,依旧在毫无章法地破坏着一切。
小明的动作顿时一滞,他呆呆地看着紧紧拥抱着自己的母亲,眼神有些恍惚。
小明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用力推开了王芳,双手捂住了脸,痛苦地蹲了下去。
刘德海走上前,想要安慰儿子,却被小明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们给我滚开!"小明厉声喊道,"你们这些骗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
说完,他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客厅,上楼摔门而去。
刘德海和王芳面面相觑,彷徨无助。
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席卷了小明的全身,他觉得自己仿佛被生生撕裂成了两半。原来这十八年来,他所珍视的亲情根本就是一场骗局。那些温馨的记忆、那些让他感到幸福的时光,全都只是一个个谎言。
小明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分崩离析,他对这个家,对这对自以为是亲生父母的所有感情,都在瞬间破碎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愤怒和背叛感。
小明猛地推开房门,冲了进去。他双眼赤红,面容狰狞,像一头受伤的小兽。他胡乱地抓起桌上的物品往地上一掷,发泄着内心的愤怒和痛苦。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刘德海和王芳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切,王芳顿时捂住了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小明!你冷静点!"刘德海上前想要拦住儿子,却被小明用力推开了。
"你们给我滚出去!"小明狠狠地瞪着父母,双眼通红,"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这些骗子!"
"解释什么?!"小明怒吼道,"你们根本就没把我当做亲生儿子看待,不是吗?在你们心里,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怎么会呢,你怎么会这么想?"刘德海连忙解释,"我们当然把你当做亲生儿子看待了,你是我们的骨肉啊!"
"那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小明的眼中噙满了泪水,"你们知不知道,我有多幸福?因为我以为自己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父母亲。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骗局!"
小明站在原地,浑身颤抖着,眼泪刷刷地落了下来。他紧紧地捂住了脸,痛苦地蹲了下去。
他真的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这对自己最亲密的人,竟然是整个世界上最陌生的人。他们夺走了他的身世,让他永远失去了了解自我的机会。
小明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被践踏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所有幻想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他恨透了这对骗子,可同时,他内心深处又隐隐怀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希望醒来后一切都能恢复如初。
可是不行,这是残酷的现实。小明捂着脸,泪水不住地从指缝中流了出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和孤独,整个人仿佛坠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再也看不到一丝光明。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他的父母又是谁。他对这个世界、对这个家,再也提不起一丝归属感了。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是这个家里快乐的一员,可现在,他却成了这里最陌生的人。
"别碰我!"小明厉声喊道,他站了起来,双眼通红,整个人狼狈不堪,"你们这些骗子,给我离我远点!"
说着,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本书,狠狠地砸向了刘德海。刘德海下意识地躲闪开来,书本砸在了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小明!你疯了吗?"王芳惊恐地喊道,她扑上去护住了丈夫。
小明红着眼睛,胸膛不住地起伏着。他环视了一圈狼藉的房间,突然扭头就跑了出去,撞开了挡在门口的父母,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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