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执意退掉与青梅竹马的婚事,嫁给京城权力逐渐没落的忠义侯世子林非远做续弦。

爹娘万般阻拦,说那林非远发妻病故不足一年就着急娶我做填房,定是有所图谋。

面对所有人的阻挠和不解,我没有低头和退步。

我非他不嫁,是为了我最心爱的女子,他无辜横死的发妻。

我的萋萋。

别怕,我定会把他们都拉下去给你陪葬。

大夫说我痨病最多拖不过三年。

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却还是瞒着病大张旗鼓地嫁给了林非远。

嫁过来两天,我的祖母忠义侯老夫人,对我甚是挑刺。

总是拿我与病故的先夫人衡量上下。

说我太瘦弱不好生养,说我爱挑嘴不好照拂。

站在她身侧给她布菜,还执意让我端着滚烫的热茶壶,指尖灼热的触感烫的我的心口都痛。

老夫人每样吃了两口就吩咐人撤走,转头就进了厢房,把我晾在了屋里。

一桌子满满的菜我一口都没有吃上,直到手里的茶壶都快冷了,才叫下人打发我回了院子。

我屁股都没有坐热,老夫人又遣了她身边的张嬷嬷来我房中讲规矩。

我全都低声应下,在外人瞧见,还以为我是那好任人拿捏的小女娘。

婚后的林非远倒是往我房里面跑的殷勤,对我更是万般周全。

这几日听他的侧室赵云娘拈酸吃醋的刻薄语气,我总算明白了个大概。

原来林非远早在我及笄那年就遥遥对我一见钟情,以至于后面娶了第一任夫人也无法动摇这样的心思。

我心里都知道,他对我钟情,不过是看中了我背后母家的势力,和我姣好的皮囊罢了。

第三日一早,院门就响起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姐姐见怪,嫁进来两日妹妹都没来得及与姐姐敬茶。”

一抹水墨色长裙,走路恨不得把腰扭断的身影徐徐而来。

还未近身,浓郁的香囊气便几乎盖住了整个院子。

是林非远的侧室赵云娘。

“放肆,一个姨娘,竟敢唤夫人为姐姐!”身边从小跟着服侍我的翠兰有些愤愤不平。

我伸手拦住了想要上前教训赵云娘的翠兰。

“不必敬茶了,你回去吧。”

我实在不愿与这侧室多费口舌,手心被烫伤的触感让我差点端不住手里的茶。

没想到她往前一步直接跪了下来,手帕擦拭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珠哭诉:

“姐姐莫怪,妹妹只是身怀有孕,实在是行动不便,姐姐当真不愿意原谅妹妹吗……”

我心头一颤,眼睛里的炽热差一点就掩饰不住了。

“你有孕了?”

“千真万确,妹妹已经有孕二月有余了。”

我低头看着跪在我面前的赵云娘,狭长的桃花眼里有着茵茵水雾,眼尾的泪痣更是别有风情,怪不得那林非远如此宝贝她。

真是一个天生会勾人的狐媚子!

“云娘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省的像先夫人一样难产。”我强压着语气里的兴奋,用我认为淡淡的语气说道。

先夫人陈萋萋就是死于难产,一尸两命,据说生产那日惨叫声几乎传遍了整个侯府。

面前弱风扶柳般的美人脸色变了变,几乎是咬着牙回应我。

“多谢夫人关心,云娘自会保重身体,早日替世子生个儿子。”

我心里笑了笑,云娘啊,事情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

自从得知赵云娘有孕之后,我每日将进补的药品和糕点如流水般送入她的院子,更是连那重金难求的血燕都托我爹爹寻来送她。

赵云娘起初还对我防备再三,但几日过后发现并没有任何下毒的迹象,索性照单全收,日日好生将养着,倒是养的红光满面,珠圆玉润。

为了能让赵云娘放宽心,每次与林非远同房之后我都会有意无意透露给赵云娘安插在我院子里的眼线知道我喝过了避子汤。

老夫人对这侧室倒是宝贝得很,大抵是因为她肚子里有货的缘故。

看我对待姨娘如此大度容忍,再怎么尖酸刻薄的老夫人也一时间挑不出我什么错来,我倒是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日日熬着中药吊着,我的痨病也依旧没什么好转,每当夜间惊醒,非得咳上一炷香的时间。

为了不让林非远察觉,我只能口含梨片,用被角狠狠地捂住嘴,极力压低咳嗽声。

我必须赶在入土之前,做成一件大事。

为了能在府中迅速站稳脚跟,我给府中下人打赏了不少银钱,托他们给我吐露一些有用的信息。

起初他们并没有瞧得上我这位填房夫人,我花费了好些时日,给府中下人落难的家人摆平心事,偿还赌债,盖房娶妻。

渐渐地,我的名声在府里面好转,下人都说新来的当家主母是个人美心善的菩萨心肠,都争先恐后的赶来与我分析府中的家长里短。

这些琐碎的杂事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只想知道已故的先夫人陈萋萋的真正死因。

消息仿佛被锁进了盒子,即使我做的再多,也没有人给我吐露半分关于陈萋萋死因的实情。

好像这个消息被人全部涂抹掉了一样。

只说先夫人陈萋萋为人和善,无论老夫人如何刁难,赵云娘如何挑衅都只是笑眯眯的不计较。

但是她的退步被人当成了软弱,导致了她在府中艰难度日终日郁郁寡欢,最后难产一命呜呼。

我没有察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却被老夫人抓了个正着。

她大声呵斥了我,并且将对我透露信息的下人都抓起来狠打了一顿赶出府去。

“梁锦月,别怪老身没提醒过你,关于萋萋的事,你就不要再问了。”

“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面前年过六十有余,背已经微驼的老夫人叹了口气,挥手示意我离开。

我站着没有动。

我的内心有一种火气在徐徐燃烧,可怜的孩子?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她面前逝去,她一句可怜就要将陈萋萋存在过的事实一笔勾销吗?

“祖母,孙媳妇斗胆敢问您一句,您是否知道陈萋萋死因的内情?”

长袖里我的手攥得生疼,差一点就要情绪失控。

老夫人有些浑浊的眼睛定定地瞧着我,咧开了一嘴黄牙笑了。

“我知道啊。”

“如果她不死,你梁锦月怎么可能嫁入我们林家?”她压低了声音有些阴沉地说,眼角的皱纹像是盘旋着的毒蛇。

“梁锦月啊,远儿可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啊。”

“那陈萋萋非要死缠烂打求了圣旨嫁入我林府,坏了我远儿的大事,如今横死算是她福薄啊……”

老夫人一路冷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离开,沉重的拍打差点让我跪倒在地。

果然陈萋萋的死另有内情。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

萋萋,倘若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万事顺遂。

远方的天空突然炸开了一声雷,声音沉闷却有力。

林非远今日去了赵云娘的院子,是在她死缠烂打下去的。

早上还是赶过来陪我用早膳。

真是虚伪肮脏的男人。

“远郎,我有些事想要问问你。”我夹起一块糕点放入了他的碗中。

“你那先夫人陈萋萋,是不是后脖子上有颗红痣啊?”

“提这么晦气的死人做什么?”他放下筷子,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有没有红痣我怎么会知道,我从来就没碰过她。”

“阿月,我对你是真心的,在娶你之前,我可从来都没碰过那陈氏,是她死皮赖脸非要讹上我,那就别怪我狠心。”

“不过,我倒是也没让她的裙下闲着。”

“只能怪她太蠢,到死都不知道生的是谁的孩子。”

话说完,他温热的手就附上了我的肩膀。

“我的心里可只有你和云娘啊,别的女人我可从来不屑于多看一眼的。”

“我的阿月,为了你我可是千方百计地算计她,谁让我对你情有独钟呢?”

“为夫心里可只有你和云娘啊。”

“如何?夫人可还满意?”

“要不然现在就奖赏一下我?”

我身体却忍不住颤抖。

这个畜生。

他竟然找人羞辱自己的发妻!

我想要站起来狠狠一巴掌甩在林非远的脸上。

但我此时只能强压心里的怒火。

我极力压制住胸口的不适,将一口鱼肉喂进了他的嘴里。

“夫君,该上早朝了,今晚我们一定共度良宵。”

目送林非远的马车离府,我脸上的笑瞬间就跌了下来。

“翠兰,去将我的短刀磨好。”

翠兰深深地看了一眼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陈萋萋的死到底还有多少隐情?

赵云娘和老夫人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只知道,林非远竟然是为了求娶我算计了陈萋萋。

入夜后,林非远一身酒气地爬上我的床。

在红烛摇曳的光下,他平日七分的长相却似地狱索魂的厉鬼般可怖。

我事先在这帐中点燃了迷香,以至于林非远刚将我压在身下就沉沉睡去了。

我有些费力地将林非远推开。

手从软枕下抽出短刀。

有些恶心地解开了他的衣衫,两只手指轻轻捏住了他胯下之物。

又小又软。

手起刀落,鲜血溅了我一手。

已经是深夜子时了,尖细的嘶吼声传遍了整个林府。

我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用尽我平生最大的嗓门尖叫。

“来人啊!杀人啦!”

老夫人和赵云娘不多时便赶到,老夫人看到此时的场景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一时间府里手忙脚乱,闹着请大夫来。

床上乱七八糟,林非远因为失血过多一直昏迷着。

翠兰站在床边手里满是鲜血,紧紧地攥着还在滴血的短刀,而我的手上干干净净。

她的脚底是一团令人作呕的血球。

“梁锦月,你快让人把这个贱婢拿下!是她杀了远郎!”

赵云娘一边扶着老夫人一边冲我喊道。

翠兰被“乱棍打死”了。

我一边低头啜泣,一边心里冷冷地嘲笑她们。

这压根就不是翠兰。

在我嫁进林府的时候,她就已经和死士掉包了。

我进林府之前,就托父亲找到与我和翠兰相似的几位死士有备无患。

真正的翠兰,早已混在我院中众多婢女之中,想要找到她,怕是海底捞针。

林非远终于在天亮之前醒了,得知自己被一个婢女净身之后,又气得晕了过去。

老夫人那边至今昏迷未醒。

因着孙媳妇的身份,我还是收拾妥当地在她身边随身侍奉。

“张嬷嬷,请您务必照顾好祖母啊,远郎如今已是废人之身,可云娘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翠兰就是爱慕远郎,自己上赶着贴远郎不成,就发了疯……”

我瞥见张嬷嬷嘴角在抽搐,冷冷地垂下眼睛。

我一定要知道,这忠义侯老夫人姜氏,到底有没有设计过陈萋萋。

“嬷嬷,你说要是先夫人能够平安生产,远郎是不是就能万事顺遂了……”

只一瞬,张嬷嬷的表情变得阴狠了些。

“先夫人的事轮不到您来过问。”

“夫人请回去照顾世子吧,不要打扰老夫人休息。”

话都没有说完,就起身要把我往屋外赶。

我的心里暗暗有个猜测。

在没人的僻静处,我见到了粗使女工打扮的真正翠兰。

“小姐,打听到了。”

“陈小姐是被三人联手所害的。”

粗使女工中有一个瞎眼的老太太。

她由着有眼疾的缘故,喜欢偷听别人的墙角。

她亲耳听到了这三人在屋中密谋杀害陈萋萋的事情。

本来这老婆子胆子小,怕将事情说出会牵连到自身,直到翠兰开出一个天价一百两。

“小姐,陈小姐……本来生产的那日,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是老夫人命张嬷嬷死死地将孩子的头往回按……活活憋死了孩子。”