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同志你熟悉吗?他现在怎么样?”

1975年,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张春桥访问朝鲜,金日成在接见他时,忽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没想到前一秒还笑容满面的张春桥,顿时变了脸,压着满腔的怒火反问金日成:

“你问他做什么?”

“杨勇同志是志愿军司令员嘛,对他的情况我当然关心。”金日成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句,弄得张春桥顿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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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之时,杨勇正在南京军事学院学习,毕业之后历任总高级步校副校长、第二高级步校校长。当时杨勇统领过的老部队已经入朝参战,身边的老战友也相继奔赴前线,唯有杨勇多次请战却没有得到批准。

但杨勇坚信自己不会错过这一场战争,因此在步校任职期间,他多次号召大家要学习和研究抗美援朝的经验,还经常站在军事地图前,熟悉朝鲜的地名和情况,为上战场做准备。

1953年,毛主席任命杨勇担任志愿军第二十兵团司令员。当时美军正在筹划“夏季攻势”,李承晚又蓄意阻挠谈判的正常进行,因此彭德怀按照毛主席的指示,要求杨勇再歼李承晚集团一万人,巩固金城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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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了解情况,杨勇冒险登上前沿阵地亲自视察,并在战斗打响前亲临阵地,指导战士们如何应对一些突发情况。不到一天的时间,李承晚王牌部队被打垮,副师长被活捉。

不到一周的时间,敌人发起了1000多次反攻,志愿军顶住了上万架敌机的轰炸,逼得美韩不得不要求恢复和谈。这一仗,杨勇指挥第二十兵团歼敌五万余人,超过预定歼敌数五倍,收复178平方公里土地,迫使美韩不得不在停战协议上签了字。

停战第二天,杨勇乘车到前线慰问战士们,还亲自到攻下的阵地去看敌人的布防情况,有的时候一天要跑好几个地方。有一次,杨勇乘坐的吉普车遇到了朝鲜军马拉的反坦克炮车,军马见到吉普车受了惊,一扬马蹄子刚好踏上了吉普车顶,挡风玻璃顿时被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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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司机及时停下了车,但杨勇还是受了伤。金日成听说之后,专门派人送去了药品慰问品。

1954年春节过后,杨勇调任志愿军第三副司令员,一年之后,又被任命为志愿军司令员。杨勇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平壤拜会金日成。听说杨勇要来,金日成早早等在门口迎候,见到杨勇后快步上前,与他紧紧拥抱:

“祝贺你,司令员同志!”

“谢谢!谢谢金首相!”金日成激动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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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日成和杨勇同岁,很早以前二人就有过来往,因此这一次杨勇到访,二人更像是老朋友一般。金日成拉着杨勇走进会客室,紧挨着杨勇坐下,关心他头上的伤势好了没有。

“好了,全好了。”杨勇一边说着,一边给金日成看自己的伤口。金日成伸手摸了摸杨勇的头,笑着说他可是毛主席和周总理派来的特使,出了事可不好交待。杨勇也笑了,说自己福大命大,到哪里都能逢凶化吉。

吃过午饭之后,金日成邀请杨勇一同登上牡丹峰。站在山顶上,金日成感慨说平壤受到的创伤太严重了,杨勇当即表示,志愿军一定帮朝鲜人民重建家园,而且只用10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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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日成紧紧握着杨勇的手连声道谢,临别时还送给他一些人参香烟作为礼物。

回到志愿军总部后,杨勇调动大量的人力物力,帮助朝鲜重建家园。在有限的供给下,志愿军指战员节省出数百斤粮食和数十万件衣服,还用节省下来的津贴给朝鲜购买了大量的农具,帮助朝鲜发展农业生产。

随着朝鲜局势的缓和,中国开始和朝鲜商量撤军的问题。当周总理征求杨勇关于撤军时间的意见时,杨勇建议推迟最后一批志愿军撤出的时间,这样还可以帮助朝鲜再建设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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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勇的号召下,志愿军抓紧时间为朝鲜人民搞建设,每天的劳动时间甚至能达到十一二个小时。

回国前夕,金日成在平壤再次接见了杨勇等将军们,还安排了盛大的国宴欢送志愿军。在宴会上,金日成举杯对杨勇说:“全民盛意一杯酒,我们的情意都溶在这酒里,请你干杯!”

不善饮酒的杨勇一饮而尽,两人眼中都泛起了激动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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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勇在朝鲜的工作,给金日成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每次到中国,金日成总要邀请杨勇相聚,凡是有人到中国,金日成也从让他们带些礼物捎给杨勇。直到十年政治风暴开始后,金日成失去了和杨勇的联系,这才向张春桥打听杨勇的情况。

1967年,杨勇开始接受“隔离审查”,先被关在北京军区,后来又被转移到河北邯郸的一个农场。九大召开之后,毛主席亲自过问杨勇的情况,北京军区曾派人宣部恢复杨勇的军籍,但专案组的人仍逼迫杨勇交待所谓的“罪行”。

1971年,杨勇不慎摔断右腿,在周总理的保护下,杨勇被专机接回了北京,躲过了一劫。病情基本好转后,杨得志邀请杨勇去济南军区休养,那一年成为杨勇一生中最清闲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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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陈毅逝世后,周总理及时抓住机会推动落实老干部政策,中央为杨勇作出结论后,杨勇被分配到沈阳军区担任第一副司令员。一年之后,中央调杨勇到新疆军区担任司令员。

接到中央的通知后,杨勇顾不上收拾行李,匆匆赶往新疆上任。迫于当时的国际形势,杨勇一到新疆,就立刻乘车前往中苏边境线,一个星期在南疆走了近3000公里,回到乌鲁木齐休息了几天,杨勇又前往北疆视察,将中苏边境几个主要国门的情况都烂熟于心。

对新疆的情况有了初步了解后,杨勇向中央汇报了修建天山公路和南疆铁路的计划。周总理亲自召开政治局会议,讨论通过了天山修路的计划。1975年,金日成打听杨勇的下落时,杨勇正在带领部队奋战在天山山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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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皮定钧飞机失事殉职之后,杨勇本想到福州担任司令员,但中央没有采纳杨勇的意见,而是让他到总参工作。1977年,杨勇率团访问朝鲜,金日成闻讯派人陪同,并叮嘱参观不要安排的太紧张。

1982年,杨勇被查出患有肝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每当有人来看望他时,说不了两句关于自己的话,杨勇就主动将话题引到了工作上。临终前,杨勇交待家人,自己死后什么要求都不能提,一切听从组织安排。

1983年元旦刚过,杨勇在301医院病逝,享年70岁。远在朝鲜的金日成听说之后,亲自打电话给中共中央,代表朝鲜人民深切哀悼杨勇的离世:

“我们又失去了一位难得的好战友。”

参考文献:

[1]金日成与杨勇的深厚友情[J].党史纵览,2002,(04):48.

[2]曾长秋.杨勇在朝鲜[J].党史纵览,1995,(03):25-27+1.

[3]宋凤英.杨勇在“文化大革命”中[J].党史纵览,2006,(02):19-22.

[4]舒云著. 杨勇故事. 北京:解放军出版社, 2014.12.

[5]冯光宏编著. 十大参谋长:将帅传奇人物纪事. 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 200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