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起来的四川人,相当可怕。
不止你朋友圈每天两万步的那几位。
登幽州的陈子昂,念天地之悠悠,一个人就启动了唐诗的春天。带动后世诗人,扑向边塞、田园;张方平读过三苏,建议他们出川“走两步”,“盍游乎京师”,一举成名天下知;步行前去昆明陆军学堂的朱德,大步流星差点走过又折回滇池畔……四川人一旦走起来,便塑造了中国人的精神生活与现实世界。
今天的成都人开玩笑,经常说“天府大道直通澳大利亚”;但真实的“南行”到东南亚的壮举,早就被一个人走过:
新都,清流镇,他的名字汤道耕。
汤道耕用过很多笔名,最出名的一个是——艾芜。
120年前的今天 (1904年6月20日),他出生在新都清流。
在中国文化界,艾芜有一个顶流朋友圈。
比如鲁迅。
周先生在厦大任教时以“悭吝”闻名,对莫名其妙的捐款要求扔出两毛钱;对领导的“私人学校 谁出钱谁就可以说话”回应一个铜板;但当艾芜在1933年在上海遭遇不公平诉讼之时,鲁迅毅然豪掷出50枚银元,委托著名律师史良为其辩护。
从鲁迅到巴金、郭沫若、茅盾、何其芳、沙汀、阳翰笙……艾芜朋友圈几乎囊括了国内文化界的精英。为什么?
他的笔触不但真实有力,而且有着今天互联网般的应变。
上海7月身陷囹圄之中,艾芜仍然写出两部短篇:一部是《咆哮的许家屯》,反映东北人民抗日的殊死斗争;另一部是反映缅甸人民和英国殖民主义者斗争的《南国之夜》。“九·一八”事变后,这是国内较早出现的反帝反侵略题材作品,受到文艺界的高度重视。
四年后的上海会战,艾芜又及时写出短篇小说《八百勇士》,歌颂誓死抵抗的大无畏气概。在《沪战前夜的断片》、《马路上》等作品,更是一波接一波,宛如新媒体发微信公众号般即时、应景,鼓舞了中国军民团结抗战的民心士气。
你在电影院看《八佰》的83年前,全国读者已经在淞沪抗战同期看新都人艾芜的《八百勇士》了。
与明代三大才子之一杨慎同乡的艾芜,总是出手如风。
南行的磨炼与砥砺铸造了这一切。1925年,为了反抗旧式婚姻,艾芜决定不等毕业就离家出走。
此后六年,他如屈原披发行吟般随意行走,从四川到达昆明,再去缅甸。一路上生活无着,曾流落街头、当过杂役、做过扫马粪的伙计,当过家庭教师,这些都为他日后记录流浪生活储备了丰富的素材。
1938年茅盾的“抗战第一长篇”《腐蚀》,其实不如艾芜的《南行记》深刻而真实。
因为茅盾自己都说过,考虑到“香港和南洋一带读者喜欢看武侠、惊险小说”,自己遂写出一个“被骗陷入罪恶深渊又不甘沉沦的青年女特务的遭遇”。
然而,艾芜的《南行记》是如此之真切,如此之刻骨,就像他所说的,“用麻绳系着墨水瓶挂颈所写”,宛如一部网飞巨制,真实而吸引着我们“追剧”。
《南行记》具有永恒艺术魅力。鲁迅和巴金盛赞之外,郭沫若当年就说过“这是一部满有将来的书"。大半个世纪过去了,郭的预言早已成为现实。《南行记》不仅被翻译成许多国家的文字,还被拍成了各种版本的电影和电视剧,海内外都出现了不少专门研究艾芜的专家学者。
一代又一代,从这部经典著作中获得了精神力量与美的享受。
安得举双翼,激昂舞太空;
蜀山无奇处,吾去乘长风。
1925年,21岁的艾芜从新都清流出发南行时,写下这样的诗句。
“清流”两字,在中国文化中不仅指意清澈的流水,还喻指德行高洁富有名望的士大夫或贞洁德高的女子,甚至成为派别的名称。
正是从新都清流开始的旅程,让他发现了一种奇特的生命。这是新文学从来不曾观照过的角落。
作家打量世界,有三种视角:俯视、仰视和平视。早在艾芜南行前,许地山就以描写南国传奇而闻名了。但许地山俯视众生,艾芜“以自由生命意识平视南国和异域野性未驯的奇特男女,使之在蔑视现实的圣教伦理和官家法律中显示出一种大写的‘人’的尊严。”(杨义《中国现代小说史》)
《南行记》至真至情,有强烈的自传色彩,融合并升华了艾芜的生存体验、人生思考和理想追求。一个直面人生、砥砺自我的流浪叙事者形象贯穿始终。苦难无边无际,但流浪者始终昂扬,绝不向命运低头。
这是最能打动人的地方。
▌艾芜家乡新都清流镇
1925年,笃信“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艾芜,就这样开始了南行。
十年后,当红军笃行“根据地在脚上”开始长征时,一个国家的未来在一群人的脚下蔓延。
再往后60多年,和他同龄的四川人——总设计师开始了另外一次南行,持续擢升着这个国家的势能。
艾芜,巴金、郭沫若和总设计师,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行走,而他们的先祖都是来到四川的移民。
1943年,艾芜在桂林写下《花园中》一文,记叙父祖谈论家谱之事。其父亲的话表明家族从湖北麻城县而来,“谱上明明白白写着的”。尽管李义让《艾芜先祖入川考略》提出过异议,认为“艾芜入川前的先祖定居在湖南武冈” 。但不管如何,其先祖为落定新都的移民无疑。
移民有其三思而行。思进退、思安危、思变通,这就是移民精神之于一个国家的渐进。
屡经沧桑,他们在故园挥洒汗水之后,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国,一心想要见识、建设一个更好的世界。
阿来曾在新都艾芜塑像前流连。伫立片刻,他心中涌起一个问题——先生选择这条道路,可曾因为受过升庵故事的影响?
杨慎 (升庵)、费密等名士的家族,都是来到新都的移民。杨氏入川之前之后,赶赴新都者已络绎不绝。1888年,新都《魏氏族谱》中载其始祖从康熙年间从福建被派入川者近百支,以新都为最。
当移民最终成为新都人,与水土同生共长,滋养出中国文化中与“相如赋、太白诗、东坡文 ”比翼齐飞的“升庵科第”!
艾芜120年,无间融入杨慎以来的500年,人群迁移、融合的天作之合,一直在新都持续生长。
▌明代状元、新都人杨慎是如何写艾芜的“芜”的?我们还真的找到了。《石马泉诗》,行楷,冷金笺本,纵21.5厘米,横47.2厘米。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看过世界,终归故乡。
▌1987年10月,马识途(左一)、沙汀(左二)、艾芜(左四)、巴金(左五)等相聚新都宝光寺
这些文坛大佬经历各异,曾游历天下、去国怀乡,更有一个关键的共同点:
艾芜、巴金、沙汀、马识途,都源自扎根四川的移民家庭。
身为作家,艾芜甚至不用多说话,用作品就折服了很多人——包含我们熟知的演员王志文。
在1990年的电视剧《南行记》中,他不但扮演了艾芜,并且还真的在那部剧里和艾芜本人进行了对话。
“我25岁拍完《南行记》,但到32岁,我才真正活明白了,经常会想起爷爷 (指艾芜)。”
后来去瞻仰艾芜雕像时,有“台词帝”之称的王志文只是鞠躬,始终一言不发。事后,他坦率地说:“对爷爷我是怀着敬畏的心情,是一种朝拜和心灵的洗涤。”
艾芜最终归来的新都,已是新时代潮头的热力之城。
2023年,新都区人口已超169万人,是成都市人口最多的区,同时也是四川省人口最多的区县。 再次迎来的“移民潮”,是新都成功的真实写照。
艾芜,就是新都这座城市活生生的SLOGAN。
这个名字,其实取意自“爱吾”。
爱你自己,始终是人间最大的爱。
爱你自己,就去新都。
新都为何收获这样多的人心? 皆因全维度的城市召唤力、丰富高端的产业集群、多彩绚烂的生活气息。这些,与底蕴深厚的城市气质相互交融,展示出令人无法抵御的魅力。
▌超线公园,摄影者: 李劲
新都 与主城区有12条干线连通, 与周边区县有20条干线接轨。 地铁3号线、5号线已经投用, 27号线一期正在建设, 计划将于2024年内开通;此外市域铁路S11在建设中,亦有两条相关地铁处于规划中。密集成网的交通,让成都与新都的边界感逐渐消失——以 地铁3号线为例,就直接连接了新都与春熙路、太古里和IFS。
▌极具现代感的3号线 图据四川日报
宜居的新都,更有强劲的产业集群。新都的产业发展,可以用“热辣滚烫”来形容。航空制造、 轨道交通、智能制造、氢能源等等,一个个代表新都产业的热门IP,展现出新都“新质生产力”的澎湃势能。以轨道交通为例,就实现70%以上成都地铁列车“新都造”。
▌轨道交通产业园
成都人最懂生活,新都也有对公园城市生活方式的“新表达”。从闹市到田园, 新都通过放大资源禀赋优势,营建出一系列田园牧歌、文化创意、新潮运动、观光旅游等特色场景,提供了别样的休闲生活与城乡消费体验。 比如“新都27”——27公里乡村精品旅游环线,就以 新模式新场景,促进消费潜力释放,激发消费新需求 。
▌ 夏河溪乡野公园,摄影者 : 李劲
艾芜先生的故乡,正锚定 “成都都市圈北部中心”总体定位,加快做优做强智能制造先行区、成北消费活力区、天府粮仓精品区三大核心功能,向一座现代化的未来之城阔步前行。
▌天府粮仓精品区,摄影者: 赖涛
如果说
艾芜的最大成功
是展现了真实对于艺术的影响
那么
新都的最大成功
就是脚踏实地深入人心
这样伟大的城市
一直谱写着更新、更强的新曲
“人应像一条河一样,流着,流着,不住地向前流着;像河一样,歌着,唱着,欢乐着,勇敢地走在这条坎坷不平、充满荆棘的路上。”
在新都区桂湖公园中的饮马河畔,艾芜的青铜塑像前的这一段座右铭,仍有其现实意义:
良禽择木而息
我们择地而居
这座沸腾之城
高山仰止
新都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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