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新年快乐啊!"外孙女小茜欢快地跑过来,亲昵地抱住了我。
"新年快乐,小茜乖,给你压岁钱。"我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鲜红的红包,双手递给她。
"谢谢爷爷!我最喜欢爷爷了!"小茜开心地接过红包,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看着小茜天真烂漫的模样,我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作为家中老人,能亲眼看到子孙后代健康快乐地成长,是我这把年纪最大的期盼和快乐。小茜是我的掌上明珠,自她出生后,我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她是我年迈生命中的一缕阳光,每次看到她开心的笑脸,我都会感到无比幸福。我希望她长大后能像她父母一样,成为一个善良正直、勤奋上进的好孩子。
就在这时,我的孙子小明也小跑着来到了我的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那里。我温和地朝他笑了笑,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红包,递给他:"小明也是好孩子,给你的压岁钱。"
小明腼腆地接过红包,嘴角漾起一抹羞涩的笑容,眼睛里透着纯真的神彩。
就在这时,我儿子小刚和儿媳妇小丽也走了过来。小丽看到我给外孙女小茜的红包比给孙子小明的大很多,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说:"爸,您怎么对小茜和小明这么不公平呢?他们都是您的孙儿孙女啊。"
我笑着解释道:"小丽啊,你也知道我这把老骨头了,存款可不多,所以只能拿出有限的钱作为压岁钱了。不过小茜比小明小几岁,她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多给她一点也是应该的。"
小刚有些为难地接过话茬:"爸,您这么说我们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啊。不过钱的事情就不要在意了,最重要的是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团聚在一起,共度佳节。"
说实话,我内心是有些愧疚的。作为曾经的国企职工,我的退休金虽然不多,但也足够维持一家人的基本生活开支。只是我一直非常节俭,生怕将来花光积蓄拖累子女。所以每到过年时节,我都会精打细算,只拿出一小部分钱作为压岁钱。
不过,我并非存心偏袒小茜。小明是我的老大孙子,我自然也是深深地疼爱着他。只不过小茜年纪小一些,我希望多给她一点钱,让她将来的生活可以得到更好的保障。毕竟在这个社会,女孩子确实比男孩子要吃更多的亏。
我看着两个孙儿孙女天真烂漫的笑脸,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能与他们相伴左右,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是我这把年纪最大的心愿了。
小丽看出了我内心的一丝愧疚,连忙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拉着小明的手说:"没关系的爸,小明才七岁,他现在根本不懂钱的概念。等他长大了,我们自己给他更多压岁钱就是了。"
我点点头,朝小明使了个眼色。小明会意,乖巧地走上前来,踮起脚尖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小茜见状,也不甘示弱地扑进我的怀里,在我另一边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大口,还伸出小手在我的脸上肆意揉搓着。我被她闹得咯咯直笑,只好伸手去捉她的小手,与她嬉闹作一团。
就在这温馨热闹的气氛中,我们全家人走进了餐厅,开始团年饭的盛宴。一家老小你一口我一口,吃得不亦乐乎,除了满桌的喜庆佳肴,最令人难忘的就是这其乐融融的场景了。
团年饭后,我们一家人三五成群地坐在客厅里闲聊。小茜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子,天真烂漫地问道:"爷爷,您给我的红包里有多少钱啊?"
我被她的这个问题问得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小丽连忙制止道:"茜茜,不能问爷爷这个啊,太没有教养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连忙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鲜红的红包,打开递给小茜,"里面有一千二百块钱,全是给你的压岁钱。"
小茜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兴奋地接过红包,迫不及待地把钞票一张张数了出来。小明在一旁看着,眼神黯淡了下来。我意识到他可能有些伤心,于是把另一个小红包也拿了出来,递给他:"小明,你的红包里有两百块钱,也是爷爷的一片心意。"
小明欣喜地接过红包,却没有立即去数里面的钱,而是垂头沉思了片刻。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思考什么,于是也没有打扰他。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注视着我,缓缓开口道:"爷爷,您为什么给小茜的压岁钱比给我的多那么多呢?我们不是一样都是您的亲孙儿孙女吗?"
我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怔,心里顿时有些内疚和自责。是啊,小明和小茜确实都是我最亲最爱的孙儿孙女,我怎么可以这样明目张胆地偏袒小茜呢?不过转念一想,我给予他们数额不同的压岁钱,也是出于对小茜的一番好意。毕竟在这个社会,女孩子的确要比男孩子吃更多的亏。我希望通过多给小茜一些钱,能为她将来的生活提供一些保障。
不过看着小明那双闪烁着困惑的眼睛,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做法可能给这个单纯的孩子带来了一些伤害和疑惑。作为一个祖父,我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孙儿产生这样的疑虑呢?我应该公平对待他们,而不是口头上说一套、行动上又是另一套。
我沉吟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塞进小明手里的那个红包,郑重地说:"小明啊,你说得对,爷爷做错了。你们两个都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儿孙女,我怎么可以区别对待呢?这些钱也是给你的,以后爷爷一定会公平对待你们。"
小明愣了愣,随即展颜一笑,高兴地把钱数了数,发现和小茜的压岁钱一样多。他激动地扑进我的怀里,用力抱了抱我,嘴里不住地重复着:"谢谢爷爷,谢谢爷爷!"
小茜见状,也不甘示弱地扑了过来,三个人就这样拥抱在一起,形成一个温馨的一团。我用力抱住两个孙儿,泪水不知不觉已经盈眶而出。是啊,他们都是我最宝贵的亲人,我怎么可以区别对待呢?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公平公正地爱护他们。
就在这祥和的气氛中,我的儿子小刚和儿媳妇小丽也走了过来,和我们一起拥抱在了一团。我们一家老小就这样紧紧依偎在一起,好像要把这份亲情融进彼此的血液之中一般。这一刻,我们都感受到了作为一家人最质朴、最纯粹的幸福。
就在这温馨的氛围中,小丽突然脸色一变,神情有些和羞愧。她轻轻推开我,站起身来,低声说道:"爸,对不起,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小刚低着头,脸上写满了愧疚。小明和小茜则是满脸的茫然和困惑,显然不太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一方面,我很生气,生他们的气。我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辈子,把所有的积蓄都留给了他们,他们竟然还贪得无厌,偷偷从我这里拿钱!另一方面,我又很自责,觉得是我把他们逼到这个地步的。
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小刚他们近年来的生活状况。小刚在一家民营企业上班,工资水平一般。小丽则在家里做家庭主妇,操持家务。两个孩子的教育费用加上生活开支,我可以想象,他们一定过得相当拮据。
可是,为什么不直接跟我开口呢?我虽然节俭,但从来没有吝啬过对子孙的赡养。只要他们开口,我一定会尽力给予他们应有的资助。偷偷从我这里拿钱,这种做法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
小刚和小丽被我这番话深深触动了,也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小明和小茜被我们的哭声吓到了,不明所以地四处张望,最后也被感染,哇哇大哭了起来。
我们一家人就这样拥抱在一起,相拥而泣,泪水在脸上肆意淌流。我知道,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痛哭,是多年的压抑和矛盾在此时决堤的结果。可正因为如此,我们的心似乎都卸下了最后一点负担,彻底解开了心中的结。
这一刻,我们就像一个整体,所有的伤痛、内疚、爱意、眷恋都融汇到了一起,化作了这痛快的哭泣。我们相拥着,就这样痛快地痛哭了一场,仿佛要把所有的心结都哭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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