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发布的《中国儿童福利政策报告》一文,其中提到:
保守统计,中国每年大约有10万名儿童被遗弃,
其中绝大部分是残疾儿童或女童。
而上世纪90年代,这个数字是每年5万左右。
1980年代,弃婴数量在每年5000名。
可以看见,随着经济的发展,这个数字却是在成倍增长的。
上面这个数字还告诉我们:先天残疾的婴儿,在弃婴里占有较大比例。
如果弃婴被遗弃在火车站等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那么,这个婴儿被捡到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一般不会饿死。如果是遗弃到医院的太平间呢?
亲生父母如果把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扔到医院的太平间,也是够狠心的。
2011年,还有一对年轻夫妇将自己还活着的残疾婴儿扔到医院的太平间。因为地点特殊,小家伙在太平间里呆了8天8夜,终于被一个细心的护士发现了,最终获救了。
其实,被遗弃的婴儿的残疾程度并不高,只是有海豹手、海豹脚现象。
那么,孩子的父母为何这么狠心?他们后来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了吗?
2011年7月13日深夜,江西靖安县人民医院里一片宁静。
值夜班的护士叫谭娟,还有一个实习护士。
谭娟按照惯例在各病房门口巡检了一遍,然后回到座位。
这时,她听到一阵婴儿的哭泣声,哭声不是很大,但是哭声一直在持续。
她开始以为是哪个病房里婴儿哭,然后她到了有婴儿的病房里巡查了下,病房里的婴儿都睡着了,没有哭声传出来。
那么,这哭声是哪里来的?
带着狐疑,谭娟回到了值班室。此时,已经是深夜,医院内部非常安静,谭娟正准备坐下来,她又听到了若隐若现的哭声。
她告诉实习护士阿英,阿英仔细听,也听到了。
哭声停止了一会 ,然后又接着哭,没有听到大人哄小孩的声音,只有婴儿的哭声。
这让谭娟更加纳闷了。一般夜里有婴儿哭,大人会马上安抚,但这个婴儿哭,一直没有大人安慰他。
一直快到凌晨,那个婴儿的哭声一直断断续续,可怜的孩子,几个小时一直在哭,而且是独自哭。
天空渐渐出现了黎明的曙光,大约凌晨5点左右,谭娟又听到了 婴儿的哭声,这次,她决定和阿英一起循着哭声去寻找婴儿的具体位置。
最后,她们跟着声音找到了医院的太平间,站在太平间的门口,她们都感觉哭声是从那里面出来的。
然后她俩心里都瑟瑟发抖,立马跑开了,一直跑到保安处那里。
当时是保安舒日华急忙值班,看见谭娟和阿英花容失色,老舒问她们怎么回事。
她们一五一十地将在太平间门口听到婴儿哭声的事情告诉了老舒。
老舒听了眉头一皱,还问:“你们确定没听错?”
谭娟说:“绝对不是开玩笑,是真的,不信你和我们走一趟。”
老舒就跟着两个护士到了太平间,到了太平间,三个人都屏息听着,果然,老舒也听到了婴儿断断续续的哭声。
小颜晨被发现的地方
三个人面面相觑,舒日华说:
“里面肯定有一个活着的婴儿。谁把活着的孩子放在这里?”
谭娟焦急地问老舒有太平间的钥匙吗?老舒说他负责管的钥匙串里有太平间的钥匙。
谭娟立即把这个情况向自己的领导汇报了,询问是否可以和舒日华一起进到太平间查看婴儿的情况。
护士长得知后,非常吃惊,本来想等停尸房的工作人员上班后,再进去查看。
但她马上意识到这个婴儿可能生命垂危,于是,让谭娟立即和保安进去查看情况。
舒日华急忙拿出钥匙,打开太平间的大门,眼前的画面让他不敢相信:
停尸台上,赫然躺着一个活生生的婴儿。
包裹婴儿的衣物已经全部湿透,一股浓浓的尿骚味,还有臭味。婴儿的脸上被蚊虫叮得满脸都是包,密密麻麻的包,有些地方还红肿了。
大人被蚊子叮了,往往都奇痒无比,忍不住要挠,刚出生的婴儿还不会挠痒,很难受,所以只能一直哭。
谭娟立马将婴儿带到医护室。一边向产科留守的医生求助,另一方面,她让老舒报警。
经过仔细的检查发现,婴儿只是身体较为虚弱,婴儿的小半身皮肤有点溃烂,但只是轻度感染。口中残留异物,心肺功能一切正常。
但还是有一些异常:
婴儿的两只手手指发育不全,粘连在一起;
其中一只脚的脚趾,也有相同的情况。
这个在医学上叫做海豹手、海豹脚。
警察很快赶到了医院。
谭娟等三人作为目击证人,向警察描述了此事的整个过程。警察做完笔录后,初步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弃婴。
那么,是谁把这个婴儿遗弃在医院的太平间呢?
据了解,医院太平间的大门平常都是锁起来的,外人不能随便进入。婴儿离奇出现在太平间,一定与医院的工作人员有关。
办案民警首先怀疑,婴儿是因为医疗事故,被医院误判死亡,放入太平间。
警察询问:“这个孩子是在你们医院出生的吗?”
老舒十分肯定地回答:
“在我们医院,即便有孩子死了,他们的家属会把他带走,不会放入太平间来。”
那么婴儿是如何被锁进太平间呢?
医院太平间一共有5把钥匙,分别放在不同的人那里。
警察一个一个地排查,最终将目光放在一个叫做舒慧炳的男清洁工身上。
舒慧炳是本地人,68岁,在医院停尸房当清洁工多年,专门负责打扫停尸房,同时也会负责一些简单的入殓工作。有人说他,还承接一些处理死尸的事。
当警察得到这条线索后,立即找到了舒慧炳。
当舒慧炳坐在警察对面,还没等警察盘问,这个老实巴交的老人就哭诉:
“警察,我有罪,我对不住那孩子啊。”
警察就开始仔细盘问舒慧炳,询问到谁把孩子送到这里的?什么时候放的?
舒惠炳很快交代了全部经过。
2011年7月6日下午4点,有2名陌生男性找到舒惠炳,低声请他处理一个夭折的婴儿。
当时对方还塞给他100元的现金,舒惠炳满口答应。
然后陌生男子打开随身的包袱,舒惠炳一看,里面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不过,婴儿的眼睛还在动,很明显,婴儿还活着。
舒惠炳再仔细一看,婴儿的手和脚与正常婴儿有点不一样,手指似乎粘在一起了,他心里明白这是一个残疾婴儿。
舒惠炳从事这一行多年,他心里还是明白一些规矩的。他连连拒绝,说太平间只接受死婴。
但是那两个陌生男子一再恳求他:
“大爷,行行好,这娃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已经奄奄一息了,估计活不了明天了,
等他死了后,你直接处理掉就可以了。”
舒慧炳心想这个婴儿估计救不活了, 父母不得已才这样,于是,他就答应了。
于是,舒慧炳就将婴儿放在太平间最里面的角落里,然后就离开了。
舒慧炳本来以为这个婴儿很快就会死亡,他第二天打开停尸房的门,发现婴儿还活着,他觉得估计是婴儿最后的挣扎吧,也就没当回事。
之后的一个星期,舒慧炳每次都会进去查看一下婴儿的情况,每次都发现他还有呼吸,而且有时还会有微弱的哭声。
不过白天医院里很嘈杂,外面根本听不到婴儿的哭声。
如此算下来,婴儿在太平间里呆了8天8夜!8天8夜,婴儿都没有吃任何东西,也没有喝水。
成年人8天不吃不喝,都熬不住,那么,这个婴儿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办案民警不禁怀疑,舒惠炳陈述的真实性。舒惠炳回答:
“太平间的房顶几处破漏的地方,这几天靖安县接连下雨。
“孩子应该是靠漏下来的雨,活下来的吧。”
舒惠炳说着,掩面哭起来,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当初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原来,婴儿正好处在破漏屋顶的下方,天一下雨,雨水就从缝隙里漏进来,然后滴到婴儿的嘴里。
就是靠着雨水,婴儿才活了下来!也许是老天爷开眼、命不该绝吧。
警方经过盘问舒慧炳,觉得他并没有恶意伤害婴儿,加上年龄已经很大,所以,只是对他进行了教育一番,写了一份检查,然后暂时让他回家了。
接下来,警方打算查出背后遗弃婴儿的人到底是谁。
起初,警方调查了靖安县人民医院里的出生记录,但通过医院提交的材料,该婴儿并不是在人民医院出生的。
现场仅有包裹婴儿的衣物,此外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证明婴儿身份的东西。
根据舒惠炳提供的口供,将婴儿送来的那两名男子,他不认识,但听口音,可以判断是本地人。
办案民警由此推断,该婴儿是在本地出生的,而且婴儿身体残疾,特征比较明显。
于是,警方调查了本地所有医院的待产记录。
很快,靖安县妇幼保健院的工作人员表示,曾接生过一个手足发育不全的婴儿。
这样一来,警方很快查到了婴儿的父母的情况。
因为所有孕妇入院,都必须提供身份证件。
原来,孩子的母亲叫崔秋月,身份地址是靖安县罗湾乡,父亲的名字叫颜道张。
按照这个地址,办案民警敲开了颜道张位于大山深处的家门。
颜道张的家非常破旧,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基本没什么像样的家具。而颜道张本身也是个残疾人,他左腿有残疾,走路一瘸一瘸的。
见到警察上门,他非常紧张。
当办案民警询问颜道张,是否知道婴儿被锁太平间时,他马上承认了遗弃事实,
他哭着说:“其实最难受的是我,最不舍的也是我。”
颜道张
为什么他一边遗弃亲生孩子,一边又说自己最难受、最不舍呢?
原来,颜道张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7岁那年,他母亲因病去世;
一次意外,他的左腿终生残疾。
父亲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日子过得很艰辛。
他不能久站或者久坐,身体也无法直立。
颜道张左腿有残疾
7岁就失去母亲,加上自己有残疾,他饱受歧视,内心极度自卑。
他的性格变从此得孤僻而内向。
初中毕业后,家中经济困难,颜道张跟着同乡到了南方打工。
“残疾人在外面找工作,处处碰壁,
人家手脚好的 ,一个月能赚2000多,我只能赚1000块。”
在工厂打工时,他认识了一个河南女孩,叫崔秋月。
崔秋月比颜道张小3岁,长得也比较清秀。两人在工作中经常接触。
颜道张的朴实、勤劳、自强,深深地打动了秋月姑娘的心。
面对崔秋月的有意,颜道张深感自己不配,担心她跟着自己受苦,于是他说:
“我腿有残疾,家里也比较穷,你跟我在一起,会受苦的。”
但崔秋月很坚定地说:
“这些我都不怕,只要两个人一起努力,就可以过上好日子。
你腿残疾,但心不残疾”
原来,崔秋月曾经被一个男孩欺骗过感情,伤透了心。她觉得颜道张人很朴实,真诚,从不欺骗别人,干活也总是很卖力,值得托付。
最初,崔秋月的父母说什么也不同意两个人的婚事,好好的一个女儿,不仅要嫁到大山里去,还要嫁给一个残疾人!
但崔秋月铁了心要跟着颜道张,她跟着颜道张回到了他在江西的老家。
2010年,两人有了爱情的结晶。
颜道张得知妻子怀孕了,非常高兴,他提前给孩子取好了名字:颜晨。
早晨,太阳升起,代表着希望。
颜道张的父亲也非常高兴,他觉得残疾儿子有了孩子后,以后老年就有依靠了。他说:
“我儿子这么残疾,能生一个小孩,那我以后就不用担心,以后就有人照顾他了”
当崔秋月怀孕后,颜道张将崔秋月安顿在老家,又前往深圳打工。
为了多给孩子赚点奶粉钱,直到妻子进医院生产那天,颜道张才从深圳赶回老家。
在回家路上,颜道张却得知:
妻子产后大出血,所幸经过输血,保住了性命,
但生下的婴儿有先天残疾。
当他看到刚出生的婴儿,他自己的孩子,他很快发现了儿子的手和脚不正常。
本来此前他一直期盼着颜晨的出生,内心也设想过孩子长什么模样,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婴儿会先天残疾!
颜道张看到儿子后,痛苦万分,他眼前浮现出一群孩子嘲笑儿子的情景。
此前,他因为腿部残疾,遭受过很多次的嘲笑和歧视。
如今,难道自己的儿子也要重蹈覆辙?
靖安县妇幼保健院的医生告诉颜道张:
‘’孩子先天发育不全,除了手脚有畸形外,其他器官可能也存在缺陷。”
他几乎是噙着泪,问医生:为什么我的孩子会这样?
医生回答:可能是孕期吃药的缘故,也有可能是感染了什么病毒。
医生还告诉他,尽快带孩子到省城的大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到了省城,医生给小颜晨做了检查后,告诉他:
“孩子需要进行整形手术,北京、上海的大医院才能做这个手术。”
他顺便问了下,在北京、上海做这样的手术需要多少钱。
医生回答的数字,对他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他抱着孩子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老家。此时,妻子因为产后大出血,还需要静养。
他将医生说的话,向妻子复述了一遍。
然后,他痛苦了起来,他对妻子说:
为什么会这样?秋月,我们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惩罚。
妻子也抱头大哭。
最初,他想过将孩子送给富裕的人家收养,但是有谁愿意收养一个残疾孩子呢?
还有人说 ,可以给孩子办理残疾证,可以 申请政府补助。
颜道张沉默不语,他自己也是残疾,但是江西靖安县财力有限,给残疾人的补贴极少,还不一定能申请到。
另外,因为崔秋月的娘家不同意两个人的婚事,他和妻子一直没能领取结婚证,这也导致小颜晨无法办理户口。
经过一番思考,颜道张私下找父亲商量,他提出,自己赚钱太有限,没钱给小颜晨治病,只能将他遗弃。
听闻儿子的决定,颜父内心很无奈,虽然他也明白这也是一条人命,但他似乎也能理解儿子内心的苦。
“我现在可以干几年帮我儿子,再过十年八年,我老了干不动了,我儿子带着这么个孙子,怎么活啊!”
2011年7月6日,通过熟人介绍,父子俩找到处理早夭婴儿的舒惠炳。
崔秋月正在家里坐月子,发现孩子不见了,她每天都问丈夫:我们的孩子去了哪里?内心很痛苦。
最初丈夫骗她说,孩子送到医院治疗了,是亲戚在帮忙照看。
崔秋月作为母亲,经历了十月怀胎,其实内心并不嫌弃有点残疾的儿子,她觉得即使孩子残疾,也是自己的骨肉,她说就是借钱,也要给孩子做手术。
图 母子团聚
警方了解了详情,将涉嫌犯罪的舒惠炳、颜道张、张振暂3人,刑事拘留。
小颜晨在医院治疗身体康复后,也回到母亲崔秋月的身边。
因为崔秋月产后大出血,身体非常虚弱,她和孩子都需要有人照顾。
靖安县公安局决定,从人性化的角度出发,批准颜道张取保候审,回家照看妻儿。
图 照顾妻儿
颜道张回到家中,看见妻子抱着被自己曾遗弃过的儿子。
他内心非常愧疚。此前,他根本没想到,小颜晨竟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他本想再也见不到这个孩子的面了。
“这就是孩子给我的第二次机会,他就是我的孩子,想丢也丢不掉。”
之后,颜道张和妻子商量:要尽最大的努力,将小颜晨治好。
小颜晨8天8夜的顽强生存的故事,很快广泛地传开,社会各界人士都被 小颜晨顽强的生命力 所感动,纷纷解囊相助。
图 爱心捐助
很快就筹到了近3万元的爱心款。
另外,靖安县公安局得知小颜晨无法落户后,立即上门服务,为小颜晨落实户口问题,办理了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这意味小颜晨一些医药费可以报销。
图 警方上门服务
小颜晨满月这天,颜道张和妻子,带着小颜晨,来到了江西省儿童医院。
医院专家诊断后表示:
小颜晨的手属于“海豹手”,最佳的治疗时间是1岁。
手术需要分3次治疗,每次的费用大概7000元左右。
至于小颜晨的脚,只是皮肤粘连,骨头并没有问题,不会影响行走。
医生还告诉他们:
“术后孩子在生活自理方面,应该不会存在太大的问题。”
事情其实并没有颜道张当初想的那么糟糕。
听了医生的话,崔秋月不禁热泪盈眶,她对记者说:“我宝宝有希望了。”
最终,颜道张因遗弃罪,被判处1年有期徒刑。
面对刑罚,颜道张说:
“我做了一件畜生都不如的事,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会坦然接受。”
颜道张在接受采访时候还说 :
“我老婆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在一起这么久,也没让她享什么福。”
从这句话,可以看出他还是很疼爱妻子的,当初决定丢弃残疾儿子,估计是觉得这样会更加让妻子受苦。
只是,他没预料到,丢弃婴儿,其实是犯法行为。
2012年8月,常州的宋和平先生,看到新闻报道后,他被这个小婴儿的顽强生命力给感动了,他说:
“看到报道,我的眼泪当场就流下来了,我是被这个小家伙顽强的生命力,彻底感动了。”
2012年10月,颜道张出狱,宋和平将颜道张一家3口,接到常州来游玩,顺便讨论孩子将来 做手术的事情。
图 “爱心爸爸”宋和平与小颜晨
之后,前后有10个爱心爸爸愿意资助小颜晨的手术和康复费用。
这个爱心爸爸团,来自各行各业,大多是企业家,他们都被小颜晨的事迹所感动,
不久,“爱心爸爸团”将小颜晨送往上海市儿童医院就医。
2013年,小颜晨经历3次手术后,与常人无异,回到了靖安县老家。
“爱心爸爸团”还表示,将来小颜晨继续治疗,以及上学方面有困难的话,他们会继续资助。
小颜晨最终迎来了自己生命的转折点。
【结语】
先天残疾,不是孩子的错,在社会各界的帮助下,经历手术后,小颜晨与常人基本无异,从此可以开始正常的生活。
小颜晨被遗弃在太平间整整8天,他自身顽强的生命力是后来获救的一个重要原因,
其次,医院值班的那个护士,非常善良,对生命存有敬畏感,所以才在太平间发现了还活着的小颜晨。
被放在太平间8天,如果不是老天爷接连下雨,那么,小颜晨可能也活不来。
总之,这就是命吧,有句话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祝福这个生命力如此顽强的小生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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