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太之子、郭碧婷之夫向佐，自从闯荡娱乐圈以来，一直备受非议，惯常被骂。
然而最近，大家突然发现他找准赛道了。
起因是他的这条微博。
早前有小道消息说李胜利要移居香港，向佐表示这必不可以，我要代表正义惩罚你。
随即一通输出，大扬他的男儿气概。
尽管这则新闻很快被发现是假消息，但不影响网友们为向佐的发声欢呼叫好。
他们说这一波啊，是以黑扫黑，以暴制暴，是把中国功夫实践到了最合适的地方。
还建议向佐如果真想行动，可以直播执刑现场，让大家助力完成赛博群架。
向佐似乎备受鼓舞，还乐此不疲地回复网友，以表示自己严肃认真，没在玩梗，似乎把痛击李胜利当作了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为啥大家这次都支持向佐？
还是因为李胜利所作所为太荒唐了。
新闻早就报道过，这人涉毒涉黄，暗地经营色情产业链，勾结韩国政界和警界，受害者无数，比吴x凡还罪恶。
但最终仅仅被判处有期徒刑1年6个月。
最近，一部与他有关的纪录片上线——《Burning Sun：揭露韩流聊天室的秘密》。
以更直白的视角，更残酷的事实，揭露了他与更多共犯的丑恶嘴脸。
罪恶不该被轻描淡写地定义为心照不宣的潜规则，聊天室的秘密终于被曝光在日光下。
首先要从2016年的一起案件说起。
当时，韩国创作歌手郑俊英被前女友指控非法拍摄私密影片。不少媒体第一时间跟进调查，警方也很快参与其中，询问了郑俊英。
按流程，他应该向警方提交个人手机。
然而，他没有，反而伙同律师将处理后的手机交给一家私人鉴识公司。
再看警方，应该要求私人机构交出手机，并对删除数据进行恢复，以便掌握证据。
然而，他们也没有，仅仅只是轻描淡写地要求私人机构提交一份检查报告。
有泄露的音频证明，郑俊英的律师曾以权威的名义向私人机构施压：
“能否恢复，对我们来说完全不重要。”
“警方表示，最好就说不能恢复。”
“这只是一起不必要的案件。”
结果如他所愿，手机数据被声称无法恢复，这起案件最后以撤诉告终。由于证据链不完整，提出举报的前女友害怕被指控诬告，选择自保让步，并公开声明他没有错。
值得一提的是，前去劝说这位前女友的代理律师，来自KBS电视台。郑俊英参演了其出品的国民综艺《两天一夜》。
随后，郑俊英火速召开发布会，为自己正名；粉丝也一拥而上，高呼哥哥是无辜的。
多方利益运作下，真相被埋没，犯罪者被包装成无辜清白的人，而追求真相的记者和媒体反而被描述成十恶不赦、滥用舆论的恶魔。
——直到2019年。
突破口还是这支手机。更准确地说，是手机里的曾经被声称无法被恢复的那些数据。
得知真相的人不愿沉默，于是它们辗转流传到另一位记者手中，牵连出大量令人发指的聊天记录，拼凑出一个团伙的丑陋罪行。
前几年，霍尊因为情欲群里的露骨发言，而被网友们钉上耻辱柱。此时此刻，如果他看到这些发言，或许会忍不住为自己喊冤。
因为肆无忌惮地点评某些女性，是里面最普遍的一类行为，对他们来说比呼吸还简单。
“她们以前还是我的玩具。”
“她们现在就像垃圾。”
这帮人更常做的，包括：
性骚扰。
先是在酒桌上故意给女孩灌酒，然后降低她们的防备，最后施以咸猪手。
非法拍摄。
在韩国，这被称为Molca，即“隐藏摄像机”，是指女性在不知情且被羞辱的情况下被拍摄。拍摄后，影片会向外传播。
“她晕过去了，所以可以用闪光灯拍。”
“你强奸了她哈哈”
迷奸。
一次聚会中，女孩们表示，喝酒后不久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随后不久，一段影片被上传到聊天群中，内容是双方发生性关系的视频，中途还有人打开房门，开玩笑一般进行拍摄。
轮奸。
某次粉丝见面会前，郑俊英在酒店和圈内好友一起轮奸了一位失去意识的女性粉丝。同时，还有其它人员在现场，进行了非法拍摄。
事后的对话里他们以调侃的语气消解了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好似只是吃了一碗饭。
“昨天有品尝到大邱的滋味吗？”
“可以说是我一生中最有趣的夜晚。”
“她摔倒时头骨撞在地上的声音，俊英哥和我都惊到了。”
性暴力。
强行拖拽某位女子，即使对方百般挣扎也不松手，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乃至是，情色交易。
打南边来的富商，打北边来的投资人，各有各的喜好。但没关系，在这里，胜利都会为他们搞定，保证每个人都能“宾至如归”。
几乎我们能想象到的一切与性有关的罪恶，都能在他们的聊天记录里窥见一角。
用词之粗鄙，让人感慨人性的下作与肮脏。
糟糕的是，涉事人不少都是知名韩国明星。言谈中，他们把女性，尤其是身为他们粉丝的女性，完全视作可供挑选的商品。
仿佛成为偶像，就是为了让他们获得在这个巨大货架上挑选采购的机会。
而他们彼此分享这些女性的影片，俨然是一种对战利品和所有物的炫耀。
以聊天记录为切口，记者们注意到首尔江南区一间名叫Burning Sun的夜店。其幕后的CEO以及主要参与者，正是李胜利。
他本人会出现在夜店里当DJ，吸引到无数女性粉丝来到这间夜店。自然而然地，也引来更多目的暧昧的男性客人。
最受欢迎的时候，这里的一个卡座位置可以卖到六万英镑，还相当抢手。
可想而知，愿意花大价钱进场的VIP，想体验的当然不是普通服务。他们也很好奇自己可以买到多么极致的快乐。
为了满足VIP们，李胜利雇佣了专门的MD（皮条客）。而他们的职责之一，就是确保俱乐部里有女孩来招待VIP客人。
这里的女孩是一种统称。她们往往不是专门的从业者，也可能只是来这里玩的普通顾客。
很大可能，就是李胜利的粉丝。在自己未曾意识到时，她们就成了爱豆的碗中肉、桌上餐。
MD们会偷拍那些漂亮女性或者喝醉了的女性照片，发给男性VIP进行挑选。
也就是说，他们把整个夜店都变成了自己猎艳的地方，无论对方愿不愿意。
一旦被VIP单方面选中，MD们就会想方设法让女生吃下药物，失去意识，随后把她们送去VIP的房间或车上，成为对方享乐的工具。
女孩们都以为自己是来消费的，没想到反而成为被消费的对象。
夜店深处，专门准备了守备森严的房间——在这里发生什么，都没人能听到。
不是所有受害者都会保持沉默，但施暴者往往很难得到具体的惩罚。
一方面是因为狡猾的VIP们找到了躲避罪罚的诀窍。他们要求女孩们拍下笑着的照片，然后声称她们自愿发生关系，不存在暴力和强迫。
另一方面也和李胜利的悉心经营关系密切。
从韩国本土的商人政客、警察总长，到日本、中国以及其他地方的投资者，都是他的座上客。
李胜利是如此相信自己的影响力，他认为只要自己开口，就能让世界各地的人为自己奔走说话，“至少能动员首尔江南夜店圈的人。”
这种自信是有迹可循的。
夜店门口有顾客被安保人员暴打，肋骨多处骨折，然而到场的警察对施暴者熟视无睹，却抓捕了受害者。
聊天室成员之一、韩国某乐队成员崔钟训，曾经因为酒驾被抓，但某个警察为他取消了惩罚，还友好地祝他生日快乐。
没有人觉得意外，大家把这当做一种理所当然的特权，认为是自己应该享受的。
同行拍了夜店的内部照片去举报，警察总长堂而皇之地滥用权力，私下为他们解决了麻烦，“他们是因为嫉妒而告的”。
包括开头提到的郑俊英事件，之所以能被高高拿起，草草放下，糊弄了事，轻率结案，都少不了背后这位警察总长的积极推动。
这些人早已成为无法分割的利益共同体。共同犯罪、相互庇佑成为维系他们关系的纽带。
所以李胜利们无法无天，肆无忌惮。
很讽刺，女孩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付出自己，为李胜利筑起了庞大的商业帝国，帮助他在富商官员间活得如鱼得水，换来了“胜茨比”的诨名。
同时，正是这些富商官员的存在庇佑着李胜利，让这些女孩们无法为自己争取正义和公道。
她们像是被投入猎场里参与围猎的鹿，只能躲藏和逃跑。直到终于有外力参与进来，尝试推翻猎场的围墙，还她们以自由。
记者朴孝实和姜京允就是那股外力。前者是第一个站出来追踪报道郑俊英事件的记者，而后者是在收到聊天记录后努力追求真相的人。
整个调查过程中，她们受到的阻碍和遭遇的精神压力是显而易见的。
2016年，郑俊英开完澄清发布会后，他的粉丝以及某些“自称反女权主义”的男性，一直在持续不断地对朴孝实进行攻击。
他们把一切怪罪到朴孝实的头上，认为她毁掉了这位大明星好好的人生，诅咒她“去死”。
她会收到恶意的评论和邮件，在凌晨接到不怀好意的电话与短信，发送来淫秽图片和脏话。
这些攻击让当时怀有身孕的朴孝实精神崩溃，连出门都很困难，陆续流产两次。
姜京允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收到聊天信息的时候，她也怀有身孕，情不自禁地担心自己是否也会遭遇这样的网络暴力，是否也会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但她坚持，真相应该被人看到，应该有人去为那些受到伤害的人讨回公道。
此时应该感谢的还有另一位女性——具荷拉。她说，她看到他们手里有很多不正常的东西，所以知道姜记者的报道是对的。
也是她主动向姜京允伸出援手：“我要怎么才能帮到您？”然后从崔钟训那里撬开了真相的门。
而她之所以愿意做这些事，是因为她同样是“色情偷拍影片”的受害者。她知道那种不安和痛苦，多么让人煎熬。
女性与女性就这样结成了一张坚实的网，与官商勾连的李胜利们相互角力。
好消息是，这些人得到了惩罚。
崔钟训因参与集体性侵，获刑两年半。
郑俊英获刑六年。
李胜利犯下性交易、挪用公款、性暴力和暴力教唆等数罪，被判18个月监禁。
坏消息是，我们毕竟在现实里，而不在故事中。这些顶着明星光环的犯罪者，那些道貌岸然的无耻之徒，得到的惩罚远远不够。
三人中获刑最重的也只有六年，李胜利的罪行如此不堪，却仅仅监禁18个月。
如今三人都已出狱。
而且得到了粉丝的热烈欢迎。
甚至还在计划着如何复出。
韩国的夜店也没有因此得到整改，药物依旧在被滥用，女性依旧在受害。
BurningSun显然只是其中的小小缩影，更多罪恶依旧隐藏在黑暗中。
反观受害女孩们，长久地生活在焦虑和郁闷中，不安地揣测自己是否被拍下过照片，是否有影片被泄露给更多人，是否已经被无关人等看过自己的私密。
探索出真相的姜京允，同样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朴孝实的处境，被那些狂热粉丝人身攻击，被骂“女权婊”，被持续骚扰了三年。
而具荷拉，在2019年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这和她遭遇的网络暴力不无关系。
好像一切都和过去无数次发生过的那样——犯罪者逍遥，受害者煎熬。
想起之前另一部纪录片《追查“痴汉”》。
记者们耗费心力，去追查偷拍网站背后的主使，结果主使逃之夭夭，还有空反过来隔空挑衅；而受害者战战兢兢，活得疲惫不堪。
人们希望让真相水落石出，期待坏人受到惩罚，但现实往往是真相归真相，惩罚归惩罚。加害者并不总需要付出与罪行相匹配的代价。
毕竟我们从来不曾生活在童话故事里，所以比起那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传说，更常听说的是杀人放火金腰带的惨痛现实。
很多人因此感到悲观，觉得这似乎意味着这些人的奔走没有意义，没有改变任何现实。
但我还是觉得真相是有价值的。
如果永远没有人站出来，那么真相永远不会为人所知，就永远会有更多人蒙在鼓里，成为下一个，再下一个受害者。
说出真相的人们，是为他们，更是为我们，敲响警钟。
就像姜京允说的那样，“我只是把一粒鹅卵石扔进一个大池塘，所以没有出现巨浪也很正常。”
池塘终究会归于平静，但曾经泛起的涟漪也许早已经改变了某些既定的轨迹。
任何时候，直面问题总比逃避问题要好得多。只有先看到现实，才有机会去改变现实、重写现实，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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