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受教育程度升高,高等教育入学女性超过男性(存量和增量)是一个重要转折点。虽然在当下环境中,教育红利走弱,但对不同地区,性别平等跨度之大的宏观视角看,通过教育获取更好机会去更公平自由的地方发展,远比通过彩礼在落后的地方保障自己要强得多。

很多女性之所以付出巨大努力也要离开故乡,去往更大的城市,因为要摆脱故乡的不公平。这种不公平达到了如此的程度——男性可以返回的退路,家乡可以继承的资产和社会关系资源,而许多女性所能遇到的是有些局限的角色要求,所以相对于男性偶尔用故乡来温暖治愈自己,很多女性更想远离。2024年,这仍然是一部分环境的底色。

不知道多少人注意过这个现象:幼儿园、小学男生多,大学则倒过来,按学历层次的性别比来看,大学阶段女性数量在持续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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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统计局数据

2022年不仅是人口转折年,这一年中国首次经历人口负增长,同样是这一年,本科入学招生468万,其中女性295万,占比63%;从总体存量上来看,高等教育在校生中女生为2903.3万人,比2021年增加122.5万人;占在校生的50.0%。其中女研究生为187.1万人,占全部研究生的51.2%;普通本专科、成人本专科在校生中女生分别为1831.2万人和531.4万人,占比分别为50.0%和56.9%。(统计局数据)

过去,我们面对动辄110~120:100的出生性别比(以女性出生率为100,男性的相对出生数量),高于自然均衡下107:100的比例,会问那些女孩子都去哪里了,怎么会多出来这么多男孩。而今,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可以延续提问:到了大学阶段,那些男性都去哪里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独生子女政策带来的出生性别比快速失衡,人为选择的因素不可忽视,更重要的是在随后的境遇区别上,男女成长整体上看差异始终存在。不过同时因为独生子女政策,女性也面临分水岭,执行政策严格的地区,尤其是城市,虽然时代观念的变化迟缓,但只有一个孩子的情况下,女孩也获得了同样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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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重男轻女比较严重的地区,女性通过考学读书脱离原生环境成为重要选择,此时学业的突破不仅是进入新环境的途径,也是谋生空间、独立自主的基础;过去二三十年快速的城市化进程,让大多数城市敞开大门迎接新进入的年轻人,2000年城镇化率约为36%,而今已突破65%,能被称为红利的时代一定包含相对公平的机遇,因此高等教育的性别比趋于平衡。

大学里的男生都到哪里去了,无论是高考大省,还是相对没那么卷的省份,我们拉平了看,高中阶段开始女生数量就已超过男生,到了大学阶段,以前述统计的2022年数据看,每100个女生对应不到59个男生,高等教育阶段年度招录女生数量超过男生最早出现在2010年。

也许有人质疑国高考和教育体系,但自恢复高考以来,包括以往男性录取数量高于女性的时期和现在,高考模式并未有大的改变,而且也暂时没有谁能提出更公平和效率的模式,因此教育和考试造车的男女高等教育录取率差异之说不成立。

也许,因为生存环境不平等,女性更要逃离落后地区,去往相对两性公平一些的地区,教育资源的平等成了对抗其他不平等的解决方案;因为就业条件的不平等,女性在学习上的投入度更高,只有这条路能带来相对更好的选择。(以上不探讨身边个例,宏观视角)

当然随着高等教育性别比差异,年轻人开始面临婚恋需求的变化,女性与男性“时空错配”显得愈加严重,首先近十年高等教育女性数量增长,缺少足够对应的学历的男性,虽然学历不能作为唯一区分因素,但属实是重要因素,在任何层面上纲上线都不能绑架人们放弃择偶时候的某些要求。学历的性别数量差异,在年纪相仿的跨度上,持续存在,同时进一步影响就业和收入,这进一步拉大了男女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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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女性比例随着城市规模上升,不少人口扎堆流入的大城市女性数量超过男性,尤其是适婚年纪的女性。因为留下来的婚育成本结构不同,高中低学历和就业状况的女性留下的概率,大于男性,看似是大城市更包容,实则内卷程度并不低,自会不过女性在大城市面临的环境更自由,外部传统束缚更少,所以即便是主动被动单身,在许多人看来也是最优解。

同时,男性在大城市发展不顺的情况下,返乡的机会也可以作为对冲平衡。不同群体婚恋环境的二元化,已经超过了城乡差异,教育和事业发展好的女性去大城市卷生活,没有走出去的女性则在卷彩礼的门槛,以此平衡自己的利益;当然同样也有人利用这种二元差异的传统、新观念的不同,来强调其中对自己有利的一部分,这个不分男女,宏观视角永远是复杂不能一刀切的。

我们的性别平等在快速进步,也不能否认跨度仍然很大,同一个时代,却在不同地方、不同人群中有跨越时代的价值观,同龄人,可能生活成长在相差100年的性别观念差异中,并且能找到各自安居的选择。教育、生育政策、经济发展、城市化、技术革新持续的变化,如同众多河流在出海口慢慢形成新的冲积平原,为两性平等提供更多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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