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响起稚嫩的童音:“爸爸把妈妈的头拿下来,装进袋子了……”
都说童言无忌,4岁男孩不可能扯出如此恐怖的谎言,他一定看到了什么。
警方迅速把男童的爸爸抓了起来。
很快,一桩“恶男杀妻分尸案”震惊全城,“恐怖童言”迅速传遍大街小巷。
女儿失踪
1988年10月5日,一位中年妇女走进台北市的警察局。
她叫陈桂梅,报案称女儿被害。她有证据,知道谁是凶手,恳求警方替女儿报仇。
陈桂梅的证据是一段录音:“那天晚上,爸爸跟妈妈吵得好厉害。爸爸把妈妈的头拿下来,装进袋子了……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妈妈了。”
那是一段小男孩稚嫩的童音,声音不大,却如一声炸雷响在空中。
杀妻分尸!
警察十分重视,赶紧让报案人讲她知道的情况。
陈桂梅说,7月12日,出海半年的女婿姚正源回家了。
为了庆祝团聚,陈桂梅给女儿吴瑞云家打电话,让她一家四口次日来家吃饭。
电话是姚正源接的,他爽快答应,还说应该主动去拜望岳母,感谢她帮忙照顾妻儿。
第二天,陈桂梅去早市买来新鲜蔬菜,还买了孩子们爱吃的零食。
张罗好一大桌女儿和孩子们爱吃的饭菜,结果却只来了姚正源。他说:“瑞云在家陪孩子,她说照顾两个孩子太不方便,就不来了。”
陈桂梅很失望,便打电话问女儿为什么不回娘家?是不是夫妻俩闹别扭了?
没想到女儿的说法和姚正源一致。陈桂梅便窝着一肚子气招呼女婿吃饭。
气氛有些尴尬,姚正源吃完饭便匆匆告辞。
陈桂梅说自己一直看不上各方面条件都不好的姚正源。女儿19岁时被他搞大了肚子,无奈只得答应他们结婚。
陈桂梅说自己爱女儿,为了女儿的幸福,可以付出一切,所以就尽量容忍女婿。
两个孩子让女儿的生活压力越来越大。为了能多赚钱,姚正源去当了海员。
7月15日,女儿开口借钱2000元,陈桂梅心疼女儿,什么也没问就给了她。
借完钱女儿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之后女儿的消息都是从姚正源口中得知的。
7月16日,姚正源打来电话,说他们要搬新家,那边的电话还没装好,暂时不能通话,等装好就告诉岳母,让她放心。
那时候还没有移动电话,固定电话也不是家家都有。所以,没装电话不方便联系的理由很正常。
女婿的电话非但没能让陈桂梅放心,反而让她更担心:是不是有事瞒着自己?小夫妻闹矛盾了?
两个月过去了,陈桂梅一直没能见到女儿。后姚正源解释说:“吴瑞云跟我吵架后离家出走了,我已报过警。”
陈桂梅一听就急了。这么多天没有任何消息,女儿一定是发生什么事!
会不会是姚正源动手打人了?女儿会不会出意外?
这样一想,陈桂梅寝食难安。想到女婿回家后的异常表现,她心生怀疑,要想办法找证据。
10月4日,陈桂梅说想念孩子,让姚正源带一双儿女来家里吃饭。
陈桂梅找机会悄悄问外孙,妈妈去哪儿了?
“爸爸把妈妈的头拿下来,装进袋子了……”一个4岁孩童居然说出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陈桂梅伤心欲绝,女儿果然是被女婿杀害了!
第二天一早,陈桂梅便带着外孙的录音到警局报案。
掘地寻尸
陈桂梅报案次日,警方抓捕了在幼儿园门口等着接孩子的姚正源。他拒不认罪,坚持说:“不是我,我没杀人!”
听到儿子的录音,姚正源情绪更加激动,发疯一般大喊“冤枉”。
姚正源说他出海回来后,吴瑞云就提出离婚。他没同意,两人因此大吵一架。几天后发现吴瑞云离家出走了。
姚正源说7月15日后,他就没有再见到过吴瑞云。儿子的录音更让他莫名其妙,无从解释。
很快,报纸上发出一条“杀人分尸”、“恐怖童言”、“恶男杀妻”等字眼的爆炸性新闻。
面对媒体采访,陈桂梅悲愤交加,痛诉女婿姚正源的劣迹和罪行:
他诱骗女儿吴瑞云,害她未婚先孕,不得不仓促结婚。
婚后,姚正源依旧好吃懒做,不务正业,赌博并欠债。
女儿辛苦养育一对儿女,结果却被杀害,还残忍分尸……
媒体纷纷报道,姚正源一夜成“恶魔”,到处能听到对他的诅咒和谩骂。
吴瑞云旧房的新租客对记者讲:夜间看到一个红衣红裙女人,没有头,悄无声息在房内飘移。肯定是被害死的吴瑞云冤魂不散。
这位租客还说:刚入住时,房间里曾有一股腐臭味,发现是冰箱里藏着一袋腐烂的臭肉,赶紧拿出去丢垃圾桶了。如今想来,冰箱里那袋腐肉可能是吴瑞云尸体的一部分。
媒体争相传播,各种猜测、爆料铺天盖地,舆论轰轰烈烈,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惨死的吴瑞云让老百姓唏嘘不已,为了告慰冤魂,市民自发地在她生前居住的克南街上设立灵堂,供人拜祭。
社会舆论让警方的压力越来越大,但案件没有丝毫进展。姚正源的调查和审讯陷入僵局,他不但坚持说自己没有杀害吴瑞云,还指责岳母故意陷害他。
警方无法相信姚正源的话,因为有太多的疑惑。
姚正源说妻子吴瑞云在一家电子厂上班,但警方调查发现,吴瑞云是在一家洗浴桑拿店上班。一个丈夫怎能不知道妻子在哪上班呢?
另外让警方怀疑的是:姚正源出海归来刚三天,为什么匆匆搬家呢?
是为了隐藏什么?还是要逃避什么?
法医在姚正源前后两处住房里仔仔细细寻找证据,但没有找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比如血迹和作案工具。
警方因此推断:吴瑞云被杀害或者分尸的第一现场不是家里。
无奈之下,警察只好再次讯问姚正源的一双儿女。
在模拟现场,两个孩子向警察讲述了姚正源的作案过程:爸爸用什么刀把妈妈的头和手脚拿下来,用袋子装了起来。后来开车带着他们找到一个地方……
俩孩子把细节都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警察却更多了些疑惑:目睹妈妈被害,孩子会受到怎样的惊吓和刺激?他们为什么能平静地讲述过程和细节?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俩孩子说:爸爸开车带他们到一个公园,那里有马,有草坪。后来爸爸把他俩锁在车上,他自己下去挖坑,把妈妈的尸体埋了起来。
令人奇怪和不解的是:杀人埋尸,为什么要带着孩子?还让孩子目睹全过程?
无论怎样,都得先找到尸体再说。
警方根据俩孩子提供的线索,找到“有马”、“有草坪”的公园,锁定疑似埋尸地点某公园的跑马场。
警察、法医迅速行动,媒体记者争先恐后,一窝蜂跟在后面。
半天时间,跑马场被翻遍,几乎要掘地三尺。结果却没找到吴瑞云的尸体,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警察白忙活大半天!
记者不能白忙活,于是纷纷指责和抨击警方。
有人质问:孩童所说的证言到底该不该采信?
有人指责警方不该让小孩一次次回忆血腥的杀人分尸过程。连如此不人道的手段都用,说明警方愚蠢无能。
生死不明
嫌疑人拒不认罪,尸体又找不到,社会上骂声一片。
正在警方焦头烂额的时候,案件居然出现180度的大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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