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听我说,我真的是一分钱难求啊!"我的儿子小明又开始了他熟悉的"独白秀"。自从他儿子出生后,他就总是抱怨家里的开支太大,他供给不了。
我叹了口气,心里明白他的确有些过分,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我也只能宽宽心包涵着。"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容易。"我安慰道。
其实我们一家人的生活状况也就一般,没什么值得抱怨的。你爸在化工厂上班,工资虽然不高但也够我们温饱。小明在一家公司做普通职员,媳妇小红是个传统的好妻子,对我们很尊重有加。我的小女儿小梅远嫁他乡,在外地一家公司上班,和她丈夫相依为命。
你爸退休后,我们就只能靠小明一份收入了。一开始他还尽心尽力的供养我们,可是后来小红怀孕生子,家里的开支一下子就翻了几番。小明开始对我们父母的生活补贴愈发吝啬起来。
"妈,您看,孩子的奶粉钱加上小红在家的伙食费,我就已经捉襟见肘了。再给您和爸爸太多钱,我们一家三口就吃不开了。"小明曾经这样跟我抱怨过。
我知道他的确有些过分,但我也能理解他的难处。毕竟刚当上父亲,经济压力是很大的。
"没关系的,你们先顾好自己。等小梅挣钱了,她肯定会贴补我们。"我宽慰小明,心里却暗自叹息。
就在小明抱怨个不停的时候,你爸也彻底退休了。我们夫妻两个完全靠小明这个独子的供养,日子自然就更加拮据了。
"爸,您退休后有一笔退休金吧,咱们先用那些钱过日子,将就将就。等我攒够钱了再好好孝敬您老两口。"小明是这样对你爸说的。
你爸倒也豪爽,点头答应了下来。只是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些沧桑和落寞。
一开始,小明还尽心尽力的供养我们。可是渐渐的,随着小红怀孕、生产、做月子,家里的开支越来越大,小明对我们父母的补贴就越来越少了。
有一天,我实在看不下去小明对我们的冷淡,就主动跟你爸提出了分居的想法。
"咱们去小梅那住吧,免得给小明太大负担。小梅虽然收入不高,但她和女婿应该还是能供养我们的。"
我坚持己见,"可是留在小明这里,又让人看不开眼。你看他对咱们那态度,简直就是勉强在容忍。我宁可去小梅那儿,也不想呆在这个让我自尊心备受伤害的地方。"
经过一番争执,小明也看出了我的决心。为了避免徒增家庭矛盾,他勉强答应了我的要求,让我们搬去小梅家住。
就这样,我和你爸搬进了小梅所在的小城市,住进了她和女婿租住的小套房里。
一开始,小梅的女婿小刚还客客气气的,对我们父母十分尊重有加。可是时间一长,他对我们的存在就越来越反感了。
"妈,您怎么又把水洗的地方弄湿了?多大个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有一次,他就对我大声叫嚷,语气极其不耐烦。
我被他一顿痛骂,当时就落下了眼泪。小梅看到了,赶紧过来哄我,"妈,您别往心里去啊,刚就是脾气古怪了些。您也别太在意他。"
我点点头,心里却十分委屈。我是怎么做错了,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我真是宁愿继续住在小明家,也不想给小梅徒增麻烦。
小刚其实是一个脾气古怪的人。他从事个体经营,收入一般,但自尊心却很强。自从我和你爸搬来后,他就开始怀着一种被人占便宜的怨气。
有一次,小梅不在家,我不小心把一些水渍弄到了地板上。小刚一回来就暴跳如雷:"妈,您到底是怎么回事?家里的地板都被您弄脏了!您以为我赚钱很容易吗?要不要我把打扫卫生的钱也从您们退休金里扣啊?"
我被他这一通狠话吓坏了,赶紧低声下气的解释:"刚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啊。"
"生不生气是我的自由!您要是觉得在这里住不习惯,尽管回小明家去啊!反正我是养不起你们!"小刚说着就甩门出去了。
我哭着跟小梅诉苦,小梅安慰我说:"妈,您别太往心里去,刚他就是脾气古怪了些。"
可是,小刚的这种态度,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讨债的可怜人。我宁愿去租个小房子自己住,也不想给小梅徒增麻烦。
就这样,我在小梅家住了一段时间。小刚虽然嘴上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但他对我的冷淡和不理睬,让我觉得居无定所、寄人篱下的委屈。
有一次,我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盘子,小刚就冲我大吼大叫:"您到底行不行啊?东西都弄坏了!您是不是故意的啊?"
我被他这一通训斥,当时就哭了出来。小梅看到了,连忙把我扶进卧室,轻声安慰我:"妈,您别往心里去啊,刚他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
我开始暗自后悔,为什么要离开小明家呢?虽然小明对我们有些冷淡,但至少没有这样伤人的话语。我宁愿继续呆在儿子家受委屈,也不想在女儿这里寄人篱下。
小梅看到我这般委屈,也是肠子都悔青了。可是她又不敢得罪丈夫,进退两难。
"妈,您就当作没听见刚的那些话吧,他就是嘴上没把门的。您也知道,我们家境拮据,他是操心家里的开销太大了。"小梅常常这样跟我解释。
有一次,小刚又对我发了一顿火,把我狠狠训斥了一番。小梅看不下去,也开口反驳丈夫。可是小刚却呵斥小梅:"你就惯着你妈吧!要不是为了你,我干嘛要忍受她在家里这么添乱?"
那天,小刚的个体营生又出了一点小纰漏,本来就可以赚一笔小钱,结果却一分没赚到。他满怀愤怒的回到家中,看到我正在厨房洗碗,便开始了新一轮的责骂。
"妈!您就是个麻烦精!东西都洗的乱七八糟,您是不是故意的?您是存心气我的吧?"小刚一开口就是暴跳如雷的吼声。
我被他吓了一跳,赶紧解释:"刚啊,我哪有那个意思?你别多心了啊。"
"多心?您以为我是外人吗?您就是看不惯我,才总是这么任性妄为的!"小刚的火气越发高涨,语气也越发粗暴起来,"您是不是以为住在这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您给我记住,这里可不是您的地盘!"
"你就惯着你妈!你们把我当外人了是吧?"小刚对小梅也是横加指责,"要不是为了你,我干嘛忍受她在家里这么添乱?"
小梅被一顿狠话呛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我看着女儿这副无助的模样,内心更加自责和痛苦万分。
事情的剧烈发展,让我再也无法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那天夜里,我偷偷收拾了一些行李,准备离开这里,不给女儿徒增烦恼。
正好这时,小明来探望我们。他一进门就看到我哭肿了的眼睛,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我将小刚的无理指责和谩骂都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小明听后，脸色铁青,义愤填膺的说:"妈,您就这么被他欺负还不离开,您是傻啊?我立刻就把您接回家!"
我连连摇头:"不行,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你自己的日子都过的这么拮据,哪里还供养得起我们老两口?"
"那又怎样?您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怎能见死不救呢?"小明愤怒的说,"妹妹这么不体贴您,我们就另作打算吧!"
就在这时,小梅也哭着回来了。她看到我收拾行李的样子,显然是明白过来了。
"哥,你别乱来啊!妈是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才来我这里的,你倒好,现在反而要把妈接走!"小梅急得直掉眼泪。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就知道惯着那个混蛋女婿,看着妈在这里吃苦也视而不见!你还是个女儿吗?"小明的火气也被小梅一句话点燃了。
两个人就在我的面前大吵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我看着亲生骨肉的儿女竟然会为了我的事情大吵起来,心里无比痛苦和自责。
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当众放声大哭起来:"你们两个都别吵了!都是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才会给你们添这么多麻烦!我宁可去投亲靠友,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说着,我拎起行李就往外走。小明和小梅一个劲的拉着我,可是我是铁了心要走的。最后,他们只能作罢,眼睁睁看着我离开了女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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