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模式之前讲过伊朗裔瑞典人阿里的故事。他申请Telia的工作一直到了最后一步,结果到快能入职的时候,公司听说他父母来自伊朗,就果断给拒了()。

阿里并不孤单。随着伊朗针对瑞典的活动愈演愈烈,比如去年因为当了十几年俄国间谍而被判处终身监禁的伊朗裔瑞典情报工作人员Peyman Kia,和近期摩萨德爆出来的收买伊朗裔瑞典黑帮头目(),伊朗裔瑞典人在瑞典就业似乎变得越来越困难。

伊朗移民在瑞典社会的口碑一直很好。学历和就业率高,犯罪率低,一般都可以比较好的融入瑞典社会。但是现在,如一名伊朗裔的硕士毕业生所说:“感觉有人在自己面前树立起来了一面水泥墙。”

瑞典大约有12万人拥有瑞典和伊朗双国籍。其中有一部分是出生在伊朗然后移民到了瑞典,也有一部分是出生在瑞典,但是父母来自伊朗。根据伊朗的法律,拥有伊朗国籍的人是不能自愿放弃自己的伊朗国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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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伊朗裔的物流专家一年前刚刚通过了安全背景审查,结果公司突然更新了安全审查程序,他当天就被要求离开岗位。公司口头告诉他,是因为公司对他的伊朗背景有了更严格的看法。

一名伊朗裔的电力工程师被一家猎头公司看中,说服了他去申请一个职位。在走了4个月的招聘流程之后,他成了这个职位唯一的候选人。但是在安全背景审查环节,他没有通过。他现在依然在自己旧的工作岗位上工作,不过这个工作也是需要安全背景审查的,他在一年前刚通过审查,而安全背景审查每5年就要更新一次。

他现在很担心下一次审查的时候自己还能不能通过。他说:“我感觉自己就跟被囚禁了一样。我应该为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感到高兴,但我不被允许有更高的追求,我不能有梦想,绝对不能期待有任何的发展。”

一名隆德出生的伊朗裔女子一直在瑞典外交部工作。她说:“听起来可能有点书呆子气,但我喜欢在政府部门工作,处理领事事务这些。我的语言能力和文化背景一直都是我的优势,直到现在。” 今年春天,她因为没有通过安全背景审查而被迫离开了外交部的海外岗位。她和她的工会代表都一致认为原因是她父母的出生地 - 伊朗。

近年来,瑞典安全警察局局长Charlotte von Essen多次在不同的场合强调,伊朗与中国和俄罗斯都有意渗透瑞典,是对瑞典威胁最大的三个国家()。

2022年,瑞典安全警察局(Säpo)请求政府在做安全背景审查的时候对双重国籍采取更严格的态度。一年前,Charlotte von Essen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她认为雇主在招聘的时候应该更大胆的去询问应聘者的背景。

政府随后启动了一项关于这个问题的法律审查。当时司法部长Gunnar Strömmer 曾承诺,绝对不会自动把双重国籍者排除在外。

但事实上,伊朗背景的瑞典人很多时候就是会被自动排除。

一名专注于水质方面问题的伊朗裔女化学家,一开始被斯德哥尔摩地区最大的饮用水公司之一联系,并被鼓励她申请一个职位。这名化学家的前同事是该公司的负责人,他认为这名伊朗裔女化学家的资历非常适合这个职位,也知道她有伊朗背景。

但她申请了之后,情况就突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公司的招聘负责人和安全负责人却因为“不能雇佣来自伊朗的人”而取消了面试。

伊朗裔女化学家寻求了工会的帮助。工会以歧视为由把公司告上了法庭。在法庭上,招聘负责人承认他们并没有对女化学家做安全背景审查,只是基于她的伊朗背景就判断她必然无法通过安全审查。法庭判定公司给这名伊朗裔女化学家支付5位数的赔偿款。她现在在另一家公司做一份专业相关的,不需要安全背景审查的工作。

一名伊朗裔的IT专家。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求职问题。他近年来想挑战一下自己,做点儿新的工作。他申请了一个瑞典最大的出口公司之一的需要安全背景审查的岗位,并得到面试邀请。

他说:“面试进行得很顺利,他们说我非常适合这个职位,但最后他们问我是否有除瑞典以外的其他国籍的时候。我如实回答,我有双重国籍。面试官就表示他需要核实一下这一点。”

过了几天,他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通知:“很遗憾,拥有伊朗国籍的人无法在我们所招聘的项目中工作。”

这名IT专家说:“你无法突破这个玻璃天花板。有我的背景,他们甚至不联系瑞典安全警察局(Säpo)就直接拒绝。”

瑞典安全警察局(Säpo)局长Charlotte von Essen拒绝接受媒体的采访。但新闻秘书Gabriel Wernstedt告诉《每日新闻报》:“我们必须明确表示,在外籍背景的人是否可以从事某些工作的问题上面,我们是没有观点的,我们只是依法执行。雇佣某些职位的人时,应从安全角度审查这个人的忠诚度和背景,但这些都应根据个人的具体情况来做判断。”

关于伊朗背景的求职者被直接拒绝的事情,Gabriel Wernstedt表示:“这个我们不能评论对与错,安全背景审查是雇主需要去做的事情,不是我们安全警察。我们从来没有给过雇主任何非正式的指示。”

记者问:“你们的局长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雇主在招聘的时候应该更大胆的去询问应聘者的背景。再加上她多次强调伊朗的威胁,会不会给了雇主不能雇伊朗背景的人的信号呢?”

Gabriel Wernstedt回答:“这你就得去问雇主了。这是我们在新闻发布会当时的语境下说的话,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参考新闻:

https://www.dn.se/sverige/svensk-iranier-sorteras-bort-i-strid-med-lag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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