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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满是严厉之色:"这是家族的荣誉!你妹夫的公司现在生意红火,我们理应予以支持,你必须这样做!"
我暗自苦笑,父亲的权威主义作风真是让人头疼。可是他毕竟是家中的权威,我也不敢多言反驳,只得勉强答应下来。
回到家里,我将父亲的要求告诉了妻子李梅。没想到她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强烈。"你说什么?买豪车?张力,你是不是疯了?"李梅的声音高高地扬了起来,"我们的收入有限,再怎么勒紧裤腰带也买不起豪车啊!你父亲这是什么荒唐要求?"
我连忙安抚她:"梅梅,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可是爸毕竟是长辈,我们还是应该尊重他的意见。"
"尊重?他根本就是在炫富啊!"李梅毫不客气地说,"你看看我们现在的生活水平,哪里需要什么豪车?这简直就是挥霍无度!"
我被李梅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只得解释道:"梅梅,你也知道我爸的脾气,如果我们不这样做,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的。为了家庭的和睦,我们只能暂时迁就他啦。"
"什么?你是说我们要听凭他的摆布吗?"李梅的眼睛里射出愤怒的目光,"张力,我不能接受这种家长作风。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有自己的主见,而不是唯命是从!"
我看到妻子的脸涨得通红,知道她已经动了真怒。我叹了口气,只好劝道:"好吧好吧,我们且先冷静下来,等过几天再做打算。"
"什么?你还没有买车?"父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起来相当愤怒,"你是不是又听了你儿媳的话,不想给你妹夫买车了?"
我连忙解释道:"爸,我们家的经济状况您是知道的,暂时实在是负担不起豪车的费用啊。"
"胡说八道!你是不是被你儿媳教唆了?"父亲的怒火越来越旺,"儿媳,你不给小姑子买车我就不回家了!你等着瞧吧!"
"张力,你父亲来了,而且他带着行李!"
听到李梅的呼喊声,我赶紧跑到门口,果然看到父亲提着一个大行李箱,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外。我连忙上前招呼:"爸,您怎么带着行李来了?"
父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根本不理会我,径直对李梅喝道:"儿媳,你为什么不给你小姑子买车?我特意嘱咐力儿了,你却不执行!"
李梅脸上毫无惧色,坦然地回视着他:"张叔叔,我们的经济状况您也清楚,再加上小姑子家境殷实,实在没必要破费买豪车。"
"你!你这是在顶撞我吗?"父亲的声音陡然拔高,双手在身体两侧紧紧地攥成拳头,整个人似乎都要爆炸了。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李梅突然开口了,语气坚定而不卑不亢:"张叔叔,我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应该有自己的主见。您的意见我们虽然尊重,但未必需要完全服从。如果您今天真的要离家出走,那我可以帮您收拾一下行李。"
我看着妻子镇定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油然而生一种敬佩之情。是啊,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有自己的主见和尊严,而不是永远唯父亲的命是从。
父亲显然没有料到李梅会如此直白地回应他,一时间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梅,最终狠狠地哼了一声,说道:"好,很好!既然你们如此不尊重长辈,那我今天就离开这个家,永远不回来了!"
说着,他提起行李箱就要离开。我连忙拉住他的胳膊:"爸,您别生气啊,我们好好谈一谈。"
"放开!我走定了!"父亲用力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无助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母亲刘淑珍也赶了过来,她一看到父亲拎着行李的样子,顿时惊呼出声:"大山,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要离开这个家了!"父亲怒气冲冲地说,"这两个不孝子简直无法无天,我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
母亲连连劝阻:"大山啊,你看看你这把年纪了,哪里还能去啊?再说了,儿子媳妇确实有他们的道理,你不能这么固执啊。"
"住口!你也一样被他们同化了!"父亲粗暴地打断了母亲的话,转身就要离开。母亲无计可施,只得哭着看着他的背影。
父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我目送着他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陆。就在这时,弟弟张伟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他愣住了:"爸,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离家出走了!"父亲头也不回地说,"你们这些不孝子,我看着都恶心!以后都不要来找我!"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走远了。张伟愣在原地,面面相觑地看着我们。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下可好,家庭矛盾终于爆发了。
父亲的离家出走无疑是把矛盾点燃了的导火索。从那以后,张家就分裂成了两个阵营:一边是父亲、母亲和弟弟张伟,认为李梅理亏,应该无条件服从父亲;另一边就是我和李梅,坚持己见,认为父亲的要求过于武断。
双方的矛盾开始愈演愈烈,母亲和弟弟张伟也搬出了家,和父亲团聚在一起。我们这边只剩下我和李梅两个人相依为命。有一次,母亲怀着和解的想法来家里劝说,却被李梅狠狠地呛了一顿,最后母亲哭着离开了。
就这样,张家的和睦景象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对峙和隔阂。我有时会暗自后悔,为什么当初就不答应父亲的要求呢?不过一想到李梅的决心,我又暗自庆幸,至少我们夫妻两个在这件事上达成了统一战线。
只是,家庭的分裂给我的心理上带来了巨大的创伤。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从前家庭的温馨场景,不由得潸然泪下。我是否做错了呢?我是不是应该听从父亲的话呢?种种困惑和自责在我心头盘旋,我渐渐陷入了一种深深的焦虑和痛苦之中。
就在我被这种痛苦折磨的时候,一个噩耗突然传来:父亲张大山病危了。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弟弟张伟突然打来电话,语气里满是惊慌:"哥,不好了,爸爸病倒在家里,已经被送往医院了!你快过来吧!"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对李梅说:"梅梅,我爸生病了,我得去医院看看。"
李梅点了点头,我匆匆忙忙赶到了医院。一进病房,我就看到父亲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呼吸都很微弱。我的心顿时被揪紧了,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爸,您怎么了?您振作点啊!"我哽咽着,握住父亲的手。
父亲勉强睁开眼睛,无力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来。我见状,连忙叫来了医生。
我焦急万分,赶紧给李梅打了电话,央求她也来医院。虽然她和父亲有过节,但毕竟是自己的家人,我希望她能够宽容一些。
没过多久,李梅就匆匆赶到了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她的神情顿时变得柔和了许多。她走到病床前,轻声说道:"张叔叔,您看看,我们的争执已经让您身体都垮了。您要保重身体啊,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说着,她温柔地拍了拍父亲的手背。父亲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似乎在努力消化李梅的话。我看在眼里,暗自感动。是啊,即便有分歧,李梅也从未真正对父亲存有怨恨之心。她只是想让父亲改变一些陈旧的观念而已。
我上前握住李梅的手,心疼地说:"梅梅,你别太操心了,爸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等他好起来,我们再解开心结。"
李梅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注视着父亲:"张叔叔,您就放心吧,有我们在,您一定会没事的。"
在医院的这几天,父亲时常神情恍惚,似乎在反思什么。有几次,我看到他的眼睛微微睁开,注视着病房天花板出神。
有一次,我正在病房陪护,父亲突然开口了,声音虽然微弱,但语气坚定:"力儿,过来。"
我连忙走到床前,握住他的手。父亲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歉意:"力儿,对不起,是爸爸太固执了。你和梅梅说得对,我们应该尊重年轻人的生活方式,而不是武断地加诸于你们太多要求。"
"不,这并不是小事。"父亲打断了我的话,"是我太过于执拗,伤害了你们的感情。如果不是这次生病,我可能永远也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说到这里,父亲的眼眶微微湿润了。我看在眼里,内心无比感动。原来,父亲也在反省自己的行为啊。
父亲继续说道:"力儿,你们已经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主见。从今往后,爸爸一定会尊重你们的决定,不会再加诸于你们太多的要求。你们也要原谅爸爸,好吗?"
我连连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看来,这次生病让父亲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终于打算改变自己的权威主义了。
父亲出院的那天,我特意请了李梅到病房来。父亲坐在病床上,神情郑重地说:"力儿,梅儿,我这些日子反省很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应该尊重你们的生活方式,而不是武断地加诸于你们过多的要求。是我太固步自封,伤害了你们的感情。我向你们诚恳地道歉,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
李梅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说:"张叔叔,其实我们也没有真的怨恨您。我们只是希望您能改变一些陈旧的观念,尊重我们的生活方式而已。现在看来,您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们当然原谅您了。"
父亲露出欣慰的神色,接着说:"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尊重你们的决定,不会再加诸于你们太多要求。你们也要多多包涵我这个老顽固啊。"
我和李梅相视一笑,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看来,经过这次生病,父亲终于放下了自己的固执,打算改过自新了。
就这样,张家的矛盾终于开始和解了。出院的那天,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回到了家中。母亲热泪盈眶,弟弟张伟也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大家相视一笑,仿佛扔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从此以后,张家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矛盾。父亲改掉了自己的权威主义作风,尊重儿女的生活方式。而我和李梅也努力工作,攒钱为小姑子买了一辆加长豪华轿车,以表达对父亲的孝心。就这样,一家人终于重拾了从前的和睦与温馨。
那件事过去几年了,每当我回忆起来,心中总有一丝感慨。如果不是父亲当年生病,我们可能会一直陷入矛盾的泥淖中。正是那次生病,让父亲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从而打开了和解的大门。
现在的父亲已经完全改变了过去的权威主义作风,对我和李梅的生活方式十分尊重。有时我们出去旅游,父亲也会主动提出给我们带小孩。看到他逗弄着可爱的孙子孙女,我的心中总会涌起一阵阵温馨。
而李梅也彻底放下了对父亲的成见,两人的关系比从前更加融洽。有一次,父亲高兴地对我说,以前他总觉得李梅是一个"现代女性",很难相处。但现在看来,李梅其实是一个非常贤惠能干的好儿媳。
从医院出院后,父亲的身体一直没有完全恢复。他时常会感到疲惫乏力,所以我们都尽量避免让他操劳。母亲和弟弟张伟也经常过来照应,一家人的关系比以前更加融洽了。
有一天,父亲突然对我说:"力儿,你看我现在身体每况愈下,恐怕活不了多久了。不过我放心不下的是,你们兄弟两个一直没有孩子。如果我走了,张家就真的没有后代了。"
我连忙安慰道:"爸,您这是说哪里话啊?您的身体会一天比一天好,不要那么悲观。至于孩子的事情,我和梅梅也在努力,您就放心吧。"
父亲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生育的时候了。要是等不及我去世,我总算是死而无憾了。"
我被父亲的话惊住了,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看重传宗接代。不过转念一想,他毕竟是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老一辈,这样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我只好应承下来。
回到家里,我将父亲的想法告诉了李梅。没想到李梅的反应出乎意料地激烈:"什么?你父亲又在逼迫我们生育了?真是的,他就不能换个思路吗?"
我连忙安抚道:"梅梅,你别生气。爸的年纪毕竟大了,有这种传统观念很正常啊。再说了,我们确实也到了该生育的年纪了。"
"可是张力,你难道忘了我们当年为了事业而选择不生育吗?"李梅皱着眉头说,"我们可是在双方家长的反对下,才作出了这个决定的。你现在怎么也开始动摇了?"
我被李梅的质问问住了,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的确,当年我们为了事业发展,曾经下定决心不生育。可是现在看来,父亲对于传宗接代的渴望似乎也有些道理。我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从那以后,我时常会陷入沉思。到底是应该生育呢,还是继续保持现状?这两个选择,都有很大的利弊。
生育的话,我们就能延续香火,这是父亲最大的心愿。可是一旦生育,我和李梅的事业发展就会受到很大影响。毕竟,抚养孩子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我们很可能就无法像现在这样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了。
不生育的话,虽然我们可以继续专注于事业,但是父母那一代人的期望就无法实现了。更重要的是,我们将来也没有子嗣传香火,这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无疑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我反反复复地权衡利弊,但就是无法拿定主意。有时我会倾向于生育,想着总有一天会为父母操劳;可有时又会倾向于不生育,因为事业的发展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
李梅似乎也处于同样的纠结之中。有一次,她突然对我说:"力儿,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应该生个孩子?毕竟咱们的父母也都希望能抱上孙子孙女。"
我诧异地看着她:"梅梅,你不是当年最反对生育的吗?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我只是在想,也许我们应该为父母着想一些。"李梅叹了口气,"他们毕竟是望子成龙的一代人,如果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他们会很伤心的。"
我沉默不语,心中的纠结更甚了。看来连李梅也开始动摇了,这件事真是让我们夫妻两个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这样纠结了很久,直到有一天,父亲突然撒手人寰。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们正在医院探望父亲,却不曾想,他就这样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送别父亲的那一天,我和李梅都哭得很伤心。虽然我们早有心理准备,但亲人离世的悲痛还是让我们难以承受。弟弟张伟更是泪流满面,母亲则是彻底崩溃了,嚎啕大哭个不停。
是啊,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抱上孙子孙女。现在他已经离开了,如果我们一直没有孩子,那他的心愿就永远无法实现了。我看了看身边哭泣的母亲,内心顿时下定了决心。
就在父亲的灵前,我拉着李梅的手,郑重地说:"梅梅,我们应该生个孩子,这是对父亲最好的纪念。"
李梅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她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好,就这么决定了。咱们尽快生个孩子,让父亲在天之灵也能放下心头大石。"
从那以后,我和李梅开始积极备孕。虽然我们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幸运的是,很快李梅就有了身孕。怀孕的9个月里,我们一家人都无比期待这个新生命的到来。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李梅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孩。看着襁褓中的婴儿,我们都感到无比幸福。母亲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连说道:"太好了,张家终于有了香火传人了。你父亲在天之灵一定也会感到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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