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蠢东西居然没死,可真是命大!”

“得在他好转前送他归西。”

“最好死在医院,一了百了。”

恶毒的诅咒声徘徊在我耳畔,是未婚妻蒋栩栩的声音。

她还不知,因为这场车祸,我拥有了读心术。

1

原来,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看着蒋栩栩美丽精致的面庞,一股恶寒流窜在我周身上下。

因为才刚苏醒,我一时说不出话,只能看着她表演。

她含笑带泪,扑在病床边。

“你终于醒了。”

“真是老天爷开眼。”

“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

“姜恒,你要是没了,我就跟着你走!”

她捂着脸哭,眼泪从指缝里滴落。

如果没有听到她的心声,我一定会被她精湛的演技骗过去。

而此刻,我看着她仍戴在手指上的订婚戒指,心里只有讽刺。

一周前,我在出差的路上遭遇车祸。同车的司机和助理全部当场死亡,只有我留着最后一口气等到了救护车。

我挣扎在死亡线时,心里只有一句话——栩栩在等我,我要回去。

我要活着回去娶栩栩,为她举行最盛大的婚礼,与她组成最幸福的家庭。

好几次医院下达病危通知,我都是凭着这份念想挺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一睁眼,我听到的却是她恨不得我原地死亡的心声。

我深感讽刺的同时,又无比疑惑。

我们郎才女貌人人称羡,她有什么理由要我的命?

正当我疑惑时,姜弋来到了病房。

蒋栩栩同姜弋投上目光时,我又听到她的心声:“他没死,怎么办?”

2

“他没死,怎么办?”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咯~”

他们用眼神交流,可在我这里却是大声密谋。

比起蒋栩栩的紧张,姜弋的态度极为随意,仿佛处理我与扔掉流浪猫没什么区别。

姜弋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我妈去得早,老头子以“照顾独生子”为由娶了秘书进门,后来便有了姜弋。

姜弋一出现在病房,我就彻底看清前因后果。

同胞兄弟尚且能为家业磨牙吮血,更何况我们这样隔着一层肚皮的?

只是他从前藏得太好,念书时期是哥哥的跟班乖弟弟,成年后又声称只想经营自己的独立品牌,对家里的产业毫无兴趣。

我信了他的邪,直到死过一次才发觉,原来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落入死亡陷阱。

“哥,你得好起来啊。”

姜弋送上一捧鲜花,笑容温存,一如从前。

“哥,这是我精心挑选的小苍兰,专门为你准备的。”

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喜欢花,因我有严重的花粉过敏。几年前,我甚至差点儿死在过敏引起的肺气肿。

那捧小苍兰人畜无害,却是我的催命符。

我的喉头在水肿,呼吸越来越艰难。奈何浑身插满各种管子,无法自救,更无法呼救。

死神锁住我的咽喉时,我听到姜弋和蒋栩栩的心声:

“只要你死了,姜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去死吧,死了我就能和孩子真正的爸爸结婚!”

他们越希望我死,我就越想活。

我要活下来,同他们一一清算!

仪器发出警报,但距离值班医生赶来还有一段时间,姜弋已悄悄拿起枕头。

如果我此刻昏死过去,他会捂死我,伪装成窒息而死。

我几乎咬碎牙根,用意志力与身体机能做斗争。

眼皮越来越沉重,就在最后时刻,我听到了惊呼:

“你们在干什么?”

“他花粉过敏!”

3

“你们是想要他的命吗?”

昏死之前,我眼里只有顾如笙焦急的面庞。

等到再转醒时,我听见的依旧是哭泣声。顾如笙哭得惨兮兮,是我从未见过的可怜模样。

尽管惨,她的心声依旧霸气:

“从前劝你别太相信姜弋,你非说亲弟弟不会害你。”

“还有那个白莲花,也就你眼瞎,非把她当宝贝。”

“今天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已经投胎去了!”

这些话成功地把我干沉默了。

顾如笙是我的发小,顾姜两家也是世交。我们从幼儿园就开始打闹斗嘴,直到如今都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曾几何时,两家长辈很看好我们,希望我们以青梅竹马的身份走进婚姻殿堂。

谁都没想到,因为一场绑架案,蒋栩栩以救赎者的姿态闯入我的生活。

从此以后,我的眼里再也没有其他女人。

说起那场绑架案……

如果蒋栩栩一直对我怀有恶意,那么她和当年的绑架案,会不会有更深的关联呢?

4

那场意外,是我对蒋栩栩一往情深的开始。

中学时期,我曾遭遇过一次绑架。

绑匪向我爸索要800万:“只有三天时间,否则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800万对爸爸来说,就是洒洒水。

我爸一口答应赎金:“只要小恒安全,800万就800万!”

理论上绑匪至少要保我性命三天,以免钱没到手人质先死了。

可事实上,我被虐打了整整三天。皮带如雨点般落在身上,抽得我浑身血痕,眼窝高肿。

我像濒死的野狗一样,脖颈上带着铁箍和锁链,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如灼热的刀子捅穿肺部。

这三天里,没有食物和水,我在昏死和痛醒之间徘徊,高烧不退。

似乎绑匪没把我当成摇钱树,而是泄愤的对象。

直到第四天太阳升起时,封闭的仓库大门轰然打开。

有个小女孩指着仓库说:“就是这里!”

紧接着,枪声响起,子弹穿过了持刀抵住我脖子的绑匪。

我得救了,而小女孩正是蒋栩栩。

蒋栩栩自称附近孤儿院的,从小无父无母。

至于为什么她一个小女生能找到绑匪?那是因为她凌晨去废弃仓库附近捡废铁换钱,无意间发现了新闻上重金寻找的小少爷。

为了感谢她提供线索救出我,爸爸将她带回家里,给她最好的学业教育和生活条件。

我和蒋栩栩每天生活在一起,时间一长,便自然而然走到一起。

年少时的出手相救,往这份感情添加了一份矢志不渝。

这些年来,不是没有比她更漂亮、更优渥的女人出现在我身边。可只要一想到当年的施救,我的心里就只装得下蒋栩栩。

我以为她也深爱着我,直到现在,我觉醒了读心技能。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希望我死?

是怀上姜弋的种,还是出国留学前?又或者,这是布局十年的阴谋?

一个十三岁的孤女,怎么会出现在废弃仓库?

那次的搭救,究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还是一场精心的布局?

我想剖开她的心,找到真正的答案。

5

我才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脑仁针刺般的疼,暂时没法儿继续细想。

我又看向还在伏床畔哭泣的顾如笙,忍痛抬手轻触她的发梢,面前挤出几个字:“你……还好……吗?”

顾如笙倏然抬头,眼角恰巧有大颗泪珠滚落。

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哪有从前“女霸王”的风采?

或许是见不得女人哭,我心头莫名动了动:“你——”

“你什么你?”顾如笙竖起眉毛,“我好得很,倒是你,昨晚心脏骤停,差点儿死在抢救台上!”

这凶巴巴的模样,终于对味了。

我看着她,眼里含笑。

顾如笙怔了怔,反手擦去泪痕:“你别再吓我了。”

我点头,她破涕为笑。

蒋栩栩折返病房时,便撞见这番场面。

她的脸色变了,却不是因为吃味,心里说着:“真是麻烦,得把这女人赶走才好下手。”

“转院……快……”

我压低声音,用沙哑而含糊的嗓音向顾如笙求救。

顾如笙笑容凝滞,读懂了我的眼神。

“这里的医资力量实在瞧不上眼,我已经帮姜恒联系转院。”

蒋栩栩自然是反对的,强调着自己未婚妻的身份:“顾小姐,你怎么能擅作主张?”

“姜恒是我的家人,您该先和我商量。”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姜恒,也知道你讨厌我……”

顾如笙显然没兴趣听她的白莲发言,冲门外招了招手。

顿时,两名保镖冲进来。

6

保镖一左一右,把蒋栩栩“请”出病房。

“顾小姐,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姜恒需要我,您不能趁人之危。”

蒋栩栩楚楚可怜的声音飘满走廊。

顾如笙反手关门,阻隔“莲言莲语”。

我听到顾如笙的心声:“早就想像丢垃圾一样,把她丢出门了!哈哈,爽!”

我想笑,奈何才扯起嘴角就牵到插在嘴里的胃管,疼得倒抽冷气。

顾如笙垂眼打量我,心声是:“还得是我救你狗命。”

我竖起裹着纱布的大拇指,用眼神说:“多谢女侠。”

顾如笙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并非是蒋栩栩这样的菟丝花可比拟的。

出院、转院、专家会诊,全套流程两小时解决。

姜弋得知消息赶来时,我已经躺在顾家的私立医院,做完一遍全身检查。

经过一次车祸,我光是肋骨就断了3根。更严重的是右腿,做了三次手术,还打了钢钉,半年之后才开始好转。

半年时光里,多亏了顾家的私立医院严防死守,挡住了姜弋和蒋栩栩。

我得以修养声息,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今天天气晴好,顾如笙推着轮椅,带我在草坪漫步。

“很久以前,我们上学的时候,学校也有一片大草坪。”

这是顾如笙的心声,巧合的是,也是我此刻心中所想。

我不禁脱口而出:“那时候,我们背靠背坐在草坪上写生。”

顾如笙旋即惊住了:“你不会是能听到我的心声了吧?”

我点头,很认真地告诉她:“车祸之后,我拥有了读心的能力。”

顾如笙仔细打量我,想从我的神情里看出破绽,奈何我满脸认真。

她找不到破绽,却也不信这话:“别吹牛,我信你个鬼!”

我无奈,也不多做解释。

我们又走了一段,来到树荫下,顾如笙忽然正色:“之前你的身体不好,很多话我不能问。”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那场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姜弋和蒋栩栩联手害我。”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本该死的人没死,而另外两个无辜的人失去了性命。

我继续说:“他们还想利用花粉过敏,让我死在医院。”

真相大白,顾如笙咬牙切齿:“这对狗男女!你怎么不报警?”

我反问:“有证据吗?”

顾如笙一时无言,气得不轻。

作为当事人的我,倒是格外淡定:“先从蒋栩栩的身世入手调查吧。”

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大料。

7

车祸发生后,警方多次勘查现场,最终都以“意外翻车”盖棺定论。

如今时隔半年还想推翻结论,简直难如登天。

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另辟蹊径。

我对顾如笙说:“我们去一趟青山孤儿院。”

翌日,我们以资助孤儿为理由,来到青山孤儿院。

我当场捐款20万,校长高兴坏了,亲自推着我的轮椅走进资料室。

“我有个走失多年的妹妹,叫蒋栩栩。最近我打听到,她在这里生活过几年。”

校长闻言,立刻表示:“我记得这个孩子,好像被我们当地的富商领养回去了。”

说话间,校长也找到了资料。

我才翻开第一页,就彻底愣住。

顾如笙凑过来一瞧,同样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

附在资料上的照片并不是我们认识的蒋栩栩,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容。

我反复确认,校长一口咬定:“我见过这孩子,绝对不可能认错。”

我探听校长的心声,得到的答案是她没有说谎。

我看着陌生少女的照片,感到一阵后怕。

如果领回家的蒋栩栩是假的,那照片里的女孩又去了哪里呢?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我的沉思。

是蒋栩栩拨来电话:“姜恒,我们谈谈吧,你总不能让我在婚前就把孩子生出来。”

半年没见,她的肚子一定已经很大了。

我冷漠地说:“打掉吧。”

电话那边沉默3秒,接着哽咽起来:“姜恒……你不能这么对我……”

隔着电话,我听不到她的心声。但我猜得到,她一定在咒骂我破坏计划。

把姜弋的孩子算我头上,她可真敢想!

“这半年来,我也算是想通了,我和顾如笙才是天生一对。”

“蒋栩栩,我们分手吧,记得摘下我们的订婚戒指。”

这话一说出口,同时惊呆了电话两边的女人们。

我听到顾如笙的心里在尖叫:“疯了!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姜恒,你有病吧?”比心声更高亢的,是顾如笙说出口的话,“我把你当兄弟,你特么把我当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