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啊,你还记得我那个表姐吗?"张伯伯捻着手中的麻将牌,突然问身边的老朋友。
"哪个表姐?你说的是小时候那个漂亮的姑娘吗?"老张放下手中的牌,想了想回忆道。
张伯伯点点头:"就是她,20年前她嫁到外地,从那以后我们就音讯全无了。"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20年啦,她现在怎么样了?一定过得挺好吧。"老张拍了拍张伯伯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张伯伯却没有笑,他的目光黯淡了下来:"我总担心她过得不好,她那么善良,那么单纯,嫁到外地会不会吃亏了?"
老张见张伯伯低落的神情,连忙开解:"你可别多虑了,你表姐是个聪明能干的姑娘,她一定能过得很好。"
张伯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下定决心般地说:"我要去看看她,哪怕只是看上一眼,确认她过得好就行。"
"放心吧,我这次只是去看看表姐,很快就回来。"张伯伯拍着妻子的手背,语气坚定。
儿子也劝说道:"爸,您老人家别太操劳了,要不然我陪您一起去吧?"
张伯伯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在家照顾好自己就是。"
见张伯伯誓在必行的架势,家人们也只好作罢。张伯伯简单吃了口干粮,拎着小小的行李包,踌躇满志地上路了。
一路上,张伯伯步伐矫健,神情坚毅。尽管年事已高,但内心的决心让他充满了力量。他时而想起与表姐的童年趣事,时而又期盼着能看到表姐安康的模样,总之一路上他都兴致勃勃。
走了大半天,张伯伯终于在一处村口歇脚了。他坐在路边的石凳上,拭了拭额头的汗珠,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表姐啊表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村里追蝴蝶的事吗?"张伯伯自言自语着,眼神温柔了起来,"那时候你总是追不到,我就会把自己抓到的蝴蝶给你看,你高兴得直蹦直跳。"
回忆起往事,张伯伯的嘴角不禁上扬。表姐的身影在他脑海中变得越发清晰:一头乌黑的长发,明亮的眼睛,活泼可爱的模样,就像个小精灵。
"你那时候就是个好姑娘,心地纯善,对谁都和气亲切。"张伯伯微微点头,眼神里满是赞许,"我记得有一次你把自己的零花钱都给了家里的穷孩子,被父母责骂了一顿,你却说那是理所应当的事。"
提及这件往事,张伯伯的目光黯然了片刻,随即又恢复了神采:"我相信你现在也一定过得很好,一定是个贤惠的好妻子、好母亲。只要你过得幸福安康,我就放心了。"
就这样,张伯伯一路走一路回忆,表姐的形象在他心中变得越发鲜活。他对表姐的美好品质钦佩有加,对她的前程也充满了祝福。
他决定在门口等候片刻。于是,张伯伯就坐在门边的石阶上,眺望着村子的方向。夕阳西下,余晖渐暗,一轮明月高高挂起。
可是等到月上中天,表姐家里仍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张伯伯的脸上开始流露出焦虑的神情,他不安地在石阶上踱来踱去。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表姐她没事吧?"张伯伯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的念头,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不会的,一定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再等等就是了。"
就这样,张伯伯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月色将尽。他的焦虑越来越重,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村口。
那人影逐渐走近,在月光的映衬下,张伯伯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那是一个彪悍的中年男子,面目粗犷,身材高大,步伐有些踉跄,似乎微醺了。
男子走到门前,正要掏出钥匙,忽然发现了坐在阶梯上的张伯伯。他皱起粗粗的眉头,上前就是一顿训斥:"你这个老东西在这儿干什么?想干坏事吗?"
张伯伯被他的咆哮声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摆手解释:"你、你误会了,我是来看我表姐的,没别的意思。"
"表姐?"男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张伯伯,冷笑一声,"哪根葱渣是你表姐?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张伯伯被他的无理言语惹得有些恼火,但还是强作镇定:"我是来看张淑英的,她就是我的表姐,你别小看老人家了。"
"张淑英?"男子的脸色突然一变,眼神狰狞了起来,"原来是你啊!你特么算老几,竟然还来找我老婆?"
话音刚落,男子就扑了上来,对着张伯伯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张伯伯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得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淑英?!"张伯伯睁大了眼睛,瞪着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
只见他的表姐,那个曾经天真善良的姑娘,如今形销骨立,面黄肌瘦,身上的衣衫也破旧不堪。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的脸上赫然带着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你、你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张伯伯难以置信地问道,眼眶不禁湿润了。
表姐却没有回答,只是垂下了眼帘,无助地站在那里。而那个彪悍的男子,此时正粗暴地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进屋内。
张伯伯万万没想到,他心心念念了20年的表姐,如今竟沦落到这般地步。那个曾经天真善良的姑娘,如今遭受着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就这样坐了好一会儿,张伯伯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费力地站起身,扶着墙壁,步伐蹒跚地走到房门前。
"淑英!淑英!"他用尽全力喊着,"是我,你的表哥!快开门!"
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似乎是在争吵。终于,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隙,表姐的脸出现在门缝中。
"淑英啊,你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张伯伯痛彻心扉,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你快跟我回家吧,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
"你在说什么啊?"张伯伯焦急地摇着她的肩膀,"只要你愿意改过自新,一切都不算晚!咱们回家好不好?"
就在这时,那个彪悍的男子又一脚踢开了门,把张伯伯狠狠地踢了出去。
"臭老头,还不给我滚开!"男子咆哮着,"她是我老婆,你管不着!"
张伯伯狼狈地躺在地上,看着门口的表姐无助的模样,心如刀绞。20年了,他们一家人盼望着表姐平安归来,却不曾想她会遭此横祸。
"淑英啊淑英,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张伯伯痛哭流涕,泪水滚滚而下,"你以前多乖巧懂事啊,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表姐低着头,眼神黯然,似乎也在哭泣。但她最终还是转身走进了屋内,任凭张伯伯如何哀求,都没有再回头。
就这样,张伯伯跪倒在门口,放声大哭起来。他哭着诉说着20年来的思念,哭着控诉着命运的无情。而屋内,只有表姐的啜泣声，悄无声息地回应着他的哀嚎。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昨晚表姐那无助而绝望的眼神。那双明亮的眼睛,如今黯淡无神,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存的希望和勇气。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妻子一边数落,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张伯伯狼狈的模样,"你这是怎么了?衣服都破了,身上还有伤!"
张伯伯却没有回答,只是木木地站在那里,眼神涣散。他的儿子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爸,您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子关切地问道。
一行哭泣,张伯伯终于将这20年来的千丝万缕说了出来。听完他的话,妻子和儿子无不被震惊和痛心,纷纷落下了眼泪。
就这样,一家人相拥而泣,为命运的无情而心碎。张伯伯瘫坐在椅子上,眼神黯淡无神,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内心空虚而绝望,仿佛所有的希望和梦想都随着表姐的遭遇而化为乌有。
人生的确无常,谁也无法预料将来会遇到什么。张伯伯曾经满怀期待地去寻找表姐的下落,却不曾想,等待他的竟是这样一个残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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