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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6月5日,是芒种节气,与芒种最有关系的,当然是麦收了。我的家乡在河北山东交界之地,老话说“芒种三天见麦茬”。今天北方地区下雨,不免又有几分担心。

现在联合收割机,一天可收四五百亩,且直接脱粒了,可以说收麦机械化已经实现。然而过去收麦子的工序之复杂之劳累,实在是难以想象的。过去的人所受的田间的苦累,是难以承受的。在此,向那些受过多年田间重体力劳动的农民表示崇高的敬意,农民太苦了。

一、收割。

第一道工序是割麦。过去还有连根拔起的,地里没有麦茬,便于平整土地。割麦子要用镰刀,提前磨好,一人一把,天不亮就起来,也许洗脸也许不洗就下地了。身上要穿一件厚一点的衣服,一个是早晨起来气温低,再一个是防麦芒扎透衣服。一家人大人小孩都要上阵。割麦子要低头弯腰,左手拢住一缕,右手持镰割下,顺势摆放整齐。割麦子可是农村的累话,三个人一早晨四五个小时也就割一亩地。割麦子有丰收的喜悦,也有恶劣天气的焦虑。

二、捆麦。

一片地割完后,还要捆起来。一种是用麦杆自身作“腰子”(类似绳子),另一种是集上买了专用草“腰子”,一捆大约是成年人的细腰粗吧。

三、运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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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捆好的麦个,装到农用车上,过去的农用车是用牲口拉,牛、马、驴都有,驴比较轻便,吃的少,所以农村养驴的多。后来有了机动三轮,驴车就很少见,大家都开始吃驴肉火烧了,是不是真的驴肉,就不知道了。

四、铡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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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农村都有铡刀,用来切断麦杆,留着麦穗,铡麦子要三人分工合作,一人压铡刀,一人在右侧把麦捆送上铡床,一人在左侧将麦穗扔到麦场。

五、晒麦。

运到麦场上,就要缷车,把麦子平摊在场上暴晒,麦收时节,太阳往往是很毒的,干热风一吹,空气都是热的,皮肤晒得黝黑,人们都会戴一顶草帽,草帽下还戴一条毛巾。至少要翻场二次,让麦子晒干晒透。

六、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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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驴拉石磙,一圈一圈地转,把麦穗轧碎了,把麦粒轧出来。麦杆轧后叫麦秸,可以用来和泥抹墙等。也可以作柴火加热做饭。

七、起场。

起场就是三叉把麦秸挑出来,把麦粒堆起来,

八、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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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用木板扬锨,把麦粒向空中抛起,借风一吹,实现粒、糠的分离。麦粒重就落下来,麦糠就吹到一边去。可以说一项技术话,一般人还扬不了。

九、晒麦粒。这个比较简单。看到很多地方乡镇机关把大院敞开,让农民晒粮,还是应当称赞的。其实,所有县区级以下机关,都应该大门敞开,无论晒不晒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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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归仓。

在上述十个程序之后,就是交公粮了。古有皇粮国税,农业税是用实物交纳的。农业丰收了,可是农民要交的农业税越来越高,最高时每人平均七八百元。人均一亩地,一年下来,所剩无几。记得2000年湖北监利县乡镇书记李昌平上书总理,“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

农村的出路是什么呢?绝大多数农村的出路,是消灭农村。据一个千村之县统计,在近二十年因合村并居、拆迁,已经消灭了二百多个自然村。留守农村的,只是老人和孩子,还有部分妇女。很多年轻人进城买房子,不在农村居住了。

农业的出路是什么呢?小农经济的时代已经不复返了,在机械化的时代,农业承载不起过多的人口,农业向现代化农场转变。

农民的出路是什么呢?农民作为一种从业身份,实际上绝大部分青年了已经不种地了,可是很多企业,是否为农民上了社会保险呢?有多少农民做着最苦最累的工作而缺乏保障?有多少行业借口新就业形态,拒为员工交纳社会保险?国家已经取消了农业和非农业人中的划分了,可是在现实上还有区别对待。新农合、农村养老,有的地方农民养老金每月只有100元,能做什么呢?农民的孩子想跟父母进城上学,可是流入城市提出种种限制,造成了留守子女的大量问题,80%的孩子是留守儿童。

农民问题,才是中国最多数人的问题。抱住农民的思维、农民的身份不放,才是社会最大的问题。所有的农业生产大部分转化工业化生产,农业、农民、农村就彻底解放了生产力。

我们往上三代,谁祖上不是农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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