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期
拱宸桥下,趴蝮日复一日地静静守护着来往船只,守护着这座杭城最高最长的古老的石拱桥。
一座拱宸桥,半部杭州史。
杭州市运河上的拱宸桥(图片来自@黄鱼哥哥)
河畔两岸,桥东桥西,人来人往,城市发展进程中,有着杭州公安社区警务发展的脚步。
今年,拱宸桥边上的拱宸桥派出所75岁了,和新中国同龄,是首批被公安部命名的一级公安派出所,从1976年有记载以来,保持着48年警队“零违纪”。
几十年来,派出所一代代民警管辖范围都围绕着古老的拱宸桥——以桥为界分为桥东桥西,管的是家长里短,理的是人间冷暖。
时间的流逝里,是城市的变迁
现在,大家说到拱宸桥派出所,就会提到朱金祥。他是登云路社区民警,是派出所“老先进”。
去年9月20日,满头白发、58岁的朱金祥与“上一棒火炬手”击掌、握拳、敬礼,举着火炬一路小跑,短短50米的路程,跑出了一身汗。
这一刻,距离上一次他担任奥运火炬手已过去整整15年,那次火炬接力,朱金祥的头发还蛮多、蛮黑,为了不掉链子,每天晚上,他都在家里做半小时的仰卧起坐和俯卧撑。
朱金祥是杭州公安系统为数不多、先后参加过奥运火炬传递、亚运火炬传递的火炬手。
这是他警察生涯中的另一种荣耀。
1999年,33岁的朱金祥,从拱墅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调到拱宸桥派出所,成了户籍民警。
刚开始,人家“小朱小朱”地叫,后来人家叫他“阿朱”,他也习惯了,现在,他听到的都是“老朱”“朱师傅”。
时间的流逝里,是城市的变迁。
20多年前,住这一带的都是本地人,朱金祥的工作日常是户籍管理,有时骑着自行车去街道,和治保主任(相当于现在的社区管综治工作的工作人员)一起上门检查检查,做做提醒。
那会,拱宸桥一带还没开发起来,到处都是工地,到处都在拆迁,连空气也是灰蒙蒙的。
拱宸桥往北、城北一带,曾撑起大半个杭州工业布局,那也是一段属于工人的黄金岁月。
造船厂、杭一棉、杭丝联、浙麻……那时当工人,是件光荣的事,待遇也不错,工厂盖了宿舍分给工人,工人上班在这,下班也还在这,不像现在上班族,每天通勤,不是从南到北就是从东到西,穿城而过。
拱宸桥一带旧貌(图片来自网络)
随着经济结构调整,不少工厂搬迁,不少原工厂宿舍要拆,还有像原正方村等村子也面临拆迁,派出所要协助做动员工作。
那会儿,不像现在各区都有自己的CBD,那会,武林门是唯一的CBD,很多杭州人认为湖墅南路“半道红”以北都是郊区,另外,城北这一带交通也不方便,去武林门那办事,坐公交车来回一趟,大半天没有了。
所以,原住民得知能去“城里”住新房,都挺高兴的,不用怎么动员就同意了。
“几块钱就能解决矛盾,何乐而不为呢?”当别人问他为什么总自己掏钱,他这么解释
2000年底,杭州成立了第一个社区警务室———凤凰北苑社区警务室,预示着杭州公安正式启动社区警务工作战略。到2002年初,杭州90%以上的社区都成立了社区警务室。
2001年,登云路社区警务室成立,民警就是朱金祥。当时,不像现在的警务室有监控大屏等高科技装备,23年前,刚建立的登云路警务室是间临时搭建的简易房。
朱金祥管的是登云路一带,包括丝联新村、登云新村、老厂房、单位等宿舍等,居民大约3000多人。
老宿舍房,格局普遍局促,人像蚂蚁搬家一样,住久了,家里东西屯得越来越多,老宿舍的局促感越来越强。房子设计上也不太合理,厨房、卫生间设计在外,几家人共用,张家过道上摆点东西李家在过道上屯点东西,通道既狭窄也不安全,吵架是常有的事。
当朱金祥上门自我介绍“我是社区民警朱金祥”,看热闹、议论纷纷的周围邻居,以及剑拔弩张的当事人都会立刻安静下来,觉得“民警都上门了,事情严重了”。
十几年前的“小朱”走访辖区群众
渐渐的,居民们对一件事都没有异议:朱金祥来了管用。
比如,楼上的空调水渗漏了,楼下居民不高兴,吵起来。朱金祥上门一看,排水管老化,导致水渗到墙缝里。隔天,他带根管子来了,动手给楼上装上新管子,管子是他掏钱买的。
楼上觉得不好意思,楼下知道了,看到朱金祥,难为情地说:“难为情!”
夏天,有人在路边西瓜摊买西瓜,切开后一尝嫌瓜太熟了要退,可切开了怎么能退呢?卖家不愿意,急了,忘了自己手里还抓着刀,冲买家比划着,买家报警。
朱金祥到现场,“你把钱还给他,卖给我好了,我买。”围观的人纷纷散开,朱金祥抱着西瓜回到派出所,请同事们一起吃。
“几块钱就能解决矛盾,何乐而不为呢?”当别人问他为什么总自己掏钱,朱金祥这么解释。
2008年,杭州市第一批以个人名义命名的社区警务室里,其中就有朱金祥警务室。
这年,朱金祥42岁,管的还是登云路社区,住户们跟他熟了,看到他招呼一声:“阿朱来了!”
渐渐的,“阿朱”成了朱金祥的昵称。
被需要、被认同,是我们每个人内心都渴望的情感需求
当时,随着城市改造,在建工地多了,一些小区还不是封闭式小区。
很多人家里喜欢放现金、金银首饰等,夜里,小偷爬落水管、脚手架潜入室内盗窃;电动车、自行车被盗案也时有发生。
在街道、社区协调下,朱金祥组建了“下岗工人巡逻队”(后来命名为社区专职巡逻队),招募了20多个四五十岁的下岗工人,工资不高,三四百元一个月,实行“三班倒”,主要工作就是巡逻防控。
那些人到中年、半路出家的巡逻队员,在朱金祥手把手“传授”下,巡逻起来也蛮像回事。因为有他们在,小区案件下降,他们的努力被居民看在眼里、被居民肯定。
被需要、被认同,是我们每个人内心都渴望的情感需求。它能给人带来自信,带来勇气和力量。所以,虽然工作辛苦钱不多,但队员们找回了失落的社会价值感。
朱金祥工作时喜欢跟辖区群众随意聊聊
因为年龄相仿,他们和朱金祥之间,有点像兄弟情。
有个队员老王,离异带着个孩子,这个年纪工作不好找,打零工收入不稳定,朱金祥知道了,帮他联系了份看管工地的工作。后来他发现老王懂电工,他又推荐他去物业公司做维修工。
对这份情,老王和他年迈的父母一直很感激,每次见到朱金祥都会提起这件事。七年前,老王因病去世,朱金祥上门送了花圈,“彼此像老朋友一样了”,老朋友走了,他有点难过。
接受采访时的朱金祥比前些年见到时又苍老了一些
除了专职巡逻队,朱金祥还张罗组建了社区义务巡逻队员,100多人义务巡逻。
这种义务巡逻队的模式,是如今“运河义警”的前生。
做调解,不是做选择题,而是跳开A或B的选择,给僵持的双方另一个解
这些年,随着城市改造,拱宸桥一带,成了“热土”,房价水涨船高,不少原来住老城区的人,因拆迁置换到此。
另一方面,朱金祥刚当社区民警那会、还在读书的孩子们陆续长大,陆续搬离这里,留下的多是老人。
纠纷还是有,只是变得“五花八门”。
比如有的老人喜欢跳广场舞,有的老人喜欢八段锦,有的喜欢打太极,老人们还喜欢组团练习。“夕阳红公园”曾经一度闹得不可开交,几拨练不同项目的老人团队同时上场,音乐此起彼伏,相互干扰,周边居民也吃不消。
朱金祥找各团领头人谈话,提出每个团队按时间段来练习,“给阿朱面子,”老人们倒也爽气,朱金祥还贴心地根据各团队意见,列好了时间分配表。
朱金祥与群众一起恳谈交流
家务事也变得越来越难“管”,特别是遗产纠纷。
一位高龄老奶奶去世,老奶奶有五个子女,老奶奶生前和小女儿住一起,由小女儿照顾老人。房子是老人生前置换买到这的,房产证写的是老人名字。
老人没立遗嘱,老人这一走,遗产分配让几代人的间隙由此而起。老人大女儿走得早,大女儿的子女听说因为自己妈妈不在人世所以不能分到遗产,很生气。而老人其他子女间也闹着矛盾,小女儿觉得自己一直照顾老母亲,老母亲生病期间的医药费她垫付了不少,而其他子女认为当初老人住在小女儿家,也是大家商量的,赡养费等费用一直都在支付等等。
几家人为此吵得不可开交,有人干脆把家具搬进房子,换了门锁;其他的人看到,也要去换门锁……
事情闹到了派出所,“每件事背后都是有原因的。”朱金祥觉得,调解纠纷就是找到纠纷背后真正的原因,也是对各种错综复杂关系的梳理。
每个家庭都是社会关系的最小单元,这事背后扯着三代人,三代人之间隔着“生与死”,又扯着祖辈、父母辈、兄弟姐妹关系,朱金祥梳理好后,挨个给他们打电话。
老奶奶其他几个子女其实家庭经济条件不错,大女儿的子女们发展也不错,彼此都咽不下这口气,都不肯退让。
坐下来,才是解决矛盾的第一步。但要让他们坐在一起,并不容易,朱金祥“被回头”了很多次,“我要他们跟我公开道歉!”“我要他们承认错误!”
一口气僵在那。
“你们打架,我只能处理打架的事,遗产的事我们没有权利处理,但你吵赢了,跟你道歉了,矛盾还是没解决,财产最后还是要分……”朱金祥说,做调解,不是做选择题,而是跳开A或B的选择,给僵持的双方另一个解,一个另辟蹊径的方案。
总算有人愿意坐下来谈谈,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个天气炎热的下午,几家人派出代表坐下来谈,朱金祥做中间人,也是见证人。
彼此约定先做遗产公证,把老人房子卖了,按各自比例进行了分配。
旁人眼里看似这么简单一桩事,在双方当事人眼里可都是大事
派出所门前小广场上有一块铜牌,前面是《入警誓词》,后面是《爱莲说》。
“三十年桥东,三十年桥西”。
现在的拱宸桥辖区,常住人口和外来人口大致相当,各有4万多人,辖区内以古老的拱宸桥为界,分桥东、桥西版块,北至湖州街,南至登云路,东到上塘河,西到西塘河,桥东桥西两边住户也很有特点,桥东多住的是老杭州人,桥西版块多住的是新杭州人。
因为辖区居民分布特点,所里特别做了安排,比如让年轻民警去负责桥西社区,因为桥西,居民群体相对年轻,年轻民警有年轻民警的特点,比如会做直播、会讲段子、微信群、朋友圈经营,铺好反诈宣传最后一米线;而桥东住的都是老杭州人,朱金祥的登云路社区就是桥东其中一块,让朱金祥等老民警去管理,更容易走得近、说得上话。
文澜社区社区民警潘俊是所里新一代社区民警的代表,是派出所社区警务队警长。
潘俊在文澜小学保安室检查
潘俊做社区民警有14年了。
2010年,潘俊大学毕业后,考入桐庐县公安局,是驻村民警,2016年12月,他调入拱宸桥派出所。
以前,他在农村基层,面对的邻里纠纷大多是因宅基地引起,农村人讲面子,加上彼此沾亲带故的关系,矛盾有时会演变成双方家族矛盾,潘俊积累了不少实战经验,明白解开矛盾急不得,“看得多了,接触多了,我以前是急脾气,现在也慢慢磨平了。”
现在的邻里纠纷,关系没那么庞杂,但个中缘由,因为年轻人更讲自我而变得复杂得多。
他管的社区,常住人口1.3万人,外来人员6000多人,常住人口中大多是在杭州打拼多年买了房子的新杭州人。
房价居高不下的桥西版块,如运河宸园、大河宸章、九龙仓等楼盘,因为这些小区装修,大多是铺木地板,但木地板如果没铺好带来的一个问题就是因为龙骨架空层会形成空腔,将声音放大,隔音效果差。
一次,接到九龙仓一住户报警,起因就是楼下嫌楼上声音吵,楼上有个三四岁的男孩在上面跑来跑去、还玩跳绳。加上这次,居民已经报警两次,楼下多次和楼上沟通,没改善。
接到报警,民警赶过去,双方都各有各理,一个说你们小孩子不管好,影响到我正常生活了;一个说我正常生活,你神经太敏感了。民警了解到,楼上也做过努力,他们买了塑胶泡沫地板铺在客厅一块区域,规定孩子在这个区域玩,但孩子调皮,球也会滚出边界,他们看到孩子跑跳会阻止,但他们不能每时每刻都看着……
当时的出警,以安抚好双方情绪为主,但矛盾还需进一步调解,事情流转到了潘俊这边。
潘俊到群众家中走访
“双方都少个台阶。”旁人眼里看似这么简单一桩事,在双方当事人眼里可都是大事,大家都绷着,矛盾就无法化解,潘俊要来搭这个台阶。潘俊自己孩子2岁多,楼上男孩比自己孩子大一点,他想到了去给楼上男孩买双厚一点的袜子,“只要对方能接受,我再去做楼下的工作。”
他在童装店花了十几元买了一双可爱的童袜,送上门,楼上住户也不好意思,让孩子穿上,表示会注意。潘俊转头去找楼下,说楼上买了袜子已经努力改善了,还答应会尽量控制等等,楼下住户情绪也缓和下来。
拱宸桥派出所里,无论是老民警还是年轻民警,都有自掏腰包解决问题的事,这似乎成了派出所的一个没有明文规定的传统。
矛盾纠纷的起因各色各样,但本质上依然还是大家想得到尊重的心里诉求
现在,每个小区都有业主群,还有各种宝妈组织的群,微信群拉近着邻里关系,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微信群也一样。
因为辖区里有重点小学和中学,所以这里的小区是学区房热选,小区物业时不时会举办一些亲子活动。
谁能想到,这也会引起纠纷。
一个小区物业在业主群里发了“包书皮”亲子活动启事,小区的宝妈们陆续接龙报名。
一位男业主看了不满,在群里指责“物业不做正经事”,还说“活动花的钱都是每个业主出的”等等。
一位宝妈看不下去,在群里指责男业主“搞事情”等等。
这下,讨论变成了吵架,指责变成了谩骂。
男业主报警,他认为宝妈公开辱骂他,是违法的,要派出所对宝妈进行处罚。
两人都被叫到了派出所,征得双方同意,潘俊查看了聊天记录,又咨询法制科同事,认定是不构成处罚条件。双方住同一幢楼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处罚一方,只会让矛盾加深。所以,潘俊做宝妈工作,最后,宝妈公开在群里道歉。
潘俊收到群众送来的锦旗
这些年,拱宸桥一带房租价也涨了不少,市场上,两室一厅的套间一个月四五千元,租房的人多是在附近打工或创业的。
原住民和租房者的矛盾,是邻里纠纷新的分类。
桥东一个小区,房子建得比较早,楼板比较薄,隔音效果一般。
楼上住的是外地来杭州打工的祖孙几代,楼下是一对杭州老夫妻。楼上有孩子跑跑闹闹,让老夫妻烦恼不堪,上门找过几次,但言语间的分歧矛盾更深了。
有天晚上7点多,楼上孩子又在跑来跑去,楼下大伯跑上去敲门,力气大了点,喉咙响了点,当然也带着脾气,楼上老人家一开门,看到这气势,感觉大伯上门来砸门打架,也不肯让步,两方人推来推去,邻居报警,楼上自己也报警说被打了。
民警赶来,因为小区楼道没监控,民警不好判断,就挨家挨户走访了解当时真实情况,就在了解时,楼上的老人搬来“救兵”,几个在杭州的亲戚壮小伙赶来撑场面,冲下楼要找楼下老夫妻“算账”,被民警当场喝止。楼上又说:“他们就是看不起我们外地人!”民警说,“我是河北保定的,也是外地人,你自己要看得起自己。”民警又说,“我们做了调查了,大家都说没打人,双方推来推去是有的,你们老人也推了人家”。
当天出警后,楼下大伯承认自己敲门手劲大了点,愿意道歉。但双方矛盾的根源还在,民警让他们再冷静下,第二天到社区矛盾调解中心来谈,第二天,双方都来了,经过几次调解,楼上答应铺泡沫板减轻声音。
潘俊说,矛盾纠纷的起因各色各样,但本质上依然还是大家想得到尊重的心里诉求。他要做的是倾听、读懂和理解。“让他们诉说,把各自的委屈都说出来。如果有怨气、怒气,让他们发泄出来,等平静下来,有的会觉得不好意思,就能听进劝了。”
双向奔赴的情感,是警民关系的目标和愿景
拱宸桥派出所在桥东的小区里,闹中取静,算得上名副其实的“家门口的派出所”。
这里的民警和居民,处成了邻居。
桥东多老小区,子女不在身边或无暇照顾的留守老人也多,老人习惯了节约,吃隔夜饭菜是常有的。
十年多前,一次过节,派出所请小区老人来食堂吃饭,老人还蛮喜欢食堂的饭菜,吃的时间最长的是一位住在台州路社区老奶奶。
最早,来派出所的是老奶奶和她老伴,老夫妇觉得派出所的饭好吃,不油不咸。社区知道后,想照顾老人家安排送餐上门,但几次下来,老人觉得还是派出所口味合自己心意。
张杭知道后,接过接力棒,准点安排送餐上门,这一送就没停下来。每天中午,张杭都会去打包一份饭菜给老人送去,有时他没空,他会让同事帮着送。
三年前,老奶奶90岁的老伴去世了,老奶奶也因为腿脚不太方便,有好几年不出门了,老人讲干净,每次张杭去,他自觉地要换鞋,老人就摇摇手说,不用换不用换,“交关(注:杭州方言,很的意思)辛苦啊。”张杭会和老人说上几句再走。
人老了,需要倾诉,需要被倾听。
派出所楼梯过道上,挂着两张巨幅红色剪纸作品的印刷品,其中一幅画面中,右上角C位是一名戴眼镜的女民警,是所里户籍民警谢慧丽,她从“小谢”到“谢大姐”,做户籍民警做了30年。
作品是杭州剪纸“非遗”传承人方建国根据自己亲历创作的,一次,他来派出所办户口,接待他的就是谢慧丽,她耐心的、热心的服务,让方建国很感动,回去后创作了这副作品,第二天特地送来表示感谢。
公安系统内,户籍工作是一份默默无闻、也无人喝彩的幕后工作,这份肯定,让谢慧丽很感动。
放大处为谢慧丽为群众服务场景
双向奔赴的情感,是警民关系的目标和愿景。派出所把作品放大挂在墙上,“百姓的肯定,是我们工作的动力所在。”姚亦文所长说。
注:文中图片除标注外,均由作者提供。
作者 :阿蒙
编辑 :胡冰
排版 :胡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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