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因为宿舍矛盾,我的室友想要弄死我。

我搬出宿舍,租房到了学校南门的小区。

她和男友租房在我楼上,半夜嗑嗨了,想要我的命……

1

一个室友能做什么恶毒的事?

我住在8栋213,一个4人间研究生宿舍,我是宿舍长。

申请调整宿舍失败以后,室友吴蕾的所作所为,已经一只脚买进了刑法的领域里。

我的床上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图钉。

我睡觉时想把枕头撸平,结果扎到三根针。

在浴室洗完脸,拿毛巾擦脸的时候,我发现毛巾里藏着一小块壁纸刀残片。

按照毛巾纹路放的,很难发现。

我没有证据证明是吴蕾做的。

我跟她对峙的时候,她总用那张无所谓的脸应对我。

我的愤怒就像打到了棉花上。

吴蕾的嬉笑在我看来,是战胜者般的笑容。

我们宿舍三人和吴蕾不是一个专业,活动时间不同。

她有充足的时间避开我们,自己待在宿舍里。

我再不有所行动,也许不久之后,那些利器就会在半夜抵上我的喉咙。

2

「以后我不用卫生间,我就拉在床上给你们看!」

「到时候你们别嫌恶心!」

吴蕾把包发巾一把扯下来扔到地上,大声嚷着,然后开启了脏话模式。

我真纳闷,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嘴里怎么能吐出这么脏的话。

事情的起因是有人用完卫生间,不清理。

「谁之前洗澡没有清理干净?」

「头发,还有搓下来的泥,可都堵着出水口呢,粑粑也黏在马桶上面!」

宿舍里,晚上九点多,前一秒林珍嚷嚷着要去洗澡,下一秒就从卫生间里退了回来。

我和胡玉静对视了一眼,吴蕾湿头发上包着发巾,在床上玩游戏。

胡玉静看不下去了,说:「吴蕾,刚才你是在洗澡上厕所,没清理吧,而且今天也是你值日。」

林珍的火气更大了:「真是服了!用完卫生间也不清理,每次该你值日都是秀文姐在打扫卫生,你能不能动一下呀?」

自从我开学担任宿舍长以后,自掏腰包,买了清扫厕所的工具,带头清理宿舍卫生,并规定同宿舍的人轮流清洁,浴室即用即清。

由于吴蕾来的晚,头一个月我没把她排进去。

第二个月,我告诉大家我排了一张新的值日表贴在卫生间门口,但吴蕾视而不见。

为了平息宿舍矛盾,轮到吴蕾值日,有时候我直接顺手干了。

每一次都这样,反倒让她养成习惯了。

吴蕾冲着林珍说:「姐妹你没事吧,别人宿舍无论打扫卫生还是打热水,大家都很积极,顺手帮帮别人也没有怨言,你们怎么这样啊?」

我知道换位思考、设身处地不在吴蕾的词典里,但我还是忍不住说:

「大家既然住在同一个地方,就应该担负起相同的责任。」

「每个人都需要使用卫生间,自然每个人都有义务清理,要不然就不要用。」

没想到吴蕾爆出了直接屙在床上的花式威胁。

我脑子里第一反应的是杰克船长前妻的英勇事迹。

作为宿舍长,真是心累,我以为都上研究生了,大家都成熟点了。

能够同吃同住,同甘共苦,没想到还是鸡同鸭讲,鸡飞狗跳。

我大学毕业以后到部队服役两年,退役之后又工作了一年,最终决定考研。

我分到了一个四人间宿舍,上床下桌,独立卫浴。

宿舍里有两人跟我同一个专业,戴黑框眼镜、梳马尾辫的胡玉静,留着长发的林珍。

我们三个人报到当天熟悉彼此,由于我年纪最大,她们一致选我做宿舍长。

最后一名室友十一假期以后才报到。

披肩长发,穿着时髦,她叫吴蕾,跟我们不是同专业。

没想到,入住第一晚吴蕾便有「雷」。

我课业之外,参加了学生会,课余时间兼职,晚上躺倒在床上,眼皮就止不住打架。

胡玉静和林珍也是正常人的作息。

研究生宿舍楼晚上不限电,吴蕾白天不起、晚上不睡。

我很好奇这样的人是怎么考上研的。

让人难受的是,她醒着大家都得醒,她睡了大家都得睡。

凌晨两三点还在和男朋友打电话、发语音,肉麻话的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打完电话,游戏开黑,刷短视频,而且外放,不戴耳机。

每天早上闹钟定到六点,铃声可能是狗吠、猫叫、大提琴演奏,却永远叫不醒她自己。

多次发生激烈矛盾以后,吴蕾说:「早睡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戴耳机。宿舍的灯我说什么时候关就什么时候关,我已经做了最大谈判让步。」

这也叫让步?列强来了都得流眼泪。

对于这类人,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除了采取以暴制暴的方式,恐怕别无他法。

但那时候我以为,这并不是最优选项。

一个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闹掰了,住在一起会很难受。

发生了矛盾,作为宿舍长,我还是尽量居中调和。

我们剩下三人买了隔光窗帘、隔光眼罩、隔音耳塞。

接下来的日子里,吴蕾继续展现她「雷人」的生活习性。

无论宿舍谈论什么话题,她总在我们兴起时爆出「唉」「切」「呵呵」的语气词。

卫生间完全变成自己的私人区域,晾衣处简直就是自己的衣柜。

喜欢窝在床上吃东西,重口味外卖一次就买好几包。

今天的宿舍是猪脚味儿,明天就是螺狮粉味儿,后天是臭鳜鱼味儿。

吃完的垃圾袋如天女散花般随便乱扔,吃不完的留在宿舍发霉发臭。

兴致来了会在宿舍吸根烟,打哈欠、流鼻涕,有时候嗓子不舒服随地吐痰。

3

在宿舍四人群之外,我又建个三人小群,专门用来吐槽。

群的名字是「8栋213」,林珍改成了「无雷」。

「林珍,你可太有才了,这个群名字真棒!」

「静姐,我真是怕了她了,她就是个雷,是个害群之马,是一颗老鼠屎。」

「她不在的时候,是我们宿舍的节日。」

饱受摧残一个月,我觉得吴蕾绝无改变自己、融入宿舍的可能。

两个人私底下换宿舍,学校一般不会管,但哪个宿舍又能接纳这样瘟神呢?

吴蕾看起来很享受和我们的摩擦,自己绝不会主动换出去。

作为宿舍长,我计划去申请调整宿舍,要求学校把吴蕾调整到别的宿舍去。

至于去哪里,我管不着。

我填好《宿舍调整申请表》,准备了一份10页的控诉书,里面详细叙述了吴蕾折腾宿舍的种种恶劣行径。

我打印好文件去找辅导员,他是我把吴蕾调出宿舍的第一关。

没想到三级审批表的第一级我就无法通过,更不要说找其他领导签字了。

「年轻人心智不成熟,有点小矛盾很正常。」

「尽量克服吧。你们同学一场,还要一起过三年呐。」

「你们互相体谅、各退一步嘛。」

专管研究生的辅导员漫不经心地翻了翻我递上的《宿舍调整申请表》和控诉书,对我说了以上这番话。

各退一步?我苦笑,退往何处呢。

我又把吴蕾折腾大家的事简明扼要讲述一番。

听我说完,辅导员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们是不是报团欺负她?」

「别说没有。听同学说,你们三个女生都用一样的窗帘,唯独吴蕾没有窗帘。」

「你们半夜还把她关在外边。不是一个专业的感情自然不深。」

我表示,老师你被蒙蔽了,这些都是半截子事实,歪曲了真相。

搬进来第三天,由于我们一直抗议吴蕾晚睡,她在宿舍楼道里演了一出戏。

凌晨1点之后,我向室友分别说「晚安」。

暗示要睡觉了,希望吴蕾把手机音量关掉或者戴上耳机。

吴蕾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胡玉静和林珍对视了一眼,给我抛来「看你的了」那种眼神。

我下床去关灯。

我还没碰到开关,就听见吴蕾说:「别关,我还不睡呢,别这么自私哦。」

我无奈地说:「吴蕾,该睡觉了,明天早上还有课。」

「我没课啊。」吴蕾依旧在玩手机,说:「是不是嫌我烦,你们可以搬出去住啊?」

胡玉静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不睡觉已经三天了。」

林珍说:「凭什么我们搬出去,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好。我走!」

吴蕾突然爬下床,床架子发出剧烈的嘎吱嘎吱声。

她只穿着内衣快步走出宿舍,「哐啷」一声大力把门关上。

然后「咚咚咚」开始捶门。

「开门啊,求求你们,不要把我关到门外。」

「我知道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们开门吧。呜呜呜……」

宿舍里,剩下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在床上凌乱。

我们女生宿舍是防盗门,外面门把手不能转动,人在外边只能用钥匙开门。

我已经隐约听见附近几个宿舍开门的声音,走廊又开始有人说话:

「发生了什么事?」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犹豫了一下,下床开门。

大半夜的,毕竟不能把她锁在外边,影响不好。

走廊里有一些人影在左右摇晃,探头观望,小声议论着。「是213的。」

「又在作妖……」

「把人关外面了,衣服都没穿。」

「她们都是热控专业的,抱团欺负别人。」

有一个有正义感的女生指着我说:「你们大半夜的把别人关在外面?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我无语,把吴蕾拉进门说:「别闹了,赶紧进来吧。」

吴蕾低头走进门,进宿舍以后昂起头看着我们。

林珍翻了个白眼:「谁不让你进门了?你自己出去的。」

灯光下,我看到吴蕾眼里闪烁着战胜者的得意。

听完我的讲述,辅导员撇嘴一笑,我也不指望他相信。

他说:「你知道咱们这个校区有多少学生,多少宿舍?换你一个事小,大家都要换怎么办。」

「吴蕾刚和你们熟悉了,又要搬到陌生的环境里,是不是有些残忍,你们要从吴蕾的角度考虑考虑。」

「当然要求换宿舍是你的权利,但是你是学生会干部,也是宿舍长,社会经历也丰富,要体谅老师和学校的难处。」

辅导员说完这句话,和颜悦色的表情收起来不见了。

我知道这是结束谈话的信号。

辅导员的想法是,你们怎么解决跟我无关,反正不要闹大,压下去就好。

「好的,老师,调整宿舍的事我再想想。这件事请您不要告诉吴蕾,以免……火上浇油。」

辅导员点点头。

回宿舍的路上,我决定,我要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