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都说大爷大妈的广场舞队是个小社会,直到我加入其中,才有了深刻的体会。

一个异性舞伴,让我拥有了大半辈子从未体验过的幸福和悸动。

旋转、跳跃、我一闭眼,却险些被他害得家破人亡。

“你去和你的灵魂伴侣过吧,滚出我家!”

直到老伴儿吵着要离婚,我才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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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叫刘宝琼,今年62岁,退休前是一名肉联厂的普通工人。

我这辈子不容易,少年丧父,母亲把我们三姊妹拉扯长大,小时候缺衣少穿,物质和精神都不富足。

等到了能嫁人的年纪,丈夫是经人介绍的,自然谈不上什么爱情不爱情,那个年代女人成家后除了要好好工作补贴家用,家里家外更是一把抓,丈夫沉默寡言,好喝口小酒,每每回家就是往床上一躺,我们夫妻多年来没什么话聊。

后来,终于把儿子养大了,娶了媳妇,我也熬到了退休的年纪,我心中暗暗发誓,要活出风采活出自我,人生最后的短短三十年,我要成为货真价实的自己!

然而,眼看退休还没两年,我却迷失了方向,别说活出自己了,整个家庭都岌岌可危,险些覆灭在我的愚蠢之下。

“老林,求求你,都是我一时糊涂,才干下这样的蠢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今天,我特意把儿子儿媳叫回家,当着俩孩子的面,扑通跪在丈夫老林的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碰那些脏东西了,任谁来游说,我也不上当了,只求你别离婚!”

老林将头扭向一边,全然不理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苦苦哀求,这个向来少言寡语的男人,虽说有些大男子主义,可我们俩毕竟平平淡淡过了一辈子,如今老了居然面临分崩离析的局面,我实在不甘心!

我求了很久,丈夫仍然不为所动,我心一横,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冲到厨房拿来一把菜刀。

“我知道,想要你原谅并不容易,这样吧,为了能长记性,你亲自把我的手砍下一只,你放心,我绝无怨言!”

一边说着,我一边拿起菜刀,作势在手腕上比比划划,说实话,我也痛恨这管不住的手,害了我们全家。

“行了!妈你闹够了没?”

终于,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儿子忍不住出手了。

“按理来说,我们做小辈的,父母感情的事不该管太多,但是,妈你一直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街访邻居看笑话不说,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啊!”

见我悻悻的将菜刀收了起来,儿子又转头教训起了老林:

“爸,妈妈这次是做错了事情,但你也不想想,事情的根源是什么,要是你多关心妈的状态,多陪陪她,她至于变成今天这样吗?”

听完这话,老林低头不出声,我也沉默着,只有一直看戏的儿媳,从鼻孔里轻蔑发出声音: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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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也不怪儿媳幸灾乐祸,当初我刚刚退休没多久,她就查出怀孕了,由于是远嫁,亲家不方便赶过来照顾小孩,原本说好了,从陪产到坐月子,以及孩子上幼儿园以前的照管,由我多帮衬些。

可是等她怀孕9个月即将临盆,却是我们老年交谊舞团进军全省“舞林大赛”决赛圈最关键的时期,我思虑再三,硬是找借口推脱不管孙子,也要参加比赛。

对,那时的我就是个“舞痴”,为了跳舞,不惜抛家弃子,而这么做的代价,是与儿子离心离德,与儿媳更是月子仇不共戴天。

这一切,都要从我退休迷上交谊舞说起。

刚退休那阵,我便开始研究起小区附近的老年文娱活动,在小区大礼堂,一种之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双人舞蹈引燃了我的兴趣。

跳舞的人通常是一男一女,男的身穿挺括西装,女的身穿亮片长裙,两人勾肩搭背,在舞池里旋转,如鱼入水,似鸟投林,舞姿优美,跳得是如痴如醉。

“这位女士,您也对我们的舞团感兴趣吗?”

见我看的陶醉,一名身材的高大的大爷上前搭讪,他开口尊称“女士”,这是我活了六十年,从未听过的称呼。

“我就是...先看看,你们这个,怎么收费啊?”

起初,我对此类活动很有戒备心,毕竟手中的退休金也不宽裕,还得给儿子攒着,于是开口先问了收费问题。

“没事,看看不收钱,试试更不收钱。”

谁知这位大爷是个自来熟,他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拥着我滑入舞池,不得不说,大爷很有经验,他边现场教学边鼓励,说我身段柔软底子好,甚至说,应该“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要是早些年你有这个条件,那还有杨丽萍什么事?”

几句话,把我夸得晕晕乎乎,说实话,我为家庭当牛做马几十年,从未收到过半句夸赞,而短短十分钟的舞蹈,他却说我像天上的星星。

“正式介绍一下,我姓欧,是咱们小区夕阳红交谊舞团的团长,敢问女士芳名?”

当天,我不但告知姓名,还把自己以及家庭的所有信息和盘托出,我与欧团长约好,第二天就加入舞团,成为他们的一员。

至此,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我从一个与社会半脱节的老太太,变身自信心爆棚的社团成员,从此如痴如醉,卫生不搞了,饭也不做了,彻底告别了以前围着老公儿子和灶台转的日子。

渐入佳境后我发现,舞团是个小社会,拜高踩低、互相攀比的行为比比皆是,为此,我掏空微薄的退休工资,花大价钱购买舞裙,我没白没黑的练习,只为能离第一排,离C位更近一些...

时间长了,我又有一个新的重大发现,那就是整个团队的灵魂人物欧团长,手握生杀大权,只要搞定他,那么在舞团的地位就能直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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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开始学着其他团员那样,笨拙的给欧团长送土特产,这招非常管用,每送一次,我就离C位更近一步,立竿见影。

然而,我毕竟是个普通工人,稳居C位的那几位老姐姐,不是儿子开工厂,就是丈夫当大官,要么人家自己就有8000每个月的退休工资,拼财力,我是无论如何都拼不过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练舞都提不起兴趣,我痛恨命运不公,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有些人从生下来就在罗马,这样的出身,我是怎样都扭转不了的。

欧团长似乎发现了我的不对,那天练习时间,他破天荒让我来当他的舞伴,这在舞团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我在他怀中开心的旋转着,感觉自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被万人敬仰。

“人人都会有烦心的时候,别在意。”

练习结束后,他单独约我吃饭,我再次受宠若惊。

“就拿我来说吧,虽然在外人看来,我老婆去世了,没什么牵挂,儿子又是个大老板,生意做得挺大,但这几年的生意多难做,做的人才会知道,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欧团长冷不丁提起了他的家庭成员,这可是难得,以前问起来,他一直都讳莫如深,看来,他真把我当自己人了,想到这儿,我心里美滋滋的。

“宝琼啊,你们家一般谁管钱啊?这小区的房子当初可是不便宜,记在谁的名下啊?”

我一看,人家都跟你掏心掏肺了,我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于是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情况,包括家里老伴儿管钱,当初买房时担心挤占老伴儿的单位分房福利,房子记在我一人名下等等,言无不尽。

“欧团长,其实我当初第一次见您的时候,就万分仰慕,希望以后我能多多的为咱们舞团出力,也请您给我机会。”

我说得特别诚恳,这也的确是我的心声。

“想出力的人多了去了,说实话,以你的财力,连门都还摸不着,但是我现在有一件私事只跟你提起,别人我都没说,要是你愿意,咱们关系可就不一般了。”

他吃了几口菜,偷偷观察我的反应,见我一脸好奇,才慢悠悠道出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