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能赖启得胜后,那周阿杰载誉而归,班师回营乌撒本部。赞誉纷至沓来,众人说:

布氏(乌撒)基业稳,阿杰出生前,乌撒为人驮盐,乌撒替人当背夫;阿杰出生后,有人驮乌撒盐,当乌撒背夫!

庆功宴上,众人展开了辩论,对乌撒周围政权和历史人物的文治武功进行比较,这是彝族的习惯。于乌撒一方、于那周阿杰,大有“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之势。

从勿阿纳(水西与芒部共祖)长房赫海珠舍家(水西部兄长)开基芒部镇雄),一直叙到到乌撒远族,开基播勒大勾(安顺),占领黔中大坝的播勒部,再到东迁赤水河流域,奠基柏雅妥洪(古蔺)的扯勒部。

唯独当前最重要的两部没有叙到。

一部是他们最大对手,占地最广的水西家,横跨在东面;另一个住在他们后方,恒部(凉山彝族的重要成分)大宗歹待濮卧家(昭通),这也是乌蒙山系最老牌的势力,占据在西面。

当然,庆功之时,谁敢夸赞敌手功绩,随之,理性的战略分析也被淹没于赞美中。

未数到的这两部,将成为这场盛宴主人的梦魔。

觥筹交错中,唯一人心生不悦。他是乌撒摩魁(一重要官职)额直米勺,面对芒部首领米毕德诺的盛气凌人,他心有不悦;眼看故乡慕俄勾(水西)岌岌可危,他心生忧虑。

这额直米勺,生在慕俄勾、长在慕俄勾,米勺这个名字,为水西故土亲人所取。他决定出走。

一路向东,展现眼前的,是水西大地的袅袅炊烟,额直米勺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望着故乡土地。迎接他的,是水西摩魁布史德纪,他深知长期在异邦谋生,在周边具有一定感召力的额直米勺在这场斡旋博弈中的重要作用。

他大声喊道:

对面的可是德布(乌撒人)?若不是德布,定是我们的米勺!米勺这名字,是我为你所取。在乌撒,你为别人好,为首者不在乎,你为人扬名,为首者不图名。你的好行遭埋没,你的美德未增辉。若得你相助,我慕俄勾家,权势世代传,命运得扭转。

布史德纪继续道:

你我叔侄,祸福由心主,成败靠信念,前方洛莫合兜寨,关的不是牛,关的不是猪,是成群豺狼,你我叔侄,定要猎取。争天下威风,不争则已,若要有心,定为第一!

额直米勺道:鸟到种子地,为捡一番食,前方洛莫合兜寨,以为在天上,寨中关天牛,也要猎取,与天比高!

当日清晨雄鸡啼鸣时,按照与布史德纪的计划,米勺带领六百亲随,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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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存的水西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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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存的彝文军事沙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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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西残存的炼制火药石臼

注:本文来自彝文古籍《布默战史》,由于彝文与汉文表达习惯悬殊大,为便于阅读,本文部分内容经过改写,敬请方家谅解。

战争从来都不止是开战双方的事。此章,经此两战后,战争的天平在乌撒与水西间正在发生倾斜,乌撒是为生存而战,占据战争道义点。彝族社会素来崇尚强者,乌撒获胜后,周边势力正在倒向乌撒,水西的生存受到了威胁。这里,水西启动了外交攻势,或争取周边支持、或游说重要势力中立,不倒向乌撒一方,为与乌撒决战创造有利的外部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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